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90章 本將只效忠自己
孫謙搖搖頭。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拉攏，就是皇后允諾的將來之中根本沒有三皇子存在的跡象。
「皇後娘娘答應我們孫家的，跟三皇子沒有半分關係。」孫謙既然想方設法避開人請了阮鳳歌過來，那自然是和盤托出，當下看著阮鳳歌說道：「所以孫家其實一直都不看好三皇子。」
「那本將倒是想問問，孫大人以為如何？」阮鳳歌聽到孫謙這麼說，當下笑著問道：「你總不能告訴我，你跟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那你請我過來的意義何在？」
「我自知瞞不過你。」孫謙忍不住笑了，搖搖頭說道：「不錯，這些時候日我跟三皇子接觸下來，覺得其實他是明君之選，但是我並不是孫家的話事人，所以這個主我做不得。」
「孫大人既然有能力做那麼多人的恩師，必然是有過人之處，與其留在孫家，倒不如另謀生路。」阮鳳歌倒是看出來了，這孫謙的確有本事，但是被困於孫家，他其實也的確沒什麼其他的選擇，「不破不立，想來孫大人應該比我明白這個道理。」
其實阮鳳歌還是很欣賞孫謙的，但是說到底這是人家自己的家族，她只能給予建議，不可能幫他做決定。
最關鍵的是，孫謙請她來是想讓她幫他一起將孫家從泥潭裡拖出來，可是她不願意費精力做這樣不討好的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讓他認清楚現實，然後選擇最有可能的一條路。
「不破不立。」孫謙聽到阮鳳歌這麼說，沉默半晌之後才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
「孫大人，沒什麼但是。」阮鳳歌直接打斷了孫謙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想讓我幫你把孫家拖出來，但是我做不到，看在你曾經教導過姐姐的份上，而且我也很欣賞孫玲瓏，這才說出這番話來，畢竟你們孫家才是一家人，萬一日後你又被他們哄回去賣命，那我豈不是又成了眾矢之的？」
對於阮鳳歌來說，孫家這樣的矛盾簡直就跟兩口子吵架一樣，這邊勸開了之後說不定哪天人家就和好了，到時候裡外不是人的還是自己。
所以，她很少會插手這些事情。
「不會的。」孫謙嘆了口氣，也明白阮鳳歌的意思，當下若有所思地問道：「若是我效忠三皇子，能遇到阮將軍嗎？」
這話，多少是試探了。
「本將只效忠自己。」
阮鳳歌說了句驚世駭俗的話。
但孫謙幾乎是瞬間就懂得阮鳳歌內心深處的想法了。
要知道，將軍府當初變成這樣那是跟皇上完全脫不開關係的，所以現在不管阮鳳歌生出什麼心思，他似乎都覺得並不奇怪。
「孫大人，其實我今日來也是想見一個人。」阮鳳歌見孫謙沉默不語，只當他被自己那種言論嚇到了，當下岔開話題問道：「不知孫大人能否引薦下客居在孫府的那位元弦先生？」
……
顧清流在地牢里閉目養神，似乎並不擔心自己已經被抓的事實。
很快，牢房門就被打開了。
這一次，來的是秦非和烏鹿野，連烏鹿野的侍衛都被留在了外面。
「不得不說，三王子選的這間牢房還真是堅固得很。」顧清流看到來人，似笑非笑地開口道：「特意弄出來這麼個地方，不會就是為了關住我吧？」
普通的牢房都是木頭一攔就算了，顧清流現在住的全都是石頭，連牢門都是鐵的，除了下面有個小窗可以把吃食送進來，只要站在裡面，外面不刻意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對於顧清流來說，他覺得這樣的牢房還真是在合適不過了。
「世子推薦此地，主要是考慮能讓世子睡得更安穩些。」烏鹿野聽到顧清流這麼說，當下微微一笑說道：「顧副將，我這次來只帶了世子，就是因為世子在本王子面前對你大加讚賞，所以希望顧副將給本王子一個機會，讓本王子證明，蠻夷絕對十分歡迎你的到來。」
「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到底是為了什麼？」顧清流看上去一臉不解，漫不經心地問道：「非得用東炎的將領去對付東炎？難不成你們自己就沒有人去做事？」
顧清流的問題很顯然是問到了一些隱秘的事情上，因為烏鹿野的臉色看上去似乎不像剛才那麼自然了。
「其實這件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秦非站在後頭，慢悠悠地說道：「主要是三王子在蠻夷不得王心，所以蠻夷王不肯給他兵力，所以三王子才只能在秦平關養兵，以圖後續。」
「三王子果然不愧是成大事者，能屈能伸，讓人敬佩。」顧清流聽完秦非的話，看上去十分佩服地說道：「其實任何將士，都想遇到明君名將，若是三王子能做到，其實替誰打仗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多麼重要。」
「真的？」烏鹿野沒想到顧清流竟然這麼好說話，一時間都有些意外，跟秦非對視了一眼之後才說道：「顧副將若是能來幫本王子，那本王子真的是太高興了。」
「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三王子願意善待我們，我自然有把握說服我的弟兄們。」顧清流站了起來，微微眯起眼睛說道：「但是我就一個條件，那就是三王子必須把丁洋交給我來處置。」
烏鹿野有些為難，他擔心自己如果這麼做，那以後誰都不敢先投誠於他了。
「三王子還是以大局為重。」秦非站在後頭開了口，「方才我說的，想必三王子比誰都清楚。」
烏鹿野深吸一口氣，當下點頭應聲。
「只要顧副將願意效忠於本王子，那樣的叛徒本王子自然不會在意他的死活。」
「那是最好不過了。」顧清流拖著鐵鏈走到了烏鹿野面前，低下頭好似臣服一般地說道：「從今日起，顧某就聽命於三王子了，日後還請三王子多多照拂。」
「顧將軍言重了。」烏鹿野頓時喜形於色，畢竟這段時日他做什麼都十分順暢，當下上前一步扶住了顧清流，連聲問道：「在本王子這裡，只有將軍才能與你的身份匹配，若是……額……」
就在烏鹿野說話的間隙，方才還低著頭的顧清流慢慢抬頭，嘴角突然勾起一絲笑意。
下一刻，一把匕首竟然已經插進了烏鹿野的脖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