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援軍至
就在即將破門那一刻進攻突然停止,安王,不此時他已經自封為趙王。帶著熬意,高聲喊話道:「父皇,不要在做困獸之鬥了,只要你出來你還是太上皇享受一切,孩兒還是會好好孝順您的。」
趙王是在攻心!
周帝看著前面仍拿著兵刃的戰士們,幾乎看不見幾個完整的人,大半人身上都已經挂彩。連周供也已經是身著血衣,已經有多人被流矢命中負傷,卻還忍著傷痛,警惕著看著堡門。這場戰似乎已經沒有希望可言。
甲胄如墨,在濃黑的硝煙中時隱時現;
槍戈如林,毫不動搖視死如歸的決心。
「爾等反賊,以下犯上目無尊長,還趕在此叫囂,要戰便是戰,大周的兵絕不投降。」周供氣勢恢宏的聲音,給已經疲憊不堪的將士們打了一口氣。如波浪般起伏,他們口中,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喊聲。這種喊聲,互相傳染,互相激勵,消褪了心中許多莫名的恐懼。
趙王惱羞成怒,一聲令下,大軍又一次開始進攻。木樁一次次撞擊著大門,發出滲人沉悶聲。堡中人一個個劍拔弩張,緊張的看著已經岌岌可危的大門。
周帝也抽出腰中佩劍,站在中間,「準備迎戰」
就在周帝這聲竭盡全力的吼叫聲中,大門被撞破,撕碎成三瓣。
「殺!」在怒號中,所以將士奮力上前,與紅色盔甲的逆賊撕殺在一起。那蜂擁的兩片兵海瞬間扭曲交織在了一起,血霧漫天飛舞,哀號遍地流淌。
一片又一片人的廢墟,殘檐斷壁般的支離破碎。倒下的人,眼裡映出妻孩那淺笑著的模樣,隨即成為破滅的灰燼。而那還在揮舞著武器砍殺的殘兵們,只有絕望的呼喊和幻滅在身盼響起。在那戰場的中心。
侍女門躲著後面奮力的哭泣,冰刃碰擊的聲音摻雜著慘叫和肉體撕裂的聲音,混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晨分中顯得如此傷悲壯了。
驪公主在人群中揮舞著手中的刀劍,突然身後一把利刃向著她揮下,蕭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勾勾的看著利刃即將碰觸到自己,一把短刀突然飛了替她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蕭驪看去,李景雲好保持著扔刀的姿勢。
「多謝!」蕭驪殺了兩個小兵來到李景雲身邊,快速說道。
李景雲沒有反應,只是冷著臉。
周帝也已經加入隊列中,就在最為激烈時山谷中突然傳來如同嘆息聲一般的雷鳴……曠野之上,蕭燁在數十騎精甲騎士的簇擁下,急速賓士而來。
一看這前方的堡被破,也不由得吸了口氣,叫道:「殺!!」隨即,身後的號手鼓足了腮幫子就奮力的吹響了號角!一聽軍號,無數兵將從山中衝下。
戰鼓四起,狼煙滾滾,人仰馬翻,炮火連天,殊死搏鬥。不過此時風向卻已經完全變化了。趙王被兩面夾擊不過片刻堡壘中正在進攻的趙軍就潰敗,轉身向著後面防禦,不過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小半個時辰照完大軍便被一擊而潰。
戰事漸漸平靜下來,堡壘差不多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鮮血染紅了腳下的青磚,空氣中還是瀰漫著惡臭的血腥味。可剩下的人沒有露出慶幸笑來。周供周將軍癱坐在地上,眼角濕潤,經哭泣了起來。
「勝了,我們勝了」笑容摻雜著淚水,只留下了這樣一句。
幾隻大雁悲鳴著飛過,好像在為死去的士兵哀嚎.滿眼望去,儘是紅色,紅的讓人不禁毛骨悚然.旗子,武器屍體到處都是,還有幾堆煙火在燃燒著,好像在為人們講述剛剛發生的戰事。
蕭燁從馬上下來,便看到如此的景象。眼中不禁變得濕潤,這一幕好似讓他回到了西南的戰場上,那絕望的土地上。
一步一步僵硬的拖動這自己僵硬的腿,行至周帝面前,「臣蕭燁救駕來遲!」
周帝在平王的攙扶在,扶起蕭燁:「你很好,是你救了他們。」
遠處一個高個子男人騎著馬走過來,紅色的披風像一叢火焰。
在眾人的注視下行至堡壘中,熟練的下馬:「夏沫岑參見皇上。」
周帝略略吃驚:「西防總兵夏沫岑?」
夏沫岑洋洋地笑著,拱手回應道:「回皇上是臣。」
在場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夏沫岑本是個紈絝的世家子弟,貴氣天成風流不羈。多年的軍旅生涯把這些風流不羈打磨得有稜有角,與西南王交情極好,蕭燁怎麼尋他過來?想想二十年前叱吒京都的西南王,一些老臣臉色一變,不知在想些什麼。
