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破解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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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眾人比汗顏的發現,布局的蘇星河,反而像是在破局一樣,下棋反而不如王語嫣迅速。
「咦?」
蘇星河不由一怔,愣在當場,如果前一刻他還在感慨恩師的外孫女果然天賦異稟,聰明絕頂,認為珍瓏棋局今日將破,那麼這后一刻的他心中如有一萬匹草泥馬在狂奔,徹底凌『亂』了。
「胡鬧,胡鬧,你自填一氣,共活變成不活,自己殺死一塊白棋,哪有這等下棋的!」他吹鬍子瞪眼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更不免有些氣憤。
原來王語嫣這一步棋居然落在了一塊已給黑棋圍得密不通風的白棋之中。
這一塊黑棋、白棋互相圍住,雙方眼,剩有兩個公氣,黑棋如想收氣,填去一氣,白棋一子便可將黑棋吃光;白棋如想收氣,填去一氣,黑棋一子便將白棋吃光,圍棋中稱為「共活」,又稱「雙活」,所謂「此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雙方都只能住手不下。
王語嫣在一塊共活的大棋中下了一子,自己收氣,那是將自己大片活棋奉上給對方吃去,對方若不吃白棋,便會給白棋吃了,因此黑棋非吃不可。棋道之中,從這等『自殺』的行徑。這塊白棋一死,大勢已去,白方眼看是全軍覆沒了。
任憑蘇星河填下一子,殺去大片白棋后,王語嫣不急不緩的取過一枚白子。放上棋盤,處變不驚,彷彿一切皆在預料之中。所下之處,卻是提去白子后現出的空位。[
這一步棋,竟大有道理。
三十年來,蘇星河於這局棋的千百種變化,均已拆解爛熟,對方不論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過的範圍。但王語嫣方才自填一氣,以致自己殺了一大塊本來「共活」的白子。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決不會去下這一著。
那等如是提劍自刎、橫刀『自殺』。
豈知她把自己一大塊白棋送給對方吃去之後,局面頓呈開朗,黑棋雖大佔優勢,白棋卻已有迴旋餘地。不再像以前這般縛手縛腳。顧此失彼。
這個新局面。蘇星河做夢也沒想到過,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應了一著黑棋。
王語嫣微微一笑,有條不紊,繼續下棋。
此子一落,只聽得段譽、范百齡等人都「咦」的一聲叫了出來,但凡懂點棋奕之道的人,臉上均有欽佩訝異之『色』,顯然王語嫣這一著大是精妙,又見蘇星河臉上神『色』既歡喜讚歎,又焦躁憂慮,兩條長長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動。
數著一下之後,局面竟起了極大變化,眾人才知這「珍瓏」的秘奧,正是要白棋先擠死自己一大塊共活之棋,以後的妙著方能源源而生。棋中固有「反撲」、「倒脫靴」之法,自己故意送死,讓對方吃去數子,然後取得勝勢,但送死者最多也不過**子,決一口氣奉送數十子之理,這等「不要共活」而「擠死自己」的著法,實乃圍棋中千古未有之奇變,任你是如何超妙入神的高手,也決不會想到這一條路上去。
任何人所想的,總是如何脫困求生,從來沒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
棋局中吃掉一大塊白棋后再下,天地一寬,既不必顧念這大塊白棋的死活,更不再有白棋處處掣肘,反而騰挪自如,不如以前這般進退維谷了。
不消一會兒的功夫,白棋大勝,王語嫣顯是破了這古怪的珍瓏棋局。
段譽簡直比自己破解棋局還要開心,祝賀道:「王姑娘棋藝了得,令人欽佩。」
眾人也是紛紛恭賀,雖不知道珍瓏棋局所隱含的意義,但能人所不能,為人所不為,這便是本事了。
蘇星河亦是滿臉笑容,拱手道:「姑娘天賦英才,可喜可賀。」
站起身來,他繼續道:「先師布下此局,姑娘解開這個珍瓏,在下感激不盡。」[
王語嫣不明其中緣由,只知道沈輕雲暗中指點了自己,說是能令她武功速成,勝過旁人數十年苦修,謙虛道:「老先生過獎,愧不敢當。」
蘇星河走到那三間木屋之前,伸手肅客,道:「姑娘,請進!」
王語嫣見這三間木屋建構得好生奇怪,竟沒門戶,不知如何進去,更不知進去作甚,一時呆在當地,沒了主意。
只聽得一個聲音道:「棋局上沖開一條出路,乃硬戰苦鬥而致。木屋門,你也硬闖好了。」
王語嫣點頭:「如此得罪了!」
她雖武功,但那門板也不堅牢,重重了幾下,喀喇一聲,門板裂開一縫,又使了點力氣,這才將門板劈開,只是纖纖玉手也隱隱作痛,若非沈輕雲在暗中指點,王語嫣還以為是誰在戲弄自己呢。
這時,丁春秋終於覺察到了一絲異樣,高聲道:「這是本門的門戶,為何讓她進去?」他和王語嫣關係較為複雜,是以並不為難王語嫣,只是狠狠瞪著蘇星河,大有『逼』問之意。
蘇星河面不改『色』,冷冷回望丁春秋,並不言語,卻是全神貫注警戒著,暗暗防備,只要丁春秋膽敢動手,他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不要,也得阻止!
