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21章  這樣的人

第一卷_第421章  這樣的人

李殷在酒樓中坐到了殘陽落盡才起身離開,剛剛走出酒樓,要上馬車的時候,就被人攔下。

身邊的手下立即擋在李殷的面前。

「這位兄台,不知你這是什麼意思?」侍衛說道。

來人扯著笑意:「在下主子聽聞你家主子喜歡請人敘舊,我家主子也想請你家主子敘敘舊。」

李殷一聽,就知道來人所說的主子與趙晚樓有關係,甚至開始懷疑是北鎮撫司的贏夙。

不過李殷只猜對了一半,人的確是北鎮撫司的,但不是贏夙。

李殷也沒有想到來到東越帝都后,見到的東越第一個官員,居然會是十多年前的一個故人。

那還真算得上是,敘舊。

李殷不知道被人帶著走了多久的路,在他都感覺都快要睡著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來。

「請。」

李殷下了馬車后,看著眼前別具一格的莊園,眼角挑了挑。

在來人的帶路下,李殷略顯防備的走進了莊園之中。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下,李殷穿過重重垂花門,才來到一個像極了小花園的地方,在這樣的季節居然還有陣陣花香漂浮在這之中。

只是,李殷並沒有接著光線看到周圍有什麼花簇,但花香的確很清晰。

「老爺,李丞相來了。」

李殷深深的盯著那小築中那偉岸的背影,腦海中第一個的念頭,那人並不是贏夙,但看到那個人轉過身時,李殷的瞳眸之中只有稍稍的驚訝。

「李丞相不遠千里前來東越,莫非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贏呈秀略顯笑意的看向李殷,眼神中透著明確的寒意,這還是第一次與西涼的丞相這般對勢,他原本也不想與西涼有任何的牽扯以及瓜葛,但是如今西涼李家之人竟膽敢踏入東越的地方想對贏家的媳婦動手,還真是絲毫沒有把贏家放在眼中。

李殷想過任何人,想過在這東越認識的所有人,就是沒有想過,會是贏夙的父親,贏呈秀。

他知道贏呈秀名聲的時候,在李家還是個名不經傳的二公子,時隔這麼多年,江湖中依舊他的耳中都沒有了贏呈秀的名聲,似乎從苗疆那一場殘殺過後,贏呈秀的名聲也隨著苗疆的退避三舍消失。

如今再次見到贏呈秀,李殷竟生出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的畏懼。

沒錯,就是一種畏懼。

「沒想到鎮撫司這麼多年過去了,身體依舊是這麼的硬朗。」李殷根本就沒有想過贏呈秀會真的把他如何,畢竟他與贏呈秀也沒有什麼恩怨,他更知道江湖上的規矩,只要沒有恩怨,就不會有濫殺無辜。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李家二公子的那張臉依舊猶如弱冠之年啊。」贏呈秀的語氣中倒是沒有多少誇讚,反而有一種輕蔑,他們的年齡不相上下,像這種違背了天道的行為,贏呈秀很是不屑。

贏呈秀也沒有多糾結李殷的那長臉,只是說起了一些陳年往事:「說起來,北鎮撫司還是與李丞相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瓜葛的。」

「哦?鎮撫司何處此言?」李殷有些不懂贏呈秀的意思,什麼瓜葛?是瓜葛還是恩怨?他可不信贏呈秀把他喊來這裡,只是單單的說一句『瓜葛』的。

「當年我帶著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前往苗疆地界剿滅苗疆餘孽的時候,應該是李丞相的愛人救走了左家的掌託人,後來又因著那晉寧郡主,左家的掌舵人在帝都中活了那麼久,帶著一些因果,我的夫人也亡故,李丞相,你說說,這算不算瓜葛?」贏呈秀幾乎是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段話的。

明著是與李殷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暗裡誰都能猜出這其中的重要性,當年齊雪寧身後若不是有李殷的操控,左棠怎麼會在帝都停留許久?

而如果不是因為李殷,齊雪寧又怎會蠱惑趙閏把左棠隱藏的那般好?

