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當年已逝愛難再(4)
第53章當年已逝愛難再(4)
「碧桃，要不你先去睡吧，這裡我來就好了。」輕指拈開一片瓦礫，東方風看到下面有兩個丫頭正抬著滿滿的一桶水倒入一隻圓形的木桶之中，其中一個正是雲的那個視如姐妹的貼身丫環。
然而，他卻是沒有看到雲在裡面，只聽那碧桃應道：「我不困，我想小姐也該回來了，再等等。」
「你不用擔心小姐了，有明清王和慕容沖護著，小姐不會有事的。」小桃紅走到衣櫥中取出小姐的換洗衣物，又道：「希望過了今夜局勢能有所好轉，那小姐便也可以省份心，不再日日這般憂心忡忡。」。
「會的。逸王爺智勇雙全，自從他來到邊關后，已經成功地打敗過敵軍一次，相信不久就可以趕跑敵寇了。」
俊眉微微輕斂，聽著房中二人的低語，東方風也聽明白了雲根本不在營中。可是她一個女子，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到底是做什麼去了？
「得得。」不遠處傳來一聲陣輕微的馬蹄之聲，東方風神情一稟凜，轉頭便看到兩匹駿馬正緩緩地從營外走來，雖然距離微還遠，可是他卻一眼看到一匹駿馬之前坐著一個纖巧的女子，而那纖然的身影，卻是一瞬間讓他的心房砰怦動莫名。
「早些睡吧，晚安。」漸近，東方風看著雲身後那個俊美如玉的男子輕手將她抱下，隨手將馬韁扔給另一個與之一同而行的侍衛，如同一對親密愛人一般，伸手替雲將被夜風吹亂的髮絲輕掖耳後，俊容溢著如水輕笑。
「嗯，你也早些休憩。」雲清輕身退開一步，不著痕迹地避開他這種讓人曖昧的動作，輕道一聲晚安，便快速地走到房前，掀簾進內去。
「小姐回來了。」裡面傳來兩聲欣喜的輕呼，軒轅墨玉輕聳聳肩，看著她對自己再度築起的防線，心裡溢上一絲苦澀。
「唉！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輕嘆一聲，他轉身而去的背影與那一身輕寒的夜風，相映得格外的寂涼。
看著這樣的男子，東方風的眼神也微微凝重。
如果他猜得沒錯，此人應該是天闕的明清王--軒轅墨玉。只是未曾想到，他竟在那人的眼中看到他對雲的情。
「小姐，水不夠熱了，我再去幫你打點熱水過來。」神思被房中的說話聲帶回，東方風再度透過那小小的片瓦低頭看去，卻是緊跟著心跳驀地砰怦亂，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
原來他這一看見的，卻正是雲清剛巧在碧桃與小桃紅的幫助下除去衣物鑽入浴桶沐浴的情景，那一頭秀美青絲悄然散放，披在一身潔白瑩潤的肌膚上，愈發顯得誘惑的通透潤澤。
而她轉頭對著身邊丫環微微一笑的醉人神情，更是在紅燭與清水的襯映之下，美得讓他一時再也無法移開眼目，除了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之外，再也聽不清見任何其他聲音。
「不用了，水溫剛剛好。你們都也累了，都去睡吧。」雲清喚住小桃紅，再從碧桃的手上拿過毛巾自己清洗，不讓這兩個一直等自己到現在的丫頭繼續留下幫自己。
「沒事，等小姐洗好我們就去睡。」碧桃改手替雲清梳洗著那一頭烏髮，根本不聽她要自己先去睡的話，堅持要服侍好小姐后才肯去睡。
「唉，你們呀！」雲清無奈地搖搖頭，也不再拒絕二人替自己清洗，因水溫的舒適而微微閉上眼睛。
「嗚——」夜晚一聲突兀的號角聲，讓屋內三人同時一驚，有些緊張地相互看了一眼，卻聽那號角越來越急，分明是日間應戰的戰號。
「快快備戰，敵軍夜襲攻城了。」不知誰在大喊，讓雲清聞聲一驚，美眸中盡現慌亂，一時間，原本安寧寂靜的軍營中，充斥著一片混亂之音。
「慕容沖，發生什麼事了？」碧桃在雲清的吩咐下出來查看情況，卻見慕容沖已經來到房外，正俊容微凝，斂聲道：「你讓娘娘莫太驚慌，是敵軍夜來攻城，葉將軍已經整裝迎戰，相信不會有事的。」
「慕容沖，你速去通知逸趕回來，快去快回。」裡面傳來雲清的聲音，慕容沖俊眉一挑，有些不放心在這個時候離開皇后，聲音微遲：「娘娘別擔心，戰角已響，相信逸王爺此刻也該聽到，正在趕回的路上了。」
「不行，此事非同小可，敵軍半夜冒然進軍想必定是有所布署，而我軍卻是什麼準備都沒有，想來此仗險惡，你必須趕緊去找逸回來！」雲清未聽到慕容沖的回應，忙讓小桃紅幫自己將一旁的浴袍拿來，顧不得身上還有水珠便匆匆裹在身上，快步來到簾邊沉聲命令。
「可是娘娘…」慕容沖還是不放心，雲清的聲音已經轉冷：「別再可是，趕緊照我的吩咐去做，否則戰機延誤，天闕國將不保，又何來我之安全？」。
「是！」聽出裡面的人似乎動了怒，慕容沖無奈地雙手一抱拳，便快速地動身向著馬廄而去。
