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10章 狠心,不答應
「我要問你什麼?」晏溪反問他。
這句話,讓周安鳴再次沉默。
好半晌后,他才再次開口,「我,我要跟你解釋當初的事。我沒有納妾,跟那個女子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沒事先跟你商量就瞞著你,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但你要相信我,從始至終,我只有你一人。」
接著,他把當初為何要假裝納妾的事,說給晏溪聽。
原來當初,所謂的納妾,是他跟太子共同布下的迷局,其目的是為了迷惑旁人,將那些藏在暗處心懷叵測的人揪出來。
之所以沒在第一時間跟她說,是怕露餡。
「嗯,我知道了。」晏溪點頭應道,態度還是那般平靜而冷淡。
周安鳴:不是,我解釋了這麼多,你就給我這句話?
接著,他就聽到晏溪說,「我聽說了,你現在是新帝跟前的紅人,前程似錦,恭喜你。」
「你知道我沒有對不起你,那你為何沒回去找我?」還有那句祝他前程似錦的話,他聽在耳中怎麼覺得這麼刺耳?
相同的話他聽過無數次,唯有這次,特別的刺耳。
「我為何要去找你?」晏溪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盯著他看,反問道。
「我……」周安鳴語塞,對上她那雙眼睛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見他這副模樣,晏溪也沒收回視線而是那樣直勾勾的看著他。
周安鳴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一股茫然無措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氛,陡然間的冷下來。
「你們何時離開?」許久后,晏溪先開口,問他。
周安鳴一愣,然後皺眉。
什麼叫「你們」何時離開?
難道她不打算跟他走?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如同被雷劈了似的,瞳孔驟然放大,驚愕和不敢置信的眼神朝她看去,「你不跟我走?」
「我的家在這裡。」晏溪道。
意思便是,不打算跟他走。
周安鳴趕忙問她,「你可是還在跟我生氣?我都跟你解釋了,你若是還生氣,打我罵我都行,我只求你別離開我。」
他伸手想去抓她的肩,卻被她偏身躲過。
「我沒生氣,更不會打你罵你。」晏溪看他的眼神無比認真。
其實,當初她離開后不久就知道了那個女子的事。
魏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了,之後跟六皇子再度聯繫上的時候,他也在信中解釋了那件事,也勸過自己,還說了很多周安鳴的好話。
所以,晏溪早就知道當初納妾的真相,她也確實沒生氣。
她只是……累了。
事實證明,她真的沒有賭運,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豪賭一次,結果輸得很慘。
她承認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現在的生活很好,她不想打破眼前的寧靜生活。
平平淡淡,簡簡單單,挺好。
「那你為何不肯原諒我?若是你覺得打我罵我不夠,那你捅我兩刀也行,只要你高興我命給你都行。」周安鳴上前一隻手撐在桌子上,欺身靠近她,把她攏在自己和桌子中間。
在他靠近的霎間,晏溪心跳猛然加速,一股異樣的情緒湧上心頭,但她很快恢復平靜。
「我要你的命作甚?周安鳴,你我之間本就是一場錯誤,如今撥亂反正才是正途。我的來歷你也知曉,我不是你輾轉一世想要尋找彌補的人。我很抱歉佔據了她的身體,造成了我們之間的錯誤開始……」
「夠了!」
晏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安鳴怒聲打斷。
聽到她用那樣平靜的口吻,說他們之間只是一場錯誤,周安鳴拳頭攥緊,忍不住低喝一聲打斷她。
「你就是這樣看待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嗎?錯誤,你說我們之間只是一場錯誤?」周安鳴咬緊牙關,雙眼死死的盯著她,然後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蹦出來這番話。
晏溪眼神依舊平靜得像是一汪死水,沒有絲毫波瀾,「本就是一場錯誤,及時糾正對你對我都是好事。」
「誰答應了?」說話間,周安鳴一拳打在晏溪面前的石桌子上,堅固的石桌子碎了一塊落到地上。
目睹他一拳把石桌子打碎的晏溪,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己的腦袋跟這張石桌子哪個更堅固?
「我不會打你。」彷彿看穿了她內心所想,周安鳴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這樣一句話來。
那就好,晏溪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的小動作沒逃過周安鳴的眼,見她竟然擔心自己會動手打她,還因為自己說不會打她鬆了一口氣,周安鳴心裡五味雜陳,心情非常複雜。
「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我只知道你是我娘子,是我孩子的娘親,我的女人。」周安鳴雙眸直直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很認真的告訴她。
上輩子的晏溪是什麼模樣他已經記不清了,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下場很慘。
這輩子,他重生回來本也是想補償她,也想過若是她不願意跟自己過,那便和離讓她改嫁,左右有自己暗中護著她這輩子肯定能過得很好,權當是彌補她了。
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愛上她。
從始至終,他愛上的,就是眼前這個女子。
無論她是真的晏溪,還是她信中說的那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他愛的人都是她。
「我不是你娘子,我們和離了。」三年前,她便拿著那封和離書去官府備案,如今的她跟周安鳴已經不是夫妻關係。
「你說這個?我不答應,便不作數。」周安鳴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打開便是她送去官府的那封和離書。
晏溪皺眉,「即便是將和離書拿回來又如何?我已經在官府備案,你我已經和離。」
「是我方才說得還不夠明白嗎?我說,我不答應這封和離書便不作數。」他本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對她,可她這樣軟硬不吃,一副非要跟他撇清關係的模樣,叫周安鳴彷彿回到了自己剛重生回來見到她時的模樣。
那時候的她便是如此,一心要跟自己和離,寧願當個被人欺負的小寡婦都不願跟自己在一起。
現如今的她,甚至比當初看起來更決絕,他便知道自己絲毫不能鬆懈,否則她隨時會如三年前那樣,突然從自己的世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不想重蹈覆轍,所以,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逼她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