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來勢洶洶
「可是這麼的明目張胆,不也說明了有可能事情並非這般啊。」君凰開口問道。
南潯笑了笑,繼續說道:「所言有理,我們也這樣的認為,覺得可能是我們想錯了,可是又不得不說,這人便是聰明至極,才能夠相處這樣的辦法來,就是讓人覺得不可失意,以至於忽視。」
君凰沉默不語,南潯伸手按了按她的太陽穴,繼續說道:「剛才我已經粗略地看過了祁雲著人送來的書信,其中提到的一個據點想必你還記得吧,這個據點本是禮部尚書的府邸,可是後來卻轉送給了史部尚書,這件事情你可是知道?」
聞言君凰駭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南潯,南潯解釋道:「我不知他們其中的勾結,但那個府邸早就已經贈給了史部尚書,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不過我偶然之間看到了史部尚書出入罷了,詢問禮部尚書親眷之後才得知了這個消息。」
「還有一點,史部尚書乃是季伯提拔上來的。」南潯幾乎是一語定音,先前君凰還在疑惑的事情這會兒大白於天下,她卻覺得有點兒恍惚,可是細想之下卻無半點兒紕漏。
「只不過,禮部尚書定是也不幹凈,若是當真乾淨,他豈會被史部尚書威脅呢?」末了,南潯幽幽地說道。
君凰瞭然,心中也明白了那一個暗棋到底是誰,只不過禮部尚書到底暗地裡做了什麼還有待考量,她取出新的紙張,將方才和南潯的分析一一的寫了上去,然後遞給南潯,讓他馬上著人送回皇城去。
這邊祁雲得了消息之後也是大為震驚,沒想到居然會是這般模樣,他怒火攻心,直接派人去將史部尚書打入了大牢之中,不過一時之間並沒有動禮部尚書。
正如君凰信件之中所言,禮部尚書為人貪生怕死,即便是暗地裡做了什麼,定是不成氣候的愚昧之事,這些都可以稍後再處理,若是一時之間將兩個大臣皆數打入大牢,必定惹得民心惶惶,倒不如先讓禮部尚書逍遙幾天,先處理了史部尚書才是上上策。
史部尚書還不知道自己暴露,待得自己入了獄才恍惚間回過神來,後知後覺便淌出了冷汗來,「我要見殿下,我要見殿下。」
他騰地站起身來,對著獄卒吼道,獄卒冷笑了一聲,根本就不搭理他,他終究是沒有等來祁雲,倒是祁雲著人將拿他下獄的證據帶了過來,他看了便堪堪地白了臉,險些直接暈過去。
後面的事情祁雲就沒有讓君凰幫忙,他順著史部尚書接觸的人徹查了一番,居然又發現了幾個季伯先前安插在朝中的臣子,那些人的勢力不一,卻又都是核心,祁雲怒不可遏,一一打入了監獄之中。
除去了暗中作祟的人,朝中一時之間也安靜了許多,而祁雲這一次的殺一儆百更是讓人對他更加的肯定,他的地位也越來越穩定。
君凰知道祁雲的處置后便也安心了不少,至少是除掉了身邊的細作,如今看來只需要安心等待季伯接下來的動作就可以了,而一時之間季伯卻沒有絲毫的動作,一切都顯得異常的風平浪靜。
待得他們到達邊關前一天,東吳卻忽然之間發動了幾次的進攻,北祁的人本來想著他們的大將軍馬上就要來了,一時之間便鬆懈了,怎知東吳那邊突然發兵,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又因為來勢洶洶,北祁自帶杯沒有防備,倉促之下無可奈何只能夠棄城後撤,堪堪地給了東吳幾座城池。
當南潯他們來到邊關的時候,恰巧聽到了這個消息,南潯聽得作戰狀況,便是無話,臉色卻甚是深沉,熟悉南潯的人都知道,他這會兒生氣了。
待得他們交代完畢,南潯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們,然後屏退了左右,留下了先前的將軍,「這一次乃是因為你的失誤才讓我們丟失城池,你有什麼想說的?」
將領被南潯的問題問的臉色白了幾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反駁,垂頭看著地面。
南潯見了他這般模樣,冷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今日便是因為你的失誤,造成了如今的損失,若是正常交戰,東吳不可能討到好處,可就是因為你,生生的打擊了我軍士氣,你也莫要反駁了,你敢說今日造成這樣的結果跟你沒有關係?」
「呵,就是因為你這般的心態,才讓敵軍抓住了漏洞……」
「城池即是丟了,你這般怒罵他也無用,倒不如想一想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將城池奪回來。」君凰緩緩地走了進去,只見得那個將領被南潯訓斥地面紅耳赤,看上去倒是可笑得很。
