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相大白

面對石明亮的那位咄咄逼人的律師，警察們顯得不慌不忙。

一位警官走了過去，笑眯眯地對他說：「您好像還不知道，您的當事人，剛才已經招供了。」

「招供了？！」律師一臉驚愕：「他招供什麼了？！」

成昊聽到「招供了」之後，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沮喪的表情：「糟糕，還是來晚了，我還以為能看一通好戲呢……」

「什麼好戲？！」劉水和艾明都沒明白過來。

成昊解釋道：「就是警察讓石明亮招供的過程啊……唉，那才是整場戲的高潮部分啊！沒趕上，太可惜了！」

那邊的警官示意律師先坐下：「來，我把詳細的過程跟您講講吧。您的當事人，也就是石明亮，在我們找到的證據面前無法繼續抵賴下去，只好坦白交待了。在案發當天晚上。他聽到父親的屋子裡有動靜，就過去看看，但門從裡面被鎖上了，他打不開，就只能回自己房間。他回去之後，越想越不對勁，就想出來看看，剛出來的一瞬，他隱隱約約看到有個人影從父親的房間里竄到了院子里。石明亮看到有人從父親房間里出來，大驚失色，他從自己屋裡拎了根棍子出來，想追打那人，但沒追上。那個人溜出了院子，跑到外面的街上，沒影了。石明亮再回來，發現父親房間的門又鎖上了。他想敲父親的房門，卻聽到裡面有奇怪的動靜，像是有人在收拾地板。石明亮覺得不對勁，他大聲呼喚父親，裡面立刻安靜了下來。石明亮開始撞門，門撞開了，屋裡就剩下他父親，以及一尊擺在地板上的『九龍神火罩』。石明亮看了看地上的父親，試了試父親的呼吸，卻發現他沒有死。之前的幾分鐘，他父親由於突發心臟病，昏迷了過去，加上呼吸微弱，一動不動，給人造成了一種死去的假象，但實際上他並沒有真的死去。石明亮過去的時候，老爺子恰好又醒了過來。他看到兒子，就向兒子呼救……這個時候，石明亮做了一件事。」

律師忍不住問：「是什麼事？幫他父親叫救護車嗎？」

警察搖頭：「不，石明亮沒有那麼做。不僅如此，他還伸出手，捂住了父親的嘴，讓他喊不出來。」

律師吃了一驚：「這……這是謀殺啊！」

警察嘆了口氣：「是的，這確實是謀殺。石明亮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甚至不用多做什麼，只需要在老爺子急需藥物的時候不讓他吃藥，老爺子遲早會死。果然，老爺子又在痛苦中掙扎了一陣之後，真的死去了。石明亮確認老爺子呼吸、心跳都徹底停了之後，撥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之後又跑到院子里放聲大喊，向鄰居們呼救。」

「你……你們是怎麼發現這些問題的？」

那警察解釋道：「我們接到一位姓成的先生打來的電話，得知石老爺子的遺體目前還停在殯儀館，沒有安葬。我們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馬上趕到殯儀館，對石老爺子的遺體進行檢查，之後發現了一些問題——石老爺子的嘴唇有破損，門牙根部的牙齦處也有傷，這些是死前留下的傷。這證明有人曾經用什麼東西用力捂住老爺子的嘴。除此之外，我們發現老爺子的手指指甲縫裡有皮膚組織碎屑。我們在石家進行搜查的時候，暗中採集了一些石明亮的DNA樣本，在進過檢驗與比對之後，我們得出了結論——老爺子指甲縫裡的，是石明亮的皮膚碎屑。剛才在審訊室里，我們讓石明亮先生挽起袖子，之後我們檢查了他的手臂——他的手臂上有多道平行的傷痕，雖然這些傷痕很淺，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抓痕。是人類的指甲留下的。」

劉水暗中捅了一下成昊：「老闆，他剛才說的那個『成先生』，應該是你吧？」

成昊點點頭：「接著聽，別插嘴。」

律師問那警察：「可是，作案總需要動機吧？石明亮先生為什麼要殺自己的父親？！他們父子間的關係不是很好么？！」

警察說：「好像您搞錯了吧？他們父子間的關係，並不像外界所傳的那麼好。就拿那件『九龍神火罩』來說，父子倆的處理意見就不一樣。石明亮主張把它賣了——因為他在外面欠了很多錢，急於還債。但石老爺子不同意，石老爺子認為，這種傳家寶，是不能賣的。為此，父子倆的關係鬧得很僵。我們查了一下，在石老爺子去世的當天，石明亮就在聯繫之前認識的古董收藏家，問他們有沒有興趣買『九龍神火罩』。他連父親的葬禮都沒上過心，腦子裡只有錢。」

律師長長地嘆了口氣：「唉……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打擾你們了。抱歉，我先走一步了。」

警察站起身，說：「您不打算見一下石先生么？他好歹算是您的……僱主吧？」

「沒必要了。我沒興趣和殺人犯聊天。」

律師和警察握了握手，轉身離開了。

警察一轉身，看到了窗外的成昊等人，他笑著向成昊打招呼：「成先生，這次感謝您提供的線索啊。要不是您，我們也不會這麼快破案的。」

劉水心想：「原來你們雙方早就暗中『串通』好了啊。也難怪你們警察一直不找我們幾個問話。還允許我們自由進出。」

成昊笑道：「我是非常樂意為您們警方效勞的。其實，在你們警察去殯儀館之前，我就已經看過石老爺子的屍體了。他嘴上的傷痕我看得清清楚楚，要不然我也不敢斷定石明亮有問題。」

有一個女警進來，和這個警察說了幾句什麼，那警察點點頭，轉向成昊：「成先生，那個『臟釘子』已經被我們關起來了。有兩位同志正在審他。這個人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想要『九龍神火罩』，但我覺得沒這麼簡單。這位女同志剛才查了一下『臟釘子』的手機通話記錄，發現他之前和一個人有過較為頻繁的聯繫。我懷疑那人就是『臟釘子』背後的真正金主。聽說您對本地的黑市商人比較了解，所以也想聽聽您的意見。」

「是想通過我打聽一下那個人的情報吧？」成昊爽快地說：「沒問題。你就說說那人的名字吧。」

「名字不知道，『臟釘子』在那人的姓名欄里備註了兩個字母——QL。」

成昊的臉色瞬間就變了：「QL？！……難道是秦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