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熊貓城主喜當爹

第4章 熊貓城主喜當爹

第4章熊貓城主喜當爹

早上起來,喜喜發現墨白的眼睛真的要變成熊貓眼了,伸手颳了一下他的臉,詫異地道:「這麼黑竟然不是染上去的,昨晚你幹嗎去了?沒睡好?」

墨白不看她:「下次不許半夜洗澡。」

喜喜眨眼,她半夜洗澡跟他不睡覺有什麼關係,兩人又不是睡同一個房間。大清早的就被他冰了一臉,簡直是解暑利器。

兔爺又窩在她懷裡半眯著眼不動,喜喜摸摸它的肚子,又鼓鼓脹脹的,嘀咕:「該不會是又脹氣了吧,兔爺給你胡蘿蔔要不要?」

它長耳朵立刻豎起,原本半睜的眼也睜得圓亮。喜喜抿抿唇:「看來果然是脹氣了。」

生大病的兔子哪裡會這麼精神,這麼吃遲早要變成可以燉肉的體型,萬一被人抓了……喜喜瞧了一眼墨白,將兔爺抱緊:「城主大人不愛吃兔肉吧?」

「嗯。」

一人一兔長長鬆了一口氣。

兩人下樓準備用早飯,剛坐下沒多久,喜喜肚子咕嚕一聲,兔爺沒脹氣,她倒像是脹氣了。她瞅瞅旁邊,將兔爺塞到墨白手上:「我去後院一下。」

墨白盯著手裡轉來轉去的兔子,捉了它的爪子瞧,竟然有點臟,爪子剛才摁的地方,已經印出一朵花來。一會兒鄰桌一個小姑娘走過來,伸手去摸兔子。從未有孩子敢近身的墨白驀地兩指一夾,將那伸來的手指夾住。

小姑娘淚眼頓時湧出:「……娘……」

婦人匆忙過來:「誰讓你摸叔叔養的兔子,不聽話。」

墨白斜眼看去,小姑娘的手指通紅,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的確是沒惡意的。他頓了頓,板著臉把兔子遞了過去讓她摸。

小姑娘抬頭一瞧,對上他冷冰冰透著寒光的眼,鼻子一抽,哭得更大聲了:「娘,有壞人。」

「……」

小二聞聲趕過來打圓場,賠笑問:「客官要吃點什麼?」

墨白看著跑開的小姑娘,輕撫著兔子,眉頭漸漸挑高。

喜喜解手回來,渾身舒爽。她坐下拿了茶一口喝完:「好喝,就是涼了。」

墨白開口道:「那是我的茶。」

喜喜咳了一聲,把杯子推到他面前,想了想不對,又拿了回來。視線觸及他懷中,往他空蕩蕩的懷裡掏了一把,什麼都沒掏出來,她對著他又黑成鍋底的臉眨眼:「我家兔爺呢?」

小二遠遠吆喝一聲,手拿兩碟菜,一盤紅燒肉,一盤青菜,葷菜飄香,素菜油亮:「客官,您點的菜。」

喜喜看看墨白,又看看菜肴,鼻子一酸,哽咽道:「你把我的兔子燒成菜了?我要把你丟進鍋里去,紅燒熊貓!」

墨白瞥她一眼:「你確定能把我丟進去?」

顯而易見不能……喜喜喉中如有骨鯁。她見他夾肉,筷子一攔,可被他輕輕一撇,筷子就被碰開,張嘴還沒罵出口,那筷子已到嘴邊,瞬間被塞入一塊肉,滿鼻飄香,滿嘴油膩。

喜喜淚眼婆娑,手指哆嗦:「你、你……」她伏桌大哭,「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只是只兔子……」

「那是我兒子!」

「……」等等,為什麼他突然有種喜當爹的感覺,誰要一隻兔子做兒子!

