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臨行各自珍重
奉神殿銅鑄門一打開,沙托魯立馬帶著修女們走上前,鄭原接過普瓦松遞來的降魔杵,嚇得她們紛紛後退。
鄭原故意把盒子藏在身後,給沙托魯造出一種珍貴感:「老甜心,你想要的東西在這裡,現在我們不能給你!」
「怎麼?」
「怎麼,難道你們想反悔?」
沙托魯從看見這個盒子開始,就再也沒注意過鄭原和同伴,她的眼睛冒出狡黠凶光,語氣里滿是威脅。
鄭原弔兒郎當揶揄道:「反悔?這我哪敢啊,不過我們畢竟是肉身凡胎,跟你們這樣的百鍊不壞之軀可不一樣,要是我們現在就把東西交了,估計從這裡出去的機會都沒了,我也得為我的朋友考慮考慮。」
「少廢話,你到底想怎麼樣?」
鄭原看來她一眼:「我們先出去再說。」
見勢不妙,鄭原在馬署長和特工的護送下開溜,沙托魯忌憚於他們手裡的盒子,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只能灰溜溜任由他們走出奉神殿,來到修道院前的廣場上。
「都到這裡了,把你的要求提出來吧,我能滿足的盡量都滿足掉。」
普瓦松身後跟著幾千個修女,他們的眼神統一直勾勾盯著前方,任誰看了心裡都發毛,鄭原也明白沙托魯的耐心已經耗盡了,他不緊不慢說道:
「你現在馬上解除時空肇洞,讓須彌山恢復正常,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你們當我傻啊,現在有時空肇洞,任何人都別想進須彌山支援,如果把時空肇洞關閉,那山下那麼多外援,我豈不是變得孤立無援了!」
沙托魯並不傻,她戲謔的眼神看向鄭原,就好像在說乳臭未乾的小兒也想跟她耍花招。
「那,就看你怎麼想了?這裡面的東西你如果不想要,我們就只能綁上炸彈銷毀。」
鄭原說著話接過馬署長遞過來的炸彈,把它跟盒子綁在一起,沙托魯夫人眼看鄭原要拉開拉環,趕緊大吼一聲:「慢著,你們要是把這東西給炸了,你們也別想活著從這裡出去。」
鄭原一看沙托魯如此歇斯底里,立馬明白了希姆利讓她死而復生,給她的任務大概就是拿到查理曼大墓的東西,她如果把這件事搞砸了,希姆利絕對不會放過她。
「可以,那就要看誰的能力大了!」
普瓦松雙手劃出光圈,這光圈冒著煙花在她身後越變越大,沙托魯看到眼前一幕,心裡也不確定肇洞究竟能不能阻止所有人進入,她不敢賭也不能賭,因為無論賭輸,吃虧的都是她自己。
她心底不斷分析當前形勢,一咬牙決定答應鄭原他們的要求:「好!」
沙托魯拿出時空肇洞,找准肇洞的按鈕,咔噠一聲按下。
在她按下肇洞按鈕不久,他們周圍的空間不斷扭曲摺疊,突然像破碎的鏡子似的從高空慢慢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恢復正常。
沙托魯看著所有人,伸出手:「我已經把肇洞取消了,你現在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
「當然,這個肇洞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互相交換,彼此兩不相欠。」
鄭原說著話,端著盒子走向沙托魯,他鄭重的態度讓沙托魯分不出真假,只能循著他的節奏往前走,他們倆互換了東西,原樣返回各自的陣營。
鄭原趕緊把肇洞放進青銅書,利用盒子把肇洞牢牢鎖起來。
沙托魯撫摸著自己手上的匣子,眼裡的高興不是一星半點,她寶貝似的解開銅繩,還以為匣子里真的有她要的寶物,看到四顆石頭乾乾淨淨躺在盒子里,她的嘴角不自覺抽搐幾下,眼神變得極其陰鷙。
「你們……」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鄭原和同伴已經被羅馬倉救走,她望著空空如也的殿前廣場,身體氣的不斷顫抖。
「好啊,你們給我等著。」
她氣急敗壞把盒子往地上一丟,那盒子的棉布下忽然響起咔噠聲,她小心翼翼掀開棉布,炸彈計數器已經倒數到最後一秒。
「oh!god!!!!」
嘭一聲,這炸彈在沙托魯手中爆炸,連帶著周圍的修女也血肉橫飛,即便沒被炸死,也被嚇得抱頭鼠竄,如過街老鼠躲入地下。
與此同時,鄭原已經走進羅馬倉藏主辦公室,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走。
他拿出黃金盒子,六枚徽章整整齊齊擺在裡面,看上去神秘至極,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
鄭原托著腮,一臉疑惑:「文成公主說這只是鑰匙的其中一個部分,還有另外一部分在我爸爸手裡,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李凱門摟著他的脖子:「也有可能已經無了?」
「胖子,你對這個世界已經沒什麼留戀了,是嗎?」
聽見鄭原咔噠咔噠的握拳聲,他一臉訕笑閉著嘴巴:「有啊,怎麼沒有,我最留戀的不就是你嗎!」
他朝李凱門打了一拳:
