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晚餐
大雨持續了一個小時，這才雨勢減弱。
湯少麟和冷曼芸在山林中逛了半天，並沒有找到什麼能吃的東西。
正當二人饑寒交迫的時候，湯少麟突然聽到了頭上有鳥叫，一隻不知名的鳥雀從樹上飛走。
「嘿，芸兒，你看那是不是有個鳥窩？」湯少麟抬起頭，如獲至寶般，指著樹梢上的鳥窩笑道。
冷曼芸抬頭，頓時眼睛一亮：「嘻嘻，真的啊，看來裡面一定有鳥蛋，今天晚餐有著落了。」
湯少麟點點頭，隨即彎腰撿起地上的幾塊小石頭。
嗖——
湯少麟瞄準鳥窩，一石子扔出，不幸落空。
額……
湯少麟尷尬的看了一眼冷曼芸，喃喃自語道：「沒關係，我再來！」
「嗖嗖嗖……」
幾顆石子飛出，全部落空。
「……」湯少麟一臉黑線，看來自己的臂力和準頭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兒。
「哈哈哈……我看你扔石頭砸人的時候不是挺準的嗎？現在怎麼不行了？」冷曼芸肆無忌憚的嘲笑著，笑的前仰後合。
「咳咳，那不是打壞人嗎！我現在太累了，等我休息好了，肯定能打下來！」湯少麟紅著老臉，為自己辯解道。
「只怕你休息好，朱公子他們都餓死了！」冷曼芸笑嘻嘻的說。
「你……」湯少麟頓時被噎的啞口無言。
冷曼芸笑了笑，從袖口裡拽出一把短小精悍的飛刀，二話沒說，一把甩出。
嗖——
飛刀閃爍著寒光破空而出，如流星一般正中目標。
鳥窩被飛刀射中，從樹上掉下來。
這一次，湯少麟眼疾手快，撩起下擺衣衫，快步上去，兜住了墜落下來的鳥窩。
「嘿嘿，怎麼樣？我厲害吧！」冷曼芸得意洋洋的說。
湯少麟笑著點頭，稱讚道：「厲害厲害，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早點出手呢？」
冷曼芸笑道：「還沒等我出手，你就扔石頭了，我沒搶過你唄……」
二人檢查鳥蛋，一共五顆鳥蛋，有的已經破殼了，有的幼鳥腦袋已經露在外面了。
冷曼芸拔出插在鳥窩上的飛刀，擦乾淨后，重新塞回袖口。湯少麟扔下鳥窩，隨即抱著鳥蛋，與冷曼芸返回山洞。
洞口外，兩匹馬已經被雨水打濕，湯少麟苦笑一聲，自己二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回到山洞裡，碧兒見冷曼芸回來，急忙跑上去，一臉委屈的喊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冷曼芸一愣，不禁問道：「怎麼了？碧兒。」
朱厚照也笑嘻嘻的湊上來說：「回來了？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嗎？」
碧兒憤憤的瞪了一眼朱厚照，憤然道：「你問他！」
看著朱厚照紅彤彤的左臉，彷彿上面還有手印，湯少麟就猜出大概發生了什麼事了。
冷曼芸見碧兒神色異常，又見朱厚照臉色不對，也看出點什麼，急忙問道：「喂，你是不是欺負我家碧兒了？」
朱厚照笑嘻嘻的說：「哪有，我和她溝通一下感情而已嘛！誰知道她的脾氣那麼火爆，上來就打我一巴掌，我還沒說什麼，這小丫頭反而先去告狀！」
湯少麟沒說話，卻忍不住笑了笑。當今皇上什麼德行，他太清楚了，簡直好色如命。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洞，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呢？
不過看他們的衣服較為工整，湯少麟猜測，朱厚照也沒有佔到什麼大便宜。
「好了，剛才的事就此打住。朱兄家世不凡，涵養過人，何必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呢！」湯少麟打圓場道。
「嗯嗯，還是湯兄言之有理！」朱厚照連忙點頭稱是。
「切，你也不是好東西！」碧兒白了一眼湯少麟，隨即默默坐到一邊。
湯少麟放下鳥蛋，在洞里撿到不少的枯枝爛葉湊到一起。剛想生火，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沒有打火機。
正在湯少麟一籌莫展之際，冷曼芸笑嘻嘻的從懷中掏出火折來，這東西在冷曼芸的手中，一吹就著，隨即將火堆點燃。
「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寶貝？你是小叮噹嗎？」湯少麟笑著問道。
冷曼芸愣了一下：「什麼小叮噹？」
「額……不重要，咱們還是先燒蛋吧！」湯少麟急忙打岔過去。
朱厚照天性愛玩，決定親自烤肉。
只見他抓起兩個鳥蛋敲碎蛋殼，將裡面剛成型的幼鳥，用樹枝串好，放在火上烤著，沒一會兒，幼鳥就被烤死了……
碧兒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撅著小嘴說道：「真殘忍，我才不要吃這東西呢！」
朱厚照笑道：「你不吃？那可太好了，省下來我和湯兄一起分享。」
湯少麟笑了笑，轉頭看了眼冷曼芸，她雖然沒說話，但從眼神中，湯少麟也能看出來，她也有點不忍心了。
「沒辦法，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如果我們不吃，等待我們的就是死亡。所以，我們沒得選擇！」
湯少麟這番話，既是給碧兒聽，同時也是說給冷曼芸聽。
冷曼芸沉默半晌，緩緩點頭。
朱厚照道：「就是就是，平時你們吃的豬肉雞肉，牛肉羊肉，同樣是生命啊！也沒見你們怎麼憐惜……」
湯少麟笑了笑，這小皇帝倒是真性情，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冷曼芸忽然一笑，隨即釋懷，掏出飛刀，扎在蛋上，放在火上烤著……
沒一會兒，香氣四溢……
幾人都餓了大半天了，沒多說什麼，一人都吃了一個。
起初碧兒還不願吃，後來在冷曼芸的勸說下也吃了一個。
湯少麟三人一人一個，朱厚照卻吃得滿嘴流油，大呼過癮，乘興又吃了一個。
鳥蛋雖然不能填飽肚子，但至少緩解了飢餓。湯少麟終於可以坐在一旁的草垛上休息一下了。
忽然，湯少麟突然一拍大腿，叫了聲：「哎呀，不好！」
朱厚照和冷曼芸三人嚇了一跳，不禁對視一眼。朱厚照忙問：「怎麼了湯兄？」
湯少麟苦笑道：「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冷曼芸也問：「什麼事啊？」
湯少麟苦著臉說：「是這樣，今天是殿試出結果的，我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冷曼芸和碧兒對視一眼，她們雖是女子，但也知道殿試的結果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說，有多重要。
朱厚照微微一笑道：「湯兄原來是此次科舉的考生啊！」
湯少麟點頭：「正是！」
朱厚照笑道：「我聽說此次殿試，因為皇帝不在，所以殿試主考官，是內閣輔臣李東陽是嗎？」
湯少麟微微一笑，心想，你就接著裝，你不就是皇帝嗎？
「是啊，朱兄也對科舉感興趣嗎？」湯少麟假裝不知道，試探著說道。
「不不，我對科舉並不感興趣，我只是知道一些科舉前後事宜。」朱厚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