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好好說話
侍女唯唯諾諾，猶如待宰的羔羊。
「嘉居士，請喝一點吧！」
幾乎是壓抑著哭腔，顫顫巍巍，一雙妙目在向黃晏求饒。
黃晏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抹了抹臉上。
黏黏膩膩，溫熱腥氣。
根本抹不幹凈！
「嘉居士！喝啊！」
耳邊足利義教獰笑催促著：
「嘉居士要是不喝！這些女婢的罪可更重了！又要有人頭落地啦！」
擺明了這不就是道德綁架嗎？
刀在你手上！你問我殺不殺？
寒光一閃，足利義教抓著袖子揩乾凈血跡，一柄打刀在手裡轉來轉去。
「嘉居士，請你喝一點點吧！」
侍女的討饒聲更加發顫。
【百萬英鎊】：靠，我都看見了些什麼
【快樂就完事了】：馬賽克啊！馬賽克！大家啥也沒看著！
【Wasd】：這要是有人舉報……直接就因為血腥封禁了……
【小龍宮】：主播你倒是救救她啊
【火星頻道】：我賭五毛錢，不會救
【阿寬】：哪有這麼殘忍？我賭會救！
黃晏心中快速閃過許多念頭。
救還是不救呢？
喝還是不喝？
但是就算是喝了，那又如何？
刀是在他手上的，殺不殺我能說的算嗎？
對啦！
黃晏突然反應過來，有了一個歪主意。
「嘉居士……」
侍女雙目盈淚，快要哭出來了。
足利義教站在一旁，把刀舉起來，卻眯著眼看刀刃反射的亮光。
「好酒啊！誰說我不喝的？」
黃晏伸出手接過酒壺，湊近嘴邊。
足利義教一看，心裡舒服了。
這意思是黃晏在這件事上妥協了，順從了。
「哈哈哈哈！嘉居士慢慢品味吧！」
足利義教笑起來，把刀收回鞘中。
可沒想到黃晏湊在鼻子底下，聞了一聞，又放在一邊。
「不好不好，誰又說我要喝了？」
搖搖頭，微笑嘆息。
足利義教一愣。
錚！
寒刀出鞘！作勢欲砍！
「嘉居士既然又不喝，那還是這侍女勸酒不力！該殺！」
足利義教一聲大喝，侍女慌的抱頭驚叫。
卻聽見黃晏打斷道：
「且慢！」
又舉起酒壺湊到嘴邊，說道：
「想了想，我覺得還是可以喝的！」
足利義教好不容易才在半空中收住刀，差點閃了腰。
皺起眉頭，怒火中燒。
喝斥道：「嘉居士！你要喝就喝！要不喝就不喝！」
黃晏笑起來，又把酒壺推開：「那我不喝啦。」
「好！」
足利義教重新舉起刀要砍下。
卻聽見黃晏又說：「那我喝呢？」
啪！
足利義教刀揮到一半，惱羞成怒，刀鋒一轉，將黃晏面前條案斬成兩半！
滿座賓客都是驚呼站起。
人人心裡都十分驚疑。
這嘉居士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竟敢如此耍弄足利將軍？
黃晏不動聲色，還伸手攔住了一旁打算起身的徐如啟。
「嘉居士！啊！」足利義教怒道，「喝就喝，不喝就不喝！你如此玩弄這侍女的性命，不覺得愧疚嗎？」
黃晏眉毛一挑，反唇相譏：「哦？是我在玩弄嗎？」
糟糕！
足利義教自知失言，趕忙閉嘴。
黃晏卻步步進逼：「刀在你手上！人是你殺的！生死都取決於你！我喝不喝有什麼關係？何來是我在消遣？」
這句話一說出，滿座都安靜下來。
【火星頻道】：啊這……
【阿寬】：這操作有點騷
【嘉特霖居士】：刀在你手裡，你問我殺不殺？
【嘉特霖居士】：那我自然是反覆橫跳蛇皮操作又殺又不殺薛定諤的喝酒讓你心態爆炸啦
足利義教說不出話，鼻翼一張一合，喉嚨里震蕩著粗重的喘息聲。
果然發怒了。
黃晏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燧發槍托，向後退了半步。
啪！
足利義教還是揮刀砍下，侍女應聲而倒，黃晏又被濺了一身鮮血！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死死盯著對方。
只剩下喘息聲。
「嘉居士，我不管你在大明如何，可是你來我這裡做生意，至少要講究我這裡的禮數吧！」
足利義教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黃晏盯著他看了許久。
鬧騰了半天，還不是不敢動我？
當真要是殺了我，那可就是無端得罪大明。
就算足利義教再怎麼殘暴，腦子還是至少清醒的。
「你不敢殺我。」
黃晏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足利義教一愣，臉色更加難看，滿臉擰在一起。
「所以少整這些沒用的，我不吃這一套啊，要談生意咱們就坐下來好好談，你以為我怕你嗎？」
黃晏反而站起身來，額頭貼著額頭，死盯著他看。
不要慫！
有什麼好慫的！
誰慫誰就被對面吃死！
那這生意還怎麼談下去？
足利義教頂著黃晏的腦袋，兩眼通紅，沉默許久。
「我現在就可以殺你。」
足利義教舉起刀來，在黃晏脖頸上比劃。
但是不敢下手。
「我現在也可以殺你，你要不要比一下誰更快？」
黃晏燧發槍抵在足利義教胸口。
劍拔弩張！
御所的衛兵都已經聚集在門口，凝神觀望，緊張兮兮。
但誰都不敢動作。
許久。
足利義教的刀在半空中停滯了，始終不敢動作。
嘴角抽搐，向後倒退兩步。
他已經輸了。
黃晏自然也沒必要再向前進逼。
站在原地，燧發槍仍舊指著足利義教。
「嘉居士，你就是這樣對待願意和你談生意的幕府將軍的嗎？」
沉默一會，足利義教敞開雙臂，將刀丟在地下，反問道。
這意思是自己已經讓步，願意心平氣和，好好討論。
黃晏笑起來。
咔噠！
扳機一響，足利義教一驚。
卻沒聽見槍聲。
「沒裝彈藥！」黃晏笑起來，「我怎麼可能真的會朝願意和我談生意的幕府將軍開火呢？」
說著，把燧發槍重新收起來，又說：
「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