周帝雖然一直忌諱西南王,夏沫岑是他手裡帶出來的兵,周帝即使對他頗有微詞也不好手什麼,:「夏指揮侍,戰況如何?逆賊安王何在?」
「回皇上,逆首安王蕭安已經落網,已經關押起來,等侯皇上發落。」
「夏指揮使助軍有功,朕自當另有封賞,現下立即護送朕回宮。」周帝說著,看著身邊的將士們又道:「周將軍,這些犧牲的將士們都是大周的英雄,好好替朕厚葬了他們。」
周將軍,紅著雙眼睛,道:「臣領旨。」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只有夏沫岑拿雙美得野性眼睛就那麼狂妄地盯著高高在上威嚴冷周帝看,看著看著,笑起來。
蕭燁隨後將虎符從懷中掏出,雙手交還給周帝。周帝接過虎符,慈愛的看著他,不過是轉瞬間,便恢復正常。
待隊伍整列好,已經是夕陽落山之時。西方的天空,還燃燒著一片橘紅色的晚霞,繞有火燒頭的勢頭。而且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壯觀。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又紅又亮,簡直就像一片片霍霍燃燒著的火焰,閃爍著,消失了。
深紅的顏色變成了緋紅,緋紅又變為淺紅。最後,當這一切紅光都消失了的時候那突然顯得高而遠了的天空,則呈現出一片肅穆的神色。最早出現的啟明星,在這深藍色的天幕上閃爍起來了。
打了勝仗,蕭燁與夏沫岑忙著清掃戰場,還有剛剛投降的幾千俘虜,需要關押看守,一時不能立馬回京,大軍便在堡壘外安營紮寨。
在整隊之時,遇見正在喂馬的李景雲。蕭燁看見李景雲面露哀思,他倒是知曉幾分,顧清河尋找驪公主是與李景雲一同出去的,不過後來兩人分開尋,這才離開。顧清河被蕭燁所救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看來是把他給嚇壞了。
「景雲兄在想什麼?」蕭燁故意問。
「沒事!不過是想些事情。」李景雲雖然與蕭燁認識,但卻不是深交。說話時難免帶著幾分距離。
蕭燁也不惱,李景雲是顧清河的舅舅,兩人的關係自小就非常好,他雖然沒有和自己深交可蕭燁對他也並不反感。既然是擔心顧清河,蕭燁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他。
蕭燁很自然的摸了摸身邊的戰馬,隨後到:「清河小姐已經回京,景雲兄不用擔心。」
「什麼?」李景雲一臉詫異。
「明日回軍之後,景雲兄便知道了。」說完蕭燁握住腰間的佩刀,返回巡視去了。只留下李錦雲茫然又欣喜的愣在原地。
夕陽西下,天空漸漸被黑暗籠罩。堡壘四周都燃起了篝火,戰士們在這裡慶祝劫後餘生,圍成一團訴說著回京之後要做些什麼?還有的在感慨戰爭中逝去戰友的遺憾。
可是他們忘了,今夜最為孤寂的人是從天堂跌落凡間,不!是墜入地獄的安王。此時他被囚在囚車之中,髮髻外向一邊,頭上的碎發凌亂的垂下,衣衫不整,頹廢的蜷縮在囚車的角落裡。誰又能夠想到,就在太陽還掛在頭頂時,她還是盛氣凌人,手握重兵掌握著堡壘中人的生殺大權的新皇趙王。
蕭燁拿著酒囊,依坐在囚車一邊。蕭安警惕的看著他,一雙眼睛似乎要活吞了他。
「蕭燁,你過來幹什麼,取笑我嗎?是向本王在炫耀嗎?」曾經有人說過,有些人在他們失敗之後會激情暴怒,用極端的想法去看每一個人,他正是這樣。
蕭燁占酒囊遞進去,蕭安沒有接。他便直接扔進去,「放心,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想和曾經的你告個別。」
前世,蕭燁跟隨著蕭安,其他拉攏大臣,替他在皇上面前立功,還替他去騙顧家的虎符,為他做了那麼多事,可最後他還是設計害死他。蕭燁沒有想到自己那麼多年掏心掏肺,居然會患得如此的一個下場。這一世,蕭安沒有登上皇位,還從神壇跌落成為階下囚,周帝定不會饒他,今日也算為過去告個別。
蕭安卻不明白蕭燁在說些什麼,只認為蕭燁是在嘲諷自己命不久矣,獰笑道:「蕭燁,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以為你跟著老九就可以安享富貴榮華,本王告訴你,不可能的,等老九坐上那至尊之位你的下場會和本王一樣。」
蕭燁只認為是蕭安在離間他和平王的感關係,對於他的恐嚇蕭燁也只是輕笑一聲,便起身準備離開。
蕭安卻突然急了,「你有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註定會讓登上寶座的那人除掉你,本王就在下面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