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22章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趙蘇彧是知道李殷的打算的,李隱身邊的那個李青衣,就是李殷準備的苗疆聖女,籌謀了多麼年居然最後被沅卿給截了胡,也不知道李殷知道這樣的情況后,會與左棠反目成仇,還是會繼續聯手左棠來對付趙閏。
是的,李殷不過想要對付的是趙閏罷了,按照原計劃,他會因為左棠的關係,也會成為李殷手中的一顆棋子,讓趙閏淪落到很落魄的地步,把晉寧郡主的屍骨找出來。
但是現在變了,只要沅卿成為了苗疆的聖女,那麼他將不會從李德元的手中得到那個東西了,而是完全可以借用沅卿的手得到那個東西,或許以後也不用從李德元的手裡一點一點的得到,更甚者,會徹底擺脫左棠控制。
「如果左棠與李殷不會保持以往那樣的友好,局勢是不是比以往更亂?」趙蘇彧一臉詭異的說著。
劉管家卻是有著一絲焦灼:「公子,照著李殷的勢力,這個時候應該是知道了聖女之位沒有落在李青衣的手中,肯定不會對你像以往那麼信任。」
「在這東越,不需要李家的信任。」趙蘇彧心中已經升起了一種對李家並沒有以往的那種忌諱,只要沅卿是苗疆的聖女,他心中的那一份顧忌也完全消散。
「這也算是好消息,以後公子與主子也會因著沅姑娘的關係,也不會那麼的陌生。」劉管家還是蠻欣慰的,主子這些年讓他在趙家盯著趙蘇彧,怎麼說也是看著趙蘇彧長大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只要趙蘇彧能夠為主子所用,趙蘇彧的性命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趙蘇彧神情微微一頓,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傳聞中的左棠,也從來沒有那種想要見到左棠的心情,只是對這個人心中有些畏懼,只因為劉管家時常在他耳邊提起主子兩個字。
這也讓趙蘇彧內心深處漸漸的產生了一種排斥,因著趙閏的原因,他自小就不太喜歡這種被壓著的身份。
正是趙蘇彧想要說出自己想法的時候,外面走進來一位小廝,說道:「公子,左側門來了一個人,說是,想要見公子一面。」
趙蘇彧與劉管家相似一眼。
劉管家說道:「是什麼人你沒有問清楚?」
「那人只說姓李,說是公子的舊相識,說只要這樣與公子這樣稟報,公子定會見他的。」小廝恭敬的說道。
趙蘇彧猜測是李德元,但又怕被趙閏發現,他看了一眼劉管家,說道:「你去看看父親回來了沒有。」
劉管家明白趙蘇彧的心思,便頷首:「屬下這就去。」
趙蘇彧又對小廝說:「你先去把那個人請進左側門處就行了。」
「是。」
小廝退下后,趙蘇彧神情晦暗起來,李德元這個時候來找他,是因為趙晚樓的事情?
或者說,趙晚樓的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的多?
所以這麼晚也要來找他?
不惜被趙閏發現也要來找他?
