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往日仇怨

當成昊說出「秦烈」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出來，在成昊這裡，「秦烈」是個敏感的名字。

那警察回答：「不敢肯定是不是叫『秦烈』。那個號碼是一個小痞子註冊的，他用自己的身份證註冊了五十多個手機號，賣給了不同的人。這些年來，這些手機號也被轉手了很多次，這個『QL』使用的就是其中的一個手機號。」

成昊冷笑道：「如果真是秦烈的話，他才不會使用自己身份證註冊的手機號呢。」

警察問：「除了秦烈，您覺得還有沒有其他人……」

成昊搖了搖頭：「不可能了。現在『臟釘子』這類行當，在黑市的開價不亞於職業殺手。要想請他們出山，必須要能出得起這個高價才行。另外，除了秦烈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會對『九龍神火罩』這種東西這麼感興趣。」

劉水插嘴道：「不就是一件古董么？所有古董收藏家都會對它感興趣吧？」

成昊說：「一般古董收藏家，都會自重身份，不會考慮犯罪。對於『九龍神火罩』這種東西，原主人如果不肯出售，收藏家們也不會動強買強賣或者盜竊的念頭。唯獨秦烈這種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陰招都敢使得出來。必要的時候，他甚至敢殺人——只是未必是他自己親自動手罷了。『九龍神火罩』這種東西在一般古董收藏家眼裡只是一件古董，而在秦烈眼裡，卻不一樣。他知道這東西的真正價值。」

劉水問：「是裡面藏的宮廷菜譜嗎？」

成昊點頭：「對於秦烈而言，這些菜譜的價值，或許要高於『九龍神火罩』本身的價值呢！」

「可那本菜譜究竟藏在哪裡呢？」劉水愁眉苦臉地說：「以後我們應該再也見不到『九龍神火罩』的真品了吧？」

成昊想了想，問那警察：「你要我幫你們查『臟釘子』的背後主使人，這件事我一定會辦。但是，能不能再讓我見見那件『九龍神火罩』？」

警察點頭：「這件事可以辦到。」

在回去的路上，成昊說自己有事要辦。他讓劉水和艾明先回事務所，自己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劉水望著成昊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這個人，每次做事都是這麼神神秘秘的……」

艾明哼唧道：「要不是當年和那個姓秦的結了仇，他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神神秘秘的……」

「姓秦的？你是說秦烈？！」

「當然是秦烈，要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誰？」

劉水想了想，問艾明：「你能不能把老闆當年和秦烈結仇的事兒給我講講啊？」

艾明本來想說，後來卻忍住了。她拍了拍劉水的肩膀：「小夥子，你這個好奇心倒是挺強啊。我建議你還是直接去問當事人吧。」

「為啥？！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不直接告訴我？！」

「因為老闆這個人吧……他很討厭別人在背地裡說關於他的事，而且他小心眼兒，特記仇！」艾明忽然打了個冷戰，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咱們就此打住！關於他的事情，你還是直接問他好了……哎呀，後背怎麼這麼冷，像是被什麼不懷好意的人從背後跟蹤偷窺似的……」

劉水本來想繼續追問，但看艾明滿臉為難的樣子，也就不再追問了。他往後面一瞧，只見後面人來車往，不知有多少行人。以他的眼力，也沒看出後面有誰在跟蹤他們。

他還不知道，此時此刻，就在他們身後不到二十米遠的地方，有個人正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和艾明。

第二天，警方允許成昊等人接觸「九龍神火罩」。這回，成昊鄭重其事地帶去了一隻工具箱。

此外，除了劉水和艾明之外，他還帶了一個人過來。

這人膀大腰圓，滿面紅光，一副笑彌陀的模樣。

成昊介紹：「這位就是古玩城裡的那位專做仿製品的老闆，姓九原，名牧野。古玩城那邊，都喊他『九爺』。」

九爺一笑：「什麼爺不爺的，自家人別見外，叫我九哥或老九都行。」

劉水心想，這人能把山寨版的「九龍神火罩」做得那麼逼真，居然連成昊都給蒙過去了。手底下一定有兩下子。成昊把他找來，肯定也是為了解開「九龍神火罩」里的秘密吧。

果然，那九爺來了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從成昊拿來的工具箱里翻出各種工具，在地板上一一擺開。看來是要好好折騰一番。

在九爺忙活的過程中，劉水悄悄扯了扯成昊的衣袖。成昊扭頭問道：「怎麼了？」

劉水賠笑道：「老闆，我心裡有個疑問，一直想當面問您。」

成昊不耐煩地說：「啥事兒，直接說吧。」

劉水壓低了嗓門，說：「我就是想知道，您和那個秦烈，是怎麼結了仇的……」

「原來是這個問題啊……」成昊皺了皺眉：「好吧，也算不上是什麼頂級機密，今天主要靠九爺忙活，在他忙完之前，咱們幾個要閑一陣子，我就趁著這機會直接給你說說好了。要不然，就你這好奇心，萬一從別人那裡打聽出什麼被篡改過七遍八遍的版本，對我倒更不利呢！」

他一邊說，一邊瞟了一眼艾明。

艾明無辜地瞪大了眼睛：「我可沒跟劉水說什麼！」

「諒你也不敢。」成昊又轉向劉水：「我跟秦烈結下的仇，要從幾年前的一起案子說起。」

劉水奇道：「案子？難不成，秦烈是這案子的嫌疑人？」

「沒錯兒，你小子倒是反應挺快的。在那起案子里，死了一個人。剛開始還以為是意外，但是我經過多方調查，認為那人是被謀殺的，殺人犯就是秦烈！」

劉水皺著眉冥思苦想了一陣，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不會是幾年前的『水晶莊園案』吧？！我記得這案子當年還挺有名的，多家報紙在頭版頭條報道過它！」

成昊緩緩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個案子。就在那天，西山的『水晶莊園』準備正式開始運營。

水晶莊園的選址非常特殊——就設在北山白石嶺滑雪基地附近，莊園與滑雪基地之間設有索道，可以直接通過索道進行來往。

而在莊園內部，各種設施都算是當年的『頂配』——不但請了國內一流的團隊進行設計，還引進了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以供人們找樂子用。

然而，這莊園畢竟是個新開放的娛樂城，名氣還比較低，需要讓城裡的大腕們過去『捧場』，以壯聲勢。

我和秦烈都做為受邀嘉賓，去了水晶莊園。當時我還沒想到，這一去之後，不但惹上了官司，還被逐出了美食界……而這一切，都是秦烈在幕後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