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機重重太子府
第5章危機重重太子府
張良娣是太子最寵愛的妾侍,二十不過,妝容濃淡適宜,不顯妖艷,也不顯寡淡,長著一張標準的美人臉,看得喜喜都覺如春風拂臉,談話輕鬆。
「聽說姑娘染了暑氣,我特地讓人從冰窖里鑿了冰,搗碎兌了楊梅汁,可以解暑。」
她一雙纖纖玉手捧了冰鎮楊梅汁,親自遞來。喜喜雙手接過,喝了一口,酸甜可口,尤其是冰水落腹,更覺神清氣爽。宋神醫還給她扎針做什麼,直接抱一塊冰來,她肯定立刻好了。
「好喝。」
「那你多喝一些。」張良娣淺淺笑道,「今日墨城主抱著雲姑娘入府,可讓人吃了一驚。」
她吃驚,喜喜更吃驚。
「墨城主對太子殿下坦言你是他的未婚妻,還說此次進京,是為求聖上賜婚而來。看來你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要不是她的神情誠懇認真,喜喜還以為她在騙自己。不過想到眾目睽睽之下被抱進屋裡,喜喜的臉又滾燙起來,她的一世清白呀……本來還打算逃走之後還嫁個好人家,這下看來不可能了,墨白真是打定主意要讓自己做熊貓夫人了。
喜喜嘆氣,又多喝兩口,忽然見張良娣探身過來,腦袋在旁邊貼耳頓了一下,又坐了回去。隨後她便對旁邊下人說道:「雲姑娘有話要和我說,你們都下去吧。」
喜喜手勢微停,蹙眉看她,誰要跟她說話?
門悄然關上,只有護衛的身影在門外若隱若現。
「你這是……」
不等她問,張良娣就打斷了她的話,笑笑說道:「我真羨慕你,有墨城主那樣坦率的人護著你。我本來以為我也有,可沒想到只是我以為罷了。」
她的語調低沉,聽得喜喜愈發覺得不對。
她又笑笑,似含凄風苦雨,腔調微顫:「也罷,以我一命,換回張家二十七條人命,值了。」
喜喜突然嗅出危險的氣息來,跪坐起身要下地,足尖還未觸地,餘光卻見利刃寒光閃過。她愣神看去,張良娣手握短匕,往自己心口插去,轉眼匕首已入心窩。
喜喜愕然:「張……」
張良娣耗盡最後氣力拔出匕首,血頓時濺開,染紅被褥。喜喜驚詫得失了神,忽然那雙血手握住她的手,朝她身上倒來。
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喜喜下意識想逃,可還清醒的腦子告訴她,她不能逃,如果逃了,那她就真成了殺人兇手了。但如果等外面的人進來,那她也會被當作兇手。
她額上頓時堆滿冷汗,不斷滴落。她愣了片刻,拿起張良娣手中的匕首,反握頂在腰間。想了想不夠狠,又頂在心口,稍稍偏離心的位置,用力刺去。
錐心之痛瞬間席捲全身,疼得她不再被暑氣糾纏,但卻痛得撕心裂肺。她將刀拔出,丟在地上。幾乎是刀聲剛落,門外侍衛就破門而入。就在那一剎那,喜喜捂住心口倒身床上,緊閉雙眼,心中冷笑一聲。
——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人想借她這把刀來殺人,可也得先問問她這把刀願不願意被借!
