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黃色的年畫娃娃
第33章黃色的年畫娃娃
確實有點讓人吃驚!
「啥?這也太離譜了吧!難道被人毒死的?」
想到電影里的片段,人們中毒后,都是七竅流血,於是我就脫口道。
「有點接近了!」
我本是隨口說的,還真說對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毒?誰投的毒罷了!
「別急,真相很快就會出現!」
舍老繼續賣起了官司。
既然還有下文,我也就不再追問了,就等著看好戲吧,這時候,我們的門被人敲響了。
村長的院子很長,他用月亮門阻斷成了兩處小院,我們住在外面的西廂房,所以,來人敲門,我們最先發現。
我急忙開門,沒想到,竟然春生,他抱著一個裝餅乾的鐵盒子,「我媽媽之前給喬家的阿姨打過工,她給了我媽媽一個鐵盒子,之後沒幾天,全家就消失了,這麼多年,我媽媽一直留著呢,你看看有沒有用啊。」
春生把盒子放我手裡就跑步回去了,說沒有鎖門,怕母親遺體被人偷了,估計是怕那老爺趁機挖英大娘的腸子吧。
我把鐵盒子放到床邊,慢慢地對著舍老打開,裡面竟然本武功秘籍拓本,一張張小人打拳的,踢腿的,還有抱頭的動作等圖片,只是這個人是側臉,屁股後面還托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好像個阿凡達一樣。
看到最後,一塊紅布,包著一張照片,竟然和韓占海大哥家牆上掛著的素描畫的人物一樣,劉賠,魏吉祥,宮雲起,還有那兩個不認識的人。
難道喬家阿姨認識他們?喬冬子也在其中?不對呀,當時韓占海大哥說了,死在石頭門裡的是剛子和宏偉呀!
我小聲嘟囔了一句后,正好對上了舍老銳利地眼睛。
他這眼神一定有古怪,我有點吃不透他想什麼,就繼續低頭查看,可舍老快速奪走我手裡的照片出聲道,「冬子不用再找了,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說要,他把照片放到盒子里,重新用紅布包好,並蓋上了蓋子。
「您老知道是誰了,就別干別的了,趕緊說吧,我這胃口都被您調到嗓子眼了。」
我著急得搶過他手裡的鐵盒子,催促道。
「我弟弟宮雲起!」
「什麼!這是什麼邏輯?他以前改名字了?」
我能想到的就這個,畢竟他倆才是親兄弟。
「小時候,我倆一模一樣,後來,家裡窮,就把他送人了,好像就叫冬子,姓什麼我不記得了,只聽說那家條件好,挺有錢的,也很寵愛他,要什麼都滿足,過了幾年,生意不好做了,他們要搬外地,這啊起不樂意了,就沒有跟著去,然後就又被送了回來。」
「這段記憶我也沒怎麼上心的,畢竟,這是他的過去,後來家裡實在養不住了,我就找了個師傅上山學藝混去了,他說找養父母去了,我也就沒再聯繫他,如今,他也就干起了我這行。」
舍老簡述了一下自己的過去,如今想想,這宮雲起的養父母到底去了哪,現在在哪,還是個迷!
不過這些,和我關係不大了,我用這些線索縷清思路就行了,宮雲起就是高輝旺所說的冬子,也就是劉賠的好哥們,之後在石頭門回來后翻臉了,那吃人鼎也就是宮雲起故意給劉賠找麻煩『送』過去的了?
感情二人鬥智斗勇竟然把我夾在了中間,成了他們的炮灰?不行,我得想辦法回擊他倆!
忽然,敲門聲再次想起。
舍老立刻回神道,「別開門!」
可我以為春生又回來了,胳膊已經觸到了門板。
空空如也,風敲得門嗎?我真是手欠!
急忙準備關上,可腳下卻多了兩個黃紙剪的小人,只有手掌大小,還用石頭壓著,生怕被風吹跑了似的。
我好奇地撿起了它們。
「誰得手藝,這麼好,剪了一對年畫娃娃!真可愛,還是一男一女。」
我高高地舉著剪紙,在空中抖了抖,讓舍老看看。
他一抬頭,再次銳利地眼神直勾勾盯著我。
最近,他越來越不苟言笑了,就是他調侃我,也是諷刺居多。
再次看到這眼神,我就知道沒好事兒,於是我急忙補救道,「嘿嘿,一點也不可愛,我馬上放回去。」
「行了,放不放,也已經晚了。打算下死手,你是防不勝防的。」
舍老拿過我手裡的兩個紙娃娃,掏出匕首一點點擱碎了,然後才一把火燒了。
看他專業的手法,我就知道一定和髒東西有關,反正有舍老在,我竟沒有追問這幕後黑手是誰,而對他手裡的這把短刀產生了興趣。
「舍老,這匕首你最近用了三次,我還沒有好好觸碰一下呢!」
說著,我準備去舍老手裡把它討過來把玩一下。
「這匕首戾氣太重,得多磨練磨練,我用它也是以邪制邪!」
舍老連看都沒讓我看,就再次藏在了袖子里,他也不怕硌得慌。
「戾氣重?您從哪得來的呀?還有哪都帶著?」
不讓碰,總讓我知道是哪個朝代?哪裡出土的吧!
我小聲抱怨道。
「你們車隊後院出土的!」
what!
