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逃出生天
組織了下語言后,我看著他繼續說道:「我也忘了什麼時辰出生的,只有日期不行嗎。」
陳皮皺了下眉頭,「這很重要,不能想起來嗎。」
我拖延時間的說:「你知道,我爺爺前幾年就去世了,我就是想問都沒處問去啊。」
陳皮當即說道:「不行,必須得知道具體的時辰,你再好好想想,有個範圍也行。」
隨後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就在他低頭的時候,我開始慢慢的向窗戶那靠去。
說實話,我很好奇,既然他已經知道我是哪天生的了,那無論他想做什麼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試不就行了,何必要確定我是幾點出生的。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既然他這麼想知道的話,那就說明他無論想做什麼,我出生的具體時間是個必要條件或者說挨個時辰試會付出非常大的代價,所以他才這麼著急的想知道。
但此時我還不完全確定面前的這個陳皮是不是假的,決定最後再試一試,「要不你再給那個道士打個電話,問問看不知道具體的時辰行不行。」
陳皮嗯了一聲,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口袋,一邊摸一邊還咦了一聲,小聲的說道,手機咋不見了。
我一聽這個沒別的說的,他肯定是假的了,此時我已經走到窗戶邊上了。
確定了面前的陳皮是假的后,我這心也吊起來了,他正看著我讓我沒法逃。
現在需要什麼東西轉移下他的注意力,我看著旁邊的中年人心裡一動,指著他說:「咱們先下去再說吧,對了,你把他也戴上吧,要不然他跑了可就壞菜了。」
陳皮看著中年人,神色頓了一下隨即說好。
就在他剛轉身向中年人走過去時,我轉身用力一越,翻過窗戶直接的從樓上跳下去。
震得腳直發麻,往前滾了一下趕忙的站起來,只聽見後面陳皮罵了一聲。
我看了下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來時的路是哪個,隨便挑了個方向慌不擇路的悶頭就往前跑。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陳皮的聲音:「我操,你跑什麼啊,趕緊停下啊。」
傻逼才會停下。
跑了一會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我不敢停下來繼續悶頭的往前跑。
心裡敞快極了,管你是真陳皮還是假陳皮,不還是讓我跑掉了,可惜沒在錢老蔫的嘴裡問出來特別重要的東西。
但我也不是沒收穫,確定了一個事實,那錢老蔫有一點沒說謊,就是這一切不是他主使的,否則的話他會有無數種辦法對付我,而不是被我揍的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至於錢老蔫說的夏青雪,儘管心裡覺得不可能是她,但腦海里總還是浮現出她的面貌。
剛才那股敞快的感覺頓時消失的不見了。
使勁的搖了搖頭,驅散腦中的想法,先跑回去再說。
可跑了一會後突然感覺不對勁,我怎麼還沒跑出去這片小樹林。
來的時候我也就兩三分鐘就穿過來了,但現在我最起碼跑了十分鐘,居然還沒出來。
難道我跑迷路了?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跑。
慢慢腳下的路越來越熟悉,可心裏面卻越發的恐懼,因為我又跑回來了,透過樹林遠遠的能那棟小洋樓走出一個人來。
鬼打牆。
以前經常聽說遇到有人鬼打牆時要冷靜下來,絕不能亂跑。
但現在讓我怎麼冷靜,這時遠處隱約的傳來那人的聲音。
我不敢停下來,轉身繼續朝樹林里跑,但無論我往哪跑最後都會跑回原來的地方。
心裡急的不行,怎麼找都找不到一條出路。
我正回頭往後面瞅著,沒注意眼前,就在這時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給我摔了一個大跟頭。
摔的我眼睛都冒金星了。
「你沒事吧。」那人走過來對我伸出手。
我一聽是個人,心裡一激動剛伸出去的手猛的縮回來。
這聲音非常的熟悉。
當我抬頭看清楚這個人長什麼樣時,心沉底的涼了。
又是他,陳皮。
大喊了一聲媽呀,連忙往後面退去。