趙閏在房中停留了一盞茶的功夫,見劉管家沒有前來,就起身離開了院子,前往南苑的左側門處,只要趙閏沒有發現,那麼一切都好說。
來到左側門那不怎麼寬大的亭子中的時候,就見到一臉複雜的李德元,雖然趙蘇彧猜對了是李德元,但是在看看到李德元臉上那一層複雜的情緒時,趙蘇彧的腦海中想到的就是趙晚樓會有很大的危險。
不過在看到李德元見到他時好似見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眼神時,趙蘇彧又覺得剛剛的猜測是錯誤的。
「蘇彧,沒有打擾到你吧。」李德元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四周,又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要不,你跟我出府一趟?」
趙蘇彧對李德元終究是有些敬重,這些年來李德元對他的幫助他也放在心裡,在看到這位長者似乎有求與他的時候,趙蘇彧還是沒有那個狠心說出拒絕的話。
「當然可以。」趙蘇彧說著就給了身邊侍衛一個眼神,便對李德元說道:「德叔,走吧。」
李德元跟在趙蘇彧的身邊,走出了側門,知道走過巷子后,來到一條寬闊的街道,李德元看到街道上偶有的行人,他心裡還是忐忑的厲害,趙家的府邸本就離熱鬧的街道比較遠,這裡很容易被人發現,這個時候把趙蘇彧帶出來,趙蘇彧還是有些危險的。
「蘇彧啊,這麼晚了還來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李德元重重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趙蘇彧還是頭一次見到李德元這般,便說道:「德叔這麼客氣做什麼?你若是有什麼難處,直接跟我說就是了,只要是我能幫助你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蘇彧能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李德元覺得難以開口,但是想到要緊的事情,他還是說了出來:「我大哥,不見了。」
趙蘇彧楞了一下,挑眉:「不見了?這是什麼意思?」
李德元便把白日中的事情說了一遍,又繼續說道:「後來見大哥遲遲沒有回客棧,就前往了白日停留的酒樓,問了酒樓的小哥才得知大哥在傍晚的時候離開了酒樓,離開之後好像被人帶走了,能讓我大哥心甘情願跟著離開的人,放眼整個天下,挑不出幾個人來。」
「那德叔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趙蘇彧也比較好奇,就算這裡不是西涼,但照著李殷能親自前來東越身邊應該就有很多高手才是,但是能讓李殷心甘情願去見的人,在這東越會是誰?
「這世上能讓我大哥跟著走的人,要麼是我大哥心甘情願而去的,要麼就是逼迫威脅而去的。」李德元笑了笑:「在這東越肯定不會有我大哥心甘情願去見的人,那麼就只有被逼迫威脅,但是能逼迫威脅我大哥的人也少之又少。」
「德叔覺得會是誰?」趙蘇彧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北鎮撫司,因為我大哥白日用威脅的手段把趙晚樓請去了酒樓之中,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照著贏夙那個人的性子,怎麼會就此罷休?」李德元心裡又氣又急,既怕李殷又什麼危險,又怕李殷真的落入了贏夙的手中,照著贏夙的手段,怎會輕易的放過李殷,更何況李隱還對趙晚樓有那樣的想法。
「德叔,我比較好奇,李丞相請晚樓去酒樓,是做什麼?」趙蘇彧總覺得李德元沒有說完,就算李殷對趙閏有什麼仇恨,但也不至於把那股仇恨放在趙晚樓身上:「難道是因為李公子的病情?」
李德元當然不會告訴趙蘇彧李殷對趙晚樓的想法,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算是默認了趙蘇彧的話。
趙蘇彧輕笑兩聲,說道:「若是強迫趙晚樓去給李公子治病,我也能理解贏夙的做。」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還好,贏夙用暗中的那些法子逼得我大哥跟了去,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李德元開始小心翼翼起來:「蘇彧,我能不能麻煩你前往北鎮撫司一趟,是和我一起,去試探試探贏夙到底是什麼意思,那麼大的一個活人,他北鎮撫司總不能藏一輩子才是。」
