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V：你和我一位故人長得很像

「怎麼會？我覺得很帥啊！敢於承認自己的弱點，不應該是英雄嗎？」

歐子輿一笑：「笑笑，你真是我的天使。」

顧則笑臉紅，推開他：「肉麻死了！」

歐子輿立即嚴肅地說：「女兒是爸爸的天使有什麼錯？哪裡肉麻了？」

「你給我吃飯！」顧則笑吼道。誰要當他女兒啊？她要當他老婆！……混蛋！

歐子輿失笑，揉揉她的頭：「你也吃，一會兒我們一起看星星。」

……

大海深邃，繁星滿天。星星倒映在海面，真真假假連成一片，已經分不清哪裡是海，哪裡是天。

顧則笑指著天上：「那個是大熊座？」

歐子輿掌著望遠鏡，抬頭看了一眼：「當然，這個最好認。」

「那你教我認個不好認的。」

「其實我也不太懂。」歐子輿一笑，「回家后我們買一架望遠鏡來研究。」

「你捨得錢就行。」

「捨得，為了你有什麼捨不得的？」

關瑩在後面給他們泡茶，聽到他的話，恨不得在茶里撒一把毒藥，

「來，看看這個。」歐子輿把望遠鏡交給顧則笑。

顧則笑看了一會兒：「怎麼沒流星呢？」

「想許願？」

「當然！」

「有時候因為雲層的關係，就算有流星，也是看不到的，不然那些天文愛好者也不會選專門的地方去觀賞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天上可能有流星，我可以許願？」

「唔……」歐子輿沒承認。

顧則笑想了想：「可是，好像是看見才能許吧？」

「以後哪裡有流星雨，我們去看就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顧則笑記住了。

「嗯，我說的。」

顧則笑繼續看星星，看了半天後，回頭問：「歐哥哥，你說……真的有外星人嗎？」

「有吧。我記得有部電影里說，這麼浩瀚的宇宙，這麼多星球，如果只有地球上有人，我們不是太寂寞了嗎？」

「對啊！如果只有我們，我們也太寂寞了。」顧則笑很贊同這個觀點，雖然是感性的觀點，並不科學。她問，「歐哥哥，那是什麼電影？」

「我忘記了，改天找出來和你一起看。」

「好。」

……

第二天，歐子輿親自打電話給顧正霆：「聽笑笑說，你幫助了她，我想請顧總賞臉吃個飯，以示感謝。」

「舉手之勞而已，承蒙歐總看得起。」

「那顧總是同意了？不知道顧總什麼時候有空？」

「我隨時都可以，看歐總安排吧。」

這麼好說話？歐子輿摸了摸下巴，傳聞中的顧正霆，可是非常冷峻的。他道：「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吧。」

掛上電話，顧正霆從身上掏出錢包，看著裡面夾著的一張照片。照片有些舊，上面一個年輕女人笑得俏皮，穿著二十年前流行的裝束，背景是巴黎的盧浮宮。

仔細一看，會發現女子的眉眼和顧則笑有些相似。

顧正霆一嘆，伸手端起旁邊的紅酒：「該死的女人，你到底躲在哪裡？」

……

晚上，顧則笑打扮好，沒有穿禮服，但也很正式，顯示對客人的尊重。

和歐子輿走出門，看到李總在外面，兩人的臉色立即一變。

李總擦擦汗走過來，卑躬屈膝地道：「歐總，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我喝多了，無心之失！誤會！純屬誤會！歐總大人大量，還請不要和我這個小人計較……」

他是色迷心竅，一時腦子發暈了。他以為歐子輿養了個小情人，應該是不放在心上的，就算被外頭的人染指了，但這種女人只要花錢就買得到，他不高興，就賠他幾個嘛！

哪知道，才剛一夜，他就得到消息，他公司的股價大跌！他知道歐子輿和「定宇投資」的老闆是好友，傳說「定宇投資」背後有大能，動動手指頭就能讓股市翻雲覆雨，他肯定這是他們的手筆！

他怕了，沒想到就說了兩句話而已，會讓歐子輿這麼生氣！

「歐總，我道歉！是我對不住……對不住這位小姐。」

顧則笑瞪他一眼：「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李總完全不敢說話了。

小何和小周的臉色也變得很詭異，她們一直都是這樣稱呼顧則笑的！現在怎麼辦？

歐子輿淡淡地說：「我要去和顧總吃飯，就不陪李總了。」

「這……」李總著急，「那我改天再找歐總。這位……這位姑娘，真的很對不起。」

顧則笑還想說「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古代那些老鴇不都叫「姑娘們接客」嗎？想想算了，不和這種人一般計較。

