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要證明，那並不難
第18章想要證明，那並不難
藍墨聽到焦陽質問，根本無法辯駁。
因為焦隊長口中的推斷，基本等同事實。
說來，藍墨也算是活過兩輩子的人，可直到如今，也從來沒有經歷過，被人把劍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體驗。
方才，那種隨時都要斷氣的恐怖感覺，就讓他腦中陡然變得清醒！
讓他原本有些發燒的腦袋，清楚認識到自身目前的危險處境。
藍墨現在，方才緩過了一口氣。
他在別人眼中，一直就是賤民。
而之前，他就是在公開場合，欺瞞在職官吏？
那種情形，就算被人當場格殺，也都要在死後，背上一個姦細的罪名！
還要，去牽累到如今的家人，胡美媛和藍娟，隨之遭受嚴厲的懲罰與貶斥，也是必然之事。
更會讓，與藍家存在連坐關係的另外兩家，也就是舅舅胡佑和表妹胡雪瑩，還有王勝父子，同時被追究連坐責任。
藍墨心中，也都來不及后怕氣惱，任憑額頭汗水滾落，他都不敢伸手擦拭。
下刻，他如同重返學生年代，有了那種面對嚴厲監考老師，偏偏被校長抓個現行的緊張懼怕感覺，戰戰兢兢起立，不敢再有多餘的舉動。
他如何不清楚，自己究竟幾分幾兩？
在人家焦陽面前，完全就是不夠瞧！
一個人若有真本事，那自然是件好事情。
可若是沒有相應能力，偏偏又去缺乏自知之明？
也就說明，那人已經離死不遠！
藍墨剛剛，陷入到生死邊緣，就是因為粗心大意犯下的過錯。
他若不是心中產生貪念，想要儘快到手那數十枚的鐵幣，所以將這張青狼皮毛隨隨便便帶入銀葉鎮中處理，也就不會導致自己被人懷疑。
他受到與自身地位不符的熱情招待，腦袋開始發昏，把人家焦隊長看成無用之人。
可現在，焦陽一番抽絲剝繭之下，藍墨都無法繼續掩飾自身的秘密。
藍墨心底對於焦陽，真正開始欽佩起來。
或許這種感覺，他自己也都不是很清楚？
不過眼見為實，面前這位焦隊長，正是名不虛傳，當真心細如髮，見微知著的啊！
此時，一眾夥計驚呆。
焦明聽得皺起眉頭，這個藍墨有問題？
只有萬升榮，想要說話，卻不知如何勸解。
他心中，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他知道藍墨可能隱瞞了一些情況，可要說這小子是東法王國收買的姦細，卻是讓他萬升榮難以相信的事情。
藍墨努力整理思緒，對焦陽開口解釋。
「焦隊長，請您聽賤民解釋。
這些事情如今看來，的確不清不楚，但卻不難加以證明。
大人方才所說的話語，已經將賤民如今面臨的坎坷現實，推斷出一個大體的概況。
小的在之前，曾經不只一次的聽說過您的名字，並且發自心底的欽佩大人。
而大人所擁有的出眾能力，更是已經得到身邊人們的交口稱讚。
不過，您方才對於賤民的一些看法與判斷，並不是完全的準確。
或許很多時候，眼前見到的部分景象，雖然看起來，那應該就是真相？但實際上，往往不能夠代表事情的全部。
小的所以在之前，對大人您有所隱瞞，只是出於一種想要保護自身的本能。
小的，不過就是因為體內的血脈，僥倖開啟了一件先人傳承下來的魔法裝備。
進而，掌握了一種簡單的召喚魔法，得到了魔法召喚單位的助力，所以才能僥倖滅殺青狼，並繼續站在這裡。
賤民在切身體會到，魔法召喚的效果后，感到喜悅的同時，也難免心生顧慮，於是就有了對他人，暫時隱瞞此事的念頭。
因為這種能力，對賤民來講？
或許就是今後的唯一指望，是讓小的不斷完善自身，讓親人們獲得美好生活的保障。
這就是賤民之前，對大人有所隱瞞的原因。
試想一名瘦弱的乞丐，突然間得到一筆巨額的財富，但他實際上並沒有保護自身的力量？
他的身體衰弱，從來無依無靠，就連站起繼續乞討，也都沒有足夠的力氣。
所以，那時候的乞丐，就可能被壞人搶掠，不僅丟失手中的財富，更可能去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大人，您之前提到，賤民已經離世的大哥，說出自己心底的遺憾感觸，小的對此心存感激，所以不願繼續隱瞞大人。
小的藍墨，不過是出身山野的區區賤民，如今家中除了小的之外，再沒有其他男子。
小的走出家門，卻始終都會記得，在自己身後，還有著等待期盼藍墨儘快回歸的親人們。
這種情形下，賤民又怎能，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輕易就去推心置腹？
在小的心底，並沒有任何，對大人您不敬的心思啊！」
此刻的藍墨，倒是講出了真心話。
可是眾人看他的眼神，就彷彿見到了一個神經病！
