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盯梢

第34章 盯梢

第34章盯梢

我給舍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往凳子上看,果然,他立刻面露菜色,準備掏出匕首去砍。

「奇怪,怎麼陳叔家的凳子上也有這種剪紙啊,昨天給我媽媽出殯也有兩張,我還以為是井叔送的。」

忽然,春生的聲音從人群里響了起來。

這話一出,陳叔的侄女雪梨紅著眼睛擦了擦鼻涕,朝著支撐遺體木板下面的凳子看了一眼道,「我叔沒得突然,雪瑜大哥正在回來的路上,我們根本沒來得及準備紙錢呢!」

陳雪瑜是陳叔兒子,是城裡醫院腦科大夫,去外省學習了,陳叔沒了,他還在回來的路上。

這樣說來,這紙人出現了兩次,村民就有兩個腦淤血死亡的,肯定不是巧合!加上我和舍老門口的那對兒紙人,已經現出三份兒了,到底誰在搗鬼?

舍老來不及解釋,就再次使用了匕首,在兩個小人身上劈了幾刀,並直接當著眾人焚燒起來了。

「天啊!這難道是失傳已久的紙人詛咒?」

一個花白頭髮的老奶奶在人群里出聲了。

她又是誰,她竟然知道這是詛咒?

「老萬婆子!瞎說什麼呢!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一個勾著身子地老爺爺一把挎住了萬婆子,轉身就往外走。

這場合,舍老的怪異行為已經引起眾人警覺了這二位老人的發聲,再次把大家的好奇推到了高出。

「萬奶奶,我叔在咱們村兒行醫救了好多人呢,您怎麼可以說他被詛咒了呢!」

雪梨比較潑辣,直接叫住了要走出大門的兩位。

「是啊,是啊,崔爺爺,您別著急走啊,讓萬奶奶把話說完吧!」

春生此刻也不再沉默,畢竟,自己家也出現了這樣一對兒小紙人。

眾人也好奇地開始嘀咕起來了。

「我小時候,在村裡完,當時見過一個道上經過,手裡就拿著這個東西,我好奇,想掏來玩玩,可那道士直接大聲斥責了我,說這東西不吉利,看到它們就得跑,不然會被詛咒的。」

萬婆子看大家都要知道,自己要是不說,一定會犯了眾怒,只好娓娓道來。

「那奶奶,那道士可說了解法?」

我、雪梨和春生同時開了口。

「我當時年紀小,早就被他斥責地哭著跑回家了,怎麼可能還會問他解法呀!」

萬婆子嘆了口氣,就被崔爺爺拉出了大院。

這話題等於只開了一個場,就收尾了,不到中午,陳雪瑜還沒趕回來,大家就都找著各種理由,回自己家去了。

我和舍老等到過了一點,陳雪瑜也到了家,我們才放心得出來了。

才剛過晌午,整個村子街上,半個人都沒有見到。

「舍老,這兩對兒紙人,就把村民給驚到了,幸好他們不知道咱們門口的那對兒,不然,指不定啥樣呢!」

對於村民的無知,我不是瞧不起他們,而是覺得他們比較現實罷了,雖說陳叔是個有名望的村醫,可攤上了這個事兒,大家還是都縮了頭。

「看樣子,還得死人!」

舍老青色的臉一直都沒有緩過來,反而更加陰沉。

「那就是說,還會有紙人了?奇了怪了,誰會送這玩意兒啊?安得什麼心啊!」

我無聊得翻騰著手機頁面,自言自語道,「難道用的外賣?快遞?」

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可舍老卻出聲道,「肯定有人負責送這個!至於是從墓穴挖出來的,還是剪髮剪的,得需要調查了!」

呀呵,我這無聊的廢話,竟然出現了兩個調查思路!

村長家的門兒還沒進,舍老就直接領著我去了後街的修車胎的老爺子那裡!

現在是下午,透過沒有牆的大院,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屋裡睡午覺的老爺子,他身上還蓋著個四邊都飛著毛毛茬的毯子,看上去像是針織的。

「奇怪,這麼熱得天,他為啥蓋那麼厚?體寒嗎?」

我忍不住開口道。

「看好他,要是醒了,看看他都去了哪!幹了什麼!」

舍老給我安排了個任務,之後就準備回去休息了。

我信心滿滿地嗯了一聲。

等了快一個小時了,手機也玩得沒電了,我再次朝裡面張望了一下,那老爺子還一動不動地仰躺著。

「躺得還挺直!」

我不自覺開口道。

「死屍都這樣的姿勢!」

我頭頂傳來了一聲沙啞得嗓音。

舍老來了。

怎麼睡了一覺,嗓子還變了。

他說上火了,中午錯過了午飯,眯了一會兒也沒有喝水,身體有點虛脫。

我急忙招呼著去小賣店給他買了瓶水,買了兩個大麵包。

他吃著我買來的食物,再次開了口,「估計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了的,咱們先去春生和雪瑜家,讓他們在家門口撒點黑豆,糯米,驅驅邪氣,然後咱們晚上再過來。」

等再次回村長家,已經傍晚了,村長得知我們不走了,高興得晚上加了很多硬菜,可飯桌上,一個更讓人揪心的消息來了。

因為下午我和舍老忙活春生和雪瑜家驅邪的事兒,村中有四戶人家再次發現了剪紙娃娃,整個下午,來村長家跑了十幾趟。

這舍老吃完飯,我就跟著他一家家得砍紙人,除邪氣,忙得不亦樂乎,竟把盯梢老爺子的事兒給忘了。

等夜裡十點多,我們趕到他家時候,那老爺子已經出門了。

「鬱悶,白天白忙活了!現在上哪啊!」

跟著舍老去鄉親們家驅邪,都跑騰累了,現在又跟丟了老爺子,一時間有點氣餒。

「別急,去村裡的墓地!」

對呀,他不是吃腸子嗎?最近春生媽媽入土了,陳叔白天也下葬了,他應該是聞著味兒找『食物』去了吧!

