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瓮中捉鱉
只要你敢進來就好,我也就省下不少功夫了,要是在門外動手動腳的,動靜也未免太大。
我把門再拉開了一點,說:那你們就先進來吧,刺蝟,先把客人帶進去招呼一下,我關門了馬上就叫王哥起床。
刺蝟聽話地點點頭,就帶著王軍一眾走進了房子。我咧嘴一笑,也順手把大門給鎖上了,他們想要逃出這裡,除非跳樓吧!
關門以後,我就在一樓放雜物的房間找到了幾根繩子,又找了一根趁手的木棍以後,我才大搖大擺地上了樓。
他們都在王大牛的房間里,正在議論著什麼。
我想了想,把木棍和繩子放在沙發底下,才走進了房間,問:怎麼?還是叫不醒?要是這樣的話,你們有什麼就先轉告我吧。
沒有人回答,不過其中一名中年人卻問起了王軍:王大牛現在還沒醒,咱們是不是該……
「這個做法不太妥當,要是不經過本人同意,我怕會……」王軍說著,就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才又說道:「反正明天也可以,咱們先等等吧。」
王軍說得很隱晦,卻不知道我早就清楚了他心裡打的小九九。他的意思,無非是在忌憚著我,他知道我不好對付,而且能讓王大牛自願同意去祭祀山神,在村子里以後也不會落下什麼詬病。
不過他打的如意算盤,註定是不能得逞了。
他們來了七個人,只要我跟刺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各自放倒一個,那就還剩下五個,平攤下來,也就是我跟她再放倒兩個人。
至於剩下的一個,我沒算進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肯定會懵逼了,乖乖束手就擒。
我見機就說:那好,你們先去廳里坐坐,刺蝟你泡點我們帶來的好茶,讓鄉親們嘗嘗。
南方人喜歡喝茶,茶葉,我們的確是帶來了一點,但是說到有多好,我只能說是一般般,我這人不喜歡搞什麼高品味,有得喝就好了。
是個人都圖個新鮮,一聽有南方的茶葉喝,好幾個人眼神就一亮,連連說那咱們先出去喝茶吧。
刺蝟帶著他們出去了以後,我幫王大牛蓋上了被子,才走出了來。
王大牛家有兩張長沙發,還有兩張單人沙發,圍繞這桌子成了一圈,而我藏著木棍和繩子那一張,坐了包括王軍在內有四個人。
一看到這個情況,我頓時就樂了,這不是讓我拿起木棍,一個個腦袋挨著來敲嗎?太省事了。
刺蝟在泡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並不是說她泡茶如何,而是她長得,也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她是南方人,有著女孩子的靦腆,卻又帶著酷酷的冷傲,記得第一次見她,我就覺得她難以伺候。她之所以這樣,也人如其名,這種冷傲是她常年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種保護色,畢竟她是一個尋寶獵人。
可以說刺蝟這種特質,能迷死很多男人,要知道她的容貌可是能比肩吳小雙的了,要不也不會發生王二春帶著王文伯王文源兩兄弟,找我們麻煩的事。
趁著這個空檔,我裝作若無其事地繞到王軍的背後,接著就蹲了下來。
王軍很警覺,或許他在我手底下吃過虧,對我的提防心很重,他猛然回頭,謹慎地看著我就問:你在幹什麼?
「收拾收拾,家裡有些亂。」我咧了咧嘴說道。
正在這時,刺蝟開聲替我解了圍:鄉親們,來嘗嘗我們南方的茶葉,這個鐵觀音在這裡是很難喝得到的。
王軍轉過了頭,而我也拿著了木棍站了起來。
可就在我準備下手的前一秒,王文源卻突然道:唔,這是什麼味道?
什麼什麼味道?我愣住了,心裡也泛起了一絲不痛快,要是沒有這小子打岔,這會兒我已經敲暈四個了。
「好像有點熟悉……我再聞聞……」
王文源說著,居然真的就像一隻狗那般,對著空氣嗅了起來。
我心下瞭然,這王文源的鼻子好使,王大牛家的房子,的確有一股古怪的味道,我以為只有我和刺蝟能聞得到,想不到王文源也能。
經他一打岔,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從刺蝟身上轉移開來,因此王軍也發現了,我還站在他背後不肯走。
他回過了頭瞪著我,皺著眉頭說:怎麼還不收拾完嗎?我不習慣有人站在背後!
沒做過虧心事,還用怕這個?我暗自冷笑,嘴上卻說道:沒有,我馬上就走,不過你的腦袋……
「我的腦袋怎麼了?」王軍並沒有多想,只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皮帽子。
「沒有,不光是你,我覺得你們的腦袋都缺了一樣東西。」
「什麼?」王軍的眼神也狐疑起來。
我咧了咧嘴,說:五行缺木。
說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手裡的木棍,就朝著他的腦袋敲了下去。
「咚!咚!咚!咚!」
四聲悶響,王軍瞪著茫然而又不可置信的雙眼,隨著他並肩坐在一起的四人,歪歪咧咧地倒在了沙發上。
在我動的同時,刺蝟也動了,她像一隻動作敏捷的靈貂一般,嗖的一下從沙發上竄起,劃過一道拋物線后落在了另一張長沙發後面,她一手刀,就把最後一位中年人弄暈了過去。
又是「咚」的一聲。
此刻房子里還清醒著的,只有孫大師,王文伯和王文源兩兄弟,還有我與刺蝟五人。
他們只是暫時暈闕過去而已,不出幾分鐘他們就都會清醒過來,我為了抓緊時間,就把兩根繩子扔給了孫大師,說:幫幫忙,記得綁緊一點,別讓他們溜了。
不出一會兒功夫,就把他們都拴得像粽子,這時王文伯才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你,你們瘋了,你知不知道惹惱了我們,你們就別想走出這條村子!
