第五十五章 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講歲數

孫思邈的表情還不算太嚴肅，笑著說：「好在問題還不是特比嚴重，你先告訴我，近段時間你都是怎麼練功的，為什麼體內的真氣凝聚速度會這麼快？」

「很快嗎？」秦小道下意識地問。

孫思邈微微點頭：「這一點也怪為師，近段時間一直都在照料長孫皇后和晉陽公主，將你忽略了。」

「嘿嘿，沒事，沒事。」

「現在是沒事，如果今天不是為師見到你，你這娃兒也不知道會練到什麼樣的程度，到時候再發現就晚了。」孫思邈繼續解釋，「你也是聰慧之人，應該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從為師將《童子鎖陽功》交到你手裡到現在，統共也就個把月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裡，你體內的真氣蘊藏量竟然比人家苦練了二十年還要豐厚。你先跟為師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待孫思邈鬆了手，秦小道抓著頭說：「嘿嘿，師父啊，事情是這麼回事……」

孫思邈可是一名醫師，在醫生眼裡只有病人和正常人。因此當秦小道說到自己是通過雙修將《童子鎖陽功》進行改良之後，孫思邈眉毛都挑了起來。

他看向秦小道的眼神是變了又變，好一會，孫思邈才開口說：「小道啊，你……你呀……」

「師父，您別可嚇我啊，徒弟我承受能力可沒那麼好。」

孫思邈開了一個小玩笑，眼見秦小道用一種可憐兮兮的姿態看著自己，他再也憋不住，當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著說：「你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葩啊！」

秦小道想了想，又說：「師父，奇葩可不是一個好詞啊，要不換一個，比如奇才？」

「奇才你可算不上。陛下身邊倒是有一個奇才，只可惜她因為天命所限，無法修鍊功法，否則前途不可限量。」

「師父，您說的這人是誰呀？」

「她已進了宮，就是陛下的人，膩打聽她作甚？」

秦小道聳聳肩，接著說：「師父啊，您還沒說我身上的問題呢？」

「你的問題並不大，但你的女人就不行了。」

秦小道著實被孫思邈這話給嚇到了，當即跳了起來：「啊！？」

孫思邈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一按，秦小道當即站定，他突然發現自己再沒有辦法動彈，身體就好似灌了鉛一樣，十分沉重。

「你別一驚一乍的，先聽為師把話說完。」孫思邈接著說，「你能夠將《童子鎖陽功》改成雙修之法，這是奇葩所在，換成任何一個人恐怕都無法辦到。起先給你《童子鎖陽功》的時候，是抱著讓你培元固本的心思，先修鍊的一兩年，中間再以丹藥輔助。但是，你卻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童子鎖陽功》煉至大成，說實話，為師到現在還不明白其中原因。」

秦小道嘴巴蠕動了一下，但還是閉嘴。

他認為這應該跟他是穿越過來的有關係，不過這個秘密，他連蕭月娘都不能說，只能永遠都爛在肚子里。

孫思邈接著說：「木硬易折，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如果《童子鎖陽功》大成之後你還在修鍊，那麼你的身體就會在短時間內出現很大的問題，但是你卻誤打誤撞地將此功法過渡成雙修功法了。咱們道家，自古就有雙修之法，這功法對你來說，並沒有任何壞處。但是，雙修的另外一位，就不一樣了。她如果之前沒有經過任何修鍊，就與你雙修，時間一長就會無法消受這龐大的真氣。」

「師父，那我該怎麼辦？」

孫思邈信手一抓，如同變戲法一樣憑空抓了一本書出來，遞給秦小道。

秦小道拿過來一看，不由得將書名念了出來：「春風幾度玉門關？」

孫思邈眼皮一跳，猛地伸手將秦小道手裡的書奪回。

「拿錯了。」

秦小道一臉猥瑣地看著孫思邈，結果被孫思邈瞪了一眼。

他則是笑嘻嘻地說：「哎呀呀，師父您還在一個血氣旺盛的年紀呢，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是正常的。不過，師父啊，您是不是該給我找個師娘了？」

「為師這些年一直遊歷天下，醉心於醫術，沒有時間和精力，而現在到了這垂暮之年，也實在沒那個心思了。」

秦小道腆著臉湊了過去，笑著說：「師父啊，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夕陽是遲到的愛，夕陽是陳年的酒，這酒是越陳越香。老話說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問歲數……」

「嗯？」

孫思邈眼眉一挑，秦小道立即改口，笑著說：「口誤，口誤。說起來，我們家隔壁有一個姓胡的嬸子，模樣身段都相當不錯呢，她寡居多年，膝下無子，師父若是有心情，我什麼時候給你們保個媒？」