本來只是裝暈,可傷在心口,喜喜強忍片刻,終於還是撐不住,暈死過去。
侍衛沖入裡面,卻見房裡有兩個血人倒在床上,微一愣神,轉而去稟報太子。
皇甫神意和墨白正在品酒,驚聞生變,急忙往那邊走去。
白煙和宋神醫已經先入房中,為喜喜止血療傷,見墨白進來,眉頭緊擰:「城主。」
墨白見了滿屋血跡,喜喜又面如死灰,像是已死之人,心頭咯噔一下,俯身探氣,還有鼻息,才安下心來。他將她抱起要送去藥房,卻被吳為抬手攔住:「墨城主,張良娣死得蹊蹺,雲姑娘也重傷,不如趁著她尚有一口氣,問問兇手往哪裡逃去了,我們也好追捕。」
白煙冷冷地盯著他:「你不會問問房裡伺候的丫鬟嗎?」
旁邊婢女哆哆嗦嗦說道:「剛才雲姑娘突然要和張良娣耳語,隨後就讓我們出去。沒想到沒過半刻,就發生這種事。」
「哦?」吳為沉吟,「這裡門窗緊閉,屋內只有張良娣和雲姑娘,張良娣已死,雲姑娘只怕脫不了干係了。」
墨白冷聲道:「太子的側妃死了,我的未婚妻也受了重傷,如果真是她所為,那現在你們在追捕的兇手就是她,而不是在我懷中。」
他不再多言,也不顧吳為阻攔,抱著人要出去。太子府的侍衛見狀,抽劍要攔,卻見他寒眸一掃,刺得他們一瞬猶豫。
皇甫神意見墨白已怒,眼神嚇人,說道:「先救活雲姑娘,問出真相要緊,不可阻攔。」
侍衛立即退下,墨白已抱人離去,白煙和宋神醫緊隨其後。
待墨城眾人都已離開,皇甫神意看也未看那已氣絕的張良娣一眼,說道:「果然能入墨家門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吳為眉頭也沒皺半分:「只是如此看來,墨城主對這雲姑娘的確十分在意,倒也不是壞事。」
皇甫神意輕輕地點了點頭,留下幾個侍衛,就走了。
太子府一夜之間一死一傷,死的是太子的愛妾,傷的是天下第一城主的未婚妻,轟動皇城。
皇甫神意領著御醫前來,卻被墨城護衛擋在門外。白煙妖嬈的面上滿是不善:「我們未來城主夫人在太子府上遇刺,現在生死未卜,城主心情十分不好,還請太子不要打攪。」
侍衛喝道:「大膽,你竟敢如此跟太子說話!」
白煙冷笑一聲:「聖上命太子殿下為我們城主接風洗塵,結果發生這種事,如果當時我們城主在雲姑娘房裡,那被行刺的可就是我們城主了。」
皇甫神意神情微凜,說道:「白姑娘這話嚴重了,太子府戒備森嚴,應該不會有刺客侵入這種事,而且當時我們進去,窗戶並沒有開,怕不是外人進來行刺所造成的。」
「哦?太子的意思是刺客就在你們府邸裡面?」
皇甫神意吃了個啞巴虧,硬著頭皮說道:「門外也有侍衛看守,絕無可能。」
白煙點頭:「我明白了,太子說來說去,是想指認雲姑娘是兇手,還殺害了您的愛妾?嘖,這個帽子可是扣大了。」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們皇甫家與墨家百年交好,禮遇有加,怎麼可能如此。」
「那就請太子殿下先行回去,等雲姑娘醒了,自然會說明當天情景。」
皇甫神意無法,唯有離開,出了院子,雙眸森冷:「派人守住裡外,看好院子。」
「是,殿下。」
白煙見太子走了,示意墨家護衛去四周查看,免得打攪了屋裡人。她反手輕叩木門,叩足三聲,就停了,繼續守在門前,眼觀八方。
「咳。」睡夢中的喜喜只覺喉嚨有瘀血,起身想咳出來,可胸口一疼,又硬生生躺平咽回,差點沒嗆著。忽然有雙手將她扶起,扶起的角度剛剛好,她這才順利咳出血來,呼吸都順暢多了。
墨白坐在她身後給她倚靠借力,只著一件裡衣的背又暖又軟,低頭看去,還能看見她從肩胛上纏起來的紗布,隱約可見胸口還有血跡。他提被輕掩,低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喜喜閉眼不答。
正在配草藥的宋神醫問道:「你的傷口還疼不疼?」
喜喜答道:「疼。」
「那你好好休息。」
「嗯。」
宋神醫問完,又看向自家城主——跟姑娘說話的正確方式是這個呀,城主大人。
墨白看他一眼,想問卻問不出口,現在問出真相是當務之急,也好早點做防備,問道:「還有力氣說話沒?」
喜喜沒好氣地道:「有。」
「說吧。」
喜喜本來還覺得張良娣最後幾句幫他在自己心中提升了不少好感,結果因這兩句話全都降至冰點。她一邊暗罵他無情,一邊理清頭緒,說道:「宋神醫剛走不久,張良娣就過來看我,結果沒說兩句,她就拿了匕首出來給了自己一刀,還說用她一個人的命可以救張家二十七口人的命。」
