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蹩腳的殺手

將案情的進展向美杜莎大概說了一下，並且加入了我的一些推敲。以前我也常這樣，在遇到看不透，想不明白的事，總喜歡向她說，而她也總會給出讓我欣喜的答案來。

有時我在想，美杜莎是不是以前也搞偵探的，她的那些反常推斷，在最後總會被她說中。

而這次，美杜莎卻是沉默了好久。

「我覺得，這個案子你不接的好。」

莎姐的聲音有些冷，讓我感覺到了一種異樣。

「為什麼呢，我可是收了人家一百萬呢。」我盯著一邊的莎姐道。

「錢可以再掙，但命只有一條。」

莎姐的聲音依舊很冷。

冰冷的聲音，淡然的表情，卻讓我體會到了親人般的關懷。不知為何，三年前第一次見到莎姐，我就有這種感覺。

「我已經被卷了進來。」我鄭重地回答道。

接下來，我們二個都沉默了下來。

杜月兒家在四樓，因為是那種舊式樓，所以樓下並沒有防盜裝置。整個小區，連像樣的攝像都沒有。

當我正要敲401的門時，我聽到了裡面傳來微弱的聲音。同時，莎姐一把將我拉到一邊，做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

我知道，裡面有情況了。我和莎姐對視一眼，各自己點了點頭。

心中默念三個數，我們一起沖向門口，在我們兩的衝擊力下，房門被打開了。

我就看到了被害的保姆。

「兇手剛跑，她還有救。」莎姐留下這句話后，閃身沖向窗邊，看也沒看從開著的窗子跳了下去。

我顧不得什麼，衝上去救人。以她的身手，在這管道縱橫的四層，跳下去應該沒問題。

十分鐘后，莎姐來了。

「情況怎麼樣？」

莎姐搖了搖頭，我知道，她跟丟了對方。這讓我有些疑惑，莎姐一般很少追丟人，看來對方的逃跑能力很強。

只不過對方這行兇能力，卻是有些差。我從現場的觀察，發現許多疑點，感覺兇手是第一次作案。

電磁爐檔位不是最高，地面腳印沒有處理掉，讓人想不到的是，在廚房竟然還有一把武器。

等等，感覺這種兇手很熟悉，自己似是在哪遇到過。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可自己三年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怎麼會記得這些呢？這是什麼意思？

我試著拿起武器，左右看了起來。

「翰，想什麼呢？」

莎姐突然的開口，讓我回過神來。

「我總感覺這裡的一切似曾相識。」

「會不會是杜月兒引我們上當呢？」莎姐答非所問地道。

我心頭不由得一驚，要真是這樣，那五個提示，就有可能是五道陷阱，讓自己陷入深淵的陷阱。

不過很快我否定掉了這個想法，自從那三把尖刀的出現，我有一種感覺。總有一股力量，想喚醒我曾經的記憶。

反思維逆向的推斷延伸下去，讓我的眼前越來迷離了起來。

120的人到來，我讓莎姐陪著他們處理保姆的事，而我，重新來到杜月兒的家裡，搜查了起來。

起初莎姐不想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裡，怕我有危險，在我好說待說之下，才同意了下來。莎姐對我的關心，讓我有些感動。

當我一個人站在客廳之中，我閉上雙眼，用自己的思維洞查找起那條隱藏的線索來。

此時在我的腦海里，有無數張畫片在浮雲著。林語煙日記內空、張美玉的表情、那個鄰居的死狀、醫生的住處、廢棄工廠的面具男、還有那一個個真真假假的眼睛……

這些畫面無比凌亂，似是沒有一點關聯。我努力找到哪怕兩張畫片的聯繫，最終只能靠眼睛來強行連起來。

但這不是我想找的東西，我要找的，是杜月兒說的那個東西。

會是什麼東西，讓這個快滿十八歲的女孩重視呢？幕後黑手的證據？還是別的什麼？

東西，對，現場有東西而我不知道？那個女人說過什麼？

「你拿沒拿茶几下面的東西……」

張美玉的這句話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當時我只是以為是這個女人想試探我才這麼說的，現在看來，她是認真的。

張美玉知道鄰居茶几下面有東西，是提前知道，還是她放進去的？而杜月兒也要讓我找東西。

這兩者一定有什麼聯繫。

現在推理一下曾經忽略掉的那個點：茶几下的東西。

假設張美玉的話成立，那東西去哪兒了？那晚只有我、莎姐、小馬三人去了那個房間。哦，對了，還有兇手。

是兇手拿了茶几下的東西，假裝這句話成立。那張美玉也會這樣認為，那她也沒必要向我問出那個問題了。

如此看來，張美玉當時肯定兇手沒拿茶几上的東西。

她是如何肯定的先不管，現在再假設那東西不是兇手拿的，那只有我們三個了。

一想到小馬目前的可疑情況，我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假設這三個假設成立，那茶几下的東西是小馬拿去的可能性很大。

小馬本來就好偷，看到什麼東西喜歡順手牽羊。這個習慣在以前和我辦案時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