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民國大噴子

第15章 民國大噴子

第15章民國大噴子

說起民國第一噴子,不少人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魯迅。可實際上,訊哥噴的對象不是具體的人,而是封建禮制和腐朽的思想。因此,說訊哥不是傳統的噴子。

那麼說到針對個人的傳統噴子,最厲害的當數黃侃。黃侃何許人也?章太炎大弟子,中國近代民主革命家、辛亥革命先驅、著名語言文字學家,國學大師。

您要是不認識黃侃,那您總該聽說過胡適吧。黃侃和胡適有什麼關係呢?哎,黃侃啊,就是靠噴胡適出名的。

胡適,留洋歸來的博士,白話文運動先驅。黃侃,國學大師,語言學家。這倆人一個搞白話文一個搞文言文,就和武頭與老崔一樣,天生犯沖。尤其是黃侃認定的接班人被胡適拐跑之後,這倆人的矛盾是放在檯面上了。

黃侃一逮到機會就要罵胡適,但讀書人不能明著罵,這樣掉身價。

有次胡適講課,和現代的公開課一樣,誰都可以去聽,黃侃也去了。胡適在宣傳白話文的好處,黃侃聽了一跺腳,站起來說我不同意。

黃侃表示,白話文貴,隨後舉例:「胡適的妻子死了,家人發電報通知胡適本人,若用文言文,『妻喪速歸』即可;若用白話文,就要寫成『你的太太死了,趕快回來呀』,11個字,電報費要比用文言貴兩倍。」

胡適聽了,那是肚子里窩火,氣的不行。黃侃不僅罵人家老婆,練人家父親也不放過。

有一次,胡適講墨家。黃侃罵道:「現在還講墨家的,都是些烏龜王八蛋。」

胡適聽了赫然。黃侃又罵:「就連胡適的爹,也是烏龜王八蛋!」

胡適聽后大怒,罵本人就算了,還罵人父親,不可忍。胡適剛要發作,卻聽黃侃哈哈大笑,說:「適之先別生氣,我這是在試探你。墨子講兼愛非攻,是因為他沒有父親。可是你有爹,哪有資格談論墨學啊!我不是罵你,不過聊試之耳。」

胡適聽了,臉上通紅,若是承認自己有資格講墨家,那也就承認了自己父親死了;若是承認自己父親健在,那就證明自己沒有資格講墨家。進退兩難啊。

從黃侃的故事可以看出,這年代的讀書人,罵起人來是相當不積德,不僅要沒收人家雙親,還得要人家顏面掃地。

而現在,江流正遭受著這樣的謾罵。獄友對江流私藏「春宮圖」的事情很生氣,出言譏諷:「哎,有圖又如何,還不是只能幹生火。可憐的孩子,都快死了,還沒能體驗到男女間真正的樂趣。」

江流老臉一紅,算上上一世,自己確實母胎單身超35年,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處男。

但江流也不是吃醋的,前世有「祖安鍵仙」之稱的江流,開始了還擊。

「呵呵,你體驗過男女間真正的樂子?你知道什麼叫巨舌鞭撻嗎?聽說過69、觀音坐、老漢車嗎?」

「你非要在你老母親大壽上唱歌,唱什麼不好非要唱大悲咒,結果把你老母唱過去了吧。」

「你是不是從小缺鈣,長大缺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

江流的罵人語句,融合了互聯網的所有糟粕,再加上天津衛市井無賴口語,最後配合一點文人酸臭,罵得獄友臉上通紅、咬牙切齒。

但獄友也想明白了,罵是罵不過的,所以他接著哭了起來。

「哇哇,我要看春宮圖,嗚嗚。」

獄友看出了江流在想事情,故意發出哭聲,打擾江流的思考。江流捂著耳朵,卻難抵魔音貫耳。

江流心想,要不就給他看一眼吧,也不會出什麼事。

「曲行之,你在鬼叫什麼?有人來探監了。」

獄警的聲音傳來,獄友瞬間不叫了。不一會,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少女來到了牢房前。這少女是江流的熟人,江流幾乎每天早上都要從她手裡接過一碗布施粥。

黃家商會的大小姐來探監了,而探監的對象是自己旁邊的四眼仔?江流的雙眼頓時被檸檬覆蓋。

黃小姐遞給曲行之一包糕點,後者卻說:「一盒不夠吃,要兩盒才好。」

黃小姐聽后神色一變,隨後說:「好吧,那等你死後,我給你燒兩盒。」

這倆人說話,可不是嘴巴貼著耳朵的悄悄話,反而是說話聲音不小,讓一旁的獄卒和江流都聽見了說話的內容。江流心想,這黃小姐腦子似乎不太好使,人家都快被槍斃了,你是真不在乎人家都想法,還說這種話。

可曲行之聽了卻神色不變,又與黃小姐閑聊了幾句,大都是些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故事。二人說了一會,黃小姐便被獄警帶離了監獄。

江流對二人的表現感到奇怪,探監死刑可不容易,這二人不說些山盟海誓,也不交代遺言,反而閑聊一番,完全不像將死之人的表現。但江流也沒心思細想這二人的怪異之處,因為他此時身陷圇圄,腦子裡想的都是脫罪的方法。

江流左思右想,忽然聽到獄警在喊自己——又有人來探監了。而這次來的人,正是「金銀搶」戴文武。

戴文武來到牢房門前,單刀直入,說:「我不相信你殺了魏拜文,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

江流想了想,說:「我要去案發現場。」

戴文武皺了下眉頭,在天津衛,他是管理治安的頭,但管理探案的頭,是「老鷹眼」刑榮。這個刑榮,也正是之前審訊江流的警長。江流能不能去案發現場,那是刑榮說了算,可戴文武與其並不對付。

戴文武留下句「我盡量」,隨後離開了牢房。戴文武的到來也不是全然無用,至少獄警對江流的態度有所改善。獄警解除了江流的手鏈腳鏈,還給了江流一床被子。

從鐵窗照射進來的光,由深黃色變成了皎白色,月生日落,荒誕的一天即將過去。江流站在鐵窗前,看著巴掌大小的星空,想起了經典歌曲《鐵窗淚》。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

手扶著鐵窗望外邊,

外邊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園,

何日能重返我的家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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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津衛當埋屍匠的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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