墨白問道:「就這麼簡單?」
「是。」
「那你的傷是怎麼來的?」
「我自己刺的。」
墨白皺眉:「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知道宋神醫會救我,如果我逃了,我就是兇手;如果我留下來,那我也會被認為是兇手。」
「所以你就用了魚死網破的方法?」
「嗯,只有這樣,我才能自保。」
墨白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說道:「萬一宋神醫不在府里,你就死了,不怕嗎?」
喜喜輕哼一聲:「怕,但我不那麼做,我就真死了。」她半睜開眼看他,「如果我不刺自己這一刀,我被認定為兇手,而已經跟人袒露我就是你未婚妻的你,也難逃責任。我看……張良娣要陷害的不是我一個當鋪小掌柜,而是你們墨家。」
墨白見她蒼白著臉說得意的話,說道:「我知道了。」
「……你不跟我道謝嗎?」
「嗯,謝了。」
「……語氣不對。」喜喜跟他討債,說話一用力,又扯到了傷口,頓時疼得冒冷汗。
他修長微涼的手撫在額上,抹去汗珠,聲音意外地輕緩,雖冷卻不是寒冰刺骨的那種冷,也不是一貫的冷腔調:「好好休息。」
喜喜靜靜地看著他,乖乖地「哦」了一聲,好像什麼焦慮都沒了。
墨白離開房間,背後木門輕關,思緒卻沒被關斷。他凝眸注視前方,籠罩在院子里的無形殺氣已經溢滿,連他自己都聞到了。
張良娣受制於人,被迫當場自盡在雲喜喜面前。而雲喜喜說得沒錯,她是他的未婚妻,一旦她被扣上殺死太子愛妾的罪名,那墨家也會被認定為亂臣賊子。
他沒有想到的是雲喜喜竟然會用這種法子去化解危機,雖然冒險,卻很有用。那看著只愛金銀,又膽小怕事的人,卻讓他刮目相看。
墨白凝神靜氣,繼續沉思這千絲萬縷的事。
孔城主曾說過,指使他殺自己的人是皇族中人。
那這次呢?
最有嫌疑的是太子,但太子背後的人,是聖上。
朝廷要剷除勢力龐大的墨家並不奇怪,所以墨家一直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安守封地。可哪怕是如此,朝廷仍不願放過墨家嗎?
白煙駐足在一旁,旁人如此凝神細想,又惱怒不已的模樣,她很久沒見到過了。
喜喜睡不著,稍微一動彈,就疼得死去活來。偏宋神醫剛才說了,要她繼續裝睡,別讓太子的人發現,以至於她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宋……神醫。」喜喜氣若遊絲,「感覺紗布里的草藥又被血給沾濕了,你再不給我……換、換藥,估計我就死了。」
宋神醫笑道:「哪裡有這麼容易死,就算你肋骨斷了腿折了心破了個洞,我也能把你救活。」
「……你難道真救過那種傷者嗎?」
「救過,就是你口中的包菜姑娘。」宋神醫嘆道,「你說她一個姑娘家,為什麼好好的非要在懸崖邊上跟人比武,那兒多滑,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我本來在山崖下面隱居得好好的,結果救了她一命,就被她拽上山崖,拉到墨家當大夫。」
「原來你們還有這個淵源。」喜喜見他將葯放在一旁像是要走,睜大了眼,「你真打算看著我死嗎?不上藥?」
「哎呀,難道喜喜姑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而且你的傷口在那裡,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喜喜明了:「那你趕緊去換包菜姑娘進來。」
「哎呀呀。」宋神醫連連擺手,「那種笨手笨腳,只會武功一點都不體貼的人,我怎麼能放心讓她給你上藥,而且你看看你現在包紮得如此齊整的紗布,肯定不是她所為。」
不是他也不是她,那……喜喜臉上騰起兩片淺淡紅云:「不、不要告訴我是、是……」
宋神醫諱莫如深笑了笑,又道:「倒也不必害羞,畢竟遲早要『坦誠相對』的。而且……城主也說了,反正只是一塊扁平的木板,他親自來也沒什麼,於是就把我趕走了。」
扁平的木板?!!!喜喜心裡頓時炸開七八個爆竹,噼里啪啦炸了個滿天飛。
可惡的熊貓!
