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91章 未有善意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烏鹿野張了張嘴，卻被顧清流捂了嘴。
得益於這間牢房選得如此隱蔽，以至於烏鹿野直到死去都沒能發出分毫聲音。
他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卻看到了往日對他畢恭畢敬的男人此刻的眸中滿是冷漠。
原來，從一開始中計的就不是顧清流，而是他！
他怎麼就會相信這些人會真心效忠於自己的……
「牢房外頭有四個人。」秦非看著顧清流把人放倒在地上，隨後才說道：「要想一次性解決可不容易。」
這就是秦非跟顧清流將計就計的結果。
之前秦非就說過，想要烏鹿野的命，只能智取。
而且最關鍵的主要是秦非看出來烏鹿野並不打算要顧清流的命，所以才能如此冒險。
「你太小看我了。」
顧清流嘴角依舊上揚，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張人皮面具，隨後直接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眨眼間，一個活生生的烏鹿野就出現在了秦非面前。
「嗯……」沒一會，顧清流又把自己的那張面具貼在了死掉的烏鹿野臉上，還仔細看了一會才說道：「這麼瞧著，感覺還真是有些奇怪。」
說完，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
「你早就這麼打算了？」看著正在跟烏鹿野換衣服的顧清流，秦非有些無奈地捏了捏眉心說道：「這件事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好歹我也能幫你做些準備。」
「我也是來的路上想到的。」顧清流解釋道：「烏鹿野突然就這麼死了，到時候肯定後續還有不少麻煩，倒不如自己來掌控這個局勢，只要能騙過那些人，到時候我再跟阮將軍那邊遞個信過去，到時候可別誤傷了自己人。」
顧清流覺得自己可得解釋清楚，不然到時候出師未捷身先死，那就太讓人鬱卒了。
「這樣倒是也好。」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忍不住提醒道：「可是你的聲音……」
顧清流看了秦非一眼，隨後清了清嗓子。
「世子，還不快點給本王子解開鐵鏈？」
一模一樣。
秦非這才知道，顧清流竟然還有模仿人聲音的本事。
「我們顧家人從小就學這些。」顧清流見秦非一臉驚愕，忍不住笑著解釋道：「為的就是上了戰場能多個保命的技能，人皮面具做出來比較複雜，這次因為時間倉促，只能暫時先做到這個地步了。」
這話里話外，多少好像有些可惜了。
秦非簡直無言以對。
要不是他站在這裡看著顧清流把人皮面具給戴上去，只怕再給他多幾隻眼睛都未必看得出什麼破綻來，結果人家說這還太倉促了。
真不知道如果顧清流靜下心來做出來的人皮面具的真實到什麼地步……
「顧家一直藏在人後，就是怕人家知道自己保命的本事？」秦非覺得，這些年京城根本聽不到顧家的什麼消息，本以為是他們不出眾，現在看來怕是故意隱藏自己，以免被人盯上，「為何現在要告訴我？」
「秦非，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也不能如此順利手刃此人。」顧清流這會已經裝扮妥當，看著已經失去了氣息的烏鹿野說道：「此人作惡多端，就算回到蠻夷恐怕也不會消停，所以我打算……」
「你不會是打算去蠻夷吧？」秦非一下子就猜到顧清流的打算，當下立刻壓低聲音反對道：「你瘋了嗎？跟他們的人待的時間越久，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就越大，到時候萬一有什麼危險，誰能救得了你？」
「任何事情只要籌謀總有機會。」顧清流低聲道：「咱們今日不也是成了嗎？」
殺掉烏鹿野的事情，他本來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烏鹿野此人還是比較謹慎的，如今成了事，他倒是還有些緊張。
「這是因為烏鹿野根本沒有防備。」秦非忍不住搖頭說道：「冒險的事情做一次就足夠了，深入虎穴的本事你的確有，但是那幾個人可是自幼就跟著烏鹿野，你根本不了解烏鹿野的行事方式，他們遲早會察覺到不對的！」
「那就一個個解決掉。」顧清流心意已決，當下沉聲道：「不是說蠻夷王屬意烏鹿野承襲王位？若是到時候我成了蠻夷王，那就讓蠻夷徹底成為東炎的附屬，還用愁什麼兵禍？」
……
因為有孫謙在，阮鳳歌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就避開了所有人見到了元弦。
只不過，這位元先生似乎早就料到自己會見到阮鳳歌，第一眼就已經認出了她的身份。
「你們聊，我去外面守著。」孫謙對待阮鳳歌總感覺特別熟悉，而且他本身就有求於她，所以這會也願意替阮鳳歌做些事情，見他們二人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便徑直退了出去。
「阮將軍。」元弦率先開了口，打破了沉默，「元某其實一直在等阮將軍。」
「你不是第一個等著見本將的。」阮鳳歌並不在意元弦的言外之意，反倒是淡淡地問道：「你藏在孫家，又利用孫玲瓏，到底想要做什麼？」
「元某並未利用孫小姐。」元弦倒是沒想到阮鳳歌如此開門見山，當下笑了笑說道：「阮將軍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元某隻是覺得孫小姐不應該隱藏自己的本事，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是更好？」
阮鳳歌抬眸看著元弦，雖然他這麼說，可是她絲毫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善意。
「元先生，如果本將沒有猜錯，那個沙盤並不是馮永所做，其實是你做得對么？」阮鳳歌抱著手臂，冷冷地盯著元弦說道：「而且元先生一開始是想讓我走那條斷掉的山路，結果沒想到我會直接來了灃州城。」
元弦倒茶的手頓了頓。
「阮將軍是如何得知的？」
令阮鳳歌沒想到的是，元弦竟然承認了，而且完全沒有半分否認的意思。
「本將自然有本將的辦法。」阮鳳歌掃了元弦一眼，突然開口問道：「能讓馮永聽命，哪怕見到我也不肯改口，想來除了我們阮家的人，旁人根本做不到，所以元先生在本將面前也不打算承認自己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