等他走了，歐子輿噗嗤一笑，對小何她們說：「以後都叫『笑笑』吧，別叫那個了。」

顧則笑推他一下。

他哈哈大笑：「行了，別讓顧總久等。」

他們和顧正霆約在海景餐廳，兩人到那邊等了片刻，顧正霆很準時地到了。

兩人站起來，顧則笑一愣——這貨怎麼也站起了？她急忙扶了他一把。

顧正霆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此時突然看到這個一直坐輪椅的人站起來，也忍不住驚異。

歐子輿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解釋道：「也不是完全不能走，站幾秒鐘還是可以的。」

「那就祝歐總早日康復了。」

「借你吉言，康復之日一定請你吃飯。介紹一下，這是我家的養女笑笑，全名叫顧則笑，和顧總是同姓，也算是緣分了。」

顧正霆一愣，多看了顧則笑兩眼：「我們先前已經見過兩次了，的確有緣。」

三人坐下來，歐子輿對顧則笑說：「忘了告訴你，顧先生是全球最大的華人拍賣公司『顧思特』的總裁。」

「拍賣公司？」完全不了解啊！不過聽說他要開拍賣會，所以他們是生意夥伴么？

顧正霆說：「顧思特在國外，最初的翻譯是『蓋斯特』，後來大家知道老闆姓顧，就翻譯成顧思特了。你們中國這邊，還有人稱呼『顧氏』的。」

顧則笑聽他說「你們中國這邊」，有點不滿：「顧先生不是中國人？」

顧正霆一愣，失笑道：「抱歉，我習慣了。我當然是炎黃子孫，不過顧家從我爺爺的爺爺那一代就移居到了美國，很早之前就是美國公民了，所以有時候難免……」

顧則笑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表示理解：「看到一樣的皮膚和頭髮，用一樣的語言說這種話，總會有點不自在。」

顧正霆哈哈大笑，對歐子輿說：「這丫頭很有趣。」

顧則笑有點臉紅。

飯後，歐子輿遞出請柬，鄭重地道：「三天後，我會在船上為笑笑舉行生日派對，希望顧總能賞臉參加。」

顧正霆微愣，接過請柬，看向顧則笑：「三天後是你生日？」

顧則笑搖頭：「在月底。」

顧正霆掐了掐手指，心中默默一算，有點心驚：「顧小姐今年……莫不是十五歲？」

顧則笑眼睛一凸，倒抽一口氣：「你……你怎麼知道？」難道被歐子輿的烏鴉嘴說中了？她瞪了一眼歐子輿。

歐子輿高深莫測地看著顧正霆。

顧正霆一嘆，覺得沒那麼好的運氣。而且，顧則笑是歐家養女！他問：「你怎麼會是歐家養女？原本就姓顧？」

「我原本是孤兒……」顧則笑糾結地問，「顧先生問這個……」

顧正霆道：「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和我一位故人長得很像。你的母親，是不是姓呂？」

顧則笑臉色一僵。

歐子輿說：「笑笑是我在內地的孤兒院領養的。」

「內地……」顧正霆滿臉失望，沒興趣問下去了，「我那位故人大概不會去內地。」

如果那個女人給他生了孩子，不太可能丟下；就算她出了什麼意外，不得不丟下，以她的性格，她做鬼也會告訴自己。而且丟也不可能丟到內地去，他們都是外國人，知道內地的法律不完善，孩子扔到那裡，得不到妥善的安排。

重要的是，他堅信自己的孩子絕不會變成孤兒！就算沒有他，那個女人也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當然，如果他有孩子，那就太好了！！！

他看了看請柬，對歐子輿說：「我和笑笑有緣，到時候一定奉上厚禮來參加。」

回房后，顧則笑問歐子輿：「顧先生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拍賣。」歐子輿說，「看過電影吧，這位出價八十萬，那位出價一百萬，然後一錘定音！」

顧則笑被他的說法逗樂了：「那都拍賣些什麼？」

「值錢的東西，珠寶首飾，古玩玉石，藝術品……這幾年藝術品比較多。顧家雖然是美國人，但到底是華人，所以一向是拍賣中國產的東西，大家也比較信服。他們幫中國找回過幾件丟失的文物，所以還挺受政府待見的。不過……呵呵，聽說他們有些問題，也不是那麼乾淨的。」

「啊……」她對顧正霆印象不錯的說。

歐子輿拍拍她的頭：「首先是生意人，想著賺錢的。」

顧則笑撇撇嘴，表示理解。

歐子輿認真地看著她：「對他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