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頭兒失蹤了
第2章老頭兒失蹤了
次日醒來,渾身酸疼,老頭可能是溜門去了,不知何時給他蓋了個薄衣。
多年的打熬練體,這幅身體輕易不會生病。張陽起身在院子里打了幾拳,踢了幾腿,筋脈熱絡起來,酸疼感也消失了。
從屜籠里摸出兩個二麵餅子,嘴裡撕咬著便出了門。
李鐵家就在隔壁,張陽輕車熟路的溜進了他的卧室,一把掀開了李鐵僅蓋了一角的被子。這貨還迷糊著嘴角流哈喇子呢。朦朧中聽人吆喝:「呦呵,若儀妹子來了哈!「
一個鯉魚打挺,李鐵迅速套上了褲子。
「陽哥,我的周末養神覺啊,就這麼被你毀了。「李鐵揉著眼睛,對張陽的叫床方式習以為常。若不是有事,張陽不會擾他清夢的。
「鐵子,我可能有了一個重大發現。「張陽將昨晚祁若儀的異常表現一一道來。
「鐵子,你知道她家是幹什麼的么?」
「我哪知道,那是小軍姑姑家的嗯,聽我爹說過,小軍姑姑出嫁時,可排場了啊,他姑父是京城人.一會問問我爹吧,我也是聽他說過!」李鐵這裡應該知道不多,按照年齡倆人那會剛學走路吧。
李鐵的母親招呼著二人吃早飯,多年的近鄰,張陽也沒推辭,就著一碗玉米糊糊喝了起來。李鐵的父親叫李水生,四十來歲年紀,以前當過兵,退伍回家后就干起了鐵匠的營生。軍人生性都很耿直,對於張陽的詢問言無不盡。
「軍娃的姑姑啊,比我小上四五歲吧,嫁到京城了,還是我給送到省城飛機場的呢,男方那家好像挺有地位的,當時省里不少大官都出現過呢。」
「叔,你見過啟軍姑姑的公公么?」張陽越發好奇了起來。
「我只記得他姑嫁人那天,男方到是來了幾個長輩,至於哪個我還真沒注意.」
「哦,對了想起來了,其中有一個好像去過你家,酒伯說不定知道呢。我只記得別人叫他祁局,應該是個局長大官。」李嬸在邊上補充到,「你爺來我這拿的茶葉,說是招呼客人。」
去過張陽家,張陽那會大概兩歲吧,根本不可能留有印象。但肯定是去找老頭兒的。張陽呼嚕呼嚕喝完糊糊,道了聲謝,起身就往家跑去。
老頭兒正在院子里逗狗呢,見張陽跑進門,笑罵道:「昨天你們是不是把李老頭的酒偷喝了,咋滴,老漢追上來了?」
張陽不以為意,經常的事,知道老人不會追究。「老頭兒,你去過京城么?」
老頭兒一愣,停止了逗狗,轉身躺到了搖椅上。
看來有戲,張陽蹲在邊上,眼珠子瞪著充滿了求知慾。
老頭兒解下腰間的葫蘆滋了一口,半天了才憋出一個字「嗯」
「那你認識祁局長么那個塔下面是不是有地宮.」張陽話音未落,老頭兒手裡的葫蘆咔嚓一下就碎了,酒液灑了一身。剎那間,張陽感覺老頭身上厚重的氣勢壓面而來,連狗都蜷縮進了窩棚里。
這股氣勢去的更快,給張陽一種錯覺,共同生活了十幾年,老頭兒給他的印象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就連教他和李鐵拳腳時都是笑眯眯的,練好練壞也從不深究,脾氣好的不得了。剛才這股氣勢讓張陽彷彿面對的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不,起碼頂得上三五個教導主任。
「娃子,什麼局長所長的,你爺認識的官就李老頭」老頭兒瞬間又恢復了笑眯眯,「哎呀,年紀大了,手都哆嗦了,還不快給爺重新打壺酒去.」地宮的事隻字未提。
一看套不出什麼話來,張陽也就沒再追問,他了解老頭兒的脾氣,過段時間自然會告訴他的,於是去屋內重新取了個葫蘆,去代銷店打酒去了。
「王家丫頭怎麼回來了,祁老怪莫非察覺了什麼?地宮,當年你們也下過,不也鎩羽而歸么.」老人一臉凝重,起身回了屋。
少年心性總是容易釋懷,張陽也只是對於這生活外的事情有些好奇,在他眼裡也許老頭兒、上學、死黨才是自己的全部。
不覺間步履也輕快了起來,提著打滿酒的葫蘆很快回到家中。老頭兒不在屋,張陽也沒多想,自覺的做了中午飯,自己一個人巴拉完,給老頭兒剩到鍋里,便寫作業去了。
昨晚沒休息好,還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張陽寫完作業后回屋補覺去了。
「旺旺.旺旺旺旺」院子里的土狗不停的叫喚著,把張陽從睡夢中吆喝了起來,一看窗外,都蒙蒙黑了。張陽起身到院子里呵斥了幾聲,老頭兒並未回來,鍋里的飯沒動呢。
張陽跑到李鐵家、代銷店以及老頭兒常去下棋的地方都問了一圈,都不曾見過人。
「奇了怪了」張陽尋思著老頭今天奇怪的舉動,下意識的走向了王啟軍家。
「小軍,在家么?」王啟軍家是個四合院,青磚綠瓦,不同一般農戶,院子里養雞種菜。這四合院都種的花花草草,很有地主老財家的感覺。張陽也沒進院,只是在門口呼喚。
