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黑影的提示

第224章 黑影的提示

「在什麼地方?」我騰地一下站起身,再也淡定不下來。

可是這房子就這麼大,一目了然,除了我和刺蝟,孫大師,哪裡又有什麼鬼。

我明明有鬼眼,但是從現在看來毫無用處,為什麼他們都看見了,而我卻看不見?所以我排除了鬼的可能,把這一切都歸咎于山神身上。

刺蝟是旁觀者清,她問孫大師:剛才你看見那鬼在哪裡,現在又在哪裡?他是長什麼樣的?

孫大師慌張地張望了一下,才定了定神,不過言語里還帶著驚恐:剛才,他就在你們身後站著,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他長什麼樣?」刺蝟又是問了一次。

「看,看不清,他被黑氣籠罩著,我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孫大師看著我,突然就打了個寒顫。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孫大師剛看到的那隻鬼,跟刺蝟說的是一模一樣。那也就是說,的確是有什麼東西跟著我,走進了王大牛的家裡。

往常,有什麼鬼鬼怪怪接近,我或多或少都會有感覺,然而在此時,我竟然一無所知。

但是都說是鬼怪了,我又不是第一次遇上,我也很快就穩住了心神,不管這東西是什麼,難道比葉秋還要恐怖?這是個鏡面世界,而葉秋是鏡靈。

一想到這裡,我淡定不少,那黃皮子精也無法奈我何是不是,再說跟在我身後的,要是相對我不利,也得看看我是不是個軟柿子。

因為,青銅匕首還在我身上。

萬一要是青銅匕首對他毫無作用,那麼我再害怕,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而且很明顯,他應該是沖著我來的,也不太至於為刺蝟和王大牛擔心。

我咧了咧嘴,說:孫大師,你不是吃這一行飯的嗎,鬼你都怕,我勸你還是別吃這一碗飯了。

「你,你不怕?」孫大師老臉一紅,隨即他眼神一亮:「難道你有抓鬼的本事?」

這孫大師本來就是抓鬼大師,如今被他一反問,我不免覺得有些搞笑,我說:我行得正走的正,一身正氣,我想我不覺得那鬼是來害我的,倒是你要擔心了,走得夜路多,哪會不撞鬼。

什麼一身正氣,其實都是狗屁,我是唬孫大師的,鬼要害一個人,還分你是好人壞人不成,再說一身王八氣要是真能震得住鬼,那可了不得了。

就說一個搶劫犯要是打起了你的主意,管你好人壞人王八正氣,什麼都不管用,還是乖乖交錢保命的好。

不過孫大師卻是受這一套,他打了個冷顫,就像個剛聽完鬼故事的小姑娘,畏縮在沙發上,瞪著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刺蝟也察覺到了我是真的放鬆,也放下了心,她咯咯地笑著,說:老忽悠,這下你不好收場了,你快想想自己干過什麼虧心事吧。

我一看差不多了,也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我又走到了窗戶前,看向了村口那處。

雪還沒停,而王軍還躺在雪地里,我想再過不了兩小時,他就會凍死在那裡。

我也希望王軍的死,能讓山神消氣,要不然麻煩就大了。再說我也還不清楚,兩次出現在我身後的人影,到底是不是山神。

「好了,咱們都睡一會兒吧,也晚了。」我笑了笑說道。

「可是這房子有……鬼!」孫大師縮了縮腦袋,他哀求地看著我說:「要不,今晚我,我去你房間湊合一個晚上?」

我還沒提出來呢,這孫大師倒是提了,這玩意兒還在屋子裡,我怎麼也放心不下。

於是我笑著說:那行,你今晚就去我房間里睡。

孫大師鬆了口氣,說:小兄弟,你夠意思。

「去吧。」我擺擺手,轉頭就對刺蝟說:「那東西可能還在,今晚,你和我睡客廳里,咱們一人一張沙發。」

「不,不對啊……這……」孫大師頓時瞪圓了眼睛,他看著我,指了指我的房間,一時之間又不知說什麼。

我說有什麼不對,房間讓給你了,我今晚又睡客廳,你還想怎麼樣?

「要不,我今晚也睡客廳好了。」孫大師乾笑著說道。

刺蝟皺了皺眉,說:不行,我睡客廳可不喜歡有別的男人看著,要麼你回我大哥房間,要麼你出去睡!

看著孫大師一連糾結,我也不好難為於他,就說:要不這樣好了,你跟王哥一個房間湊合一晚,這就沒問題了吧。

孫大師想了想,才極為不情願地說:那好吧,不過你們要是聽到什麼動靜,馬上進來救我啊。

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說:媽的,你再唧唧歪歪,信不信我也送你去祭山神?

