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藏身之所
刺蝟聽話地點點頭,就跟著我走回了王大牛的家裡,等我們把行李都安置好剛坐在沙發上,就聽見了樓下的開門聲。
王大牛和孫大師一上樓,就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地說: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笑了笑,說:就剛不久,我們回來的時候,還經過了事發現場,看見了你們倆。
「那我怎麼沒發現你們?」孫大師的雙眼都快要瞪得掉地上了,他搖了搖頭,轉而又說道:「你們回來時,沒人看見?」
我說:沒有,村道上根本就沒什麼人,對了,昨晚冰屍又來鬧騰了吧,嚴不嚴重?
本來我想說的是死了多少人的,不過這詞有些敏感,直說只會讓大家都不好受。
「唉,昨晚,總共死了五個人。」王大牛一開口,他的眉頭也皺成了川字形:「有一戶人家,是屋門沒關緊,被冰屍闖了進去,一家五口被開膛破肚,死相極慘。」
我不太同意王大牛這個說法,這無關屋門關不關緊的問題,那冰屍一身怪力,如果非要闖進哪戶人家裡面,那說什麼都是虛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冰屍行動實在是太過規律,他們怎麼會懂得一戶一戶的殺人?說得難聽點,他們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間,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殺光,不留一個活口。
這更傾向於人的意識形態,你拿著一把衝鋒槍,一梭子子彈過去,面前的人都倒下了,簡單了事。而你一個接著一個的殺,那會產生一種對死亡極度的恐懼,這也相當於某種刑罰了。
我是不相信,冰屍會懂得這個的,起碼在我接觸過變成了冰屍的王大炮以後。
但要是將翠花聯想到一塊,好像也不太難以理解了,不過她又有什麼能耐,可以對冰屍下達指令?
想到這裡,我問:孫大師,你說冰屍有沒有可能,有著生前的意識?
孫大師一愣,隨即就說:萬物有靈,你沒看見黃皮子都能成精?不是每一具冰屍都有意識,但是他們之間,肯定有一個頭兒。
原來是這樣,如此說來,有意識的冰屍可能就是王軍了,這也說得通,翠花為什麼要幫著這些怪物來謀害村中的人。
想明白了這一層,我說:對了,我可能知道冰屍藏在村子里的哪個地方了。
「什麼?你知道?」王大牛吃驚地看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就問:王哥,你說翠花家裡在兩年前起了新房子,她家現在的菜窖也是新的吧,我就想問問,原來舊的菜窖,挖在哪裡?
「這個我還記得,當初王軍就在舊的菜窖上面建新房,不過在建的時候,聽說他把那菜窖填上了……」王大牛神情一動,連忙說道:「你的意思是說……」
我嗯了一聲,說:你想的沒錯,我懷疑冰屍就在那舊菜窖子裡面,至於你說的被填上了,我想也就是他隨口一說,也沒人看見他填上是不是?而我也敢肯定,翠花一定與冰屍是一丘之貉!
「好像也是這個理……」王大牛一轉頭,就看向了孫大師:「您看……」
「嗯,咳咳,我也覺得小哥說得對,冰屍應該就藏在翠花家的舊菜窖子裡面了。」孫大師的眼神有些躲閃,最後就乾脆把一張老臉瞥向了一邊。
我一看他的反應就不爽起來,這老油條是怎麼回事,想幫又不想幫的樣子。
於是我咧了咧嘴,說:孫大師,我們的意思是,如今冰屍的下落找到了,那麼你總得給點表示是不是?
孫大師一瞪眼,一口氣就把他那兩撇山羊鬍子吹得老高:什麼表示?冰屍找到了,那你們就想辦法去弄死他們啊,問我又有什麼用?
「不是啊,孫大師,您不是應該去對付那些冰屍么?」王大牛直接傻眼了,也語無倫次起來。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也不看看我這一身老骨頭。」孫大師攤了攤手,說得那一個理直氣壯。
我不禁默然,孫大師還真從來沒答應過要幫忙,不過在這個時候,我怎麼聽怎麼不舒服,這老東西耍人還是怎麼的?我想發火,卻是找不到理由,心想也不用求他了,總之我要是利用頭髮,應當能對付得了的。
想了想,我說:王哥,還是讓我想辦法吧,我想我可以應付得了。
「李兄弟,你千萬別逞強,那冰屍著實是不好對付。」王大牛看了看孫大師,居然就開口請求起來:「這,孫大師,我知道你是高人,就勞煩您老人家出手,幫幫我們吧。」
我正想出聲口阻止,誰知孫大師卻嘆了一口氣,說:我不出手,自然有不出手的理由,再說我也不是不幫忙,我這幾天都在,不是為了保住你么?