將領以前是見過君凰的,也明白君凰和南潯的關係,這會兒見得君凰進來了,心中鬆了一口氣,笑著問道:「先前聽聞姑娘病著,如今可是好了些許?」
「一切都好。」君凰含著笑意說道,一旁的南潯卻看得吃味,惡狠狠的瞪了那個將領一眼,然後走過去拉著君凰坐到了椅子上,方才轉身對將領說道:「你且去讓其他人進來,我們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將領也是一個有眼力見的人,見得南潯這麼說,連連點頭,轉身就跑了出去,君凰見了便是輕笑了一聲,轉頭便看到了南潯幽幽地看著自己。
「丟掉城池並非我們所想,這一次事發突然,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們只需要接下來將城池奪回來就可以了。」君凰以為南潯還在糾結方才的事情,便開口寬慰道。
聽得君凰寬慰,南潯心中最後的那點兒氣也漸漸的消散了,吐了一口氣出來,伸手拍了拍君凰的背,恰巧這個時候將領帶著人走了過來,他們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旁人見得營帳里還有一個女子,皆是側目,不過當看到南潯冷冷的眼神時,便不敢造次,南潯也穩了穩心神,帶著人去到了一旁的地圖之前,取了一支毛筆捏在手裡,在丟失的城池之上畫了一筆,意思不言而喻。
將領們啞然,不敢多言,生怕自己這會兒說了什麼惹得南潯氣惱,南潯也沒想著讓他們開口,直言道:「這是我們最開始的目標,也是為你們的失誤找到迴旋的餘地。」
接下來幾個人就開始圍繞這個問題說了起來,君凰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聽著他們商討後面的細節,她本就不懂這些,聽了沒一會兒便也就乏了,隨意拿起桌上的書卷看了看。
沒過一會兒,君凰抬起頭來,恰巧聽見南潯詳細談論,他指著牆上的地圖,神色冷靜,外面陽光傾瀉進來,恰好將南潯籠罩其中,許是驚鴻一瞥,君凰怔怔地看著他,心動不已。
南潯感覺到了君凰炙熱的注視,側頭看過去,恰巧就撞進了君凰的眼睛里,心中泛暖,便是站直身子對著君凰招了招手讓她過去。
君凰微微蹙眉,不過還是走了過去,臉上換上了淡淡的笑意,南潯見了她這般模樣,亦是眼神暖軟,失了戰場之上的凜冽之風,不過將領們皆數知道,那樣的眼神,不過是獨獨屬於君凰一人罷了。
「我們如今失了高地,這是最為不利的一件事情,所以接下來我們最為首要的,就是將高地奪回來。」南潯將君凰拉到身側坐下,毫不避諱地繼續著方才的話題。
即便是這樣,眾人依舊是能夠感覺到南潯凌厲的眼神,他們其實都明白,高地最是易守難攻,這樣的地方自己等人都能夠丟失,也難怪南潯會這麼的生氣。
「其實想要奪回高地並不難。」沉默了一會兒,君凰才緩緩開口。
眾人轉頭看著她,她也不見得露怯,沉思了片刻便直接開口繼續說道:「高地雖然易守難攻,可是對於完全不了解北祁地形的人而言,未必能夠將其中的作用發揮到極致,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在距離高地不遠處有一座懸崖,若是順風而下,定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只不過,這樣的話危險實在是太大,若非有勇有謀之士而不行。」
聞言幾人皆數面面相覷,頃刻間明白了君凰這一招乃是效仿古人,雖然這般,卻用得恰到好處,南潯以為這般可行,點了點頭,補充道:「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可風向太難掌握,若是不計劃周全,很容易出問題。」
「倒不如我們先測試風向,待得時機成熟之時,順風放火來得痛快,他們一定料想不到我們會用這一招,到時候再讓幾個掌控非常好的能者潛入,如此裡應外合,定是能夠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南潯說道。
幾位將領和南潯早就熟悉,更是久仰南潯威名,如今聽得南潯這般的計劃,更是欽佩,一時之間亦是有點兒自愧不如。
幾人根據這個計劃說了許多,更是做出了大膽的推斷,雖然這個辦法甚是冒險,卻並非不可行,他們一直聊到華燈初上,方才停歇下來。
其中一個將領出去了一趟,發現天色已晚,而南潯他們一路舟車勞頓,實在是不願過多的打擾,幾人商量著便一一告別。
即便是鐵打的身子,南潯這會兒也有些疲憊了,只覺得太陽穴發疼,遂伸手揉了揉眉心,君凰去著人準備了一些吃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南潯一臉的倦容,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