再次看向舍老,他把燃燒成灰燼的殘渣裝進了一個小玻璃瓶裡面,然後收進了兜里。
「舍老,我們後院有寶貝我怎麼不知道啊!」
我滿腦子的問號等待舍老給我解惑。
「年畫娃娃,都是貼在家裡,或者床頭也是吉祥的寓意,而用這種上墳黃紙剪出來的寓意則是相反的,而且剪得如此逼真仔細,一定不是個善茬。」
舍老拉著臉,明顯不是故意岔開話題的,而是說出了這對年畫娃娃的玄機。
「這麼說來,就是在詛咒人了?這特么得也太歹毒了,誰啊,放在村長家門口?」
我很惱火得爆了粗口。
「你也不想想,村長在村裡這麼多年了,要使壞早就使了,他很明顯,這是沖咱們來的!」
舍老提點道。
想想也是,我要是和村長有意見,想打擊報復他,還不如大領導視察工作的時候提出來,那樣多痛快!
「那這東西被匕首砍過了,也燒成渣渣了,算是化解了嗎?」
「不好說,這東西新剪出來的還是已經在墓地用過了我也不能確定啊!」
舍老竟然回復我了一句沒譜的話,這還是頭一次。
「啥?有什麼不一樣嗎?」
舍老擺好了枕頭,準備躺下了,「你想想,這新剪得戾氣是惡人強加上去的,用過的,一定在墓室里吸收了很多地下的屍氣,怨氣,那樣就不好對付了。」
「也就是說,如果黃紙娃娃當做祭品,或者死人的墓穴的裝飾品一起下葬,吸收些地下的污濁氣,就成了詛咒人的法寶了?」
說到陪葬祭品,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買個古怪的井老闆,想到我給他結了那麼多款子,他還這樣對我,真是來氣。
「肯定是下午的那個井老闆,一副陰陽怪氣的打扮,我照顧他生意,他還恩將仇報,我這去找他理論去!」
舍老一把拉住了我,「別衝動,詛咒而已,嚇唬人的,他要是真打算把事兒鬧大,接下來還會有動作的。」
說完,舍老就打起了呼嚕。
這一路走來,舍老基本都帶著我一起跑騰來跑騰去,年紀大了,體力肯定吃不消,我也應該儘快學會自立,自強,讓他少操點心,反正這冬子的『下落』已經明朗了,其他的事兒,都是毛毛雨了。
第二天,春生在自己家給母親辦喪禮,去弔唁的除了英大娘的娘家人還有就是些關係不錯的街坊,我和舍老也去了。
按照慣例,中午把死去的人送到火葬場先火化,然後再埋進自己家的祖墳,這些弔唁人披麻戴孝送英大娘出村口就行了。
走到郊外,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突兀的鐵皮門臉,依稀還能看到井老闆在門口朝我們這邊看,雖然春生家的朋友不多,可一波白色孝衣的人群走到哪裡都是很吸睛的。
終於,隊伍經過了這鐵皮門口,我直接從人群里跳了出來,準備質問井老闆,可他竟然先出了聲音。
「這不是昨天的金主小哥嘛!怎麼,還有什麼需求嗎?昨晚傍晚又來了些新貨,要不要進來看看?」
井老闆雖然熱情地打著招呼,可我此刻已經認定了他的貪婪,不再給他留情面。
「看什麼呀?你進這麼多貨,還不是要賣給需要的人,我昨天已經掏了腰包了,你怎麼還鼓搗兩個黃紙人放我門前呀!你安什麼心呀你!」
越說越來氣,我竟雙手叉腰,準備在他門口死磕。
「什麼黃紙人?我家的黃紙可都是整軸的捲紙,要多少剪多少也是方形裁剪,怎麼可能鼓搗出人形嘛?」
井老闆顯然在給我馬虎眼,我剛要反駁,他湊近道。
「老實說啊,剪方形的手藝我都不行,還都是提前讓我兒子剪好一些常賣得尺寸呢,那裁出的人形樣子是什麼?有花樣嗎?拿出來我看看,要是好看,我就努力推銷一下,當個新品了!」
他這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應該不是他。
我回頭看了看舍老,他把我拽到一邊搖搖頭道,「不是他,他沒有去過墓地,也沒有攜帶出那裡的陰氣。」
「萬一他能掩飾呢!或者用道法掩藏住呢?」
我繼續推敲。
「不會,他這地段,自己小屋很突出,周圍平原,沒有其它高出的植被,陽氣很旺盛,做死人生意很完美的。」
舍老說不是他,我就信了,折騰一上午,英大娘入土為安了,下午我們就打算啟程回去了,剛收拾好行李,院里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村長,村長在嗎?又出事兒了啊!」
報信小伙的聲音。
「怎麼了這是,磊磊,別急,慢慢說。」
村長從屋裡出來,拎著一捆乾菜,聽我說好吃,他就打算弄一堆讓我帶回去。
「陳叔沒了,也是腦溢血,就在自己家掃院子,說不行,就不行了,那血噴出來了好多!」
報信磊磊一邊說,還一邊張開胳膊比劃著。
村長扔下乾菜就奔向大門口,我和舍老也沒心情收拾行李了,大跨步地踏進了陳叔家院里。
陳叔家裡此刻已經喧鬧不已,因為陳叔生前是個村醫,所以,他的威望比較高,聽到他出事兒,幾乎村裡所以人都來了。
我們擠進去后,發現他和英大娘的死狀一樣,七孔流血,血里泛著膿水。
看著陳叔靜靜地躺在門板上,竟沒人敢開口說往屋裡抬的事兒了,也許是大家看到舍老的原因,再等著他的說辭,也可能大家只是傷心過度,沒有想到那一層。
忽然,一對眼熟的黃色剪紙引入眼帘,就貼在支撐陳叔木板的凳子上,這黃色小人,隨著微風還在晃動。
「鬱悶!又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