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復甦?
「什麼!」我震驚的看著他,慢慢的鬆開了他的衣領。
見我慢慢開始冷靜了下來,他便說道:「要是我沒猜錯你現在身上的煞氣,應該是刻意藏起來了吧。」
「你怎麼知道。」
「我其實只能算是個蟲魂鬼,受小妍姑娘的恩澤才還魂上了這具死人的肉身,雖然不如死人的陰魂法力高深,但對人身上的氣息感知卻是比一般陰魂要高出不少的,你體內蘊藏的煞氣太過旺盛,要是釋放出來,我肯定是連靠近都不敢的。」
「那小妍到底怎麼回事。」
「她身上陽壽早就該盡了,卻說是有所牽挂一直不願往生,雖然之前她身上那古代女子的陰魄還能一直支撐著她的身體,但現在她身處險境,估計很快就要撐不住了。」
我忽然想起見她最後那一面的時候,她確實打扮的一身紅衣,難不成那個時候小妍就快要挺不住了。
「深處險境?」想到這裡我的心立刻又懸了起來,急忙就朝那個男人問去:「那你說的險境到底是什麼地方。」
「靈坤觀。」
「靈坤觀!這不是那陳竟軒的師門嗎?」
我心裡一驚,想起老三之前曾經跟我說過那靈坤觀的事。
既然小妍現在是陰魄控身,那身上必定是陰陽失調,假如時間一長,那必然很容易就會被人當成是冤魂上身。
而那靈坤觀的道士向來也是愛管人間陰陽瑣事的,一旦把小妍當成冤魂上身的人肯定會用法事將小妍身上的陰魄去除。如果陰魄在這個時候被除,那小妍就是必死無疑了。
我不禁往肺里深吸了一口冷氣,剛準備問問這小妍的其他相關信息,眼前就忽然飛過一個黃紙一樣的東西。
只聽「砰」地一聲,那黃色的符紙便在我的臉邊上爆了開來。
就在這一瞬間,一堆黏糊糊的東西也應聲噴出來射了我一臉。
我木然的抬起頭擦了擦眼睛往旁邊一看,才知道這爆開的東西居然是站在我面前那個鬼蟲男的頭顱。
他失去了頭的畸形身子怪異的在我面前微微顫顫的立著,微微的搖晃了幾下便歪倒在了雪地上。
我急忙回頭一看,居然看見那陳竟軒竟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的身後,手裡還拿著一疊子長長的黃符。
竟然是他當著我的面殺了這個鬼蟲男。
「胡搞兄弟,這麼晚都能被樂於助人的我遇上,你也真是有夠幸運的啊。」他笑著將黃符塞到自己的口袋裡,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從他頭髮上的積雪來看,少說也得在我身後站了有一會兒了。
這傢伙剛剛一定是故意將我的線索打斷的。
本來還想從那鬼蟲男的嘴裡多問些小妍的消息,結果剛問出個靈坤觀,就讓這陳竟軒把事兒給我攪了。
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你說我又怎麼能不氣,怎麼能不惱呢。
「我去你姥姥的幸運。」一陣惱怒頂上腦門,我揮拳就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見我一拳砸了過來,那陳竟軒也不慌,笑著就是一個躲閃。
「想打架啊,好呀,那就陪你玩玩。」
他一個靈活的步伐就近了我的身,然後輕抬腳尖,一記速度飛快的膝蓋就頂在了我大腿外側上。
緊接著趁我腿一麻的功夫兒,他就一腳把我踹翻在了地上。
我氣呼呼的伸手撐起自己打算爬起來,可我摔倒的雪地下面正好是片大理石板,滑的不行,況且我本來就手硬腳硬的,身體平衡性極差,所以趴在地上怎麼都爬不起來了。
看著我一身破襖搖搖晃晃的趴在那裡起不來的狼狽樣子,陳竟軒不禁大聲笑了出來,「哈哈哈,沒想到你跳舞還挺滑稽的啊。」
我恨恨的看著他,好不容易才一扭一扭著在上面站了起來。
「你身上的煞氣到底怎麼回事啊,剛回來的那天可不是這幅樣子的。」
他笑嘻嘻的走了過來,站在了同一片雪地上,腳下卻是一片平穩。
「要不是童婧囑咐我不準亂用,我早就可以上去狠揍你了。」
我心裡嘀咕著,兩腿不停僵硬的打著顫。
而就在我們兩個對峙的時候,遠處卻又緩緩走過來一個白色的身影。
「胡搞,陳少爺,這麼晚了,你們在幹什麼。」