這一番話是對王大牛說的。
直到這時我才恍然過來,按理來說,王軍變成冰屍以後,第一個要找的,自然是我和刺蝟,或者是王大牛。
他們是上山找上我們了,我和刺蝟九死一生也不為過,可王大牛卻安然無恙,也沒聽他說有冰屍上門搗亂什麼的,毋庸置疑,這一定與孫大師有關。
雖然我不知道孫大師是什麼原因,但他既然都說得那麼直白了,我怎麼還不明白,心中的不滿,也隨之煙消雲散。
我相信他說的了。
「那還是由我來吧,王哥你放心,冰屍就交給我解決得了。」我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道。
說白了,那玩意兒和人一樣,也就是比正常人的力氣大了不少,一身銅皮鐵骨。
王大炮我都宰了,而我現在也很有信心,那幾具冰屍,我也是能對付得了的。
人有積分本事,就有幾分自信,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看到王大牛欲言又止的想勸我,我咧嘴一笑,說:王哥,你就放心好了,我真的有辦法,今晚一過,我想就能解決冰屍的問題。
孫大師這時也在一旁意味深長地說:王大牛,你就別瞎操心了,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既然小哥那麼有把握,咱們就等著他的好消息好了。
我不由得看了孫大師一眼,這老忽悠,難不成他看出了什麼?可是想想那又不太可能,青銅鏡的事,只有與之有關的人,才知曉是怎麼回事,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不過他要是真的看出了什麼,那就太過不可想象了。
我也不再作多想,不管如何都好,今晚一到,就什麼都清楚了,我想在我自己的隱身能力之下,他們將會無所遁形。
這個話題我不想再繼續下去,就說:王哥,咱們聊了大半天,我肚子都餓了,這幾天吃了那麼多乾糧,不如你去弄幾個小菜,咱們好喝兩杯。
王大牛苦笑地道:好,那麼你們先等一會兒,我先去做菜,咱們邊吃邊聊。
眼看著王大牛走進廚房,孫大師突然說了一句:這王大牛的人,其實還可以的,就是心地太耿直。
我說:嗯。
「小哥,你兩兄妹一路走回來,居然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實在是不簡單哪。」
我說:嗯。
一看孫大師又想開口,我說:刺蝟,你去幫幫王哥的忙,我真的餓壞了。
「好,那我去了。」刺蝟站起身笑道,她有意無意地瞥了孫大師一眼,也走向了廚房。
我之所以打發刺蝟走開,不是說有什麼她不方便聽的,而是,我想有刺蝟在場,孫大師要是想說一些事情,他或許不大方便說出口。
他有事沒事的找話題,我就知道他想撒尿拉屎,在太平學校混了那麼久,我的心計也不遜於哪一個老狐狸。
不過我這人天生沒有太多的花花腸子,喜歡直來直去,剛好我對這孫大師也有著些許問題。
刺蝟一走進廚房,我就笑著說道:孫大師,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爽快,小哥果然爽快,那麼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孫大師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捻起他一側的山羊鬍子,眯著眼睛問:「你是誰?」
我一聽就笑了,我說:我就是我啊,那麼孫大師,你又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老忽悠是來這看戲的,他說得好聽,實際上他什麼都不想管。至於王大牛,很有可能他好奇黑影的存在,才不得以留下來,也順手地照料了一下王大牛的人身安全。
也就是說,他去而復返,其實是沖著黑影來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還真有兩手本事,可我想不明白,看著那麼多村民無辜枉死,他就沒有一點同情心?
「我嘛,一早我就想告訴你了,只是你沒給機會我說。」孫大師搖頭晃腦地道。
我說我那時候沒心情,現在你可以說了,我就認真聽聽您老人家到底是何方高人。
誰知孫大師兩眼一翻:那時我願意說,可是如今我又不想說了。
唉,這她媽的!
這老忽悠,還真不是一般的混賬!
我一時氣急,卻又無可奈何,他說的我都記得,當時他的確是想說自己的身份了,然而我卻錯過了一次大好機會。
這時菜香已飄了出來,我翻了翻白眼,說:不跟你瞎扯了,我得找點東西吃去。
美美地吃了一頓飯,已經是到了中午一點,我又回房休息了一下,臨近傍晚,我就起身,走到了那窗戶旁坐了下來。
看了看手錶,下午五點,還有兩三個小時,也就天黑了。
不知是我們來得太過湊巧還是怎麼的,聽王大牛說,今年的雪,下得特別的多,現在他已不把下雪和山神聯繫在一起了,也許是聽過了我說了幾次,他也覺得有道理的原因。
又再吃過了晚飯,夜幕降臨,王大牛的話題,也漸漸地少了起來,他時不時地看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
當然,我知道他想說啥,無非是勸告我打消這個念頭,然而他也明白,這改變不了我的想法。
喝完最後一口酒,我打了個酒嗝,說:嗯,也差不多了,我也得出去一趟。
王大牛最終嘆了口氣,選擇了沉默,而刺蝟則叮囑我,一定要小心,她等我回來。
我讓他們不用擔心之後,就走了出門。
走過了一條村道,我回頭一看王大牛家,已經是黑漆漆一片,燈關上了,但我知道,他們一定還在窗戶前看著。
我搖頭笑了笑,拐了個彎,讓自己隱沒在暗處,接著就使用了隱身術。
左右看看沒什麼動靜,我就走向了翠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