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當年已逝愛難再(2)
第51章當年已逝愛難再(2)
「小姐！」碧桃一把撲到了雲清的身上，顧不得自己一身的塵土，上前便緊緊地抱著她嗚嗚地哭出聲來：「小姐，碧桃終於又見到小姐了。嗚嗚，小姐就這樣拋下碧桃不管，你可知道，碧桃有多想念小姐…小姐，若不是皇上捨不得小姐在外吃苦，碧桃便是想見小姐，也無法一路來到這裡…嗚，小姐好狠的心，獨自一個人跑到這兵荒馬亂的地方，不顧我跟小桃紅天天擔心得哭紅了眼，不顧皇上為你急得吐血又暈厥…」。
雲清身子一僵，原本緊抱著碧桃的手臂亦是用力地抱緊了她的身體，一雙因與碧桃她們他們重逢而淚眼朦朧的美眸，此刻再也忍不住地淚如雨下。
「小姐，你受苦了。」小桃紅看著面龐清瘦的小姐同樣感到眼睛發脹，讓她亦一同上前抱著小姐與碧桃，三人毫無身份阻隔地緊緊地抱在一起。
「碧桃，小桃紅，你們怎麼來了…」雲清聲音哽咽，抬頭看著這兩個與自己情同姐妹的丫頭，面上雖掛著淚珠，可是臉上的欣喜卻又是那樣的明顯。
看到這樣的她，軒轅逸的面上亦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為她終於不再獨自黯然傷心而欣喜。
碧桃緊緊地拉著雲清的胳膊，生怕她再消失一般，邊抹眼淚邊道：「小姐還說呢，小姐真的不該這樣任性地離開。小姐不知，小姐這樣突然地離宮，反而落得一些人的暗中生事，如今宰相已經公然明正言順地與朝庭公然抗禮對抗，就差沒有扛著造反的旗幟大肆進軍了。」。
「碧桃！」小桃紅心思一正，看著隨軒轅逸一同而來的幾名士名侍衛依然立在身側，不由輕輕地拉了拉碧桃的衣袖，提醒著她不該在外人面前說話這般的毫無遮攔。
「你們幾個速去整理幾間營房出來安置宮中來人！你去讓曹軍師召集各將在帥營等候，本將有事要召大家商量。」軒轅逸淡淡地轉頭對著身邊的士的侍衛吩咐一聲，那些守衛便恭敬地各自領命而去。
一時，除了宮裡派來照顧雲清的侍衛，便只有軒轅逸與軒轅墨玉留在雲清的身邊。
雲清對軒轅逸投去感激的一瞥，而後起身拉著碧桃與小桃紅轉身往自己的營房內走去，一邊輕道：「碧桃快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嗯，小姐以後不許跟碧桃分開了。沒有了小姐，宮裡就算再安逸，碧桃也是呆得食不知味。小姐，你不知道，自從小姐離宮之後，整個皇宮都變得死氣沉沉，到處籠罩著一股悲涼的氣氛。唉，尤其是皇上，每次來到金鳳宮都彷彿失了魂一樣，能夠對著一件豪不起眼的東西，可以一盯半天…」碧桃哀聲嘆氣地說著，卻不知，她每不經意地提起那個人時，雲清的心就會深深地疼痛一分。
「小桃紅，一路之上可好？有沒有磕著碰著？」故意掩去面上那種悲傷的神情，雲清轉頭對著小桃紅微微一笑，讓明白她的小桃紅同樣心一憐，安慰道：「小姐不要為我們擔心，一路之上慕容侍衛與宮中大內侍衛都將我們照顧得很好。倒到是小姐，沒有我們在身邊照顧，讓你受苦了。」
「小丫頭，你的意思，我將你們主子照顧得不好嘍？」軒轅墨玉有些霸道地將一直粘著雲清的碧桃拉開，一臉的邪惡的之笑，讓碧桃水眸一瞪，不滿道：「王爺本就是尊貴之人，這照顧人的活，哪是王爺擅長的？」
「嗯？」俊眉高高一挑，軒轅墨玉有些不快地挑高了眉，看著這個從一見清兒就不停地說那個人好話的丫頭，真恨不得再次將她送回天城去。
雲清面上揚起無奈的笑容，轉頭對他嘆道：「墨玉，不許欺負碧桃和小桃紅，她們不僅僅是我的丫環，她們更是我的姐妹。」。
「我有嗎？」軒轅墨玉無奈地聳聳肩，那毫不正經的態度讓雲清也是奈他不何。
雲清拉過碧桃和小桃紅坐到自己的床榻上，轉身提起桌上的茶壺便欲替幾人倒水，卻讓小桃紅和碧桃趕緊起身叫著自己來，而軒轅墨玉已一把拉過她，憐惜地不讓再忙這忙那。
