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現場演示

在黃娟回房間換衣服準備與張道長切磋一番時，李棟樑正在套間洗手間里小心翼翼地拆著手上的紗布。

長長的紗布褪下手掌，原本白色的布料被染上了一片暗紅色的血跡。

而被紗布包裹了一夜的手掌，紅腫居然全部消失了，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之餘，掌上的皮膚居然還似乎更加的白嫩了！

李棟樑心中大喜，感嘆著黃娟這膏藥實在神奇！於是趕緊打開蓮蓬頭洗了個熱水澡，想要把身上的汗垢沖洗一番后，再出去向黃娟了解這藥膏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然而當他洗完了澡走出來時，卻發現公寓里空蕩蕩的一片。絲毫未見黃娟和張道長的身影。走一大圈，仍是遍尋不著。

這時候，他隱約聽見了外面傳來了一陣陣微弱的呼喝聲。在好奇心的趨勢下，便順著聲音，走到客廳旁，推開了天台落地門，往外走去。

天台之上，一邊是穿著一身幹練的鍛煉服的黃娟。她頭上那原本披肩的長發高高束起，顯得甚是英姿颯爽；而另外一邊則是徐徐而立的張道長。一陣風吹過，揚起道袍，白髮飄飄，居然頗有幾分仙風道谷之神。

李棟樑正要開口去問二人為何無故又回到天台，卻突然發現黃娟的臉色甚是潮紅，額上儘是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看得出，此刻的她似乎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大有略顯疲憊之感。

「不是吧？黃娟你竟然敢找張道長打架？」

「少廢話！」

李棟樑話音剛落，黃娟便大聲將他喝止。緊接著，她又發出了「嚯」的一聲，急速朝張道長直奔而去！

這龍騰大廈的天檯面積雖有百餘平方米之大，但黃娟與張道長間的距離卻拉得並不算遠。

拉近二人間這不足十米的距離，黃娟只用了三秒的時間。

在來到張道長面前後，黃娟突然間改變了移動的方向！只見她高高躍起，膝蓋先行，朝著張道長的腦袋直頂而去，大有直取他面門死穴之勢！

李棟樑見狀，正要大喊「當心」，提醒張道長小心躲閃！但黃娟的速度實在太快，甚至比李棟樑從思考到發出聲音的還要快！使得李棟樑聲音未至，人卻早已經緊張在前！

然而讓李棟樑和黃娟都意料不到的是，張道長雖然沒躲沒閃，但在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居然黃娟！

張道長微微一笑，轉過身來，伸手拉起了黃娟：

「黃姑娘，此刻你服了沒？」

黃娟拉住了張道長的手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搖了搖頭：

「不懂，所以不服……」

這時候，張道長見李棟樑同樣的目瞪口呆，便決定乾脆向那二人做個講解，好讓以後的自己能多兩個幫手：

「這樣吧，我們一招一招來。剛才的招式你再來一遍，我逐一向你解釋。棟樑，你認真看、認真聽，聽道了嗎？」

李棟樑恍然大悟，原來是黃娟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然找張道長切磋來了，心情一陣興奮：

「行！我仔細看著！黃娟你快出招啊！」

黃娟暗哼一聲，又再半扎馬步，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盯著張道長，尋找著他身體上可能存在的每一個破綻。

與此同時，張道長又說話了：

「棟樑，你看看黃姑娘的胸脯？」

聽見張道長的話，黃娟小臉一紅：

「李棟樑你個臭流氓！眼睛別亂看啊！」

張道長發現自己所言造成了黃娟的誤會，連忙解釋道：

「黃姑娘，你自己也注意一下胸口的動作。你在進攻之前，呼吸帶動著整個身體形成了固定的律動感。這樣貧道只要觀察著你最沒有注意的部位，就能夠通過你的呼吸吐納知道你的攻擊節奏。只要抓住了你的節奏，你的攻擊便沒有任何的隱蔽性了。」

張道長的這番話讓黃娟直覺醍醐灌頂！難怪之前好幾次的進攻都被張道長輕鬆擋下之餘，還讓自己摔了好幾個狗啃泥！

但她還是心有不甘：

「可是我的師傅們明明都說過，只要保持住自己的攻擊節奏，就不會讓對手……」

張道長擺了擺手，輕撫白須：

「知道了你的節奏，這當然不夠。現在，你來吧！動作可以放慢一點，讓棟樑也看清楚一下。」

黃娟知道自己被張道長當成是給李棟樑授藝的教具，小臉又是一紅：

「李棟樑！你看歸看，腦袋裡可不要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啊！」

李棟樑笑嘻嘻地看著黃娟，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黃姑娘，你才是應該不要有什麼奇怪想法的那個吧？快出招，道長等著你呢！」

黃娟「哼」的一聲后，後退了兩步，又猛然往前踏出一大步！但還沒做出下一個動作，便突然跪倒在地，乾嘔不已！

張道長連忙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黃姑娘，你自幼學習的是固定套路動作，可千萬別為了改變節奏而破壞自己呼吸的頻率啊！這可是大傷之舉，尚未殺敵，便自損三千了！」

低著頭不停乾嘔的黃娟並未在張道長的攙扶下站起，反倒是突然抓著道長想要扶起她的手，順而翻身，用柔術之技繞到了道長的身後！

緊接著，黃娟用細長的雙腿夾住了張道長的脖子，想要借住自己翻身的勢能，將道長反向過肩摔倒！

這已經是李棟樑在短短几分鐘內看到的第二件反常識的事情了。

雖然黃娟的一整套的動作都一氣呵成，毫無脫泥帶水之感！但當最後一個動作使出時，張道長卻並未像二人預料中的一般摔倒！

穩如磐石的張道長將手抬起，一把抓住了黃娟盤在他脖子上的小腿，找准穴道，輕輕一捏，黃娟即時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吐納之法，在於調理氣息，控制炁的去留。當你的吐納呼吸能感覺到炁流遍全身後，你的五官四肢都能通過炁的作用達到控制自如。所謂的坐如鐘、立如松，便是指修道之人對身體的掌控目的。

黃姑娘的這招盤腿倒摔，利用的是勢，但卻無炁的引導，是為無根之功。我自不變應萬便，根基深埋，以炁抵勢。這樣她的攻擊，自然只是螳臂推車，自彈其力罷了！」

李棟樑恍然大悟之餘，又終於通過張道長和黃娟的這一系列攻防，想出了新的點子：

「張道長！您這番現場演示課，棟樑我實在是獲益匪淺！而且，我通過您的這解說，想到了對付楊老師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