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30章 嚴重了
沅卿與沅嬌相視一眼,這個時候左棠不都是在閉關?
怎麼會突然有請?
「姑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沅嬌內心還是挺怕這個左棠,但每次左棠的刁難都被沅卿迎刃而解,沅嬌在這苗疆就很依賴沅卿。
沅卿倒是會心一笑,說道:「怕什麼,現在左棠已經算是把嚴闕給徹底得罪,左棠更加願意以禮相待我。」
沅嬌雖然擔心沅嬌的安危,但是看著沅卿那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姑娘還是小心為上,左宗主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沅卿微微頷首后,就把錦盒放在抽屜之中后,朝著房門走去。
沅嬌打開房門。
「走吧。」沅卿看了一眼左棠的人,說道。
剛剛走出院落,就碰到了沅紀華與沅碩。
「這,卿兒,你這是打算去什麼地方?」沅紀華根本沒有注意到沅卿身後的男子,在看清楚后,又帶著一絲恭敬的語氣說道:「聖女,這是打算出門?」
沅卿端莊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宗主讓我過去一趟,父親有事?」
沅碩原本想呵斥沅卿幾句,但看到左棠的人後硬生生的閉上了嘴,就因為沅卿的回來,讓他的生活一團糟,就連原本預定好了的事情都成空,更別說羌悅了。
所有的事情都撲了個空,就好像原本該是他的運氣,就因為沅卿的出現,那份運氣都落在了沅卿的身上。
「也不是什麼大事,待你從宗主那裡回來,我們在說。」沅紀華笑臉迎人的說道。
沅卿怎會不知道自己父親是個什麼德行?
她笑了笑:「那父親就等著我回來再說吧。」
接著,沅卿越過沅紀華,多餘的眼神都沒有落到沅碩的身上。
只是剛剛走過,左棠的人就對沅紀華說道:「沅老爺,宗主希望你們父子有什麼事情都不要讓聖女操心,畢竟現在聖女不單單隻是沅家的女兒,還是苗疆的聖女,大局為重,還請沅老爺好好想想。」
「是是是,以後不是什麼大事我們一定不會麻煩聖女的。」沅紀華歷來就是能屈能伸,更何況還是這點小事,他又怎做不到,況且他真相沅卿做事,還輪得到他們知道?
左棠的人微微頷首后就跟上了沅卿的步伐。
直到沅卿走遠過後,沅碩不耐的說道:「父親,你看看現在她那個樣子,真的會為我們帶來好的榮耀?該不會回來的是白眼狼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大姐姐比她還厲害,都是乖乖的聽從我的話,她不過是個剛剛回來苗疆的聖女,有很多事情都需要靠我,她敢不聽話?」沅紀華胸有成竹的說著。
「父親,沅卿可不是大姐,大姐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我。」沅碩完全認為沅卿根本就不是與沅家是同一條心。
沅紀華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兒子,輕輕的說了一句無用,便甩袖離開。
沅碩見今日要做的事情又沒有什麼進展,心裡跟泄了氣一樣,重重的冷哼一聲,不過好在的是,他除了丟了羌悅外了,日子還是比較舒坦,起碼如今苗疆的聖女依舊是沅家的女兒。
——
左家。
來到左家後山后,沅嬌以及左棠的人都禁止前行。
沅卿很不喜歡與左棠相處,每每與左棠相處,沅卿總感覺左棠那雙猶如死寂的眼睛好似能看穿她內心的想法。
如果不是這些年在東越相國寺練成了一副什麼波瀾不驚的性子,怕是早就在左棠面前露了陷。
繞過一株株釋放著異香的花束外,便聽到潺潺的水聲。
沅卿看著那坐在懸崖邊上的背影,另一邊則是還要高的一座山,從哪山頂泄下的瀑布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越是靠近,那從山上流下的猶如瀑布般的水滴偶爾灑在她的臉上。
「宗主。」沅卿喊道。
左棠的身影並沒有轉過來,而是淡淡的聲音響起:「原本計劃中這個時候你姐姐應該帶著苗疆的人前往了東越。」
沅卿擰眉,完全不明白左棠是什麼意思,原本的計劃中?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做上聖女的這個位置,我想你也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左棠又說道。
沅卿用著平淡的語氣說道:「屬下知道宗主想要的是什麼,屬下會竭盡全力的為宗主效力。」
「效力就嚴重了,我更想要的是合作夥伴,你比我了解東越,所以,我想讓你代替你姐姐沒有完成的事情,前往東越的任務就落在你的身上。」左棠說著,就轉身,看向沅卿:「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能再等了。」
沅卿的眉梢擰得更高,問:「宗主想讓屬下做什麼?」
沅卿內心想著,該不會左棠讓她重新前往東越靠近贏夙吧。
「前往東越,與趙蘇彧聯手,在暗中對東越帝王動手。」左棠從始至終的目的就是先對付容安帝,再才是北鎮撫司。
只有容安帝被掌控,北鎮撫司那個難題就不再是難題。
如果容安帝對北鎮撫司很是信任,那麼怎麼對付?