都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旅店中，有著詭異的安靜。
只有萬升榮，口中吶吶：「這個，這個？怎麼會……又怎麼會……」
他倒是希望，雙方不要這般劍拔弩張下去。
畢竟，藍墨是自己村裡人，是他萬升榮親眼看著長大的小夥伴。
萬齙牙都有些，不敢繼續想象下去？
記得這位藍行的三弟，以前經常流著長長的鼻涕，灰頭土臉跟隨在他們身後，甚至在地上面胡賴打滾。
可是，如今？
就是那個小藍墨，說自己掌握了什麼召喚魔法……那到底，又會是何種的美妙畫面呢？
簡直，讓他萬大齙牙，無法正眼直視啊！
萬升榮的確，有些不相信藍墨的話語，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幫這小子開脫。
他也很清楚，自家隊長焦陽，已經給他留過一些臉面。
不然，焦陽就不會有之前那一番，看似解釋一般的質問了。
如今藍墨，也不可能這般安然無恙的站著說話。
恐怕，他早被焦陽一腳踹飛三米遠，兩三下就去捆翻了吊起來！
萬升榮聽人說起過不只一次？
以前，焦陽在飛鷹關上，發現數名身手矯健的東法姦細。
當時，被他焦隊長帶人，從城門口一路揍到了百花樓，都沒一個姦細，能夠去成功逃走啊！
那件事，驚動大半個飛鷹關不說？
更讓見慣了嬌弱奢靡男子的漂亮姐妹們，當場為他傾倒了一多半。
再後來，這位年輕俊俏的鐵血軍士，成為花樓里眾多女子，想當然的夢中情郎！
可惜這位焦陽，從來不入那些煙花柳巷之所。
哎！
白白讓那些如水思慕，空流深谷當中。
其間，都不知悄然破碎過多少春夢，又有過幾位美麗的女子為他心傷感懷，以至於纏綿愛欲痴沉恨海。
如今的萬大齙牙，就有這麼一副，好似痴女子一般婉轉的火熱心腸！
他想著讓雙方冰釋前嫌，繼續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惜現在，大家對他心中的那一片熱誠，完全不敢提起興趣。
所有人心裡，倒是都有些疑惑未解，彼此間誤會仍然還在加深，試問誰能有那般的柔情蜜意，跟他萬大齙牙去敘談什麼，兄弟們之間的生死交情哇！
焦隊長瞥一眼萬升榮，頓時就讓他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焦陽面上，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之前那些話，大可不必出口。
焦陽，受不起你藍墨的過分稱讚。
至於說到魔法，你當這是在何處？你真懂得何為召喚魔法？
你可知道，就算是在國都王宮之中，魔法也都是難得一見！
我從軍數載，後來執法經年，也只在少量古老文獻上面，見過關於古時魔法消息的簡單記載。
如今那些，更多是過往商旅口中的傳聞。
何況魔晶資源日漸匱竭，或許只有位於各大帝都當中的那些機要重地，還有著穩定的相關資源供應，可以去保障傳聞里的魔法研究。
現在，你竟然當面對我們大言不慚，說什麼掌握了召喚魔法？
嘿，這還真是，出人意料！
你又要，如何來證明？」
此時，焦陽上下打量藍墨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一頭異類，詫異中更有些鄙夷。
的確，不管換了誰？也都無法輕易相信這種事情。
他們只會認定藍墨為了開脫己身罪責，擺出了魔法作為借口。
不過，下刻藍墨所說的話語，倒讓眾人感覺意外。
「大人，您想要證明，那並不難。
只要給小的，找來一些必要的食材，那我就可以當場演示召喚魔法。
不過，想要發起這種召喚，如今至少需要一千斤的食材。
或許，賤民提出這樣的條件，大人心中會認為，是在刻意的進行拖延？
所以，小的並不需要那些人們常用的食材，如今也只需要一些，后槽馬棚當中經常儲備的牲畜食料。
就像是黃食根、白岩果那樣常備的飼料。
或者是，冬日裡也都常見的黑豆根的莖葉根株？
只要是可供人食用的材料，就可以滿足召喚的要求。
那些牲口所用的食料，一般旅店當中，都有著大量的儲備，想來一千斤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即便這店裡面的牲畜飼料，儲量有些不足，那去找到別家旅店，臨時拼湊或是購買一些，也不至於會被人拒絕。
畢竟，這些食料，價值也都不高。
小的手中，還有數枚銅幣，若是店中有所需要，那就當作購買這批食料的代價。
還有，如今這一張青狼皮毛，也足夠換來上千斤的牲口食料。
所以只要材料的分量足夠，小的也就可以嘗試啟動召喚魔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