「丁春秋由我對付,你不要管,進去吧,我早先所說的機緣就在那裡面了,希望你出來的時候已是絕頂高手。」沈輕雲悄然傳音過去。
王語嫣微微點頭,表示聽到了沈輕雲的傳音入密,不去理會丁春秋等人,大步走入房內,但見這房間空空『盪』『盪』、一所有,想找尋門戶,這房竟門,只有自己硬闖進來的那麼一個空洞。
只聽得隔著板壁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還不過來?」
王語嫣轉過身子,說道:「請老前輩指點途徑。」
那聲音道:「途徑是你自己打出來的。誰也不能教你。我這棋局布下后,數十年來沒人能解,今日終於給你拆開,快過來吧!」
王語嫣聽到「我這棋局」四字,不由得一陣蹙眉,她聽得蘇星河口口聲聲說這棋局是他「先師」所制,這聲音是人是鬼?
只聽那聲音又道:「時機稍縱即逝,我等了三十年,沒多少時候能再等你了,乖孩兒。快進來吧!」
王語嫣若有所思。暗暗想道:「莫非這就是沈姐姐所說的機緣?蘇老前輩的恩師其實未死,而是等了三十年的有緣人,那珍瓏棋局莫非是為了甄選衣缽傳人……」
她不同於獃頭獃腦的虛竹,反而是極其聰慧。一下子想到了關鍵所在。
又聽那聲音甚是和藹慈祥。顯然全惡意。王語嫣當下也不多想,輕輕一那板壁,喀喇喇一聲響。那板壁已日久腐朽,當即又破了一洞。
王語嫣一眼望進去,只見裡面又是一間空空『盪』『盪』的房間,卻有一個人坐在半空。
「懸坐半空,功力竟然高深至斯!」
王語嫣驚訝,那人也是比錯愕,驚道:「師妹!小師妹?不,不,不是師妹,也不是小師妹,那是……阿蘿?」
王語嫣聽他先稱自己為「師妹」,又喚作「阿蘿」,下意識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母親不就喚作「李青蘿」嗎?
其實王語嫣並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前些日子才知道生父是段正淳,至於外公是誰就不知道了,畢竟李青蘿不喜歡多提那些事情,當然,也是王夫人為人兇惡,王語嫣又是『性』格柔弱,母女之間也就沒有過深的交流了。
「前輩,你認識我娘?」
「你娘……原來如此。」那聲音的主人這才明白過來。
這時,王語嫣向那人凝神瞧去,這才看清,原來這人身上有一條黑『色』繩子縛著,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樑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只因他身後板壁顏『色』漆黑,繩子也是黑『色』,二黑相疊,繩子便看不出來,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王語嫣、李青蘿、李秋水以及那李秋水的神秘小妹俱是容貌相似,倘若年紀相仿,便是她們親朋好友也難以辨認,此間晦暗光,崖子辨別不清,也實屬正常。
王語嫣微微抬頭,向那人瞧去。只見他黑須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沒半絲皺紋,年紀顯已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閑雅,不由是一陣訝異:「此人相貌不凡,比之表哥也不妨多讓,氣質更勝許多。」這時心中已是平靜下來,躬身行禮,說道:「小女子王語嫣,拜見前輩。」
她本覺得對方定是「老前輩」,而今則是見得對方相貌,便去了一個「老」字。
崖子點了點頭,卻是問道:「你娘叫什麼名字?」
「李青蘿。」
「李青蘿……」崖子嘆了口氣,「師妹並未原諒我啊。」
他口中的師妹自然是李秋水了,讓他們的女兒只以「李」為姓,而不是崖子的姓,明顯有點怨念。
而崖子自己也是有所虧欠,當年崖子先是與天山童姥相戀,但是童姥遭李秋水暗害后,一輩子是長不大的童女之身,崖子就與李秋水好上了。
但事實上,崖子喜歡的是李秋水的小妹,與之成親,也不過是因為李秋水與她小妹極其相似,只是崖子當時也未料想到罷了,畢竟當時那李秋水的小妹才十一二歲,別說崖子沒多想,連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也不曾想到過,是以童姥和李秋水相爭,卻從未牽涉到小師妹。
隨著小師妹逐漸長大,崖子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遂雕琢了小師妹的玉像,整日望著雕塑,冷落李秋水。
李秋水以為那玉像是自己,起初並不在意,漸漸卻是嫉恨起了那玉像,吃起醋來,故意找了許多美男子當著崖子的面與他們**,萬萬沒想到崖子就此出走,再也沒見李秋水。
再後來李秋水又與丁春秋私通,不有讓崖子吃醋的意圖,這一番計較卻是成功了,氣得崖子欲殺二人泄憤,可李秋水和丁春秋卻搶先一步,差點殺了崖子,若非李秋水最後良心發現,沒有趕盡殺絕,又隱瞞了崖子未死的消息,丁春秋可能已經真正做到了欺師滅祖。
正是因此,崖子覺得還是自己負了李秋水,而不是李秋水對不起自己,也是這個緣故,他原計劃中是命傳人去量山找李秋水修習逍遙派武功,要求為容貌上佳的美男子,並不是說逍遙派一定得是美男子,只是在崖子看來,李秋水是喜歡美男子的,要討好她,當然得是品貌上佳之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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