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九死(28)

第166章 九死(28)

第166章九死(28)

鍾魁的回歸讓張家的早餐豐盛了許多,吃著香噴噴的臘腸米粥和香辣煎餅,張玄決定大度一點,包容他的諸多不是。

早餐準備完畢,鍾魁又開始切水果拼盤,聽著哼歌聲不時從廚房裡傳過來,張玄問銀白,「他是不是受刺激過度,精神分裂了?」

「如果是這樣分裂,也是件挺不錯的事啊。」銀白笑眯眯地回道。

頭頂傳來呼嚕聲,眾人仰頭一看,漢堡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趴在水晶燈上打盹呢。

張玄把它無視了,又問銀白調查結果,銀白昨晚也是一夜沒睡,但查到的內容和張玄的差不多,唯一的收穫是他查到了院長的資料,孤兒院的創始人就叫鍾靜棠,歲數大致推算是七、八十左右,而跟聶行風自稱靜棠的那個人最多不過五十,所以不管怎麼看,那都是個假冒的。

「不知道鍾魁的舅舅叫什麼?是不是要問馬面才行。」

從歲數來看,現任院長跟鍾魁比較像舅甥關係,但名字對不上,張玄抓抓頭髮,覺得大腦更混亂了。

「你可以去問馬面啊,假若可以順利找到他的話。」配合著頭頂的呼嚕聲,銀白涼涼地說。

「你們在聊什麼?」鍾魁抱著水果拼盤跑了出來,好奇地問。

他今天的形象比較正常,美貌的一張臉配上一身休閑運動服——雖然運動服下只是一具骨架,手上戴了手套,脖子上圍了圍巾,頭上還配了同色的帽子,不仔細看的話,是不會發現那是一具骷髏在活動。

「在聊你啊,」張玄打量著他,說:「不過看來你挺好的。」

「是啊,睡了一覺我也想通了,擔心也好在意也好,骨架是不會自動變回人的,凡事有因有果,我相信我這個樣子是有原因的,就像計程車大叔載我,是希望我幫他找出兇手一個道理。」

睡一覺?

原來在他徹夜查線索的時候,某位當事人正在睡大覺?

張玄冷笑了,「那你在夢中找到兇手了嗎?」

「兇手不就是被張雪山附身的張燕樺嗎?」

「這個答案,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的好吧!」

「呃……那就不重要了,我在睡前看到這個。」

鍾魁擺好拼盤,把他找到的資料遞給張玄,張玄還以為是跟孤兒院有關的東西,誰知那只是小白隨手做的道術中人的特徵札記,看到紙上畫了柄傾斜的長劍,劍旁還有關於馬家的記載,他有點糊塗。

「這個怎麼了?」

「我昨晚注意到一件事,原來馬家相傳的兵器不是劍,而是金鐧,小白也會搞錯的。」

「小白也不是萬能的,出個錯很正常吧,所以呢?」

「所以,如果我把金鐧贈給馬先生的話,他是不是就不會氣我隱瞞他的事了?」

旁邊傳來銀白兄弟忍笑的咳嗽聲,張玄看看聶行風,聶行風倒是平靜,拿起餐盤幫他夾菜,他再看鐘魁,那張美艷的臉上清楚寫著『這提議很厲害吧?快贊同快贊同!』的字眼,他無語了——雖然鍾魁所謂的金鐧故事他沒領悟,但是在他們拼力找線索的時候,這位仁兄只關心怎麼去求原諒,這還真是皇帝不急什麼急來著。

「鍾魁,我不該對你的智商抱太大期待的,」看著他,張玄冷靜地說:「畢竟你現在沒腦幹腦髓腦漿腦細胞左右大小腦,你現在能有個思維能力已經很厲害了。」

「張玄,你還沒聽我講完……」

「你不用講了,聽我來講,」打斷他的話,張玄說:「如果院長是殺你親人的兇手,你會怎樣?」

鍾魁愣了一下,收斂了笑容,問:「你是不是查到什麼線索了?」

「你先回答我。」

「我會先聽院長解釋,但他不會害我的。」

「你每次都這樣說,但每次都被人家害。」

「可是當年院長是為了救我才放棄了蓉蓉,他一直是個很公允的人,要不是在意我,他會選擇救我嗎?」

想起黑洞的經歷,張玄挑挑眉,不說話了,鍾魁又說:「院長不想我知道真相而傷心,才以各種借口搪塞我,但是跟你們在書屋遇到的那晚,我都想起來了。」

從黑洞邊緣上將他拉回來的是院長,當時蓉蓉也在拚命求救,卻被院長無視了,鍾魁想這些年來院長一定很為此愧疚吧?