要以敵人的力量來對付敵人,才是聰明人做的事情。
「宗主的意思是,讓屬下前往東越,與趙蘇彧聯手對付容安帝?」沅卿明白了,也就是她在暗,趙蘇彧在明,利用苗疆的巫蠱之術,把容安帝掌控在手中。
而能輕易靠近容安帝的,也只有趙蘇彧。
「你是聰明的,明白我的意思,此番你前往東越,我會安排我的心腹在你的身邊,不會讓北鎮撫司的人知道你前往了東越的事情。」左棠深深的盯著元卿,似乎也在想從沅卿的臉上看出別樣的神色,奈何沅卿永遠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讓左棠的眉緊皺:「照著你對北鎮撫司的了解,應該能夠輕易的躲過北鎮撫司的追蹤,況且,北鎮撫司應該對你放鬆了防備。」
「宗主說的是,時隔這麼久,北鎮撫司那邊的人應該的確是對我沒有了防備,也根本不會想到我會重新回到東越。」沅卿突然有種想見贏夙的心情,她很想看到贏夙再次見到她的樣子。
她不負他的使命,成功的做到了苗疆聖女的位置,是不是也對她刮目相看?
「那就放手做吧。」左棠收回目光,又轉身。
「是。」
沅卿說完剛剛轉身就聽到左棠冷聲:「不要對我有任何的異心,你的身體已經被我中下了與我體內相同的蠱蟲,只要違背與我,你該知道,是什麼樣的下場。」
沅卿面容瞬間就白了,與左棠體內相同的蠱蟲?
她怎麼不知道?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沅卿這個時候內心深處感覺到了很不的感覺。
「屬下銘記宗主的話。」沅卿就算心裡再如何的不舒服,在左棠面前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只是左棠那是什麼意思?
是什麼蠱蟲?
是何與沅婉一樣的母子蠱還是比母子蠱更厲害的蠱?