趙閏在贏呈秀的眼中從來就不是一個聰明人,有的只是一個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傀儡,不過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傀儡,想要得到齊雪寧的心,但也知道齊雪寧並非良人,在必要的時候會要了齊雪寧的命。

這樣的人,在贏呈秀這裡也算是個涼薄之人。

「雖然種種因果明面上都與李丞相沒有任何的關聯,但也都與李丞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還能說,若是當年苗疆左棠沒有你李丞相的扶持,也沒有那個能力在東越的帝都安插線人,我的夫人也不會因此而亡故。」

李殷怎麼都沒有想到贏呈秀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些事情,所以,贏呈秀這是在怪他?

他笑了:「鎮撫司,這麼多年不見,倒是沒想到你會扯出這些陳年舊事,你說與我有關係,怎麼,你是想報仇,殺了我?」

贏呈秀輕笑幾聲后,便沒有了聲音,就靜靜的盯著李殷。

李殷被贏呈秀的眼神看的背脊發冷,他唇角漾著的笑容漸漸消散,說道:「你請我來這裡,想要做什麼。」

「敘舊啊。」贏呈秀坐了下來,又做了一個手勢:「李丞相,坐。」

李殷當然知道贏呈秀不會真的是敘舊,想到趙晚樓的事情,李殷的神情也陰暗起來,說道:「該不會是因為趙晚樓的事情才把我請到這裡來的吧。」

李殷把『請』字咬的極重,畢竟是怎麼讓他前來這裡的,只有他和他的貼身侍衛清楚,那威脅夾雜著的殺氣,真不愧的是北鎮撫司的人。

但是趙晚樓他心意已決,就算是北鎮撫司,也阻擋不了他的想法。

越是這麼多人阻止,李殷就越覺得,這件事情他是對的。

因為只有在做對的事情時,才會有很多人站出來說他是錯的。

「李丞相,我倒是覺得,長輩應該有一個長輩的樣,不看憎面看佛面,怎麼說,我贏家唯一的兒媳婦是晉寧郡主的親身女兒,在下也不求李丞相念及晉寧郡主的舊情對在下兒媳婦好一點,但求李丞相莫要因為你的那點私心,攪得誰都不安寧。」

贏呈秀說的話已經算的上很有分寸了,不過,就看李殷領不領情了。

李殷面容有種陰惻惻的感覺,他突然笑道:「剛剛鎮撫司說什麼與我的瓜葛,難道令夫人的亡故,不應該是這東越帝都的趙家,才導致令夫人亡故的嗎?」

「照著北鎮撫司的實力,這麼多年應該也把趙家給踩在腳下了才是啊,怎麼,這麼多年沒有替令夫人報仇?」

李殷的語氣十分的不善,好似剛剛贏呈修踩到了李殷的一個很敏感又在意的一個點一般:「還是說,北鎮撫司這些年來,因著東越的新帝登基落寞了?或者,北鎮撫司礙於新帝,絲毫不敢把趙家如何?我雖在西涼,但可沒少聽聞東越帝都的事情,聽聞你們這位新帝,可是玩得一手權衡之術。」

「想來也是了,定是因為這位容安帝,才是把你鎮撫司給壓得退在了北鎮撫司的暗中,由你的兒子接手北鎮撫司。」

贏呈秀就靜靜的看著李殷語氣中的不滿,他內心深處居然有些可憐這個人,雖然他也是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心愛的女人,但他倒是沒有像李殷這般癲狂。

「鎮撫司這般看著我作甚?難道我說的不對?」李殷真的以為前來這裡是敘舊來了:「就算你知道當年左棠是因為我的原因,齊雪寧才把左棠帶來東越帝都的那又如何?左棠如果死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樂趣?鎮撫司,你猜,左棠會怎樣報復東越報復你呢?」

贏呈秀沉沉一笑:「看來李丞相是對那個左棠很有把握了。」

李殷冷冷笑著:「這裡雖然是你的地界,但是我也料定你贏呈秀不能把我如何。」

「是嗎?」贏呈秀笑了,他真的沒有想到李殷到這個歲數來了,竟有了這麼一顆自負的心,想當年認識李殷的時候,可是一個萬事謹慎又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如今怎成了這番模樣?還是說西涼皇室當真是個蠢的?把李殷的性子養得如此目中無人?

