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27章  對比

第一卷_第327章  對比

虞珩說道:「這是兒臣在蘇印的宅子里搜出來的東西,當時兒臣覺得此物只是一塊帕子罷了,並沒有多想,直到看見了帕子上綉著的字。當時和帕子捆在一起的,還有一卷字畫,上頭畫的是一些嫩綠的禾苗,字是蘇印親筆提的,有字跡為證,留的還是他本名。」

「還有沒有其他東西?」康敬帝陰沉著臉問道。

他就知道,這兩人果然有事!

只是究竟是李妃對蘇印有意,還是蘇印單相思,這個康敬帝也說不好。

虞珩看了康敬帝一眼,那眼神之中充滿了同情,語氣卻火上加油的說:「帕子和字畫捆在一起,藏在蘇印房間的柜子之中,上下鎖了兩把鎖頭,兒臣還以為裡面是什麼金貴之物,不承想只是這些。找到這些東西時旁邊還有一包裹。」

說罷他轉過頭去,從忍冬手上拿來了那包裹。

包裹被打開,康敬帝看見上面的東西,頓時眼都綠了。

肖承詠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當即就對這個皇帝同情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整個包裹,竟然都是書信!

康敬帝拿起一封信,見信上封著蠟,可見是沒人打開過的,但一打開才見,裡面竟是蘇印的親筆!

他對不知是誰的人訴說著思念,月亮圓了想起她,月亮缺一塊想起她,春去冬來時節變幻也想起她,日期有早有晚,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將近二十年前,最晚的也不過一年半以前。

每一封信中,都沒有明確提到他思念的那個人是誰,但確實能瞧出他有個心心念念深愛著的人,信寫完后他也沒有寄出,並且捨不得扔下,只是在自己的住處藏著。

虞珩說:「兒臣了解過,蘇印此人只有正妻一人,並無什麼其他的通房妾室,在蒲寧時每月去正妻房裡的次數都是寥寥。可後來到京城做官后,不知為什麼,忽然不知從哪弄來了幾個女子,在他後院假裝妾室,兒臣找了他蘇家的家臣詳細問過了,才知那幾個女子的確是個擺設,都沒同蘇印同過房的。」

所以說,蘇印這麼安排,肯定是在隱藏著什麼。

聯想到帕子上的禾字和字畫上的禾苗,康敬帝高聲吩咐宮人進來,說道:「朕記得寢宮裡還有李妃送給朕的荷包香囊,給朕取來兩個。」

這麼說的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要比對針腳了。

肖承詠悄悄和虞珩相視一眼,心想這小子真是有能耐,自己什麼也不說,只是呈上幾樣東西,便讓康敬帝不由自主的開始自己懷疑起來了。

很快,內侍匆匆返回,手裡捧著兩個荷包並一個香囊。

兩個荷包一個是紫色,一個是和龍袍同色的黃,香囊則是紅色的上面綉了兩隻小巧的蝴蝶,一看便知是女子所用的。

送康敬帝一個女子所用的香囊,李妃的目的一來是撒嬌,二來是宣誓主權,讓其他女子知道康敬帝對她是多麼的寵愛,連香囊都常日佩戴在身上。

康敬帝隨手拿起那黃色的荷包,見荷包上繡的是金龍,便又放下了,巧的是紫色的荷包上繡的是鴛鴦,卻只是一隻鴛鴦在戲水。

兩個帶著鴛鴦的綉品放在一起,針腳如何一眼便知。康敬帝怕自己的主觀印象影響了最終結果,還特意找來了宮裡最頂尖的綉娘,判斷後的結果是,兩隻鴛鴦均為同一人所綉。

也就是說,這帕子必然是李妃所繡的。

那她繡的東西為何會在蘇印手上?是她送的,還是蘇印偷偷拿的?

李妃和蘇印的關係,到底是兩情相悅,還是一人用心?

康敬帝不想思考這麼多,他是個多疑的人,且一旦懷疑到什麼蛛絲馬跡,那就在心裡認定了這件事,真相對於他來說,其實不算那麼重要。

正當他要傳喚李妃時,李大都督到了。

他進來不顧肖承詠和虞珩在場,直接就跪了下來,老淚縱橫道:「皇上!微臣在家中坐立難安,見太子殿下和煜王殿下皆平安歸來,唯有良王殿下還沒個消息,皇上您給臣一個確切的消息,良王這會兒,可否還安全?」

料定自己貿然進宮沒有合適的理由會引起人的懷疑,所以李大都督在來時的路上就編造好了理由,只說尋不到良王心裡擔心。

康敬帝看著李大都督默不作聲,這不禁讓李大都督緊張起來,可戲已經演到這兒了,收回去也不合適,只能哭的更賣力了些,中年男人臉上褶子還是泛濫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途經許多溝壑,著實不易。

