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成昊的新麻煩(4)
在病房裡睡得迷迷糊糊的車務,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
他一看來電顯示,是局裡的同事打來的。
車務怕吵到劉水,就跑到衛生間去接電話。
劉水所在的病房內,有獨立的衛生間,車務進去之後就把門關上了。
然而,就在他剛關上門不久,病房的門悄無聲息地被打開了。
一個人影悄然溜了進來。人影朝衛生間的方向張望了一眼,聽到衛生間內有人說話的聲音。人影順手抄起牆邊的凳子,卡在衛生間的門外。
這麼一來,即便車務聽到外面有聲音,想從裡面出來,這凳子也會把門頂住。
人影回身把病房的門反鎖上,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注射器。
劉水還在沉睡著,對房間內發生的一切都毫無反應。
那人影來到劉水的床邊,看劉水還在輸液,之前的那位女大夫給劉水換了一瓶葡萄糖,現在已經快要輸完了。
這輸液瓶是透明材料製成,瓶口處可以插入注射器的針頭。
那人影將注射器對準劉水的輸液瓶口,正要把針頭推進去,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那人影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趕緊往劉水的病床下面一鑽。
人影剛鑽入床下,病房的門就開了,是之前來過的女醫生又回來了。
她來到床前,檢查了一下輸液瓶子:「我計算著時間來的,這瓶液要輸完了,我給你換個液。」
她又重新給劉水換了一隻輸液瓶,這回是滿的。
病床下的人影一言不發,默默地等她離開。
女醫生換好了輸液瓶,正要離開,忽然又轉回身,凝視著劉水的臉:「小子,你該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劉水自然毫無反應。依然沉睡。
女醫生忽然俯下身子,在劉水的臉蛋上擰了一下。
衛生間那邊忽然傳來「砰砰」的拍門聲。女醫生嚇了一跳,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車務剛剛打完電話,想要從衛生間出來,卻沒想到衛生間的門被頂住了。他在衛生間內憤怒地拍門:「喂!誰在外面開玩笑呢!快把門打開!」
女醫生過來把門下頂著的凳子搬開,車務氣急敗壞地從裡面沖了出來。
他看到女醫生之後,先是怔了一怔,隨後氣憤地說:「你為啥要把我關在裡頭?!我招你惹你了?!」
女醫生莫名其妙地答道:「啥?我可沒幹過對不起你的事,我剛進來給病人換液。是聽到你在裡面嚷嚷,我才過來開門的。」
車務望了她手中的凳子一眼,奇道:「這門不是你頂上的?」
「肯定不是!我來的時候,這凳子就在門把手下面頂著呢!」
車務摸了摸後腦勺:「真不是你么?可還有誰會給我開這種玩笑?」
女醫生猶豫了一下,說:「該不會是你說的那些來報復劉水的人吧?」
車務笑道:「要真是他們來了,那我倒不怕了。不過,他們既然來了,就該直接對劉水下手了。劉水現在沒問題吧?」
女醫生望了一眼監控劉水房間里的儀器:「心跳正常,其他指數也正常,好像沒什麼事。」
車務狐疑地看了看那凳子:「這屋裡真沒別人進來過?可這凳子剛才是怎麼跑到門這邊的……」
他正自言自語著,門忽然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男人似乎非常著急,進門之前都沒敲門,但進來之後,他看到車務和女醫生在裡面,先是一愣,隨後馬上轉身,準備出去。
車務畢竟是老警察,反應還算迅速,他一把拽住那男人:「站住,你是誰?有什麼事?」
那男人賠笑道:「我……我是值班的大夫,過來看看病人。」
女醫生皺眉道:「我才是今晚這科的值班大夫啊。再說……我也沒見過你啊,你是我們科的人嗎?」
那男人強笑道:「我……我是新調來的,今天第一天上班。對不起,我應該是走錯房間了。」
「你站住!」女醫生快步上前,抓住了男人白大褂上的胸牌。
男人的臉色變了。
那胸牌上有這件衣服的原主人的名字,還有照片。
女醫生質問道:「這胸牌上的人是你嗎?長得可不像啊。」
男人表情僵硬,他一言不發,手緩緩地伸向後腰。
為了能安安靜靜地「解決」劉水,他這次沒有帶槍,而是帶了刀子和毒藥。眼看著這回已經敗露,他就只有強行殺出一條血路來突圍了。
車務看這人的手在往後腰伸,猜到他可能要掏傢伙。車務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這回來看護劉水,為防不測,也帶了武器。
但他往身上一摸,卻摸了個空。他這才想起來,之前他都把東西藏在大衣里了,而大衣早就被他脫下來,放在凳子上了。
車務心裡一沉,眼下他不得不赤手空拳面對敵人的武器。
對方看他摸了個空,立刻當場發難,迅速抽出刀子,朝他迎面刺了過去。
車務反應迅速,身子往旁邊一側,避開刺過來的尖刀,與此同時,雙手往上一扣,扣緊了對方握刀的手。
對方的另一隻手卻朝他的小腹插了過去,那隻手裡赫然也攥著一把刀。
車務心中連叫大意。此時他只得放開對方的手,同時身體往後急退。
那人雙手各拿一把利刃,朝車務連連發動攻擊。車務在狹窄的房間內左躲右閃,還要顧忌著這人會傷到劉水或那女醫生,因此不敢貿然反擊。
他一邊躲閃一邊後退,漸漸地,離劉水的病床越來越近。
女醫生忽然尖叫:「小心!床底下好像有人!」
她話音未落,一條黑影像泥鰍一樣從床底下鑽了出來,那黑影手中握著一根注射器,那注射器的針頭對準了車務的後背,用力地扎了下去!
車務本來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面前的對手,哪裡會想到後面會再冒出一個人。就算女醫生大聲提醒他,也已然來不及了,身後那黑影的注射器針頭,已經深深地扎進了他的皮肉之內。
他被針頭扎中之後,身體一疼,動作遲緩了下來,面前那假醫生趁機將雙刀刺向他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