這一刻,贏呈秀甚至在懷疑,李殷真的在西涼是個隻手遮天的主?

李殷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他搖了搖頭:「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時,李殷的視線中出現了另一個模糊的身影,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硬生生的等著看清了那模糊身影的臉后,瞳孔陣陣一縮,才重重的倒在石桌上。

趙閏走到李殷的身邊停下,說道:「你的東西果然是厲害的,佩服佩服。」

贏呈秀冷笑:「在下也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趙閣老會找上在下,還是有求人的態度,想來應該很有趣,果然很有趣。」

「鎮撫司說笑了,我也不過是想讓趙晚樓清凈一點罷了。」趙閏能容忍趙晚樓在他眼皮下被人欺負,只要不過分,受點磨難也不是不可以,但若是被西涼的人欺壓,還是西涼李家的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趙閏知道,這是齊雪寧想看到的事情,齊雪寧就是想看到西涼的李家人欺壓趙晚樓,也可以說是西涼李家的人欺壓他趙家人。

「倒是不知,趙閣老能這般為你的侄女著想,著實讓在下有些意外。」贏呈秀一副絲毫不知道內情的樣子調侃道。

「鎮撫司說笑了。」趙閏內心有一種爽感,就好像是齊雪寧心心念念的人即將被他踩在腳下的爽感,那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你齊雪寧不是到死都在等著這個男人來救嗎?

等了這麼多年,等來的不過是一個廢物罷了。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贏呈秀問道。

「這個人就交給鎮撫司了。」趙閏絲毫沒有想要接手李殷的意思,畢竟在趙家很不好藏人,更何況還有一個趙蘇彧,那個劉福本就是個礙眼的東西,怎能打草驚蛇?

「一個西涼丞相失蹤在東越的帝都,勢必會驚動皇帝,到時候我們該用怎樣的說辭?就算皇帝會向著我們,若李殷的人硬向皇帝要李殷這個人,又該是如何?你應該知道,我已經不管事很多年了。」贏呈秀若不是因為趙晚樓,絲毫不想趟這次的渾水。

「待要人的時候再說。」趙閏說著就拱手:「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辭。」

趙閏說著便轉身,剛剛走出兩步,又回頭說道:「還要麻煩鎮撫司一次了,還請讓鎮撫司的人把我送回趙府,這幾日身邊全是眼睛。」

贏呈秀擺了擺手,說道:「趙大人放心便是,暗中盯著你的眼睛,會處理掉的。」

「那就多謝鎮撫司了。」

贏呈秀看著趙閏消失在黑夜之中,視線又落在李殷的身上,吩咐道:「把他帶去地牢之中,帶去最裡間。」

身邊的人微微詫意,要知道鎮撫司口中的最裡間可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

「是!」

——

趙蘇彧回到趙府後遲遲沒有等來什麼消息,按道理李德元知道趙晚樓有身孕的事情肯定不會這麼安靜才是,還有趙晚樓也是,聽劉管家說趙晚樓來找過趙閏,但也沒有聽清趙閏與趙晚樓的談話。

就連趙閏現在是否在趙府都不是很清楚,趙蘇彧突然有種任何事情都逃離了他掌控的感覺。

是的,自從懷王開始,從鳳城開始,很多事情就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這又不得不讓他想起做的那個夢了。

這時,劉管家走進來說道:「公子,苗疆那邊來消息了。」

趙蘇彧一聽苗疆來消息,心神都凝重了不少,這段時間因著趙晚樓的事情都差點忘了苗疆那邊的消息了。

劉管家直接說道:「苗疆聖女正是沅姑娘,恭喜公子了,苗疆那邊還在你的掌控之中,沅姑娘還說,公子的所求定會滿足。」

趙蘇彧終於感覺到了一股輕鬆的感覺,這段時間神經崩的太緊了,甚至導致他都開始懷疑那個夢,是不是因為趙晚樓先窺得了天機,所以他後面所有的事情才會這麼不對勁。

「若是沅卿成為了聖女,那左棠是要跟李殷翻臉了嗎?」趙蘇彧帶著詭異的笑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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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奸臣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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