喜喜悲痛欲絕,就算嫁給一堆草也不要嫁給他。她哭得正傷心,旁邊小二聲音傳來:「姑娘?姑娘?您的兔子洗好送來了。」

喜喜抬頭看去,只見兔爺活蹦亂跳蹲在籠子里,身上毛髮微濕,好像白凈了不少。她低頭看去,那脖子下果然有一小撮黃毛,真的是她家兔爺。她抱住兔籠,嗚咽:「兔爺你沒死。」

兔爺:「……」呸呸呸,它才不會這麼容易掛了。

小二在旁訕笑:「剛才這位爺說兔子臟,讓小的拿去洗洗。」

喜喜眼淚一收,看著墨白氣定神閑的模樣,問道:「你是以看我傷心為樂嗎?薄情!」喜喜覺得自己該習以為常了,他可不就是個涼薄的人。以後成親真的是搭夥過日子,而不是夫妻。對他來說,不過是履行義務。可她一點也不想這麼委屈自己。

許久沒浮上心頭的逃跑大計,又在腦子裡出現了。

吃過早飯上了馬車,喜喜想,可以在趕馬車的時候,半路丟下他,自己逃跑。行了一路,墨白那萬年冰山終於下車解手,等他剛走,喜喜就揚鞭驅馬,狂奔十里,顛得她頭暈眼花,口乾舌燥。終於停下車,她正打算拿水喝,誰想剛轉身,就看見車頂上坐了一個黑白人。

墨白慢條斯理輕落車下,彎身進了車廂,幽幽道:「輕功天下第一的人,姓墨名白。」

「……」喜喜怒,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趁他吃飯的時候往飯里撒迷藥,然而墨白百毒不侵……趁他走在前面,喜喜一拳砸向他的脖子,結果把自己的小手指給打腫了……趁他洗澡時將他衣服全偷了,結果他扯了被子一裹,沒半刻就將自己追了回來,還把兔爺沒收了。

掙扎了一天的喜喜精疲力竭,還損失了一隻兔子。

她看著桌上的菜含淚咽下,感覺人生無望。

墨白氣定神閑:「你如果將逃跑的力氣放在看書上,一定是狀元之才。」

喜喜握拳,將筷子戳在桌上:「我要是做了狀元第一個願望就是求皇上給我賜婚。」

墨白輕輕點了點頭:「首先你要能做狀元。」

喜喜又蔫了。

晚上墨白回房休息,喜喜詫異他明知道自己想逃卻不看著自己。她躲在他門外透過門縫看了半天,確定他睡下了,這才踮腳提裙往外走。

她走到後院準備去牽馬,才到門口,便聽見院子里有人低聲交談。

奇怪,這都三更了,竟然還有人沒睡。

「天字型大小住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會點功夫,保險起見,先去下迷藥吧。」

「那跟他一起來的姑娘呢?」

「弱得很,直接綁走,送給大王做壓寨夫人。」

喜喜心一抽,掌柜和小二的聲音?迷藥?壓寨夫人?這擺明了就是家黑店,難怪住店這麼便宜,原來是靠外財發家。

她擰眉想了想,這個時候決不能逞強。她又輕手輕腳回到樓上,自己待著不安全,乾脆摸進墨白房裡。她鬼鬼祟祟摸到他床邊,趴在床邊低聲喊:「墨白……墨白?」

床上男子呼吸輕微安穩,沒有醒來。

喜喜伸指戳了戳他的臉:「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仍不見他開口,喜喜以手做喇叭狀,在他耳邊氣沖沖道,「熊、貓!」

墨白驀地睜開眼,冷聲道:「嗯?」

「我剛去上茅房,聽見掌柜和小二說悄悄話,說要把我們賣了,這是黑店呀。」

墨白緩緩合眼:「哦。」

喜喜對他這個反應十分滿意,欣慰地道:「看到你這麼淡定我就放心了。」

墨白沒有再說話,睡了一會兒,旁邊窸窸窣窣,人已經坐上來了,身子還屢屢碰著腰,他微微氣惱:「做什麼?」

「找靠山啊,你總不會還要讓我回去吧。」喜喜拍拍心口,盤腿坐著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白護衛在外面,你回房也安全。」

「他們果然還在啊,我就說總覺得有人偷偷盯著我。我還以為自己的脖子長針眼了。」

「回房去。」

「我說了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喜喜又想起一件事來,憤憤道,「既然他們都在,你還一直讓我趕馬車。」

墨白冷冷道:「對埋伏在暗處的人來說,如此才好下手。」

喜喜頓了頓:「俗稱的誘餌?」

「是。」墨白終於睜眼看她,外面清幽月色照入,能看見她臉上神情,「很傷心?」

喜喜佯裝哭泣,藉機打了他兩拳:「簡直難過死了,把我當誘餌還不給錢,沒良心,我們可是要做夫妻的人,你要當鰥夫嗎?信不信我哭出一條大江給你看。」

「……不要趁機動手。」墨白屏息凝氣,屋裡的氣味已微微不同,往窗戶那兒看去,一縷白煙正往房裡飄。他不閃不避,心中不屑,真是找死。這種迷藥也拿得出手,果然是小嘍啰所為,簡直……

