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驚險一戰
大隊稍微將堡中打掃一番,周帝坐在長椅上,望著堡門發獃。平王此時已經換上鎧甲腰上赫然配著的是那把泰阿劍。
平王單膝下跪俯身向周帝抱拳道:「父皇!孩兒已經檢查了這堡壘四周,雖然荒廢已久,但沒有什麼損壞的地方,十分堅固,安完叛賊定進不來。」
「縱使堡壘堅固,無外援助,在此地也只是等死。被攻寶堡也只是時間問題。」周將軍說完,大臣們紛紛表示贊同。
的確是這樣,在圍獵場還有四處可逃,可到了這烽堡之內除了唯一的出入口,基本上是夢中之鱉,只要安王圍困幾日,部隊斷水斷糧,不戰死也會被餓死。
「不會的!」平王高聲反駁道。
周將軍也是不甘示弱,直接道:「臣說的是事實!」
一時空氣中充滿著壓抑的硝煙氣息,平王與周將軍的目光針鋒相對。
周帝怒摔手邊的茶盞。平王與周將軍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低著頭。
周帝起身緩緩道:「敵軍還未攻城,你們便打起來了!軍心不穩行兵之大忌,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臣(孩兒)有罪!」
「你們說得都沒有錯,不過不完全對!」周帝賣了個關子,把兩人弄糊塗了。
隨後周帝換了蕭燁過來:「你說說。」
蕭燁向周帝雙手拱一禮后才沖著一臉茫然的周將軍道:「安王要的就是皇位,他雖然表面上控制的皇宮和京都實際上不過是暫時的,只要皇上還在他就不能放心,所以最心急的就是……」
蕭燁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下了,周將軍卻已經明白了,安王此時最迫切也是最緊要的就是殺了當今皇上。
「可這隻代表他會謀害皇上,並不能說明其他什麼?」
「所以蕭燁需要各位的幫忙。」蕭燁說著向大臣和周將軍拱手一禮。
「世子爺不必如此多禮,都是為了皇上,我等盡毀全力以赴,只是不知道要幫什麼忙?」一個老臣道。
蕭燁解釋道:「蕭燁已經徵求皇上的同意,喬裝出尋求援兵,需要各位等蕭燁三日!」
「只需三日,蕭燁定會尋到援兵過來,在此之前他們定會瘋狂的進攻,蕭燁只求各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放棄,拜託了!」說完,蕭燁又向大臣深深拱手一禮。
「世子爺放心,我周供以我項上人頭起誓,訂單全力以赴,等候世子爺歸來。」
「周將軍果然性情中人,若是此次危機可除,我蕭燁訂單與周將軍結為好友。」
「好,周供也交了世子爺這位朋友!」
此事已定,周帝隱忍的看著蕭燁眼中似乎有淚,隨後拉著蕭燁的手將一個物件交到他的手中,說道:「燁兒,這是虎符,你拿著它無論去何處借兵,他們都會聽命與你。」
蕭燁攤開手,果然是虎符,仍是記憶中的模樣。蕭燁收起虎符,向周帝行一禮后直接轉身出去。
在場眾人皆看著,自己的希望出發。他們知道這三日將代表著什麼?也許他們根本撐不過這三日。
蕭燁出了堡壘直奔西方,安王敢造反,自然是已經布好了全局,此時他如果去最近的蕪州借兵,定會中了安王的圈套,想必他已經在去梧州的路上準備好了重重埋伏。
突然身邊的密林射出了一隻冷箭,蕭燁急忙向後躲避,緊接著蕭燁竟然看看從林中飛奔出一隻快馬,馬上赫然是顧清河。
蕭燁來不及反應就看見十幾個紅衣士兵正向清河射箭,蕭燁快步取下摘下腰中的弩箭,咬著牙一鼓作氣把箭匣中的十支箭矢全部射了出去。
清河瞧見了蕭燁,縱深向他的方向快馬而去。一邊騎著,一邊在心中慶幸自己學馬術多麼正確的決定。
密林中的逆賊本想再追,可奈何沒有騎兵。只好瘋狂向蕭燁他們方向射箭。現如細雨般落下,擦過清清河的發間。
「不要怕!跟緊我!」蕭燁大聲安慰著清河。
在危險面前,只要有一個人可以在耳邊安慰你,相信無論是誰都不會拒絕。此時卻突然一直箭射中了清河騎的馬腿。馬兒摔倒,清河直接被甩出一丈多。只覺得右腿刺骨的疼痛襲來,忍不住的眼角泛起淚光來。
蕭燁在箭雨中返回,快速的一把將清河提上自己的馬,最後消失在敵人面前。
清河趴在蕭燁的馬背上,只覺得馬背顛簸,有眼花肚子里像是在走馬燈似的難受。不知過了多久蕭燁才停馬,將清河抱下來,此時清河這裡翻山倒海,推開蕭燁便吐了出來。
正在清河與自己的胃做對時,蕭燁遞給了她一個水囊。清河接過水囊,低聲的說了句謝謝。
「你怎麼會出現在哪?」蕭燁問。
清河喝了口水,感覺舒服多了,隨後說道:「一個意外而已。」