「慕容沖，一路之上，辛苦你了。」雲清轉而對著恭敬地立在自己身前一直被自己遺忘的慕容沖微微一笑，讓慕容沖雙拳一抱，恭聲道：「屬下奉皇上之命特地護送她們倆前來侍奉娘娘與保護娘娘周全。這一切，都是屬下應盡之職責，娘娘不必介懷。」。
「嗯。」又聽到慕容沖提到那人，雲清美眸微微一垂，輕輕點了點頭，一時無話。
「他還好，如今朝中一切都還算穩定，你也別太擔心了。」軒轅逸心嘆一聲，深知她在強掛著的笑顏之下，心底其實對那人的牽挂勝卻過一切。
「哦。」果然雲清只默默地點點頭，然面上的憂色根本卻逃不過軒轅逸的眼。
「對了，小姐，皇上讓我將這個玉佩交給你。」碧桃忽然想起自己出宮前皇上皇帝交給自己的玉佩，忙將包袱打開，從中取出自己小心收放的那塊貴重的帝王之物。
立時，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氣便迅速地飄散在屋內，那樣的熟悉，那樣的醉人…
讓雲清心頭砰然一跳，眼睛也是如同被定格一般，緊緊地看著碧桃手中拿出的那塊碧色龍涎玉佩，神情變得莫名的痴怔。
「他，竟讓你將它帶來了？」雲清呢喃低語，讓一旁的軒轅墨玉也是俊容一變，已經長手一伸，快速地將玉佩拿到手上，冷笑道：「哼，他果然是捨得！」。
「墨玉，把玉給我。」雲清心頭一稟凜，看著墨玉冷笑著手握著玉佩，方才的失神也被他這動作驚散，轉頭冷冷地抬眸看著他，聲音冰冷無度。
軒轅墨玉心底一涼，看著她那雙冰冷如箭的目光，手心不由攥得更緊，笑容也顯得那樣的失落：「清兒，如果我毀了這塊玉，你會不會恨我？」。
「會！」認真地看著那張俊美到讓人屏息的容顏，雲清分明看到他的眼底凝起了萬千失意，一股沉重的氛圍突然籠上心頭，讓她的心亦緊緊地揪起。
軒轅墨玉突然笑了，卻是笑得那般的悲涼，便連一旁的軒轅逸都深深地握起掌心，同樣被那種不屬於自己的悲傷刺激到。
「玉分貴賤，人有高低。清兒，原來我在你的心中，卻是連這塊玉都不如。」軒轅墨玉微笑著將玉輕輕地交放到雲清的手中，動手動作那樣的輕柔，卻讓雲清意外地看到，他的手，竟在輕輕抖動。
而後，他再也不多說一句話，徑自轉身便掀簾而出。
「哎喲，你這人怎麼這樣莽撞？你撞疼我了！」門口傳來一聲嬌叱之聲，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瞪著一雙大眼睛狠狠地斥責著沖沖匆匆出門的軒轅墨玉，而墨玉卻是一聲不吭地甩手便走。
「該死的，什麼人嘛，不就長得好看了點，拽什麼拽…」那女子咕嘟咕噥著掀簾而入，看到一屋子的人，她卻是卻如同沒看到一樣，大步走到軒轅逸的身邊，拉著他的手便往外跑：「逸哥哥果然在這裡，楚楚又來看你啦。」
「你怎麼來了，你爺爺知道嗎？」軒轅逸淡淡地扯開她的手，俊逸的面容沒有半點感情。
「當然…不知道啦，嘿嘿，不過我有留書哦，爺爺會知道我來了這裡的。」小姑娘再次挽住軒轅逸的胳膊，這次便是軒轅逸再拉，她也死活不放手。
這個小姑娘便是上次從沙漠上里救了軒轅逸跟和所有將士的那個女孩，名叫歐陽楚楚，自從上次被她爺爺歐陽千莫強行帶回去之後，這次又乘其不備偷偷溜出山，獨自一人來了嘉峪關。
「此處兵荒馬亂，你怎麼能一人偷偷跑了來？趕緊回去，若是你爺爺找不到你，定是一定該著急了。」軒轅逸俊眉一擰，語氣明顯不快，卻似乎又對這個小姑娘無可奈何，讓一屋子的人不由訝異地看著他。
「不嘛不嘛，我就不回去。我給爺爺說了，我這次來是要幫你治病的，一日治不好你我便一日不回，哼！」小姑娘重重地甩開軒轅逸的手，對他對自己的到來如此的冷漠，不知為何，一顆芳心莫名其妙地感到難過。
「治病？」雲清聞聲美眸一亮，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她看不出她竟然小小年紀還是個大夫。