「啪。」旁邊的人腦袋一重,摔在他心口上,壓得他眉頭緊擰。

喜喜的呼吸很輕,也很均勻,倒不像是被迷暈了,更像是在睡覺。因近在心口,能隔著衣服感覺到她呼出的氣息,直撲胸膛。墨白呼吸微頓,看著她被月光輕籠的側臉,看出幾分輕柔安靜來。

他看了良久,直到她伸手摸摸鼻子,蜷了蜷身子,才回過神來。他拽過被子給她蓋上,將她從身上搬下來,緩緩坐起身。屋外傳來呼喝打鬥聲,不過只片刻那打鬥聲就停息了。

他披上衣服往外面走去,打開門,就見白煙踹了一腳那被五花大綁的黑掌柜黑小二。

「城主,要如何處置他們?」

「丟給官府。」

「是。」

白煙和宋神醫讓暗衛押著他們去官府,走下樓,又回頭看去,只見自家城主正憑欄眺望,完全沒有要進去再休息的意思。她詫異:「二十年來作息時間雷打不動的城主竟然會在半夜起來不睡覺了。熊貓是不是也半夜不睡的?」

宋神醫沉吟:「回頭我去查查。」

站在樓上的墨白耳朵微動,沒有下去教訓他們一頓。真是……聽久了竟然習慣了。

微風明月,頎長身影投落在身後木門上,風拂過,人影輕晃,樹影婆娑。

喜喜睡了個好覺,連伸兩個懶腰,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床,猛地坐起身,先摸腰帶,再摸裡衣,都在,沒消失,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家兔爺呢?

她連鞋也沒穿就往外跑,瞧了一眼這是墨白住的房間,那墨白呢?難道在她的房間?她皺皺眉頭,這才想起昨晚黑店的事。難怪早上沒有見店小二過來,看來是墨白給解決掉了。

她推開自己的房門,果然看見墨白正坐在她的房間里,兔爺正在他懷裡窩著,愜意無比。

墨白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如藕般白凈的雙足上,立刻收回視線:「穿鞋。」

喜喜的心已經被滿桌的各色早點勾走了,沒理會,坐下身吃早飯。墨白又看了看她,面色怪異起來,終於起身走了。

「熊貓城主你不吃嗎?」

「不吃。」

喜喜哼了一聲,吃了幾口才想起來,怎麼剛才他臉色不對,聲音好像也啞啞的?病了?不是吧,能扛起一頭牛打倒一隻老虎的熊貓城主竟然病了?聽見他又回來的聲音,喜喜仔細看去,果然臉色不太好。

墨白走到她面前,將一雙繡花鞋丟到她面前,就坐了回去。

喜喜眨眨眼,墨白盯著她:「穿上。」

「哦。」喜喜咬著包子將鞋穿好,「你病了?」

墨白答道:「沒有。」

聲音都啞了,示弱一次能怎樣?喜喜舀了一碗白粥給他,遞到面前:「吃點清淡的,不要太油膩,等會就喊宋神醫過來給你治病,好好的神醫不好好利用,太浪費了。」

還趴在屋頂上的白煙戳了戳旁邊人的腰:「說你呢,不過城主竟然會生病。」

宋神醫說道:「吹了一晚上的冷風,不生病就奇怪了。」

「城主也真是純情,怕人家誤會他半夜摸進雲姑娘房裡,就死活不進屋。可大清早進去……好像也沒區別吧?」

「可不是。」

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墨白往上面看了看,思量一下還是沒動作,目光收回,卻發現自己的碗里堆滿了肉,那雙筷子還在繼續往裡夾,他眉眼一挑,沉吟:「你不是說要吃清淡點嗎?」

喜喜擺手:「生病本來身體就虛弱,吃少了更沒力氣抵抗。」

橫豎都是她說了算。墨白慢慢吃早飯,她夾什麼他吃什麼,直到見她要把那最後一個大饅頭夾來,胃狠狠一抽,終於僵了臉:「住手。」

喜喜看他:「不要?」

「嗯。」

喜喜點頭道:「這就對了嘛,你我以後是要做夫妻的,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不要老悶在心裡,否則會很難受的。」

