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寄魂庄的產業
第40章寄魂庄的產業
我趙師伯就一直用報紙擋著臉,還特意離我師父遠一點,作出一副不認識我師父的樣子。
仙兒最後罵了一句:「靠,老不死的東西!」
惹得我師父狠狠瞪了她一眼,可車廂里的人又看不見她,還以為我師父是在瞪我來著。
那對小夫妻估計是覺得我師父太危險,立即收拾了一下行李就離開了車廂,一直到我們下車,他們都沒回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仙兒偶爾會抱怨無聊,但也沒再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而我,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不停地做作業。
兩天後的晚上,我們終於抵達了成都站,接站的人是庄師兄,兩年不見,他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只是身上西裝換成了最近流行的款式。
從火車站到寄魂庄,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鑒於天色已晚,庄師兄就給我們安排了住的地方。
那家賓館開在鬧市區,門面就是用發光二極體拼湊成的簡易燈牌,而且門外也是髒兮兮的,一看就是那種連營業執照都沒有的小旅館。
一樓的情況也同樣能用「髒亂差」來形容,我看到櫃檯後面的牆上結了好幾張蜘蛛網,也沒人來打掃一下。
可上了二樓之後,環境突然變得十分乾淨和整潔,連牆壁上的油漆都好像是新刷上的,潔白如雪,一點污漬都沒有,可這樣的牆壁上,卻沒有新油漆特有的那股異味。
庄師兄帶著我來到距離樓道口最近的房間時,我發現,門上竟然沒有鑰匙孔!
就見庄師兄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在門把手旁邊刷了一下,那扇門竟然就能開了。
這可不能怪我沒見過世面,在97年,這種刷卡的門鎖著實非常罕見。
庄師兄把我的行李放進衣櫥里,笑著對我說:「這家賓館,是咱們寄魂庄的產業。二樓以上,全都用來接待同道中人,每年到了陰曆七月中旬的時候,要在這裡定間房,可是非常難的。」
過了沒多久,我師父和趙師伯也過來了,師父手裡還拿著那面黑色八卦鏡,對庄師兄說:「有學啊,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庄師兄朝我師父笑了笑:「師叔有什麼事,吩咐我一聲就行了。」
我師父將八卦鏡遞給庄師兄:「你也知道的,前兩天我和你趙師叔匆忙趕回山東,是因為有道家裡出了點事情。現在嘛,有道雖然沒什麼大礙,可我擔心,有道的父母……」
聽著師父的話,我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我爸媽咋啦?」
師父朝我擺擺手,示意我先不要說話,之後又對庄師兄說:「這面八卦鏡,在主卧的床板下放了有幾個月了,直到前幾天才被有道取下來。你看看,這東西,不會對有道的父母,造成什麼影響吧?」
庄師兄仔細端詳了一下八卦鏡,臉色頓時變得驚愕起來:「這面八卦鏡,不是趙宗典……」
我的同門師伯在寄魂庄,人緣似乎非常不好,連一向對長輩畢恭畢敬的庄師兄,在提到他的時候也是直呼其名。
不過沒等庄師兄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我師父就打斷他了:「我師兄的事,暫時還沒有一個定論。我現在就是想知道,這面八卦鏡,會不會對有道的父母造成什麼影響。」
庄師兄有些無奈地說:「影響,肯定是有的。左師弟的母親還好,生場小病就過去了。可他的父親,明年年中的時候原本會行財運,可這一路財運走的是火運,趙宗典的這面黑八卦五行偏水,必然會擋住有道家的財路。明年一年,師弟家裡興許要破財的。」
我鬆了口氣,僅僅就是破財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人沒事就行,反正我們家也沒什麼錢了,破不破財的,沒什麼兩樣。
可我師父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又問庄師兄:「能補救嗎?」
庄師兄搖頭:「沒法補救。」
這時我趙師伯在旁邊插嘴道:「行了行了,不就是破財嘛,人沒事不就行了。都別啰嗦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趕路呢。有道和有學,你們兩個住一屋。柴師弟,我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今天晚上咱們擠一擠吧。」
我師父點了點頭,就跟著趙師伯出去了。
師父走了以後,庄師兄說是要出去買飯,臨走前問我吃不吃辣。
我當時也沒多想,就說吃。
那是我第一次入川,根本不知道這地方的辣,和我平時吃的辣,根本就是兩碼事!
庄師兄大概也是見我第一次來,想好好招待我一下,買回來的飯菜都是當地的名吃,像什麼麻婆豆腐、毛血旺、肺片、兔丁啊,這些菜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辣。
每一道菜上面,幾乎都泛著紅彤彤的油光,讓人一看就特別有食慾。可我沒等吃幾口,就覺得不對勁了,就感覺好像有團火在我嘴裡點燃了,舌頭、嘴唇全都麻了,不只麻,還一陣陣地發疼。
辣歸辣吧,吃起來又特別過癮,讓人根本停不下來。
吃過飯,庄師兄就打開了電視,正巧那兩天有球賽,他就坐在床上,喝著啤酒看著電視,我跟著他看了一會兒,就覺得腦袋困困沉沉,簡單洗漱一下就睡了。
睡到大半夜的時候,隔壁的房間里突然傳來了異動。
當時我還在做著美夢,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異常沉重的喘息聲,確切地說,那也不像是喘氣的聲音,因為只有吸氣聲,沒有吐氣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該用那個象聲詞去形容當時的聲音,大概就是像「額——額——」這樣,光是聽著,都讓人胸口發悶。
庄師兄也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他見我醒著,便沖我笑了笑,說:「不用管,過一會就好了,睡吧。」
就在庄師兄說話的時候,那陣聲音已經停了下來,我本來還想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可庄師兄那裡已經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實,因為那陣嘶啞的吸氣聲時不時地出現,又時不時地消失,每次我剛要睡著,它就出現了,等我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它又會消失。
後來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得了,只記得這一覺睡下來,身上特別累。
清晨,師父叫我出去晨練的時候,我簡直一點精神都沒有,站樁的時候還險些睡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