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奇怪的死法
一些人死於雪崩或山崩,然而美國喬治亞州男子威利穆菲卻是死於「花生崩」1993年,當穆菲在一家花生處理廠工作時,遭遇了一起意外事故,數噸帶殼花生像雪崩一樣壓向他,將他活埋在了花生堆里,穆菲再也沒能夠活著走出來。
死亡就是這樣奇怪的事情,突如其來,無法預測。
我是在第二周的周一和明燦來到了城東的,城東是原本的老城區,和我們所在的那種周圍滿是新建的小區,再後面一些就是公墓這樣的地方不一樣,城東要比我們那邊繁華的多。
我睡醒以後,就帶著從飯店二樓找出來的能夠掩蓋人氣的藥物和明燦來到了城東。
除了白天的那位偶爾不在需要採購調料,我幾乎沒來過城東。這邊有遼城僅有的幾個景點之一,凌波湖,來遼城這麼多年,我也就是路過了幾次,今天時間還算來得及,又是輪休,我便帶著明燦往凌波湖去了。
凌波湖旁邊有一個全市最大的啤酒廣場,有燒烤有串串,附近也有賣正菜的飯店。湖邊有一個供遊客蹦極的高台,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兒童樂園,湖上除了養著荷花的地方被攔上了以外,能夠自駕遊船四處觀賞,還能買飼料去湖心餵魚。
這樣的地方我也沒帶明燦來過,只有在武城的時候高源帶著他去逛了一圈,我有些慚愧,今天索性隨著明燦的性子四處閑逛了。
雖然還是下午,並沒有到晚餐時間,燒烤攤子卻已經有幾個開始營業了,我給明燦買了一大把粗糧喂鴿子,便自己去燒烤攤子上坐著了。
老闆姓趙,不是本地人,他一開口我就聽出了濃濃的家鄉味,沒兩句我們就已經認上了老鄉。
「哥們兒我跟你說,這一片攤子,就我家的烤肉最實在,要不說咋東北人實誠呢。旁邊這幾個攤子,忒不是東西。」聊了沒兩句,那趙老哥就跟我抱怨起來。
我拿著一串剛考好的豆腐坐在烤爐邊和他閑聊,他此話一出,我也配合的問道:「其他幾家怎麼了?」
「我跟你說,上次我過去和他們嘮嗑,他們切的那個肉,就這麼大,這麼大。」他比著小拇指給我形容道,「還沒我拇指丁大呢,一串就要兩塊錢,全他媽都是宰外地遊客的。本地的客人都知道我這兒實在,都來我這吃。」
我咬了一塊滾燙的豆腐,忙把它咽下了肚,頓時燙的喉嚨一陣發緊,但胃裡卻舒服的不行:「這邊做生意的都這麼干,我們飯店以前菜碼也小。」
「喲,你也是開飯店的?」他有些詫異,「看不出來啊,這麼小年紀。」
「打工的打工的,老闆關照,讓管著后廚。」我忙擺了擺手,把簽子查到了垃圾桶里,「老哥你接著說。」
「就我這兒串不是大么,過了沒多久,他們就覺得我搶他們生意啊,逼著監督那邊來管我,想告我惡意競爭。你說,我這就是有多少料定什麼價,他們那麼著說,不就是糟踐人呢么!」他越說越氣,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
我見戈壁灘子的人有要看過來的趨勢,連忙拿著手裡又一串吃完的簽子磕了磕路邊,提醒他小聲。
他也意識到聲音好像是大了點,連忙又壓了嗓子:「沒事,那事情鬧得賊窩囊,我給他們揍了一頓,他們現在看著我都繞道走。」
說著,趙老哥又樂呵呵的取了十多串肉筋過來:「你撒開了吃,等你家那個小子我再給他烤些紅肉,今兒個我請客。」
「那哪行。」我連忙擺著手拒絕了。
這哥們兒實在有點太熱情,他說他生意好我是絕對相信的。
我也就和他邊吃邊聊了一個多小時,明燦也撒完了那一大包鴿子食跑回來吃東西了。
我今天也算高興,雖然也怕誤事,但還是架不住趙老哥的熱情,喝了三大杯啤酒。明燦鼓著臉咬一塊韌勁十足的肉筋,我則慢悠悠的往嘴裡塞生菜解膩。
旁邊不遠處就是湖水,從我們這個方向看過去,中間雖然隔著不少客人,卻能清晰地看到湖水中五彩的錦鯉和湖面上愜意的大白鵝——我實在分不清家養的大白鵝和天鵝有什麼區別,畢竟都長的一個樣。
「老二!」當那凄厲的尖叫聲響起,我原本微醺著的大腦頓時一個激靈閃過,精神起來。
這一個多小時,這附近的幾個攤子上都多了不少客人,聽到這尖叫聲,所有人都報以探究的目光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一看,我整個人都險些跳了起來,趙老哥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一下子就從烤爐前跳了起來往隔壁攤子沖了過去,還險些撞翻了正端著一大盤空簽子的他攤子上雇著的一個小夥計。