「沒有。」墨白說道,「你在想什麼,我完全不在意,所以也沒有難受的說法。」

喜喜咬牙:「我難受,我受不了跟個木頭人在一塊,求城主大人去禍害別的小姑娘吧。不說眼前的,以後洞房的時候我下不去手,我討厭你。」說完,她俯身抓了兔爺就走。

嗯?反了吧?他怎麼有一種被反撲調戲的錯覺。見她氣沖沖地走了,墨白沒有去追,茶喝了一半,突然想起來她把兔子也撈走了,臉微抽:「把她抓回來。」

還悄然趴在屋頂的白煙得令,立刻去將趁機跑到馬車旁準備要逃的喜喜拎了回來。

「……」她都演戲到這份上了,他的反應能不能不要這麼快呀!

一百種逃跑的法子都用過的喜喜吃過早飯,就被押到馬車上,坐在冰塊一旁,往皇城方向趕去。

正值六月,天氣酷熱,京城在北,可也如火爐一般,散不去這熱意騰騰。

喜喜覺得自己有點中暑了,抱著兔爺只覺像抱了一團火球,暈暈乎乎地倚在車廂里,也不知道到了哪裡。

太子府中,一個年紀三十上下的長衫男子行走於王府之中,比平時步速要快。

男子一條腿微瘸,平日總是走得頗慢,今天卻一路疾行。府中其他幕僚都覺得奇怪:天上打雷也是慢行的「無為」先生,怎麼變了模樣?

吳為走到太子房前,輕敲木門:「太子,吳為求見。」

「先生請進。」

作為太子府上的首席賓客,自聖上立下太子之後就投奔而來的門客,吳為所受的禮遇是其他幕僚所無法企及的。

兩邊侍衛已打開門,恭請他入內。吳為走入裡面,見太子正手拿書卷,旁邊是最受寵的張良娣,正在研磨。他只是餘光瞧見,看也未正眼瞧看,上前說道:「墨白已在城外十里地。」

皇甫神意神情微頓,說道:「傳令下去,眾人門外迎接。」

「另有一件事屬下認為應當稟報太子。」

「先生請說。」

「一同隨行的,除了墨家護衛,還有一位姑娘。據探子回報,墨白從領地出發,就帶著此姑娘。繞路去孔雀城,也形影不離,一路同車。」

「可是同住?」

「並不同住,只是探子曾提及見過那姑娘進出墨白房中。墨白也半夜出入那姑娘房間。」

皇甫神意稍稍一想,笑笑,抬頭問道:「如玉覺得他們是什麼關係?」

聞言,張良娣研磨的手已頓下,溫溫笑道:「不是說那墨城主留心政事,不近女色嗎?可這番到哪裡都帶上她,還夜半往來,只怕關係非同一般,怕是要多個墨夫人了。」

「在理。」皇甫神意起筆蘸墨,往書上勾畫兩筆,又道,「如果真是未來的墨城夫人,那如玉你就有事可做了。」

張良娣聽不懂這話,只是知道他素來不喜愚鈍之人,也沒有多問。

吳為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用神棍的話來說,那就是美人印堂發黑,凶兆也。

馬車剛進城,就有太子府的侍衛來接。喜喜往車窗外看了一眼,侍衛站在馬車旁,就跟一堆橘子齊齊排隊似的,看得喜人。

墨白見她傻笑一下,把她撈來,將宋神醫給的葯讓她吞服,不一會兒喜喜就昏睡過去。

太子府中,皇甫神意已經領了一眾幕僚等候。地位低的幕僚只聽說有人要來,但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不但第一門客吳為先生出來迎接,連太子也來了。