我讓刺蝟找一些破布,先堵上所有人的嘴,才走到他倆弟兄面前,搖了搖頭,說道:呵呵,你還是擔心自己怎麼才能走出這間房子吧。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知死活地想恐嚇我,我看他是平日里當小霸王多了。這些人沒受到過教訓不知道,這種叫囂,只能恐嚇那些忌憚他們的人,要是碰上我這種先幹了再說的,他們想哭都來不及掉眼淚。
沒過多久,王軍他們也都在呻吟聲中清醒過來,我這悶棍敲得不輕,眼下他們的腦袋,已經鼓起了一隻大包。
他們很快就都弄清了情況,瞪著駭然的眼神看著我和刺蝟,嗚嗚地掙扎著。想必就連王軍都想不到,我們的膽子會那麼大,居然把他們都陰了。
我拔出了王軍嘴裡的破布,好整以暇地問:王軍,你想說什麼?
王軍眼中閃過厲色,卻又忍不住心虛喝道:你想把我怎麼樣?老實告訴你,如果不趕快把我們放了,後果自負!
我皺了皺眉頭,轉而起了開玩笑的心思:老村長不是死了嘛,王哥說要是老村長死了的話暴風雪還沒停,那就得再給山神上祭品,要不然咱們都會遭殃。我正愁著祭品的事呢,你們就送上來了。
「放屁!」王軍的雙眼露出了恐懼,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之後,繼而厲聲說道:「我老實跟你們說,如果不是本人自願,你把我們拉出去也沒有效果,山神一樣不會放過你們!」
我聽到這裡,就再也忍不住了,一肚子邪火噌噌噌地頂上了天靈蓋,我冷笑地說道:你她媽才放屁,打死黃鼠狼的是你那死鬼兒子,惹毛山神的也是你們這一群人,憑什麼讓無辜的人替你們贖罪?我想只有將你們這些犯錯卻讓別人替死的傢伙送出去做祭品,才能讓山神消氣。
這話一出,王軍就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惶恐地看著我,再也淡定不下來,或許他也看出了,我說的不像假話。
我堵上了他的嘴,才轉過身,對著其他四位中年人繼續說道:我想在座的都是給王軍慫恿犯錯的,雖然是一時糊塗,但是我相信大家都是明白人,不把這個始作俑者祭獻給山神,你們用腦子想想,這事就真會消停嗎?遲早你們也會死!
本來他們還嗚嗚地掙扎著的,可是聽我們這麼一說,就全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看著王軍,眼睛里閃爍著意味難明的光芒。
一旁沉默不語的孫大師,陡然就激動地蹦達起來,他還不斷地拍著手笑道:好好好,你這小子好,就應該這樣,把他做祭品,送他祭獻給山神!
我愕然地看著孫大師,這時他就像個跳廣場舞的大媽一樣,他竟然在大廳上一扭一擺的跳起了舞。
「祭山神,祭山神,祭山神……」
這她媽的,這老東西瘋了吧?我這一時之間就看傻了眼。
孫大師像喊口號一般激動地高呼著祭山神,還逐個走到他們面前,啪啪啪啪地對他們抽起了耳光。
當他經過王文源的時候,王文源的嘴巴已經腫得老高,可更要命的是,他渾身一陣顫悚,褲襠就出現了水印,不消兩秒,空氣中就瀰漫著一股尿臊味。
我正想呼喝孫大師停下來,豈料王文源卻驚駭地嘶喊道:媽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媽了個去了,這孫大師腦抽風了是不是,這她媽的,他這一鬧,又多了一個瘋子!
我翻起了白眼,拿起一塊破布就走向王文源,心想先把他這張嘴堵上再說。
可是當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卻發現了其中似乎有些古怪,王文源這小子,他從一而終,雙眼都瞪著孫大師未曾離開過。
我翻著白眼,一手捏住他的臉頰,一手拿著破布使勁地朝著他嘴裡塞。
這下,他倒是恢復了神志,但他一時瞪著我,一時又瞪著孫大師,嗚嗚地像是想說些什麼。
我心裡一動,就說:你是不是想說什麼?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我給你機會。
王文源一聽,就一個勁地點頭,同時我還發現,他瞪著孫大師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想了想,我還是將他嘴裡的布抽了出來。
「味道,味道……那股味道,是孫大師身上的!」王文源瞪著孫大師說著,倏地就打了個激靈。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狐疑地問道。
也就是我剛一問出口,一旁跳著舞扇著王軍他們耳光的孫大師,也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