「咦，這屋子裡竟然有龍涎香氣？」歐陽楚楚聽到雲清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屋子裡還呆了許多的人。怪不得她來的時候聽說逸哥哥在什麼皇后的營帳中，皇后，這裡頭誰是皇后？
想著，她的目光不由落到了方才出聲的女子身上，而緊跟著，她的視線迅速地被雲清手中的龍涎玉佩吸引，讓她『咦』「咦」的一聲，手已經快速地伸向雲清，將她一直抓在手中未曾來得及收起的龍涎玉佩一把搶了過去。
引得雲清面色一變，驚呼也隨之而起：「不要碰我的玉！」。
「竟然是塊龍涎玉佩！」然而，她的驚呼還是晚了一步，歐陽楚楚已經輕易地奪過了玉佩，並睜著一雙無邪的眸子驚嘆地打量著那塊精美絕倫的玉佩，不住地點頭：「竟然是真的龍涎玉佩呢，爺爺告訴我此物極是稀罕，用來做養生藥粉應該十分不錯。」。
「把玉佩還給我。」雲清面色微急，一旁的碧桃已經快手上來搶奪，卻是被雲清一把拉住，急道：「別搶，小心摔壞了。」。
「咦，你是什麼人？幹嘛這麼緊張這塊玉佩！」歐陽楚楚這才認真地打量著身前的美麗女子，看到她一襲簡簡單單的裝束卻是，全身透著一股讓人砰然怦然心動的清麗，那秀美的面龐便是自己同為女子也會讓人看了眼睛一亮，微微驚嘆。
「歐陽楚楚，快把玉佩還給雲清。」軒轅逸俊容一沉，不曾沒想到楚楚竟然會動手去搶雲清的玉佩，當即俊眸一寒，聲音比方才更冷了兩分。
「雲清，原來她叫雲清啊。」歐陽楚楚沒心沒肺地轉頭對軒轅逸笑笑，卻對上他那雙冰寒無度的俊眸，讓她心莫名一顫，美眸也是不明其意地眨了眨。
再看看那個叫雲清的女子與自己手中的這塊玉佩，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
「不給，這塊玉佩這麼稀罕，我還想留著配藥呢。」歐陽楚楚故意地將玉佩放入腰間收起，就是不打算還給那個叫雲清的女子。
「你敢！」軒轅逸話音一落，俊逸的身形便突如一陣風一般，快速地向前一閃，右手食指更是快如閃電地出指點向了歐陽楚楚的腰部，讓她儘管有所察覺想要閃避，卻還是不及他那飄忽的身形快速。
立時，只覺腰部一麻，她正往腰間插著玉佩的手也完全地一松，在雲清心跳大提加快的當口，卻見軒轅逸身體忽地一低，左手輕巧地一托一拈，那塊泛著碧色光芒的龍涎玉佩便穩穩牢牢地拈在他的手中。
「喂，逸哥哥，你不帶這樣欺負人的。」身體無法動彈的歐陽楚楚大聲地叫嚷，而軒轅逸卻是恍若未聞一般，淡淡地走到雲清的身前，將玉佩遞給她，道：「把它收好，他還等著你和它一起安然無恙地回去。」。
「逸…」雲清美眸一凝，看著一臉善解人意的軒轅逸，她的心也微微地酸澀。
「我軍中有事先行離開一下，她們的營房很快會有人過來安排，你別太累了，等安排好了她們他們幾個，你也多休息一會兒。」。
「軒轅逸！你到底放不放開我？」她氣呼呼地沖他大嚷，從小到大誰敢這樣欺負她啊，只怕手都還沒有碰到她，便要被她的蝕骨化血粉毀去一雙手，哪還有機會讓他害得自己如此的狼狽不堪！
「來人，將歐陽姑娘先送去她之前居住的營房休息，等明日我再派人送她回去。」軒轅逸看也未看她一眼，僅是淡淡地吩咐來人將她架了出去。
氣得歐陽楚楚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好你個軒轅逸，你真箇忘恩負義之徒！早知道我不求爺爺救你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救你出大漠，讓你渴死、餓死，被沙土淹死得了。」。
「逸，你還是將她放了吧。」雲清聽著那女孩的叫罵，雖不知她與逸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卻多少也聽出了一些眉目。
原來此女竟然對逸還有著救命之恩，怪不得逸會對她與旁人有所不同。