直到外面報了一聲「墨城主到」,他們這才恍然,原來是那總讓自家主子吃不好睡不香的墨家人到了。

皇甫神意領著眾人去門外,那馬車剛剛停下,馬蹄上的塵埃騰起未落,他已展顏。

馬車上一個男子俯身而出,俊朗的面上不苟言笑,墨色長眉下如同冷月的雙眸寒氣逼人,在這暑氣滿溢的時節,像是瞬間有股清涼氣息撲在眾人臉上。

皇甫神意兩步上前,兩人年紀相仿,可彼此相對,卻十分恭敬禮待:「墨城主。」

身後眾人也是頷首:「墨城主。」

墨白上前行禮:「見過太子。」

皇甫神意忙托住他,笑道:「你千里迢迢來到皇城,辛苦了。父皇命我為你接風洗塵,明日一起進宮。」

兩人寒暄一番要進去時,墨白想起車上酣睡的雲喜喜:「車上還有人,中暑昏睡中。」

皇甫神意偏頭吩咐侍衛:「將車上人送到房裡,讓大夫看看。」

墨白見那兩個侍衛過去,轉念一想,雲喜喜已經暈了,侍衛怕是要抱她進府,腳步一頓,轉身回去,攔下他們,淡淡道:「我來就好。」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退下,皇甫神意也有些意外,難道要大庭廣眾之下親自抱進來?見他從車裡抱出個姑娘,佯裝吃驚:「這位是……」

「未婚妻。」

皇甫神意道:「怎麼之前不曾聽說過?」

人在懷中,臉頰像堆了胭脂,抱在懷中,還挪了挪身子像在找舒適的位置。墨白抿緊嘴角,也不知她到底是病了還是真睡著了,只是道:「這次進京,一半也是為了賜婚的事。」

皇甫神意恍然,城主猶如一地諸侯,但凡娶妻立嫡,都要稟報朝廷。唯有聖上賜婚正名,才算能名正言順。無怪乎這次父皇讓他入宮鑒寶,他立刻答應,沒有推脫。

只是這姑娘是什麼來頭?

看模樣的確是嬌艷可人,但卻不知是什麼身份。

看著墨白神情泰然地抱人入內,他與吳為互換眼神,已經明白這姑娘於他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這姑娘是墨白的未婚妻。

昏睡中的喜喜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太子府上下討論的人物,只覺得腦袋昏沉,恨不得泡入冰水中好好涼快下。迷糊之中不知碰了什麼冰冰涼的東西,她一把抓住,不肯鬆開。

宋神醫進房的時候,在房間里僵坐了兩個時辰的墨白手已經被她抓出紅痕來。一瞧見來人,他開口道:「帶刀了嗎?」

「啊?」

「把她的手砍了。」

宋神醫笑笑:「刀沒有,針倒是有的。」他坐下身,拿了銀針往她手上穴位戳去。

喜喜低吟一聲,手上力道當即消失。墨白將手抽回,還沒完全收回,就見她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來:「我的凍西瓜呢?」

「……」墨白頭也不回地走了。

喜喜拍拍昏沉沉的腦袋,見宋神醫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她又揉了揉眉心:「對哦,我中暑了。」她看看四下,不像客棧,但裝飾十分富貴,一眼看去屋裡還站了四個丫鬟。她低聲問道,「這是哪兒?」

「太子府。」

喜喜心一抽:「我們到京城了?」

「對。」

「也就是說……」喜喜捶捶心口,「你們的熊貓城主很快就要帶我進宮鑒寶了?」

「對對對。」宋神醫抬手給她扎針,「等會喝了葯就睡,明天一早就沒事了。」

喜喜摸摸脖子,腦袋都可能要沒了,中暑算什麼事。

宋神醫聽她嘆氣,好奇地問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們城主嗎?」

喜喜搖頭:「不是不信他的能力,只是不信他會顧及我的安危。如果是宋神醫或者是包菜姑娘跟他進宮,他肯定會護你們周全,可對我卻未必。」

宋神醫想了想,點頭:「好像也是。」

喜喜聞言,捂臉啜泣:「果然大家都知道那隻熊貓對我不好。」

宋神醫啞然失笑:「喜喜姑娘是不是對我們城主有什麼誤會?城主面冷心善,這一路對姑娘百般包容,我們都看在眼裡。」

「他怎麼包容我了?」

「姑娘屢次三番要逃,城主都沒追究。」宋神醫又道,「哦對,還幫你養兔子。」

喜喜嘖嘖搖頭:「看來他果然沒做過什麼好事,只是這兩件,就讓你們覺得他是面冷心善。」

看著她眼露同情,宋神醫笑笑不語,收好銀針,讓她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等他走了,喜喜拍拍昏沉的腦袋,決定躺到吃晚飯的時辰。她還沒躺下身,就聽到外面就有人敲門:「姑娘,張良娣來看望您了。」

張良娣?喜喜坐起身,問旁邊的侍女:「張良娣是哪位?」

侍女答道:「是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妾侍。」

人都到了門前,不見也不行了,喜喜讓侍女開門,末了又想,張良娣來這裡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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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熊貓城主喜當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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