隨後清河說起自己的為何會出現在哪。清河之所以會出現在哪,還真是個意外。她本在堡外喂馬,突然見驪公主騎著馬出去,想起驪公主之前不願意進堡,這也是擔心騎著馬追出去,卻沒想到誤入了密林失了方向,本想著一直向太陽的方向而去就可以走出秘林,沒成想盡遇見了安王的先行部隊。
清河只好騎馬跑出,便遇見了蕭燁。
「多虧你遇見了我,否則此時你就是射下亡魂了」蕭燁說著突然溫柔一笑,又道:「這還真是咱們的緣分。」
清河微嘆了一口氣,「希望公主殿下沒事。」
「對了,世子爺出來是?」清河這才想起蕭燁不知足堡中,怎麼突然騎馬出來。
蕭燁沒有說話,蹲下準備替清河看看傷口。清河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右腿的痛感突然襲來清河失重的向後倒,蕭燁一把攬過清河的腰,幫她穩住身體。
「受了傷還是不要亂動的好。」說著蕭燁攙扶著清河坐下,掀起清河的長裙,小心翼翼地握著清河的腳踝。清河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扭傷了,我替你揉一揉就沒那麼痛了。」說著蕭燁輕握著清河的腳輕輕來回的按揉著。
清河看著蕭燁認真地替自己按摩,心中突然又一種特殊的感覺。前世自己願意放棄所以只為可以在你心中佔有一個地位,這一世自己已經不想與你有任何瓜葛,你卻總是會突然出現,這難道真的是孽緣不可逆轉嗎?
「好了!」蕭燁起聲身,攙扶著清河起來,道:「我要趕緊啟程去調援軍,需要日夜兼程帶著你不太方便。」
「阿所以女回丟下我?」清河詫異的問。
蕭燁戲謔一笑,「對,我會丟下你。」
清河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方才還給揉腳的蕭燁。
蕭煥卻突然開懷一笑:「你可真好騙。」
正當清河感覺自己上當被騙時氣憤時,蕭燁突然換成另一副模樣:「這個世界上,我丟下所以都不會再放下你!」
清河有些愣了,不知蕭燁是什麼意思。蕭燁卻伸出手,「快上來。」
遲疑了一會兒,清河伸出了自己手,蕭燁用力一拉清河便坐在蕭燁前面,兩人共乘一騎,在夕陽下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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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太陽初升,大霧尚未消散,趙王的大軍出動了。步軍一萬,兩翼騎兵各是五千萬,總共三萬紅色大軍,便如秋色中的楓林,火紅火紅。
一陣嘹亮勁急的號角,大軍隨之出動,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驟然之間,鼓號角大作,纛旗在風中獵獵招展。趙軍兩翼騎兵率先出動,中軍兵士則跨著整齊步伐,向牆班向前推進,每跨三步大喊「殺」,竟是從容不迫地隆隆進逼。
與此同時,群均凄厲的牛角號聲震山谷,重甲步兵亦是無可阻擋地傲慢闊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捲而來。排山倒海般對著唯一的屏障相撞了,若隆隆沉雷響徹山谷,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長劍與彎刀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
周將軍此時已經是一身帶血的屹立在前,這扇門已經再也守不住如此猛烈的進攻。此時堡中響徹著哀嚎的叫聲,你有陣亡的將士們的屍體就堆積在身旁,二千將士此時已經不足三百。
熊烈戰火升起的濃煙,滾滾著瀰漫了整座城池那風中獵獵招展,已然殘破襤褸,似乎頃刻間就會墜落。
死屍伏地,血流不止,卻無人向前清理,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
戰爭,卻依然持續。
嘹亮的嘶喊慘叫,動人心弦。
隨&后,就是如波浪般起伏,他們口中,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喊聲。這種喊聲,互相傳染,互相激勵,消褪了心中許多莫名的恐懼。空中箭矢狂飛,拖著長聲的箭雨如蝗蟲過境般紛紛劃破晴空,只見不斷地兵士中箭倒地。那荊州兵剛登上城牆,即刻被數名川兵蜂擁持刃迎上,寡難敵眾。
瘋狂的殺戮,熾熱的烽火,使得兩軍兵士欲加地憤怒,戰爭越來激烈。
殘陽如血,落日的餘暉傾灑在了城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