趙蘇彧頷首:「既然德叔都開口了,那我肯定奉陪到底了,現在去還是,明日?」
「那就現在、我要見到我大哥人,才能安心下來。」李德元當然不願意看到李殷出現什麼意外,如果贏夙有什麼要求,他肯定會答應,只要讓把李殷活著離開這帝都。
眼下,李德元要求的並不多,只要李隱能活著,李殷能活著就成。
趙蘇彧點頭,說道:「那德叔在這裡稍等一下,我掉頭讓他們準備馬車。」
「不用,那邊有馬車,蘇彧,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李德元之所以讓趙蘇彧知道李殷不見的事情,那是因為想借著趙蘇彧的手讓趙閏以及容安帝知道,只要讓容安帝知道,就算容安帝心裡想李殷出事,但若李殷真的在容安帝的眼皮下出事,那容安帝肯定不會好給西涼交代。
趙蘇彧眸光瞬間晃過異樣,然後笑著跟在李德元的身邊:「忘了德叔會坐馬車來了。」
約莫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北鎮撫司的大門處。
趙蘇彧來到大門處,敲擊了門環幾聲,便有人打開大門。
「趙公子?這麼晚了,你有事嗎?」守門的侍衛對趙蘇彧還是比較熟悉,問道。
趙蘇彧笑道:「我有急事見你們大人,希望通報一下,這個時候,你們家大人應該還沒有休息吧。」
侍衛打量幾眼趙蘇彧后,說道:「還請趙公子稍等,在下這就去通報。」
「麻煩你了。」
趙蘇彧與李德元二人又是接近等了三刻鐘的功夫,才等來侍衛的回來。
「趙公子,大人請你進去。」
趙蘇彧與李德元這才踏進北鎮撫司。
不過侍衛在見到李德元的時候,神情閃過一絲異樣,不過最終沒有多說什麼讓李德元跟在趙蘇彧的身邊進了北鎮撫司。
贏夙原本不想這麼晚了見趙蘇彧,但又想到這麼晚了趙蘇彧還來北鎮撫司,加上白日中趙晚樓去見了趙閏,贏夙怕錯過趙晚樓的事情,便來允了趙蘇彧進入北鎮撫司。
如果贏夙知道趙蘇彧是帶著李德元前來的,定不會見趙蘇彧。
花廳之中。
贏夙在看到趙蘇彧身邊的李德元時,那原本就清冷的容顏上更加的冷厲。
趙蘇彧沒有錯過贏夙的眼神,說道:「這麼晚了還來叨擾大人,真是不好意思。」
「既然知道不好意思,那趙公子就應該離開才是。」贏夙也毫不客氣的回懟著,趙蘇彧這些日子有些得寸進尺了。
「來都來了,怎麼也得坐一下才是,千戶大人這般不給情面也太冷漠了些。」趙蘇彧也很想知道贏夙能那麼囂張的把李殷給藏起來,到底要做什麼。
贏夙把目光落在李德元的身上,輕笑幾聲后才陰陽怪氣道:「倒是不知道李老爺會來,所以今夜到底是趙公子來見本大人,還是李老爺呢?」
「是我要見千戶大人。」李德元並不想與贏夙有過多的寒暄,他繼續說道:「如果不是蘇彧,千戶大人應該不會見在下才是。」
「李老爺說對了,本大人的確是不想見到你,或者說是,本大人不想見到你們西涼整個李家的任何一個人。」贏夙毫不客氣的說道。
李德元也開門見山的說道:「見與不見是千戶大人的事情,但若是把李家人給藏起來,千戶大人這又算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贏夙一臉困惑的看著李德元,接著,唇角漾出意思詭異的笑意:「莫非是你們李家有人不見了,來本大人這裡找人的?」
李德元深深的盯著贏夙:「你不知情?」
「李老爺口中所說的知情,是什麼?」贏夙換了一個姿勢,整個身子都慵懶的靠在了椅背上,似乎是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一般,他又道:「是誰不見了?」
李德元無語極了,贏夙這樣的嘴臉真是讓他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但除了贏夙,沒有任何人有理由讓李殷心甘情願的跟著走。
「千戶大人就別在我的面前裝模作樣了,白日的時候在下的大哥見了趙晚樓一面,後來就失蹤了,這世上難道就真的有那麼巧的事情?」李德元臉也徹底冷了下來:「千戶大人,就算在下大哥有過多荒謬的想法,那也不過是想法,若我西涼真的想向東越討要一個人,想來你們的皇帝,一定也會讓千戶大人放人的,到時候,若因為千戶大人一個人就讓西涼與東越的關係搞的僵硬,受苦的只會是東越的百姓,難道千戶大人想做一個千古的罪人?」
「早就知道李老爺能說會道,但是沒有想到李老爺胡編亂造也是個能人。」贏夙笑眯眯的看著李德元:「我贏夙做了就是做了,沒有做就是沒有做,李老爺的大哥失蹤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這麼晚了,我也就不送了。」
「來人,送客。」贏夙心中有著很不滿的怒火,聲音也生硬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