我也反應過來,忙一把扯住了攤位之間起風時會拉下來的塑料布,讓那小夥計幫我把拉下來。乘著大部分客人還沒有看清隔壁的情形,我能做什麼就先做點什麼了。
客人們只是詫異,卻因為角度的關係一時看不到隔壁發生了什麼,但隔壁的客人們忽然尖叫著跑走了卻是沒辦法掩蓋的事實,我只好先幫趙老哥安撫客人。
「大家不要慌,隔壁老闆不小心燙著了,沒著火也沒地震,大家吃好喝好,不用慌。要走也等吃飽喝足結完賬再走好吧?」我故意逗這趣,客人們頓時鬨笑起來,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了。
還有人聽了我的話回應我道:「剛才那聲音也太嚇人了,我們還以為是死人了呢。」
「哈哈哈哈,好好地吃個燒烤,怎麼可能死人嘛,隔壁他們不會是乘機逃單了吧。」
「趕緊吃你的吧,別看了。」
人們友好的交談著,暫時算是放下了一顆看熱鬧的心,至於那些跑到了圍著隔壁攤子的那一群人之間看熱鬧的,我就攔不住了。
總歸他們回去以後要做噩夢,也是他們自己的事。
我讓攤子上的兩個小夥計接著幹活,一桌先送一盤花生毛豆什麼的安撫一下,讓他們等趙老哥回來烤串,便從烤爐后的縫隙走向了隔壁。
隔壁已經炸開了鍋,趙老哥和另一個男人此時正死死地拽著隔壁的燒烤師傅,他們還算處理及時,此刻客人們都走了以後也趕緊拉著一塊塑料布擋住了燒烤爐,以免外面看熱鬧的人看清楚這裡面發生的事。
烤爐斜對面不遠處癱坐著一個泣不成聲的女人,隔壁攤位也像我一樣把塑料布拉了下來,但並不是所有人的心理素質都能足夠強大,此時已經有人跑到了烤爐后的塑料棚再往後的空地上嘔吐起來。
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我也有些難受,但還是忍著這股勁讓明燦好好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眼前,好好的烤爐上,此時正趴著一個額前頭髮已經讓燒成了一片灰的男人,他的臉緊緊地貼在燒烤架子上,兩隻手死死地扒著烤爐外的提手,趙老哥和另外一個男人使了吃奶的勁都不能把他拉開。
空氣中滿是蛋白質燃燒的味道和一股格外香的烤肉味,可那味道,分明就是眼前這烤爐上,那男人正被炙烤著的一小截胳膊和臉皮發出來的。
趙老哥他們怕把烤爐拽飯,又怕燙手,此時已經找到了一根夾碳的鐵鉗子來挑那男人的手。
大約是已經失去了意識的緣故,那男人的手漸漸沒了力氣,這一下終於被趙老哥他們兩個挑了下來,趙老哥連忙把他往後一扯,那個男人頓時往後躺倒過去,被趙老哥忍著噁心拽著肩膀拖在了地上躺好了。
和趙老哥一起的那個男人頓時也衝到了攤子後面,又是一陣嘔吐聲傳來,忍住了的人們臉色也是一陣青白不定。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起剛才吃的那麼多烤肉,一時也有些反胃。
那泣不成聲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那已經沒了氣息的燒烤師傅的老婆,此時見他終於不再趴倒在爐子上了,頓時又有了精神,撲過去試探那男人的氣息,但結果顯然,已經註定了。
趙老哥臉色也有些難看,但還是強撐著走到了我身邊:「小岳,我剛才聽著你說話了,謝了啊。」
「沒事。」我勉強的笑了笑,問道,「這邊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在那邊沒看清楚。」
看趙老哥他們的樣子,那個燒烤師傅顯然是自己趴到在了爐子上。如果是自殺的話,他的毅力也實在太好了一些,不僅忍著疼痛把自己的臉烤成了那種焦糊的樣子還一聲不發,還能有多餘的力氣死死拽著燒烤爐不讓人救他。
所以,這件事情背後肯定有異常,這也是我剛才讓明燦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的原因了。
但結果,不太樂觀,沒過多久明燦就走回到了我身邊,沖著我搖了搖頭。
這就是,沒有發現的意思了。讓明燦都發現不了端倪的怪事么?我皺著眉,有些疑惑。
這裡這麼多人,又不好多做什麼,只能先靜待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