碧桃掀簾見到小姐一頭濕發還在不斷地淋滴水，忙與小桃紅一起拿著毛巾幫其擰水，一邊勸道：「小姐別擔心，雖然敵軍這次是半夜來襲，可是城牆堅固，他們想要攻城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
「你們不懂，今夜的這此戰，來得很不尋常！」雲清面色蒼白，緊緊捏緊了手中裕袍，只覺心頭慌亂。
方才不怪她要她對慕容衝動氣說那番話，只因她心頭有種大大的不好預感，讓她在聽到那聲緊急的戰號時，便再也無法安心。
「清兒…」布簾被人大力猛地掀開，雲清與碧桃三人同時一驚，想閃躲已是經來不及。
軒轅墨玉掀簾的手就這樣僵在那裡，有些獃獃地看著半祼香肩的雲清正一臉驚駭地瞪眼看他，讓他俊眸一凝，一旁的小桃紅已是快速地反應過來，動身擋住雲清，並伸手拉下被軒轅墨玉掀起的布簾，不滿道：「王爺怎的如此莽撞，小姐閨房豈可隨意亂闖？」。
軒轅墨玉心神一清，雖然意外地看到清兒那未曾著裝的美人出浴圖，心頭有些紛亂，然而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他忙壓住心神，正色道：「清兒呆在帳房中切莫外出，我現在去城防處看看，你讓人趕緊將包袱細軟收拾一下等我回來。今夜敵軍突襲太過詭異，若是有變，你我便要速速離城。」。
「等等！」雲清心中撲嗵一跳，軒轅墨玉的話更是讓她滿心駭然，指尖亦緊緊地攥起，出聲輕道：「墨玉，不管如何，請你與逸一起，幫澤渡過這個難關可好？」。
軒轅墨玉身形一僵，聽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提到那個人的名字，心還是微微糾結。
可是清兒，他這一次，怕是無法再幫她。
「好，我儘力。」一個人的力量有多大，他很清楚，那只是以卵擊石的死扛。
他已作好打算，若一切真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縱使天闕淪亡，他也不能讓他的清兒在此地遭遇任何的不幸。
聽著房外再度恢復清靜的雲清，呼吸也漸漸變得平靜。
任小桃紅與碧桃幫自己擦拭著濕發，她的手心卻再也不能松下。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澤…」雲清輕嘆一聲，美眸眨去無限傷情。
卻聽門外傳來輕微的啪啪兩聲，隨之門帘被人從外一掀起，一陣輕微的寒風讓碧桃與小桃紅驚起一聲輕呼，卻隨之身體一沉，二人便毫無意識地昏迷過去。
「風…」雲清的美眸驀地睜大，伸手快速地輕捂朱唇，所有的驚駭全在看到那個破簾而入的面容后，斷然而止。
是她出現幻覺了嗎？風，東方風…
「雲！」東方風無比溫柔地笑看著她，思念瞬間奔流如濤濤滔滔江水，讓他顧不得此時雲清身上還只裹著一襲裕袍，一伸手便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所有的思念化成滿心的滿足：「雲，是我，我來看你了。」
這一刻，他的懷中終於真真實實地擁著自己心愛的人兒！
「風，你先…」聽著風堅定有力的心跳聲，感覺著他健碩的胳膊緊緊地摟著自己，似要將自己嵌入他的體內，雲清這才驚醒自己此刻的樣子，怎麼可以與他如此親密相擁？
然而她要他放開她的話卻再一次地被他打斷，他的雙手依舊將她緊摟，只是溫柔地低頭看著懷中的她，俊眸深濃：「雲，跟我走，可好？」。
似曾相識的話，他這是說了第二遍。
可是，她…
「怎麼？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許了。」他輕笑著，靜看她的美眸中溢上無限傷情傷，除了那讓人不忍的無奈，還有著讓他的心房收縮的決絕。
雲，她還是堅持不隨自己一起走嗎？雲，她到底在堅持什麼？
「不，風，我不走。」聽東方風這樣一說，雲清終於急了，慌忙伸手去推開他，卻因為自己的身上衣袍單溥，又經方才二人的擁抱，在她這一動作之後，肩角更是迅速下滑，讓她的臉孔驀地紅了，想去伸手拉卻已經來不及。
「你…我…」然而，就在雲清手足無措的當口，東方風的手卻是極快地幫她拉住她的裕袍，俊美無濤的面上揚起一抹輕逸醉人的笑容，幫她將裕袍緊緊地扣起一個結，聲音一如既往的從容，亦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雲，先將衣服換上，我在這裡等你。」。
說著，他便背轉過身，雖然沒有出去，可是那挺直的身影卻清清楚楚地告訴雲清，他就在這裡等著她換衣服。
雲清面孔大紅脹紅，看著他那俊逸修長的背影，心底的感動與心疼同時湧現，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哪怕，是拒絕他的話。
可是風，如今的她，再不是從前的她。
縱使她的心底始終有著他的影子，縱使她很不捨得他的傷心難過，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