墨白覺得雲喜喜要吃了自己。
從他進屋到拿起葯,那虎視眈眈的眼神愈發強烈,他板著臉道:「看來你精神了很多,宋神醫配的葯果然有效。」
喜喜把牙咬得吱吱響,就算她是塊木板,也是塊凹凸有致的木板,一點都不平,不扁,他瞎么!
手指要觸及衣襟,喜喜吃力地抬手抓住:「男女授受不親。」
墨白沒有搭理,撥開她的手,撩開衣襟,白凈的鎖骨落入眼中。喜喜又抓他的手,咬牙道:「我不是扁平的木板。」
墨白莫名其妙:「你當然不是木板。」
「我……」喜喜突然明白了什麼,那個宋神棍……墨白其實什麼也沒說過吧。
「既然要我來上藥,就不要說廢話。」
喜喜聽見,心口更疼了,那該死的宋神棍,竟然坑了他倆。傷口實在太疼,喜喜不動了,閉眼讓他敷藥,看多兩眼她又不會少兩塊肉。
墨白取下那纏繞傷口的紗布,將草藥輕輕刮下時,就見她臉色白如宣紙,身體微微發抖,看得出十分疼。他很快替她清洗好傷口,將草藥重新敷上,纏上紗布。完成這個過程,她竟是半句都沒出聲。
溫熱濕潤的面巾觸及臉上,喜喜才睜開眼,見他為自己擦拭面頰,神情認真,眉間是一如既往微微鎖起,依舊是一盤冷麵。
「我問你個問題。」
「嗯。」
喜喜咬牙:「你什麼時候弄死太子那個王八蛋?」
墨白手勢一頓:「未必是太子指使的,但他的嫌疑最大。可是用這種方法來陷害墨家,不能一舉擊潰的話,他連太子也做不成,會這麼愚蠢嗎?」
「可如果真的陷害成功,那就不難做到了,墨城對朝廷的威脅這麼大,太子登基之前,也想把大權收回吧。連我這等平民都知道,墨城稍有動作,太子就要對月流珠。」
「對月流珠么……」墨白收起臉帕,見她脖子上沾有些許草藥,又輕輕擦去,「白煙已經去查了,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
「可如果真是太子,不怕他又下黑手嗎?」
「如果真是他,我倒希望他再來一擊,最好做得明顯些。」那樣證據就容易找,不會被動了。墨白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在跟她聊墨城大事。他不是將她當作個小小村姑,日後履行承諾娶進門來供著做墨夫人么,怎麼會跟她說這麼多?
喜喜也有些累了,動了腦子更累,又將入夢境,低語:「兔爺你要好好養,不要讓它過來,不然看見我受傷,它會難過的。」
墨白邊給她蓋好被子邊說道:「兔子怎麼會難過?」
喜喜夢囈答話:「它可是我兒子,當然會心疼我。」
墨白嘴唇微抿,她還真把兔子當兒子養了。他見她已經入夢,從輕緩的呼吸聽來,都覺少了醒時的精神氣。他又坐了半晌,這才回自己房裡。
跨步進去時,他又對太子府侍衛說道:「去買一筐胡蘿蔔來。」
走進裡面,兔爺四肢趴在床上睡得正香,長長的耳朵似聽見聲音輕輕晃了晃,似乎是見來者是他,收了收腿,又合眼繼續睡。
墨白坐下身,想了想說道:「你主人出門了。」
兔爺睜眼看他。
「過兩天回來。」
兔爺立刻趴了回去,睡覺。
墨白摸摸它的耳朵,這兔子果然有靈性,看來好像的確是能當兒子養。
不對……他摸摸自己額頭,難道他也中暑了?