「你躲著我幹嘛,是我啊,陳皮,剛才給你打電話的陳皮。」
聽到這話我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剛才給我打電話的陳皮?」
他鬱悶的看著我回答道:「是啊。」
「那你在電話里都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
「別裝蒜,你剛才都說什麼了!」我大聲對他吼道。
陳皮看著我緊張的樣子,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想了想說道:「沒說什麼,就是說我在外面,讓你趕緊出來啊。」
聽到這話我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陳皮疑惑的看著我問怎麼了。
我這才把剛才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他邊聽便說不能吧,我連忙說一點都沒騙你,另一個陳皮跟你長的一模一樣。
他這回也徹底的凌亂了。
他聽完之後,帶著我趕忙的走出了小樹林,趕緊上了他的車。
這地方太邪乎了,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之後跟陳皮聊了一路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他就是喜歡追尋靈異的事情,也就是個靈異愛好者。
沒有了批案件后,覺得他人雖然怪了點,但還不壞,慢慢的對他戒備的心裡慢慢就降下來了。
回到縣裡后,我看陳皮開車的方向明顯不是去店裡,納悶的問他:「這是要去哪。」
陳皮詫異的看著我說道:「當然是去陳師傅家啊。」
「陳師傅?」
「就是今早大鬧警察局的那個陳師傅啊,他告訴我你店裡的地址,還說跟著你就能見到鬼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指的是那個老瘋子,可隨後反應過來連忙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陳皮離開公安局后對老瘋子說的話很感興趣,就去找他聊了聊,順嘴問了一句怎麼才能見到鬼,老瘋子就說我最近撞了邪,跟著我就能見到鬼了。
聽完后我震驚的看著他,激動的抓住他的胳膊:「老瘋子,不對不對,陳師傅真的說我撞邪了?」
「等等,你別激動,我這開車呢。」陳皮大聲的叫道。
我這才放手,腦袋快速的轉動,那老瘋子是年輕女子一夥的可能性不大,那他既然跟陳皮說我撞了邪,那他很有可能就是那種有本事的人。
現在我終於理解何守義死之前為什麼瘋狂的去找和尚道士買護身符了。
這關係到自己小命啊。
心裡激動著,恨不得親陳皮兩口,弄得他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可等十多分鐘車開到地方后,心裡刷的涼了一半。
這哪像有本事的人住的地方啊。
棚改區,縣裡最窮地方,這片平房都沒有自來水,臭水溝生活垃圾也沒人清理,街道窄的車都開不進去,弄的我和陳皮只好下車往裡走。
而越走心越涼,直到跟著陳皮來到一個房子前,我徹底絕望了。
說是一棟房子都已經是最大的誇獎。
其實就是幾塊木板蓋起來的簡易棚子,估計鄉下的牛棚都比這結實,棚子外面堆滿了各種紙殼,礦泉水瓶的垃圾,可以看出來這間棚子主人是靠著拾荒為生的最底層工作者。
陳皮走上前去敲那扇門,動作很輕,沒辦法,那門破的只要一用力就會壞掉。
「陳師傅,你在家嗎。」
過了一會裡面沒人回應,陳皮又喊了一聲。
「是不是裡面沒人啊,我們回去吧,明天再來。」我感覺已經沒啥希望了。
陳皮小聲的說了不能啊,一用力竟然把門拉掉了,他尷尬的看了看我后便走進去。
我只好跟上。
進屋子后直捂著鼻子,這棚子里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打掃了,一股怪味,像是什麼東西餿了。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時陳皮打開了手電筒。
我看才清楚裡面。
陳設很簡單,除了缺了一條腿用幾塊磚頭墊上的桌子外就只有一張彈簧床。
突然陳皮驚呼指著床。
我才看到,床有個人身上穿著壽衣躺一動不動。
正是白天看到的老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