儘管心裡多少有些意動，但孫思邈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有緣再說吧。」

說著，他又憑空變出一本書，遞給秦小道。

「合歡賦？」

孫思邈微微點頭：「這本書你先留著，反正為師今日也比較空閑，就去一趟你府上，為你夫人把一把脈，看看她們體質如何。」

「好嘞！」

有孫思邈這句話，秦小道心裡舒坦多了。

眼下蕭月娘和嚴芷玉都在醉仙樓，秦小道帶著孫思邈不需要出城，倒是給孫思邈節省了不少時間。

酒樓大門仍舊緊閉，昆塔儼如巨塔一般杵在大門口，使得過往的人們總不自禁地多看幾眼。

同時，秦小道也將牌匾用公布遮蓋了起來，使得人們對酒樓愈發得感到好奇。

進入酒樓，大廳還在裝修，兩人徑自過了屏風、走道，繞道後院。

後院的房間並不多，秦小道出了一個很混的主意，那就是蕭月娘和嚴芷玉同時住一個屋，這貨晚上要來個大被共眠。

二女一開始還忸怩，結果秦小道震了震夫剛（其實就是耍了一下流氓），她們也只能含羞從了。

嚴小白暫時和昆塔住一個房間，蘭雅則是住在主卧的隔壁小房間里。

剛進入後院，秦小道就看到一個身姿略微顯得有些豐腴、盤著髮髻的女人。

女人的衣著比較樸素，她此時正坐在秦小道讓木匠們製作的椅子上，跟蕭月娘和嚴芷玉聊天。

秦小道往前走了兩步，發現身後的孫思邈腳步有些停頓，特意瞥了孫思邈一眼，發現他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那個女人。

看到自家師父如此，秦小道不禁笑了。

看來，緣分到了呢。

秦小道帶著孫思邈走了過去，先介紹兩位嬌妻，接著主動向孫思邈介紹這個身姿豐腴、模樣俊俏，年紀在三十來歲的女人。

「師父，這就是我之前跟您提的胡嬸。」

孫思邈對著胡嬸微微頷首。

胡嬸一開始還不清楚孫思邈的身份，不過聽秦小道喊他師父，忙欠身行禮。

現在莊子里的人都在傳，秦家二公子當上了大官，而且還很受皇帝器重，為此，胡嬸才特意尋蕭月娘，她想在秦小道這裡，給自己唯一的侄子，尋一個差事。

孫思邈並未表現得過於熱忱，雖然說他對這個胡嬸的印象很不錯，但畢竟到了這個年歲，早就不再青春萌動了。

孫思邈為蕭月娘和嚴芷玉把過脈之後，發現兩人的體內都有一股微弱的真氣再流動。

他告訴秦小道，接下來只要按照《合歡賦》所描述的去做就行了。

秦小道眼珠子一轉，讓孫思邈給這裡的人都來一次免費的「義診」，就連那些幹活的工匠也是如此。

工匠里有一人患多年的頑疾，孫思邈一顆丹藥下去，他就明顯有了好轉，又開了三個方子，一個月吃一帖，三帖下去，保管藥到病除。

那胡嬸一直在旁邊看著，秦小道發現胡嬸看孫思邈的表情都有些變了，那眼眸里都泛著小星星，就如同一個青春萌動的少女，仰慕一個學識淵博的教授。

孫思邈雖然已經有五十多歲，但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顯得很年輕。只不過他的姿態有些過於老成而已，但胡嬸似乎就喜歡這一種類型的。

孫思邈看病的時候，秦小道將蕭月娘拉到邊上，小聲地吩咐了幾句，蕭月娘當即將秦小道的話問胡嬸。

胡嬸最終抿著嘴，悄悄瞥了一眼孫思邈，垂首答應了。

待義診結束后，秦小道笑嘻嘻地對著孫思邈說：「師父，您在長安有房子嗎？」

「你問這個作甚？」

「哎呀，就是問問嘛。」

孫思邈點點頭：「陛下倒是贈了一處，不過為師不是在宮中，就是在道觀，那房子一直空著。」

「有房子那就好辦了。」

「辦什麼？」

「您和胡嬸的婚禮啊。」

「啥子！？」孫思邈豁然起身，呆愣愣地看著秦小道，「你、你說什麼？」

「哎呀，師父您別一驚一乍的，有倒是花開堪折直須折。到了您這個歲數，是一定要組建一個家庭了，您難道不希望那精湛的醫術後繼有人嗎？再說了，皇後娘娘和晉陽公主的身子調理好之後，您難道又要四處遊歷？如今天下安定，需要的不是一個四處遊歷的醫師，而是一個能夠言傳身教，將高明醫術發揚光大的領導者。」

秦小道的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個男人的呼喝：「說的好！」

一聽來人的聲音，秦小道和孫思邈不由得同時轉身，兩人發現李世民竟然就站在不遠處，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貧道（微臣）參見陛下。」

秦小道和孫思邈這麼一行禮，讓四周的人瞬間都有些慌亂了，一個個都杵在那裡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面對李世民。

李世民則是笑著揮了揮手，讓那些工匠都返回大廳繼續工作。而待工匠們都離開之後，李世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蕭月娘的身上，在看到蕭月娘的一剎那，李世民的眉頭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