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94章 後顧之憂
就在阮鳳歌遠在灃州城奔波的時候,阮素素化名陳瑜悄無聲息地入了宮。
等到皇后注意到她的時候,阮素素已經成了皇上最寵愛的瑜貴人。
「娘娘,這位瑜貴人位分升得倒是挺快。」
王禾現在愈發得皇后器重,畢竟又能賺銀子又貼心的人實在是不好找,所以皇后經常會召王禾入宮來。
今日恰好陪著皇后等那些嬪妃來問安,自然也就見到了阮素素。
其實,王禾第一眼看到阮素素的時候總覺得有些眼熟,這是來自生意人的本能,但是她仔細看過那張臉,發現自己從未見過,所以等到人都退了出去,她才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據說很是讓皇上喜歡。」皇后慵懶地開口道:「不過人倒是安分,很少生事,只要不犯到本宮頭上來,本宮也不樂意跟這些人計較。」
「娘娘不可大意。」王禾眼睛微微一轉,低聲道:「民女聽聞這位瑜貴人乃是左家獻上來的,這背後到底是誰的意圖,恐怕還不得而知。」
「左家?」皇后也不傻,很快就想到了左家跟六皇子之間的關係,當下不禁微微蹙眉說道:「怎麼,六皇子現在也盯上了這個位置?」
這麼多年,六皇子一直跟左家留在封地安安穩穩的,怎麼突然就冒頭了?
「這宮裡頭出了那些事情以後,合適的皇子本就沒有幾個。」王禾說完,好似剛剛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裝作一副罪該萬死的模樣跪了下去,「民女不該妄議儲君之事,還請娘娘恕罪!」
「起來吧!」皇后擺了擺手,似乎對王禾格外縱容,「咱們關起門來說的話,又不會傳到外面去,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民女是擔心娘娘。」王禾微微嘆了口氣,好似遲疑了下才開口道:「皇後娘娘不是一直都覺得七皇子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嗎?」
「是啊……」皇后並未反對王禾的話,反而有些感慨地說道:「我膝下無子,若是不選一個,日後你覺得誰還會瞧得上本宮?到時候說不定本宮都活不到新帝登基……」
皇后大概是習慣了王禾的存在,所以哪怕王禾說了這麼一句,她也沒有多想,甚至還會順著王禾的思路往下說,殊不知,她從來都沒有在王禾面前提起過自己要把七皇子記在自己名下。
一切,都不過是王禾跟在皇後身邊自己揣摩出來的,如今終於得到了證實。
「娘娘不要說這些喪氣話。」王禾唯恐自己說錯了會惹來懷疑,連忙低聲勸說道:「娘娘的好日子在後頭呢,那瑜貴人……民女瞧著不過如此,興許皇上過幾日便膩了的。」
「你也不必勸本宮。」皇后搖搖頭,嗤笑一聲說道:「罷了,連左家都坐不住了,看來本宮還真是等不得了,有些事情還真是要提早做打算才行了。」
王禾站在一旁安靜地替皇后捏著肩,未曾再多說什麼。
她留在皇後身邊,無非就是要把京城的水攪和得更渾一些,到時候京城亂了,自然也沒有人有心思去害阮鳳歌了。
這也算是幫阮鳳歌解除後顧之憂吧?
……
「小姐,少卿府的後院發現屍體的事情,您是怎麼知道的?」將軍府里,阮嵐嵐將剛剛摘下來的花插到了花瓶里,就聽到了身邊小丫頭低聲詢問:「現在京兆府的人都在那,據說死的人好像是少卿府的小姐。」
前兩日,阮嵐嵐突然安排一個下人模樣的人去京兆府報案,說在少卿府的後院發現了一具屍體,好像是少卿府的小姐阮純純。
京兆府的人去了少卿府,竟然真的找到了屍體,可再找那個報案的下人時,卻發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
可是屍體都找到了,而且死的又是少卿府的小姐,這讓京兆府格外頭大。
「不過是讓少卿府消失得更快些而已。」阮嵐嵐似乎並不以為意,自從上次她跟祖母談過以後,祖母就不再拘著她了,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用剷除少卿府作為迎接阮鳳歌凱旋的禮物。
「小姐,京兆府的人能查到真兇嗎?」小丫頭聽到阮嵐嵐這麼說,有些好奇地問道:「人死了那麼久,又沒有人證人,如果少卿府不承認那個屍體是少卿府的小姐,到時候怕是又要不了了之了。」
「怎麼會呢……」阮嵐嵐笑了,轉頭看了小丫頭一眼說道:「你放心,有人會藉機發難的。」
小丫頭不懂自家小姐的話,卻看到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小姐,劉管事來了。」
「請進來。」
阮嵐嵐特意走到了涼亭處,沒一會就看到管家帶著劉安快步走了過來。
管事離開后,小丫頭退到不遠處盯著,劉安站在涼亭與阮嵐嵐說話,倒是也合規矩。
「劉管事,京兆府那邊……」
「嵐小姐,東家讓小的跟嵐小姐說一聲,她懷疑宮裡頭那位新晉的貴人是熟人。」劉安儘可能地低著頭不去看阮嵐嵐,沉聲道:「但是東家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所以讓小的來提醒嵐小姐,若是宮裡頭有人來請,最好裝病。」
「瑜貴人?」對於宮裡頭的事情,阮嵐嵐通過阮曉也可以知曉不少,當下微微蹙眉問道:「王姐姐的眼裡我自然是知曉厲害的,能讓她覺得熟悉,那恐怕定然是熟人。」
但是王禾都不能確定是誰,阮嵐嵐總覺得這裡頭有問題。
「是,東家說,那貴人瞧著笑盈盈的,但是讓她覺得不舒服。」劉安繼續說道:「東家的感覺向來比較准,如果那個瑜貴人有心要對付將軍府,恐怕也是麻煩。」
「我知道了。」阮嵐嵐點點頭說道:「那就儘快把京城攪得亂一點,讓他們都自顧不暇,到時候自然也沒什麼餘力去對付姐姐了。」
劉安應了聲,見阮嵐嵐沒有旁地吩咐,躬身就要告辭。
「劉管事。」阮嵐嵐突然叫住了劉安,見他低著頭不看自己,莫名的笑了起來,「之前劉管事見我可不是這個態度,怎麼如今反而如此見外,莫不是……我哪裡得罪了劉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