「行了,別貧了,連文成公主都說讓我去找我爸爸,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出事,只是出於某種原因不能跟我們見面罷了。」
「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他找到。」
他看向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馬烈隆:「馬署長,你能用你們歐洲的系統,幫我看看我爸爸在哪嗎?」
馬署長明顯是知道什麼內情,他勉強搖搖頭:
「完全沒有你父親的資料,我們在監視你們時,會把你們所有的社會關係都整理起來,在華國的官方文件中你,父親鄭懷慶失蹤已經滿四年,早就標記為死亡,我們也多方打探過他的行蹤,沒有任何消息。」
「我想,只有兩種情況,要麼你父親確實沒了,他是個已經死亡的人,自然不會再有其他活動。」
「又或者,你父親的反偵察能力非常強,他也有技術隱藏自己的活動軌跡,連情報系統都發現不了,這樣的人該有多恐怖?」
馬署長暗示得已經很明顯,他們找不到老爹鄭懷慶是因為他隱藏了個人蹤跡,一個讀書人有這樣的本事,這話要是放在以前,鄭原肯定不信,可自從他知道老爹來自雪域是一名出色的獵人,他的反常行為反而合理起來。
「如果聯繫不到他,能不能從他周圍的親戚朋友入手,說不定你老爹聯繫過他們呢?」
李凱門的話還沒說完,鄭原立馬搖頭嘆息:
「他的社會關係和我媽的基本重合,多數都是京華大學的教師,還有一部分是我外公外婆的私人朋友,我爸爸這人生活簡單,沒什麼不良嗜好,也沒什麼可疑的人,哪怕今天找到了他的養父養母,也沒見我老爹聯繫過他們。」
「當初我家出事的時候,我媽把所有能聯繫的朋友都聯繫了一遍,還拜託他們只要我老爹跟他們聯繫了,就立馬通知我們,結果十五年都過去了,也沒見他跟誰聯繫,你們說他這十五年是怎麼過的,能怎麼沉得住氣一點念想都不肯給我們。」
「是全部的朋友嗎?」
「當然。」
「那他你們也找過?」
鄭原回過頭看向李凱門,他手裡拿著牛皮筆記,一張照片從牛皮筆記里掉出來。
這張照片是普旺大叔臨走時塞到他背包里的東西,上面是老爹、普旺叔,還有另外一個叫劉天欽的青年!
李凱門拿起照片,指著旁邊略微文縐縐的青年:「這個叫劉天欽的,你們確定也找過嗎?」
鄭原想了一會兒,搖頭否認:「這個倒沒有,至少我有記憶以來,我老爹就從來沒提起過他,而且我媽聯繫朋友時連他的聯繫方式都沒有,這張照片上的人已經過去三十五年,誰知道還聯不聯繫,可能是已經不走動的朋友吧。」
「不應該啊,你覺得這個可能嗎?」
元迦曼拿起照片,眼睛里充滿疑惑:
「你想想,劉天欽從知青下鄉開始就和你爸認識,他們倆從降魔縣教書,一起穿越羌唐無人區來到觀陀村,甚至為你爸爸進了魔窟峽,你覺得他會不跟這位出生入死的朋友聯繫?」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在冒險結束后,就再也不理我們了?」
鄭原設身處地看著這些好朋友,他代入老爹的角色立刻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腦門:
「哎呦,我真是玩鷹的被啄了眼,他都能數十年如一日給養父母匯款,說明他是重感情的人,一個重感情的人,怎麼會不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哥們聯繫!」
梁侃在旁邊聽他們說了那麼久,插話進去:「我們可以反過來想,會不會是因為某些原因,你爸爸才不跟他這個好兄弟聯繫,這裡面發生了什麼,我們必須找到這個叫劉天欽的人才知道怎麼回事。」
「對,就從劉天欽下手,我們得先回到華國。」
鄭原他們一分析,事情終於有了一點頭緒,普瓦松看向他:「那,你們儘快回去也好,我們就此告別,有機會再見。」
「是啊,你回去儘快找到你父親,也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鄭原看向博朗德老太太:「我們走了以後,老太太你可要注意安全。」
「這個你們放心,我會派羅馬倉人暗地保護她。」
普瓦松的安排,讓鄭原安心不少,姜老頭看臨彆氣氛有點太沉悶,調侃道:「我說,你們怎麼不擔心擔心老頭子我啊,我也是個老年人。」
李凱門揶揄出聲:「姜老先生,你神通廣大,估計我們死了你都還活著呢,我們不擔心你,你可以繼續遊山玩水。」
姜老頭一臉便秘的表情:「嘿,這小胖子,明裡暗裡說我是個老不死的。」
「哪敢,哪敢,這一次,您打算去哪裡遊山玩水啊?」
李凱門問完話,姜老頭看著莉娜和穆奇:「我啊,覺得須彌山不錯,等我把這對父女送回他們的時代,也在那兒感受感受田園生活。」
「那行,既然你們都有去處了,我們各自珍重。」
話說到這裡,也就到了該走的時候,普瓦松帶他們走出辦公室,羅馬倉中庭已經出現兩個不同的時空光洞,分別通向莉娜和穆奇的時代,馬署長正好跟博朗德老太太回現代須彌山處理遺留問題。
他們都走了后,只剩下鄭原和同伴留在羅馬倉,繼續跟普瓦松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