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陰魂纏身(二)
晚上八點,醫院還是十分安靜的,喬渃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
「能不能幫我倒杯水……」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哦。」喬渃迷糊的走到旁邊的飲水機旁倒了杯水,突然清醒了一下,剛才是誰說話?王銘?他醒了?
喬渃看向他的病床,人呢?她突然感覺背後一絲絲寒氣,好像有人在她脖子那裡哈氣。
「嘿嘿嘿嘿……」
喬渃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去,王銘那張死白死白的臉就在她背後,蒼白的嘴微微裂開,像是在笑。
「啊!」喬渃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把水潑向了他,他居然毫無知覺,那可是開水。
「跟我一起走吧……」他的聲音變得纖細起來,就是個女人的嗓音,喬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鉗住脖子。
「快放手!」喬渃用力地掙扎著要扯開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冰冷得不像常人,力度也大得出奇,漸漸地,喬渃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了的時候,感覺王銘的力度一下子沒了。
「楊暖!不要這樣,你不是要我死嗎?你帶我走就行了,不要再傷害其他無辜的人了!」眼前的王銘表情變得痛苦十分似乎在極力控制自己,聲音也正常了。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你是一定要死的!」王銘的聲音又變成了女人那種細細的聲音,表情也跟著變得猙獰起來。
「我一個人就夠了,你放過他們吧,是我害死你的。」王銘竟然哭了起來。
「沒錯,再這樣下去,大師會來收了你的,你還是回頭是岸吧。」喬渃趁機勸說道。
「嗯?大師?」王銘突然惡狠狠的扭頭看向喬渃,一股冰寒般的氣息貫穿了全身。
突然一張什麼東西飛了進來,貼在了扼住喬渃脖子上的手,迅速發出一道紅光,王銘痛的鬆開了手。
喬渃立馬掙脫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天之間被人勒了兩次脖子,這是招誰惹誰?
王銘突然往打開的窗口那裡跳了下去。
喬渃大吃一驚,忙跑過去看,從門口那邊又甩進一根紅色繩子,纏在了窗口那邊,就像個屏障。
「啊!!!」一個紅色的人影在窗口那邊掙扎了一下,發出駭人的聲音,然後不見了。
喬渃心中大驚。
「真是麻煩。」一個厭煩的聲音突然出現。
「嗯?」喬渃轉過身去,門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抱著手臂陰冷的看著她。
「李牧?你怎麼在這?剛才是你趕跑的?」喬渃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是。」李牧把手插在褲袋裡轉身便要走。
「誒,等等,原來你也懂這些的啊!那太好了,趕緊去幫幫我幾個朋友。」喬渃大喜便去拽李牧的手。
「鬆手。」李牧瞟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不知為何,他的眼神給喬渃有一種冰寒的感覺,怯怯的鬆開了手,在他背後默默縮了下脖子。
「再見,打擾了。」喬渃看著他的後腦勺細聲說道,靜靜後退,便想返回到病房裡去。
「等一下,上次說的話我還沒說完。」李牧突然說道。
「沒說完就別說了,我還有別的事,再見!」喬渃急忙跑回病房去。
「你!」
回到病房后,喬渃連忙拿出手機給陸琰打了個電話,他不知在哪居然十分吵鬧。
喬渃把一些事情經過告訴了他,只是略去了李牧那部分,陸琰聽過後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先回去待命。喬渃瞬間白眼,當她小嘍啰了,還隨時待命。
累了一天,喬渃回到宿舍剛洗漱完想躺床上,突然收到了一則簡訊。
「快到校園北邊的小樹林來,有要緊的事!」是張依發過來的。
她去那兒幹什麼?還記得她曾經被附過身,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喬渃想了想還是換了件衣服出去了。
這邊校園還是挺多人的,因為有個池塘,還有其它的裝飾點綴,所以布置得還不錯,一到了晚上就有不少的情侶結伴而行。以前喬渃和同宿舍的來過這裡,坐在柔軟的草地上吃吃東西聊聊天,吹著涼快的風,不知道多舒服。
喬渃去到的時候發現那兒不止張依在也有其他幾個女孩子,都是同班的,其中喬渃和張依感情比較好。
「你們怎麼……」喬渃疑惑地看著她們。
「快來坐,我們有重要的事情在聊呢。」張依說道。
「依依,你知不知道你白天……」喬渃看著張依說道。
「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們先聽我說,還記得我們上個月去一個小荒村旅遊嗎?」張依說道。
「知道啊,那不是楊暖的老家嗎?怎麼了?」劉夢問道。
「是,我有個姨婆是做神婆的會卜算一些事情,我今天發生了古怪的事情,她幫我問了一下卦,她說我們在那兒遇到了不幹凈的東西,才會這樣子的,要想解決問題就得回到原來的地方尋找根源,要不只能等死。」張依眉頭緊皺說道。
「啊?張依,你是不是被楊暖的死給刺激到了,傻了。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別嚇唬我。」李小菀鄙夷地說道。
