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如喝酒
「不行！」
足利義教喘著粗氣說道。
「不行？」
黃晏反問。
「不行！」
足利義教轉而有些慍怒。
「那好，那這生意不好做了。」
黃晏站起身來，作勢要告辭。
足利義教瞪著黃晏。
怎麼滴？還想嚇唬我？
黃晏摸了摸背上的燧發槍，起身離席。
山名久忠見狀，趕忙拉著黃晏。
「既然談不攏，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黃晏執意要走。
心裡卻是吃定了，既然是東瀛求著我要買燧發槍和奢侈品。
那不管怎麼樣？他們總是要買的！
只不過是一種討價還價的手段罷了！
黃晏大踏步向外走。
一步……
兩步……
三步……
走出十幾步，越走越慢。
身後卻還沒傳來挽留聲。
什麼情況？
黃晏有點想回頭，但又趕緊忍住了。
繼續埋著頭向前走。
……
此時足利義教還是瞪著黃晏的背影。
但是他心裡也十分清楚。
既然不遠萬里，海路顛簸，來到東瀛。
黃晏肯定是誠心誠意要來做生意的。
而且是志在必得，一定要達成這生意。
不然跑這麼遠不白費了嗎？
這波啊！這波在第二層！
因此足利義教只是臉上神情惱怒，但心裡明鏡似的。
……
黃晏還在埋頭向前走。
心裡嘀咕起來。
不好！
我不遠萬里來到這地方，已經泄露了我的目的！
他怕是已經想到這一層了！
難不成我在千層餅里就給他壓下去了？
不行！
黃晏轉念一想，不和他做生意，我還可以和其他大名做生意嘛！
跟著繼續向前邁步。
……
看見黃晏腳步不停，深諳千層餅原理的足利義教突然反應過來。
嘉居士要是和其他大名做生意不也一樣嘛？
尤其是要是轉頭去和鎌倉公方足利持氏做生意，豈不糟糕？
尤其是足利持氏本來就是足利家的人。
當年正是他和自己爭奪將軍之位，落敗，對於自己還心懷怨恨。
想到這裡，足利義教不僅背後嚇出一道冷汗。
這場千層餅大戰，敗了！
……
黃晏腳步不停，還在繼續向前走，就快要走出院落。
「等等！」
身後終於響起足利義教的聲音。
不錯！我贏啦！
黃晏壓抑住自己立即扭頭的衝動，只是在原地站住腳步，還是背對著足利義教。
「改主意了？」
黃晏懶懶的說道。
足利義教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就這麼落敗了！
恨得牙痒痒的。
不行！
既得讓這嘉居士留下來，又不能煞了自己威風，最好還要給他下馬威看看看！
「嘉居士！就這麼走了不太好吧？」
黃晏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更加進逼一步，不屑「切」了一聲，繼續向前走。
沒想到卻聽見足利義教喊道：
「不如吃餐便飯再說！」
這句話既繞開了話題，又給黃晏留步的理由，都不傷面子。
足利義教這人有點意思！
黃晏這才緩緩扭頭，看著他：「好，恰好我也餓了，那就暫且吃一餐飯吧！」
拖沓著腳步向回走，神態故意有些弔兒郎當。
【Wasd】：看懂了嗎？砍價就要這樣砍！
【中路財神】：你在第二層，以為我在第一層，但其實我在第五層
【鬼畜王】：別層了別層了，我已經懵了
足利義教怒目而視，但也不敢說什麼。
嘉居士！待會兒席上讓你好看！
……
一會兒，就擺開餐席。
黃晏略看了一看，許多小漆盤，不過是些炸魚乾、蝦蟹、腌蘿蔔、米糕、海膽之類，相當的清淡。
和大明完全沒法比啊！
跟著倒是有幾位濃妝艷抹的侍女，人人端著一壺清酒，到客人身旁勸酒。
黃晏聞到侍女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不愧是足利義教，果然奢侈！
侍女都這麼講究！還挺好看的……
「請喝酒吧！」
侍女在黃晏耳邊勸道。
黃晏看見侍女端著酒壺有些微微發顫，心下奇怪。
勸個酒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有那麼可怕嗎？
「哈哈哈哈！都喝！都喝！」足利義教朗聲笑道。
啪！
竟然將自己的刀拍在案上！
什麼情況？
黃晏意識到有點不對，左看右看。
只見山名久忠等人紛紛拿起酒壺，倒滿酒杯，接二連三喝起來。
有幾人顯然不很喜歡喝酒，皺著眉頭，但還是一仰頭灌下肚去。
一旁徐如啟雖不喝酒，但有些不明白情況，還是跟著喝了一杯。
「請喝酒吧！」
身旁的侍女又勸道。
黃晏在酒壺口邊嗅一嗅，皺起眉頭：「我若是不喝呢？」
侍女一愣。
透過那厚厚的粉妝，黃晏明顯看見她眼裡閃過一絲惶恐。
「啊？嘉居士怎麼不喝啊？」
足利義教見只有黃晏遲遲不動，故意大聲問道。
黃晏搖搖頭，盯著他看，反問道：
「我若是不喝呢？」
足利義教瞪大了眼，叫起來：「不喝？」
啪！
怒拍了一下桌案，提起刀來，寒光一閃！
「一定是這侍女勸酒不力！讓嘉居士沒了興緻！該死！」
說著，長刀斬落！
侍女還沒來得及叫喚一聲，登時身首異處！
黃晏渾身濺滿滾燙的血。
酒壺掉在地上，啪啦一聲，摔得粉碎。
席上眾人驚呼起來。
然而山名久忠那些人卻似乎司空見慣，不動聲色，只是埋頭喝酒。
黃晏心中有些駭然。
盯著眼前這足利義教，只覺得他面目猙獰。
雖然略有耳聞足利義教殘暴奢侈。
但這……這踏馬還是人嗎？
「哈哈哈哈！嘉居士喝啊！不喜歡這個侍女！就換一個！」
足利義教見黃晏愣住，大笑起來，招招手，又喚來另一個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