那玩意兒說不準還在呢,我哪裡有說話的心思,這孫大師問來問去,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耐心。

「好吧,我進去了啊。」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孫大師當即就轉過身,快步走向了王大牛的房間。

「睡吧,你不要太過擔心,我還有它呢。」我微笑著敞開了外衣,露出掛在腰間的青銅匕首。

刺蝟露出了一絲恍然的神色,說:哦,原來你還有這個,怪不得我看你有恃無恐的。

說罷,刺蝟回房抱著被子出來,就躺在了沙發上。

刺蝟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分鐘過後,我察覺到她還是沒有松眼,就錯愕地對她說:咋了,還不睡?

「咯咯咯,大哥,有時候我真覺得,咱們本來就應該是親兄妹。」刺蝟笑得很開心,隨後她又說:「不早了,晚安。」

她這一番話,讓我愕然了很久。

刺蝟說的沒錯,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或許準確的說,這不僅僅是單純的一種感覺,在面對她的時候,我更是有種血脈相連的親切。

好比在羅布泊的時候,刺蝟給我的印象總是冷冷的,生人勿近那般模樣,但不可否認的是,從見她第一面開始,我就沒有對她產生過惡感,而且在當時我也知道,她總是與我一樣,在不經意中打量著對方。

不怕說老實一句,我有時候真想打電話回去問問我爸媽,他們當年是不是有一個女兒走丟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隨著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我總覺得我跟她的眼睛,長得特別像。

今天折騰了一天,我也累了,熄燈以後,聽著刺蝟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均勻,我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我似乎若有所覺,就微微睜開了眼睛,好像我看到,有一道黑影正蹲在刺蝟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還輕吟著一首小調:月光光……照地堂……

或許是我太困了的原因,當時我根本就提不起別樣的情緒,好比給醫生打了一針強力鎮定劑,只是在靜靜地看著。我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首歌謠是G省的搖籃曲,而我也是從小聽到大的。

一曲唱完,那道黑影倏地站起轉身,朝我走了過來,他在我面前,停住了腳步。

我努力地看著他,最後卻發現,根本就看不清他長什麼樣。他渾身上下被繚繞的黑氣籠罩著,這黑氣就像黑色的焰火,又像蒸騰的煙霧,一絲一絲的,我不覺得危險,反而覺得其中有種別樣的魅力。

我問:你是不是山神?

黑影緩緩地搖了搖頭。

「那麼你是黃皮子精嗎?」

黑影依舊搖頭。

「那麼你是誰?我討厭猜謎。」我有點不滿。

突然,黑影嘆息一聲,一道聽不清是男是女的聲音,也傳入了我的耳朵:鑰匙。

我愣了愣,又問:什麼意思?

黑影不做聲了,也沒有了其他反應,他就像個木偶,定定地站在我面前兩步之遙。我看不到他的臉,卻是知道他正在看著我。

被一個人看著你都睡不著,更何況你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可我這時候卻感覺渾身提不起勁,就連把眼睛瞪大一點都難。怪就怪在我此時的心境很祥和,好像就跟一個出家人無異,沒有了七情六慾。

我想,既然你看著我,那我也看著你好了。

於是,我和黑影就這麼對視著。

我凌晨兩點多睡下的,然而我跟黑影這麼一鬥氣,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就僵持到了早上。

隨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越多,黑影就變得逐漸透明起來,就在黑影近乎要透明得快要消失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突兀的開門聲。

我猛然一驚,就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一看之下,原來是王大牛扶著腦袋出來了。

而站在我身前的那道黑影,也消弭於無形。

就在我坐起身的那會兒,刺蝟也不分先後地醒了,我對她咧了咧嘴,說:早啊。

「哥,你……」

「什麼?」我看著刺蝟欲言又止的模樣,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你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有睜開眼睛的習慣?」刺蝟頓了頓,看著我又說:「兩個小時前,我醒過來去衛生間,我還以為你醒了,可是叫了你兩聲,又沒有反應……」

聽到刺蝟這麼一說,我大吃一驚,這她媽的,我從來沒睜著眼睛睡覺的習慣,雖然我看不到,但也沒人跟我說過。

碰巧的是,我睜著眼睛,跟那個黑影僵持了一個晚上,這倒是真的,可我以為是在做夢。

但要是真的話,我為什麼看不見刺蝟起來?我弄不懂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理清了不少頭緒。

首先,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真實實發生過,那麼黑影對我說了鑰匙兩個字,一定有其用意。

其次,他沒想害我,他之所以跟著我,應該是想提醒我什麼。

再次,那麼也就可以排除了,黑影是山神或者黃皮子精這兩個因素。

總結了以上三條,我的思路又陷入了停滯。

這黑影是從哪裡來的?

想到昨晚的情況,我不由得就看著刺蝟。

對了,黑影昨晚還在刺蝟身旁唱搖籃曲,這麼說來,他似乎認識刺蝟?要不然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想了想,問:對了,昨晚你有沒有……做了什麼夢?

刺蝟楞了一下,說:嗯?夢?我好像夢見有人在我耳邊唱歌,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到好熟悉……

我霍然一驚,正想追問下去的時候,卻被從衛生間出來的王大牛給打斷了:李兄弟,大小姐,昨晚我喝多了,沒發生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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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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