「若是現在放了她，以她的刁鑽古怪定會捉弄你我。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知道雲清心軟，軒轅逸微微一抬手，那兩個侍衛便領命將再度大叫的歐陽楚楚架出去，留下雲清有些驚訝地看著軒轅逸，不解他這句話是何意？
她看那女子倒不是一個陰狠之人，雖然她完全相信逸的話，可是她卻還是希望逸可以將她留下：「連你都介意的女子，那便是說她確是確有些本事的。逸，聽她說起你的病有治，那不如將她留下，也好試試，能不能幫你根治血蠱？」。
「你相信她嗎？」軒轅逸唇角微揚，到倒不是笑雲清太天真，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竟然如此的放心；而是感動她還如以前一樣，一直擔憂自己的病情，哪怕僅僅是有是一點點可以治癒的希望，她都毫不放棄。
「不是信不信，只是想要試試。」雲清搖了搖頭，心中卻不能不好把握：「逸，你還記得當初我為你煎的那些藥茶嗎？其實當初我根本不知道那藥茶可不可以將你的舊疾治癒，只是我發現那些藥茶喝了對身體只會有益而無害，所以我才敢一試。如今我看那歐陽姑娘雖然年輕，可是她卻像是一心為你著想，那不如將她暫行留下，也好試著幫助到你！」。
俊逸微微柔和，軒轅逸看著她眼中的期望，不由微笑著點了點頭，輕道：「好，既然你說留，那就留！」…
邊關的夜顯得特別的寒涼，一如滿天零散的殘星，空有寒光穿過茫茫戈壁。
一路餐風宿露，攀越峰巒壁頂遠目眺望，那下方城中的方形高牆之內，是否有那個讓自己思念了千遍的女子？
「唳！」一聲尖銳的鳴聲自頭頂盤旋，東方風伸手輕輕地一托，青鷹便乖順地落在他的掌心，指尖解開它腳上的丹卷，目光亦隨著丹卷而默默流漣連。
而後輕撫鷹羽，單手微微一伸，那青鷹便迅速展翅而去升空，在他頭頂的上空再度鳴旋一陣，便迅速地向著藍天直衝雲霄而去。
「絕塵，該是你展身手的時候了。」揚唇對著身邊白龍馬輕輕一拍，東方風輕身躍上馬背，雙腿微微一夾，那純白駿馬便如閃電一般，從至高的山嶺倏地直衝而下。
雲，當他知道她竟悄然去了嘉峪關之時，他的心也為之震驚。雲，她一介女子，怎能去到那戰紛爭的邊關？
而她，與那軒轅澤是親生兄妹的傳言又是怎麼回事？她是為了這件事而選擇離開皇宮、選擇去往邊境的嗎？
方才奔霄帶來的是皇兄捎給自己的信函，上面雖只寥寥數語，他卻知道，皇兄知道自己來嘉峪關的消息后十分擔憂，勸自己還是以大局為重，不要將自己的安危置身於他國的交戰之中。
可是他卻無法放心雲獨自前來邊關，哪怕他知道她的身邊定會有人保護，可是不親眼看著她安然無恙，他是根本無法安心留在忻州之地…
夜幕降臨，應戰一天的將士也都鳴金收兵，雖今日敵軍的勢頭不及前日激猛，可是從敵軍那些裝備十分精良的雲梯一看便知，乃是經過精心研製而成。
而我軍的軍力根本不及對方，武器上面也是無法擊破敵軍的這種新型雲梯。
看來，今夜該是將這兩日著手準備的藥粉投放到水域之中，希望可以緩得了一時之計。
小桃紅替雲清掀開厚重的帳簾，雲清讓她與碧桃在外等候，自己則輕身鑽了進去。
房內的人淡淡地抬眸看她一眼，俏臉之上沒有半分笑容，有的，只是隨之冷起的臉孔，低頭繼續搗鼓著她方才正在搗碎的葯汁。
「還在忙呢，先吃點東西吧。」雲清對她微微一笑，將自己帶來的食物端放到桌面之上，而一旁的歐陽楚楚卻是乾脆地轉過身去，哼也不哼一聲地，就是不理會她。
她這個樣子，分明是在賭氣，讓雲清有些無奈地輕輕一笑，勸道：「你打算就這樣一直不吃飯嗎？若是你餓病了，那誰來替逸治病呢？」。
「不要你管！」回應她的，是歐陽楚楚十分惱怒的低吼，讓雲清微微一怔，瞥見她的眸中閃著晶瑩的光亮。
昨夜她一個人漫無目地一口氣奔出了大營，甚至連自己的包袱都沒有收拾，只是一路奔跑，一路落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