「我沒有嚇唬你,」張依突然提高了一下音量,周圍的人奇怪地看到這邊來,張依忙又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嗎,我看見了楊暖!」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也看見了,她的照片我也有不少,少來這招。」李小苑滿不在乎地說。
「我是在4棟教學樓里看到她的,」張依有點急了,「那天……小渃,你和我去的那天,在那個舞蹈室那裡,我看到了鏡子里的楊暖,她滿身都是血地盯著我看呢。」
李小苑依舊嫌棄道:「是你對不起人家吧,想太多自然就產生幻覺,沒看喬渃說她也看到了。」
喬渃頓時無話可說,要是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了她也未必相信。
「我說小苑,你這幾天有沒有做惡夢?」劉夢突然問道。
李小苑怔了怔,揶揄道:「這幾天我的社團活動很多,忙來忙去都累死人了,躺床上就直接睡了,哪知道有沒有做夢……」
「可我聽到你講夢話了。」劉夢開口道,劉夢和李小苑是一個宿舍的。
「那有什麼奇怪的。」李小苑說。
「你的夢話知道有多滲人嗎,有時候尖叫,有時候又在說什麼「放過我吧」這些,不信你回去可以問問其她舍友。」劉夢說。
李小苑遲疑了很久,才說:「我不想再去那個鬼地方了,我跟家裡人說了下,我媽說給我求了一道符,說可以保我平安,要去你們去……」李小苑沒說完,整個人就倒在地上了。
喬渃也感到了一陣暈眩,眼前的景物慢慢地模糊了,在意識消失前,彷彿看到眼前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了……
陸琰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大概快十一點了。
陸琰帶著蘇夢晴往學校里趕,學校里人還不算少,夜貓還是挺多的。
兩人趕到了位置偏僻的4棟教學樓前面,玄墨居然就站在門口那裡,似乎在等著他們。
「你怎麼知道她們是在裡面嗎?」蘇夢晴疑惑的問道。
「直覺。」陸琰看著教學樓淡定的說道。
「我暈。」夢晴道。
「這楊暖才死多久,怎麼感覺怨念越來越重了。」陸琰看著鬼氣森森的教學樓。
「哎喲,我的頭怎麼那麼暈啊?」喬渃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誒?這是哪啊?我怎麼來這裡了?」
周圍十分安靜,看周圍的布局,好像是教學樓!是什麼時候進的教學樓,明明記得是和張依她們在小樹林的草地上聊著天的呀?其他人呢?
喬渃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喊道:「有人嗎?」
空氣中只有她的聲音。
「還是趕緊跑吧。」喬渃急忙往樓梯那邊跑去,剛走到樓梯口便愣住了,直往後退。
有個人形的黑影正像個蜘蛛一樣四腳著地往樓梯上爬。
「是張依嗎?」喬渃小聲的問道。
「呼哧呼哧。」那人影發出奇怪的聲響,等到那人爬到月光照到的地方,喬渃才發現那是楊暖的臉,她滿臉血污,四肢奇怪而扭曲,濕噠噠的頭髮耷拉在臉上,上面還有鮮血不停地往下流。
這時,一個黑色人影閃了過來,一把紅色的粉末直撒在了楊暖的頭上。
「啊啊啊!!」楊暖發出一聲慘叫。
「走。」一隻手一把把喬渃揪了起來,迅速的下了樓梯,直接到了教學樓外面的校道旁。
「誒?怎麼又是你啊。」喬渃坐在石板凳上面,吃驚地看著那個把她帶出來的人。
「哼,你希望是誰?」李牧不滿的說道。
「哎,對了,你看到我那幾個同學了嗎?」喬渃抬頭看了看他。
「不知道,關我什麼事。」李牧毫不留情的說道。
「誒,你怎麼這麼說話。」
「嘖,我可不是警察,你還不如直接報警?」李牧嫌棄的看了喬渃一眼。
「算了,跟你說話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不跟你計較,上次的事情我要跟你算賬。」李牧忍住怒氣說道。
「看在你三番四次救我,你說。」
「上次那塊玉,你記得嗎?她認主了。」李牧說道。
「什麼認主啊?我不太明白。」喬渃有些懵逼了。
「本來上面的那層琥珀是為了壓制它特別製造的,而且那玉只有特定的人才可以把血融進去,不知是不是你體質特殊……」李牧說話有點奇怪,神色還有些不自然。
「血?你說清楚呀!」之前李牧說話還是很乾脆利落的,怎麼突然就開始說一半丟一半。
「沒什麼,你之前不是很想要那塊玉蟬嗎,總之現在我送給你了,你必須把它貼身帶著。」李牧抱著手臂,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怎麼聽起來這事怪怪的,把玉送給她,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
「沒有為什麼,如果你不照做的話,你很快就命不久矣。」李牧很認真的說道。
「真的?我不是很相信。」喬渃無所謂地說道。
「喬渃,你最好老老實實聽話,把這玉帶上,你也知道我懂那些東西,自然也會操縱,你信不信我每晚讓一隻鬼去伺候你。」李牧說的有點漫不經心。
喬渃抬頭看到他那可怕的眼神,只好伸出手說道:「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吧。拿來。」
「我給你帶上。」李牧看了看她,不知從哪拿出了玉蟬,串了一條紅繩,走到她的身後,輕輕的撩起喬渃的長發,繩子的長度剛好是到她胸前,李牧雖然性格很冷漠,不過幫她帶玉蟬時候動作還是很輕柔的,而且好像還有股很好聞的香味,不像普通的香水味。
「你把它放到衣服里,別讓人看到。」李牧叮囑道。
「哦哦,知道了。」偷偷賣了都不告訴你。
「別想著拿去賣,我在繩子上下了咒語,你這輩子除了我別想拿下來!」
靠,這麼狠!喬渃瞪了他一眼,說道:「哦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嗯。」李牧看著喬渃遠去的背影,臉色不是很好,似乎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