這一刻,沅卿的內心慌亂急了。
她內心深處有個聲音讓她保持著理智,保持冷靜。
走出左家後山過後,沅嬌立馬就迎了上去。
或許別人看不出沅卿的不對勁,但是沅嬌看出來了。
「姑娘,出什麼事了?」沅嬌立即問道。
沅卿淡淡道:「回去了再說。」
沅嬌點頭過後,跟著沅卿的腳步也不由的加快了不少。
直到走出左家。
沅嬌在驚呼道:「什麼?蠱蟲?」
沅嬌想到自家姑娘自小體內的蠱蟲,想到那體內的蟲子終於清楚,沒想到不過才短短半年的時間身體又有了蠱蟲。
「姑娘,怎麼辦?宗主該不會知道你的想法了吧,不然他為什麼這麼防備你?」沅嬌滿眼的擔憂。
沅卿卻是淡淡一笑:「或許從一開始,我出現在左棠的眼前,就不過是重新對付北鎮撫司的棋子罷了,至於這個聖女之位,那完全不過是想給我一個死心塌地跟著他的理由。」
「姑娘,你,你的命真苦。」沅嬌說著就抽泣起來:「要是夫人還在就好了。」
沅嬌口中的夫人並不是沅卿的親生母親,而是贏夙的母親。
「別說了,回去吧。」沅卿冷聲說道。
是的,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就是乾娘,偏偏,她給弄丟了,原本該屬於她的一切,也因著乾娘的死,就消失了。
不,她一定會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
東越,帝都。
趙府。
自從趙蘇彧與李德元說李殷的失蹤是苗疆所為後,李德元這幾日聯絡趙蘇彧的次數越來越多,就想從趙蘇彧的那裡知道苗疆的事情。
而李德元也因著容安帝的安撫以及與西涼李殷部下打好了招呼,心裡才好受點。
不管最後李殷是什麼樣的結果,李德元更大的希望是把李隱的命留下來。
「公子,苗疆那邊來消息了。」劉管家拿著密函走進來,繼續說道:「是主子的信。」
趙蘇彧看著那已經被拆封過的密函,眸光閃過一抹異樣的神情,從劉管家手中接過密函抽出信件。
劉管家的眼睛中充滿了精神,這麼多年主子終於有動作了。
埋伏在東越這麼多年,終於有動靜了。
趙蘇彧看完后,神情淡漠,果然沅卿不過是左棠的棋子罷了,他若是這個時候重新寫信告訴沅卿他的目的,會不會被左棠所發現?
不,他不能冒這個險。
「公子,你怎麼不說話?」劉管家問道。
「說什麼?」趙蘇彧淡聲道:「我一時茫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左棠所安排的事情,你也應該明白,容安帝對我的防備心,不,是容安帝對誰都有防備心,我平日本就與容安帝沒有什麼接觸,若是一時就靠近,照著容安帝的猜疑心,會怎麼懷疑我?」
「公子,這你大可放心,照著聖女這段時間動身前往東越,那也得兩個月後才能抵達帝都,公子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與容安帝搞好關係,待聖女來了以後,就不那麼突兀了。」劉管家一心撲在左棠所交代的事情上。
趙蘇彧輕笑:「若事情真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公子擔心什麼?」劉管家皺眉:「難道是老爺?」
趙蘇彧冷然道:「你先下去,我想想該怎麼安排。」
劉管家太了解趙蘇彧的性子,像這種事情的確有難度,況且這個趙家還是掌握在趙潤的手中,所以並沒有主子所說的那麼簡單,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劉管家說道:「那屬下就先出去了,公子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
在沒有等到趙蘇彧的回應后,劉管家退出了房中。
接著,趙蘇彧直接靠在了椅背上,冷笑一聲,用著懶懶的腔調說道:「這麼著急,沅卿這顆棋子就這樣廢了?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你左棠的魔高一丈,還是我的道高一尺!」
他突然想到什麼,直接起身,看著院落中沒有劉管家的身影后,對著魏禮說道:「我出去一趟,若是劉管家前來,你就說,我小憩了。」
「公子,屬下跟著你吧。」魏禮說道。
趙蘇彧擺了擺手:「不用。」
話落,趙蘇彧也沒有等魏禮反應過來,就消失在了院落中。
趙蘇彧從南苑的側門離開了趙府。
而去的方向正是北鎮撫司的方向。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后,趙蘇彧氣定神閑的來到北鎮撫司大門處。
守門的侍衛早已不見怪:「趙公子是來找大人的?」
「對。」趙蘇彧原本想說是想見趙晚樓,但覺得不適合。
「請隨在下來。」侍衛直接領了進去。
贏夙自從把問題丟給苗疆后,也就閑了下來,找還是在找李殷的下落,但沒有以往那麼緊張了。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陪在趙晚樓的身邊,就連上朝過後就是急忙忙的回府,生怕趙晚樓有個什麼不適他沒有在趙晚樓的身邊。
今日亦是。
贏夙與趙晚樓正在小築中對弈。
「趙閏的意思那麼明顯,我本以為你會馬不停蹄的去找趙閏問清楚,沒想到你還這麼沉得住氣。」贏夙打趣道。
趙晚樓輕笑:「我不著急,找機會,讓李隱輕耳聽聽才比較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