輕喚了幾聲,小軍沒出來,到把祁若依給叫出來了。小姑娘一看是張陽,顯得有些興奮。「陽哥哥,你來,你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把張陽迎進院子,自己跑進屋裡去了,一會的功夫拿著一張宣紙飛奔而出,身後還跟著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男人笑著點了個頭,並沒有開口。
祁若依將宣紙鋪在院子里的大理石桌上,宣紙上用毛筆勾勒著一副奇怪的畫,張陽走進一看,赫然就是古塔中的浮雕獸紋圖。
「陽哥哥,我沒記錯的,這就是蟠虺紋,你看這每一個線條其實都是一條小蛇,這個紋路中一共九條,正好構成一張看著像獸臉的圖樣。」祁若依興奮的張陽介紹著。
張陽有些擔心老頭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王啟軍貌似不在家,他也就沒有心思。祁若依身後的中年男人彷彿看出了什麼,終於開口了:「丫頭,你先去尋你哥哥,小哥兒應該是找他有事。」
「哦好吧。」小姑娘嗔怪的瞅了男人一眼,轉身出去了。張陽要跟著出去,卻被男人給叫住了。
「小哥兒就是丫頭說的張陽吧?」男人示意張陽坐下說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丫頭的爸爸,你可以叫我祁叔。」
「祁叔叔好!」張陽起身問好。
「坐下說,坐下說說起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您是.您是祁局長?」
「你說的是家父,他老人家早已經退下來了.」祁連海有些唏噓道「家父和你師伯是好友,一晃都十多年沒見了,這幾天我在市裡辦事沒抽出身,明天.嗯,就明天吧,我去你家拜訪.」
張陽越聽越糊塗,祁叔叔說的老人家,只能是酒老頭,酒老頭和當年的祁局長是好友這有可能,畢竟聽李嬸說過對方專程去拜訪過老頭兒的。可是「師伯」.
「師伯?祁叔叔,我爺爺是我師伯?我們有師門?您知道我是誰么?哦.您知道我爹娘是誰么?」張陽多年的疑惑彷彿即將解開。
「你師伯你爺爺沒和你說么?他還是這般執拗,放不下事情,都這麼多年了,讓晚輩跟著遭罪,明天我見了幫你問問,既然他不說,我也不好.」
張陽慌忙說道:「祁叔,我爺不見了,我就是出來找他的」說著便將今天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我找小軍就是問他的」
正說著,祁若依和王啟軍跑進了院子,祁連海起身拍拍張陽的肩膀「孩子,你別急,先回去休息,你爺爺應該是去辦事,以他的本事不會有事的。」
「嗯,麻煩叔叔了。您先休息吧!」雖然很想在祁連海這裡打聽到老頭兒甚至自己的真實身世,但此時心繫它事,張陽就沒再追問,想來見了老頭兒自會水落石出的。
不出所料,王啟軍那裡也沒消息。一夜未果.
一上午的課顯得格外漫長,好不容易等到下課,張陽向家飛奔而去。老頭兒仍舊沒回來,家裡原封未動。那葫蘆酒也靜靜的擱置在飯桌上。
張陽越發的慌亂了起來,他又滿村子尋了一遍,還是杳無音訊。長這麼大頭一次驚慌失措,漫無目的尋著,不覺間進了古塔。
張陽從五層樓閣窗檯翻了出去,渾身無力的躺在了瓦坡上,眼神直勾勾的瞅著自家小院,期盼著那個熟悉的人影出現。
老頭兒其實並不老,戶口本上才五十來歲,只是長年不修邊幅,樣貌上顯老罷了。張陽十分清楚老頭兒的身手,今年李鐵家的耕牛抽風發狂,老頭一隻手就給放倒了,自己練拳腳七八年,自問做不到的。
下午就沒去上課,李鐵知道情況,幫著給請了假。放學後去張陽家沒尋著人,一會的功夫就找到塔里來。
「張陽,你別擔心,酒爺的功夫那是杠杠的,肯定不會有事。」李鐵的寬心也讓張陽心神略微放鬆。「說不定是去行俠仗義,斬妖除魔了」
「好了好了,越說越離譜了!」張陽慌忙打斷李鐵的臆想,李鐵見著哥們開朗了起來,也是很高興。
「話說,張陽,是不是你惹酒爺生氣了?他故意躲著嚇唬你呢!」
「怎麼會呢!」張陽想著昨天的事,也沒什麼特別的啊,除了老頭突然掀起那股磅礴氣勢,「我昨天只是問他去沒去過京城嗯,認不認識祁局長,也就是李嬸說的那個.」
說到這,張陽靈光一閃,彷彿抓住了什麼線索。一切的一切都是這些事引起的.老頭兒在避諱什麼呢?師伯?祁局長,京城,地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