「因為你那邊人比較多,」憑藉當時勉強看到的影像,聶行風說:「而蓉蓉在另一邊,從理論上講,任何人遇到那種情況,都會選擇先救你們。」

張玄心想聶行風這樣說很善解人意,但他相信就算當時只有鍾魁一個人,院長也會選擇救他,這就是院長對他的感情,身份也許是假的,但感情無法作假。

「我懂了,」張玄說:「我會盡量不跟院長正面衝突的。」

嘭!

身後傳來響聲,眾人回頭一看,卻是漢堡睡得太香,從水晶燈上打滑掉了下來,它胖胖的身子隨著沙發上下彈了彈,彈完后抬頭看四周,一副『這是哪裡』的表情。

沒人理他,銀白對張玄說:「現在比較難辦的是,常運的設計師過世了,警方也無法去常運搜查,如果我們不了解那裡的地形,就算跟著鍾魁從地道里進去,最後還是會被怨靈攔住。」

「嗨,大家早。」漢堡在對面揮翅膀跟他們打招呼。

招呼被無視了,聶行風說:「不如我再去趟常運,以見娃娃的名義喝院長談一下,不管他是不是鍾靜棠本人,應該都不會對張雪山的行為坐視不理。」

「就怕他被張雪山操縱了……更糟糕的是被張雪山附身了……」張玄越想越有可能,一拍大腿,「鍾家不是擅長聚魂拘魂嗎?也許張雪山就是看上了這點。」

「我有個想法……」

漢堡舉起手,話還沒說就被鍾魁搶了,「那我跟董事長一起去,張雪山作惡多端,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說行動就行動,把空下來的碗碟拿去廚房,又要去拿外衣,被張玄叫住,「不用這麼急,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性。」

「所以才要儘快杜絕這個可能啊!董事長快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被鍾魁催促,聶行風站了起來,張玄也準備跟上,漢堡飛了過來,站在沙發扶手上,清清嗓子,再次發表言論——「我說……我的存在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你們倒是注意注意我啊。」

「對不起陰使大人,我們大家都很忙,你的八卦等空下來再聽哈。」

「話說……我打聽到一些關於孤兒院設計的消息,你們要不要聽?」

「你昨天不是去搜八卦了?」銀墨問。

漢堡回了他個白眼,「許多時候,八卦和消息是可以划等號的,設計師死了算什麼,那麼大的建築物又不是他一個人搞出來的,他還有助手的對不對呀?」

張玄本來沒把漢堡的話當回事,但越聽越覺得有料,他停下腳步,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一張紙拋到了桌上,漢堡用爪子在桌面上打著拍子,洋洋自得地說:「別忘了陰鷹的正職可是傳遞消息來的,這點小事難得倒我嗎?看在跟大家關係還不錯的份上,這次就不收諮詢費了,白送你們情報。」

自詡被忽視過去了,張玄扯過那張紙條,大家湊來一起看,上面詳細寫著地址,地址下還有人名。

「秦立興?這是誰?」

「就是那位設計師的助手嘛,助手你們明不明白?就是那種從重點工作到打雜的活幾乎都包圓的人,所以也許秦立興更了解常運也說不定,走運的話,他還可能保留了當年的圖紙。」

「靠,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現在才拿出來?你知不知道昨晚我找了一晚上!」

張玄越聽越氣,抓住漢堡的脖子用力掐,為了避免可憐的小鸚鵡就此氣絕,聶行風把張玄拉開了——有結果就好,過程不重要。

「張人類我靠你爺爺的,我幫忙你不說聲謝,還對我暴力相加,把紙條還我!」

緩過一口氣后,漢堡立刻開罵,又伸爪子搶紙條,張玄急忙收進口袋裡,漢堡追著要去抓他的臉,半路眼睛轉了轉,臨時把爪子收回來,拍拍翅膀飛走了。

「等等,你是從哪兒弄到的情報?」

張玄問,漢堡早飛沒影兒了,他看看聶行風,聶行風說:「漢堡在這方面不會出錯的,去查一下也好。」

「我也去!」

鍾魁舉手自薦,不等張玄回應,他便把外衣套上,又在臉上戴了個墨鏡,如果不仔細看,完全想不到這張俊秀臉龐後面是一具骷髏。

大家整裝待發,銀白看著有趣,也想一起去,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顯示,他臉色微微一變,停下了腳步。