喜喜盡心儘力「昏迷」著,每次一有人進院子就打死不動,五天下來,她感覺再不下地走走,骨頭就要變脆了。可她剛要起身,就被墨白伸手壓下,還衝她挑眉:「躺著。」
喜喜滿眼幽怨:「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嗯。」
「從前有個人,她躺了五天,然後瘋了。」
「哦。」
喜喜幽幽嘆氣,遇人不淑啊,她問道:「包菜護衛還沒查到真相嗎?」
墨白說道:「白煙去查了,朝廷也來了人查,幾乎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你。下人證言是你要和張良娣說悄悄話,才讓她們出去。而且匕首上還刻了個雲字,門窗未開,不可能有刺客來過。」
喜喜不由冷笑:「我的腦袋是被驢踢了么,還要在匕首上刻自己的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我看過匕首,從痕迹來看,字是新刻的。」墨白見她不驚不懼,問道,「所有證據都指向你,當真不怕嗎?」
「不怕,不是有你么。」喜喜彎如月牙的眼裡滿是戲謔,「我如果被定罪,墨家的麻煩就大了。可以你的脾氣和手腕,怎麼可能被我拖下水?所以你不得不保我周全,哪怕你想丟了我這顆棋子,也暫時丟不了。」
雖然她說的確實沒錯,墨家和她是唇亡齒寒的關係,可這話聽來總覺心中不悅。墨白聲調淡漠:「你總說墨家不在乎你,可你又何曾將自己當作過墨家人。」
話挑明在前,喜喜也不客氣了:「是你強搶民女,還要我對墨家死心塌地嗎?你以為誰都稀罕你們墨家的權勢和錢財,就算有那些也不行,就算你長得好看也不行。金山銀山,比不過我家小當鋪,換不來我家兔爺,哼!」
墨白半晌不語,心裡想著她能說這麼一大段話,中氣十足,看來的確是恢復得差不多了。見她還要憤憤發言,他拿過一旁的葯:「換藥。」
每次換藥都疼得心發抖的喜喜痛苦低吟,捂住心口往床裡邊挪。墨白俯身把她撈了回來,喜喜痛苦地道:「你這是報復。」
墨白面無波瀾:「那也是名正言順的報復。」
混賬話要不要說得這麼心安理得呀!喜喜哀號一聲,又被他捆成了粽子。
剛包紮好,外面就傳來叩門聲:「城主,太子進院子了,要見您。」
喜喜立刻閉上嘴,裝暈的好處是可以不正面答覆太子追問當天的情形,給墨白爭取更多時間調查幕後真相,她也能好好養傷。
見他出去,又進來個嬌媚佳人,喜喜瞧見她手上端著的雞湯,胃就默默地翻騰,不可抑制地乾嘔了下。白煙瞪大眼,笑得諱莫如深:「難不成是有了?」
喜喜白了她一眼,沒搭腔。
白煙笑盈盈地坐在一旁:「城主趕蒼蠅去了,不在院子里,你可以小聲說話,有人來了我會親手把你的嘴堵上。」
喜喜這才長嘆:「我不想再喝雞湯了,我想吃其他的。」
「雞湯補身子,對你的傷好。」白煙將她扶起,又道,「剛才你對我們城主可真兇真薄情,我差點就忍不住進來揍你一頓了。」
喜喜懶懶地道:「得罪個有這麼多人擁護的主,看來我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白煙頓時笑靨如花:「我真想用雞腿塞滿你的嘴。」
喜喜警惕地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包菜姑娘你要講道理。」
「那我就跟你講道理。如果城主真的不在乎你,為什麼你出事當天,城主會那麼護著你?你以為當時太子不想把你帶走嗎?是城主攔下了。好,就算這個不算,那第二天聖上召城主進宮,問他你是不是未來的城主夫人,城主大可以說不是,但他沒有。憑藉墨城的勢力,只要城主矢口否認,朝廷也沒有辦法。」
喜喜忙道:「他怎麼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