是童婧,她披著一身勝雪的白皮貂大衣,握著兩個跟熊掌一樣大小的手套,頭上還帶著個毛茸茸的耳悶子,那副冰冷的面孔里竟洋溢著一絲天真和純潔。
我以前一直都在想,像童婧這樣冷冰冰的美女在寒冰凍雪裡會打扮成個什麼模樣,本以為那時她會扮成個與她冰冷氣場的完美吻合的冰雪皇后,結果現在看來她倒更像是個白玉可人的雪兔子了。
這陳竟軒看到童婧這幅樣子也是一陣入神,支支吾吾的說道:
「雪,雪景不錯,我們一塊在外面玩雪呢。」
「看雪景還要守著個死鬼看嗎。」童婧指了指那個頭被爆開的鬼蟲男。
「童婧姐姐,就是因為這個姓陳的傢伙,他。。。。」還沒等我說完,陳竟軒就過來捂住了我的嘴,一臉尷尬的朝童婧笑著,似乎很怕有人當著童婧的面說他的不是。
「當家的,這就是個誤會,胡搞正跟我發脾氣呢,哈哈。」
說著他就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又用手手理了理有點凌亂的紅髮,裝作一臉抱歉的看著我。
我白了他一眼,伸手就推開他就沖童婧說道:
「當家的,我決定了,我要去靈坤觀走一趟。」
我也懶得再和那陳竟軒糾纏什麼,直接開門見山的告訴了童婧我的想法。
「你說啥?」這童婧乍一聽也是一愣。
「我要去靈坤觀。」
「為什麼忽然要去那裡。」童婧有些意外的看著我。
「剛剛那個被他殺死的鬼蟲男親口告訴了我說小妍有危險,而且現在她就在那靈坤觀里。」
「小妍?是那個幫你還魂還留下生門的姑娘嗎?」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的命就是她給的,不管她之前對我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我都肯定那不是她的本意,現在她有難,我一定要去救她。」
「真的非去不可?」
「嗯。」我知道童婧是擔心我,但還是朝她點了點頭,目光堅定。
這陳竟軒見童婧正猶豫著,眼睛也是一轉,
「當家的,既然胡搞兄弟去的是我們靈坤觀,那由我陪他一起便是,觀里我熟悉。而且這一路上我也可以保護保護他,畢竟這孩子現在可是虛弱的很啊。」他刻意把虛弱兩個字大聲的強調了一遍。
「我不要。」我把頭一扭,連理都懶得理他。
「我看這樣倒是可以,陳少爺的為人和本事我是知道的,既然你好心請求,那胡搞就麻煩你了。」童婧沖陳竟軒點了點頭,根本就是無視了我的意願。
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為了不惹童婧生氣,我還是得強裝笑臉的跟陳竟軒握手言和。
「這只是暫時的,這只是暫時的。」
我握著陳竟軒的手,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從牙縫裡擠給他一句話。
「你們兩個先過來把這個鬼的殘肢收拾起來吧。」童婧拖著那個頭被打爆的鬼蟲男就朝我們招了招手。
「哦,來了。」說著我就要過去幫忙。
可剛走了兩步,我卻居然發現自己在剛剛一直滑倒的大理石地板上站的穩穩的了。
我低下頭用腳撥了撥腳下的雪,這一看才發現地下的大理石板早就被我踩得碎裂開來了。
「這時怎麼回事,我的力量怎麼。。。。。。」
恍然間,我舔了下嘴巴,才記起剛剛臉上包括嘴唇都沾滿了那個鬼頭爆開的液體。
「食鬼!」
「胡搞,你還愣著幹嘛。」
童婧這時已經開始不耐煩的朝我叫了出來。
我看向他們,注意力卻早就死死的定格到了那具死掉的鬼屍上面。
力量,也在這一瞬間隨著一股怪異的飢餓感灌滿了我的全身。
「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啊。」
熟悉的撕裂感和肌肉的疼痛像是一記打在我身體里的興奮劑,細微的一點味道就勾起了我所有原始的記憶。
我一步步挪了過去,眼神有些獃滯的站在了那具鬼屍的跟前。
「姐,姐姐。」
「怎麼了。」童婧低著頭應聲道。
「這鬼的屍體能交給我嗎?」
「給你幹啥,你還要捎回去煮煮吃啊。」
「不,我現在,生吃就可以。」
她剛抬起頭,便看到了我那副貪婪到了極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