「哥?」感覺到銀白的心緒有一瞬間的動搖,銀墨擔心地看他。

「公司來電話說有個很急的案子插進來,讓我們馬上過去。」

銀白收起手機,抬起頭時臉上恢復了平靜,張玄急著出門,也沒在意,隨口說:「你們去辦你們的事吧,記得有時間,再幫鍾魁畫幾個面具。」

等大家出去后,銀墨走到銀白身邊,「是那個人來的聯絡對不對?」

銀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上樓,銀墨追上去,再次強調,「我不會幫他的!」

「你知道與神為敵的後果嗎?」站在樓梯中央,銀白回頭問他。

想起與傅燕文相識的前因後果,銀墨猶豫了一下,把頭垂下了。

見他這樣,銀白嘆了口氣,轉身回來摸摸他的頭,安慰道:「別擔心,我自有主張。」

由聶行風開車,三人照著漢堡提供的地點來到秦立興住的地方。

張玄本來還想讓漢堡帶路,卻不知那隻鸚鵡是不是生氣了,飛走後再也不見影,由於地點不太好找,轎車在附近轉了很久才到達目的地——一棟頗為陳舊的低層公寓前。

「漢堡會不會搞錯了?」張玄在車裡用手機翻看著網頁,沒找到有關秦立興的資料,「一個完全不出名的人,為什麼會擔任孤兒院的改造工程?」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助理都很窮的,看我就知道了。」鍾魁很有心得地說。

聶行風把車停下,三人下車,走進樓里,樓房沒安電梯,樓棟里也是黑乎乎的,倒是幫鍾魁掩飾了身份。

秦立興的家在四樓,門口私自裝了鐵制拉門,周圍牆壁上留了許多油漆塗寫的痕迹,房門上也有不少,不過時間太久,看不清寫了什麼,張玄左右看看,覺得這裡不像有人住,他伸手抹了下拉門,指尖上多了厚厚一層灰。

聶行風按了門鈴,像是深夜電波似的沙沙聲在房門另一頭響起,過了一會兒,見沒人回應,聶行風又按了兩下,結果如舊。

「漢堡那傢伙一定是搞錯了。」張玄再次肯定地說。

「上樓時我看過郵箱,這家主人是姓秦沒錯。」聶行風解釋道。

「那會不會是他們搬家了?」鍾魁說:「助理如果做得好、賺錢多,就可以搬去比較好的地方了。」

「看到你,我就知道做助理是沒前途的,」張玄搖頭否定,「我覺得這家人都死掉了,這裡氣場太陰,不像是正常人家應有的感覺,你看對面那戶人家,門口貼了門神有沒有,那就是為了擋煞用的,普通人雖然看不到鬼,但趨吉避凶的動物本能還是有的。」

鍾魁順著張玄的指點,看向對面貼了門神的大門,一臉欽佩地連連點頭,張玄還要再說,被聶行風止住了,「張天師,你來按門鈴。」

董事長大人發話了,張玄乖乖上前,繼續鍥而不捨地按門鈴,過了好一會兒,門那頭不見有人回應,倒是樓下傳來腳步聲,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太太顫微微地爬了上來。

「別吵了,這裡沒人住的。」

「婆婆好,」看到有人出現,張玄堆起他的招牌式微笑,跑過去打招呼,「秦立興是搬家了嗎?我跟他是朋友,好久沒聯絡,想知道他去哪裡了。」

「討債就討債,還說什麼是朋友?」老太太說完,又揉揉眼睛打量他,「小夥子你不大吧?從小就跟著人家學討債了?」

從小討債這話倒是挺符合張玄的形象的,鍾魁在旁邊噗的笑了,老太太看到他,揉了揉眼睛,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鍾魁摘了墨鏡跑下樓,總算他沒有太傻,怕被發現自己衣服下是一具骷髏,他特意跟老太太拉開了距離。

老太太仰頭端量了他一會兒,陷入沉思,「長得挺俊的閨女,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怎麼就想不起來了,看我這記性……」

「哈哈哈!」

對面傳來張玄報復性的嘲笑,聶行風也哭笑不得,把他們拉開,走過去問正經事,「老人家,秦立興是不是欠了別人很多錢?」

「是啊是啊,」話題轉回,老人家很快把重點放在了聊八卦上,「其實本來挺好的一個人,工作不錯,老婆也漂亮,可是這人太漂亮了也不好,她太能花錢,老公又喜歡賭錢,據說兩人欠了地下錢莊好多錢呢,被整天追債,喏,門上那些紅漆都是當時留下的,嚇死人了……」

「婆婆,這是幾年前的事了?」

「七八年吧……不,是十七八年還是二十幾年,總之就是很久了,我還記得有段時間,他們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門,說賺了大錢,誰知沒幾天夫妻倆就突然不見了,再也沒回來,大家都說他們是為了躲債,改名換姓逃走了,真是一對大騙子,騙我的棺材本!」

「他們的家人沒有去尋找嗎?」

「當然有,左鄰右舍還有親戚都被他們借遍了,為了要錢,大家都死命地去找人,還報了案,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簡而言之,就是一對賭鬼夫妻還不起債把房子一扔,偷偷溜掉了,至於男人的職業,老太太不清楚,只知道是份挺體面的工作,關於他們逃去了那裡,張玄又打聽了好久,老太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被問煩了,扔下一句『我要是知道,就去追棺材本了』的話后就掉頭下樓去了,丟下三人站在過道裡面面相覷。