「皇上您不說話,可是因為臣猜對了?蒼天吶,為何要這麼對良王啊!」

「朕的兒子是生是死,你很在意?」康敬帝忽然問道。

李大都督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那當然,臣是皇上您的臣子,生死都為了追隨您,況且良王是臣妹妹的骨肉,臣妹做錯了事被關被罰是應該的,可良王他,,,他到底是皇上您的孩子呀!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臣怕妹妹會接受不了的。」

「那朕可以告訴你實話,這會兒良王他安全著呢。」康敬帝不再看李大都督,反而是看向虞珩:「珩兒,把那幾樣東西,拿給大都督瞧瞧。」

虞珩不動聲色的,取了帕子給李大都督看,同時附上李妃親手所繡的那個帶著紫色的荷包。李大都督接過帕子,還沒想到這是什麼東西,抬起頭問道:「皇上,您要給臣看的這是什麼?」

「大都督眼神兒不好?」康敬帝冷著一張臉,指了指那帕子:「這帕子上的字,大都督不會看不清吧?」

聽見這話,李大都督下意識的看向了帕子上的禾字。

那一瞬間,脊椎處忽然湧起一股涼意,他將帕子反過來看了看背面,又看了看正面,確信這是妹妹以前的東西。李妃當年用過很多帕子,女人家的東西他也懶得去關注,可這帕子的顏色實在太不對勁了,而且上頭明晃晃一個李禾的禾字,這不僅證明是李禾的東西,還能證明此物很有年頭。

虞珩咳嗽了一聲,說道:「大都督,這是李妃娘娘的東西,您可認識?」

李大都督強裝鎮定的笑了一笑:「李妃娘娘入宮多年,臣雖是她的兄長,能見她的次數卻也不算多,哪裡能把她的每一塊帕子是什麼顏色花樣都記住呢。何況李妃娘娘未入宮時,便是出了名的喜新喜美,帕子一天一塊不重樣兒,昨日丟了今日扔了的,臣還訓斥過她浪費來著。」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也不確定這就是李妃的東西,不過是綉了個禾字罷了,也算不得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而且李妃不經管這些物件兒,很有可能扔了丟了的,讓有心之人撿去也不是沒可能的。

「所以大都督不認識這塊帕子了?」康敬帝冷笑了一聲,又說:「旁邊那香囊上的花樣,可是你妹妹親手給朕繡的,你瞧瞧和那帕子上的鴛鴦有何不同。」

李大都督艱難的低下頭,又看了看手裡的香囊,對比之下,兩種鴛鴦除了顏色的動作不一樣,其他針腳完全相同。

別人不知,但他這個做哥哥的卻是知道的。

為出閣時,李禾整日愛美,不去用心學那些大家閨秀都學的技能,綉東西這種事她完全就是個半斤八兩的半吊子,針腳也只會這一種。

「看著倒是和帕子上的差不多。」李大都督故作鎮定的笑了一下:「臣也是沒想到,李妃娘娘還有這份心,臣還怕她在宮裡對皇上不體貼呢。」

他刻意裝起糊塗來,卻更加讓康敬帝生氣。

屋內安靜片刻,忽然康敬帝拍了一把龍案,動作之大震的他手生疼。

「這兩樣綉品完全出自同一人之手,那就是你妹妹!」

李大都督抬起頭來,狐疑著問:「那這帕子有什麼問題嗎?」

「這是我從其他男人的住處搜出來的。」虞珩回答手。

「煜王殿下莫非是懷疑李妃娘娘?」李大都督再一次老淚縱橫,委屈道:「煜王殿下可別憑空冤枉了好人!李妃娘娘自入宮以來,對皇上最是上心的,哪裡會送外男什麼帕子?在家中時臣待她也是極嚴厲,絕不會弄出私相授受那麼難聽的事,況且臣適才也說了,李妃娘娘對這種身外之物不算上心,經常弄丟弄壞,許是叫有心之人撿去了想用作污衊,煜王殿下您明鑒!」

說罷,他跪在地上用力磕著頭,好似真的蒙冤了一般。

康敬帝看不慣他這樣,肅聲道:「她經常弄丟東西朕也是清楚的,但她的帕子按箱送到她寢宮去,哪一塊是她親手所綉?既是親手所綉,那便必有緣由,豈是能隨便弄丟的?何況她綉了鴛鴦,還不夠犯賤又綉了自己的字,怎麼著,就這麼想給朕戴綠頭巾?」

肖承詠站在一旁,差點因為康敬帝的話笑出來。

得,他這個徹頭徹尾的外人,知道了這麼一件事,康敬帝以後能正眼兒瞧他才怪了!看來他日後要絕對的守口如瓶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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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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