可舍老卻拉著我去了村西的老城牆。

「舍老,不是去墓地嗎?怎麼來到了老墳頭啊!這邊連個墓碑都沒有,全是土疙瘩,怎麼找人啊!」

我忍不住有點好奇,尤其是,爬這樣一個比山還陡峭的土城牆。

「墓地埋得都是骨灰,他怎麼挖腸子吃?」

舍老壓低了聲音,也許怕人聽見,也許是爬山累得。

他這麼大年紀,照樣跋山涉水,我卻大腦短路,真是不應該呀!我暗暗自責后,就加快了速度。

果然,一顆槐樹邊上,我們看到了一個蠕動得黑影。

我和舍老就躲在一個土包的後面,把他的動作盡收眼底。

只見他在刨墳,我再次好奇道,「這裡就是埋屍體,現在也是乾屍、木乃伊級別了,怎麼可能有腸子留給他啊!」

我剛落話音,這老爺子就拎著一個兜子往下走,那兜子鼓鼓囊囊地,肯定是有些收穫的,可我想到裡面裝的人體器官之類的,我就想反胃。

待他靠近我們這邊,能清晰聽到他腳步聲,還有兜子里嘩啦嘩啦地聲音。

這聲音,絕對不是腐肉碰撞的聲音,會是什麼呢!

我們再次悄悄跟了上去。

這老爺子又選中了一個土包,就在要下坡的一片土牆根處,那裡雜草很高,幾乎可以藏匿十幾個人。

我們看機會來了,就悄悄靠近,而且還不容易被他發現。

就在他裝得起勁兒的時候,我們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沓工工整整的紙人,都是從土葬的棺材里掏出來的,那腐屍的味道也立刻擴散開來。

「原來吃死人腸子是個幌子啊!這老爺子藏得夠深的,偽裝界的第一把交椅一定得給他坐啊!變色龍遇上他,估計都不敢見人了!」

我頓時大徹大悟,把這老爺子的真面目給揭露出來了,可好像聲音有點大,貌似驚動了他老人家。

舍老快速摁下了我的頭,雜草中,我似乎看到了他那很有洞察力的眼睛,正在注視著我。

「別激動啊,這送『外賣』的還沒有出現呢!」

舍老一句玩笑話,提醒了我,這老爺子白天睡一天,晚上挖一兜,哪個時間送呢!一定有個搭檔的!這樣一想,井老闆就脫不了嫌疑了。

他不參與挖掘,肯定身上就沒有屍氣,更不會沾染到陰氣,他就是『派送』員。

看著老爺子利索得跑下來老城牆,還真是身手敏捷,我和舍老,還在蝸牛般地往下一邊打著出溜滑,一邊抓著雜草,生怕一個重心不穩摔斷了腿。

第二天早上又多出了幾戶有紙娃娃的人家,舍老繼續走訪村民幫他們驅邪,我自己決定去井老闆店裡盯梢。

可讓我犯難的是,他店鋪在空曠處,周邊都是平原,麥田,我藏哪裡呢!

猶豫來猶豫去,我竟走到了門口。

哪有盯梢盯到大門口的,肯定會被發現啊!聽到他的聲音,我只好尷尬地進去和他打個招呼,沒想到,他背對著我在黑布帘子那裡說話!原來是有客人啊!

沒聽說村裡有人去世了啊!難道是剪紙娃娃又害人了。

我忍不住暗暗爆了一句粗口。

「奇怪,你不去幫村民驅邪,在這裡幹什麼!」

背後突然出聲,嚇得我原地打了個激靈!

是崔爺爺!那個陳叔喪禮上把萬奶奶拽走的人。

聽說二人是戀人,年輕時候就相互欣賞,可萬奶奶家不同意,之後萬奶奶嫁到了別的地方,後來老公死了,也無兒無女,就自己回來了,而崔爺爺一直沒結婚,就這娃陪著萬奶奶,二人一起生活,也沒有舉行儀式,在村裡安靜生活了快十多年了。

只見他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粗布兜子,戴著一頂草帽,像是去農田剛回來的樣子。

「井老闆說有新貨,我過來看著玩的。崔爺爺!您這是?」

我乾脆,就直接把井老闆拉出來當了擋箭牌,可說完,背後就冒出來了一層汗,誰會沒事兒看死人的物件啊!

「我去城牆那邊割了點嫰草,回去喂小兔。」

崔爺爺笑呵呵地解釋道。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老城牆那裡我昨晚剛去過,哪有什麼小兔愛吃的嫰草?都是半人高的大草秧子,都可以當繩子用了。

難道他這兜子,就是修車胎老爺子給的?那他就是『派送員』了?可嫌疑人不是井老闆嗎?

我再次蒙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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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夜車司機的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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