幾秒的沉寂后,張玄對鍾魁說:「今晚我們炸小鳥怎麼樣?」

「要五香味的還是麻辣味的?」

「要漢堡味的,」張玄拍拍鍾魁的肩,下樓,「所以我們還要烤麵包才行。」

「張玄,等等,」兩人走到樓下過道,被聶行風叫住了,指指房門,「把它打開。」

老闆發話了,張玄只好轉回去,聶行風給他讓開地方,他從背包里掏出常備道具,熟練地開鎖,嘴裡嘟囔,「董事長你的道德意識越來越低了,這口氣就好像是在叫保安開自家公司的防盜門。」

「要不傅燕文怎麼會千方百計地想幹掉我?」

聽了聶行風的吐槽,張玄一愣,啪嗒聲響中門鎖開了,鍾魁在旁邊掐著表,叫道:「二十秒,張玄你這技術活也越來越厲害了。」

鐵門后的那道門鎖更容易開,隨著房門的打開,裡面的灰塵氣和潮氣一齊撲面而來,張玄用袖子捂住口鼻,走了進去。

房子里倒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陰暗,普通的兩室一廳,但裡面的狀況卻慘不忍睹,傢具以各種奇怪的狀態擱放在不同的地方,有些抽屜半開著,還有雜物和大量書籍落在地上,周圍拉滿了蜘蛛網,房間里唯一正常的是窗帘,都用束繩勾住,陽光從外面透進來,照亮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這好像是追債的人不甘心拿不到錢,跑來翻找造成的,」鍾魁拿起落在地上的相框,說:「欠錢的人一走了之,發怒也是情理之中。」

「你在說你自己嗎?」

「我沒有欠你錢的,張玄。」

「對,你只是賒了很多賬。」

聽著兩人的爭辯,聶行風走到窗前。

窗帘束得很仔細,這種事不可能是事後追債的人做的,更不像是處於躲債逃走時的人的行為,他想那對夫妻當時出門可能另有原因,卻沒想到就此一去不返。

「這人還真是做設計的。」

張玄隨手拿起一本書,是有關建築方面的書籍,他又翻了其它幾本,也都是相關的書,看來至少在這個人的身份上漢堡沒有說謊。

「那我們能不能從這些書里找到常運的設計圖紙?」

看到了希望,鍾魁把相框丟開了,興緻勃勃地趴在地上,翻找攤在一起的紙張書籍。

一層層的塵土騰起,張玄急忙跳到一邊,「就算秦立興有參與設計,他也只是個助手,怎麼可能有圖紙?」

聶行風過去撿起那個相框,相框的玻璃碎掉了,裡面的彩照也在多年的日照下泛著暗黃,照片里的男女大約是三十偏後的歲數,髮型打扮都很新潮,他想再仔細看時,照片因為太陳舊,從中間裂開了。

「這不是個好預兆啊。」

張玄說,伸手過去想碰觸照片,被聶行風攔住,「不用了。」

「讓我試下嘛,也許可以感應到他們現在的狀況。」

就是因為張玄會感應到,他才不想讓他碰,聶行風發現了,自從黑洞回來后張玄就精神不濟,所以這種通靈還是盡量少做的好。

「讓魏炎來查吧,」聶行風將相框扔到一邊,「我們來找資料。」

「你覺得我們可以找到嗎?」

看著沒多大一會兒就被鍾魁攤了一地的書本圖紙,張玄自嘲道:「我們還不如直接去問院長更快。」

「那就去跟鄰居打聽下情況好了。」

張玄不知道聶行風還想打聽什麼,該問的剛才都問過了,而且就算問到又怎樣?他始終覺得聶行風把漢堡不知從哪兒弄到的消息當真很不符合他的智商。

不過想歸想,考慮到他租的房子還是人家的,張玄沒多廢話,他同意了聶行風的提議,鍾魁還在埋頭找資料,張玄對他說他們先出去,他只是隨口應了一聲,頭都沒抬。

這種找法真有用嗎?

看著那一堆沾滿灰塵的發黃紙張,張玄對鍾魁的行為深表懷疑。

張玄和聶行風對秦家的查訪也不盡如人意,住宅區里很多都是新住戶,就算有老住戶,對秦立興也不是很了解,他們在附近轉悠了兩個多小時,打聽到的消息不比老太太提供的多多少。

唯一的收穫是秦立興的確曾為某位建築設計名家做過助手,而那位名家正是負責孤兒院設計的人,秦家夫妻沒有孩子,大概是壓力大吧,兩人都拚命花錢,導致最後入不敷出。

「這樣說來,在秦家找到圖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在回去的路上,張玄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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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天師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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