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去鄭楚悅家
無論如何我都是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鄭楚悅這個人如同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我不由覺得可笑，這算什麼？我的往日，我一切都變成了笑話嗎？
我不甘心，既然我的朋友沒有關於鄭楚悅的印象，我這邊關於她生活的痕迹也消失了，那我便去找，所有她可能存在過的地方，我都要翻個遍，我不相信，這個世界就這麼沒了她的蹤跡。
第一站便是鄭楚悅的家，之前我們在戀愛的時候，我也曾經偷偷跑進過她的家裡頭，去干那刺激的事兒，關於地址，我記得清清楚楚。
沒再拖延，我直奔車站，買了票便去了，到達之時天已經亮了，我站在樓下，望著二樓的窗戶，腦子裡頭滿是我們的過往，心思十分的複雜。
調整好了情緒，我便上了樓，直接抬手敲門，動靜兒極大，此時此刻我已經顧不得是否禮貌了，只是想快些見到鄭楚悅的人。
不多久，我隱隱聽見了腳步聲朝我靠近，隨後是開門的聲音，我後退一步，使得視野更加的開闊。
抬頭瞧去，一豆蔻年華的姑娘站在門口，臉上有些許的錯愕，柔聲開口道，「您好，請問您找誰？」
我心裡頭一怔，仔細端詳著這姑娘的臉，與鄭楚悅有了七八分的相似，記得曾經她曾經提起過，說是自己有一妹妹，名喚鄭楚湘，十幾歲的年紀，我一瞧這模樣，應當是她沒錯了。
「鄭楚湘，我來找你姐。」我有些焦急喊出口，欲要進入屋子裡頭。
「你幹嘛？」鄭楚湘急吼出聲，攔在我的身前，滿面戒備盯著我。
「我說了，我來找你姐。」她越是阻攔，我心裡頭也便愈發的慌亂，總想著早些見到鄭楚悅，那麼這檔子亂七八糟的事兒也便可以結束了。
這在門口就糾纏的功夫，一對中年夫妻也從走了過來，男人靠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冷開口道，「怎麼回事？」
我怔了幾秒，腦子飛快運轉，試探開口道，「您好，我是來找鄭楚悅的。」
「鄭楚悅？」男人臉上帶了絲絲疑惑，半眯起了眼睛，裡頭帶了滿滿的警戒之意。
「就是您的女兒啊！您的女兒鄭楚悅！」我急了，儘管心裡頭大體清楚了答案，可是我仍舊是不願意去相信，想著再做一番掙扎。
「你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鄭楚悅？」男人抬手朝著肩膀上推來，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我身子一個踉蹌，急急後退著，卻也顧不得這麼多，一個勁兒喊著，「我是楚悅的男朋友啊！您女兒的男朋友！我們都談了好多年戀愛了！」
我嘶吼著，試圖喚醒他們的記憶，哪怕能夠聽到一點兒關於鄭楚悅的消息也好。
她跟我分手，她恨我什麼的都好，只要能夠讓我聽到關於她的消息……
「你跟我女兒談戀愛？」男人驚呼出聲，回頭看了看滿面驚訝的鄭楚湘，那火噌的一下子冒了上來，「你他娘的就是耍流氓。」
「我沒有！」我吼著，眼眶子濕熱，欲要狡辯。
奈何男人脾氣暴躁，一拳朝著我臉上打了過來，而後緊接著又是一腳，這一頓揍，打得我腦子直犯懵。
「臭流氓！我閨女才十幾歲，咋就跟你談起了戀愛！還是好幾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鳥樣！竟欺負到我家門上來了！」男人咒罵著我，語落又啐了一口唾沫，正中我的臉上。
我躺在地上掙扎著，晃動著身子試圖起身，奈何這一頓揍太過猛烈，我失了全身的力氣，難以活動。
男人不甘心，又朝著我身上踹了一腳，這才預備著轉身，想要遠離我回到家中。
我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伸手，扯住他的褲腿兒，緩緩開口道，「叔，您告訴我，您的大女兒是不是鄭楚悅？」
男人怔在原地，瞧著我的有些出神，大抵是瞧見我可憐了，末了開口道一句，「我家就一個閨女。」
語落，我身上的力氣盡數鬆了，那捏著人家褲腿兒的手也落在了地上，眼瞅著他們一家三口回了屋子，將門閉的嚴實。
我躺在地上，怔了好一會兒，腦子裡頭反覆響起方才的那句話。
我家就一個閨女……
一個閨女？是只有鄭楚湘嗎？那鄭楚悅算什麼？
無可置否，鄭楚悅消失了，徹徹底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找遍了所有，甚至是求到了她家的門上，我都沒有再找到過這個人。
心裡頭一陣兒抽痛，混著血的淚從我眼角滑落。
我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做了這個選擇，如若不是貪圖這點兒錢，或許我跟她現在還在我們的小出租屋裡頭，過著我們的小日子，雖有煩惱，但是過的也算舒坦。
可是現如今她沒了，我的生活亂了，日日噩夢，我把我自己給毀了。
我躺在那處許久許久，待恢復些許力氣之後，便起了身子，踉蹌著下了樓。
我站在樓梯口兒，往那二樓看去，隨著我從前的記憶，那應當是鄭楚悅的房間，可是現如今，鄭楚湘正站在窗戶邊兒上直勾勾瞧著我。
我冷笑一聲，隨即轉身，從自己的包裡頭掏出了那部沒有電話卡的手機，隨手扔在了那路邊兒的垃圾桶中。
反正任務都是這手機發布的，我扔了便是，再也收不到消息，也再也不用背負心理壓力，也不用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徹徹底底消失在著世界上。
我買了回S市的票，又是一路奔波，隨便從路邊扒了個房屋中介的廣告，尋著去了。
現如今我成了此般的境地，除了身上的那八萬塊錢，我什麼都沒了，先找個容身之地，才是最為重要的。
我沒選什麼太高檔的地方，找了偏遠郊區的普通樓房，與房東約好了時間，準備交涉。
「郭小軍是嗎？」在我等待的功夫，一女子的聲音從我身邊響起。
聞聲回頭，入眼的是一高挑美女，衣著有些暴露，畫著大濃妝，唇角還勾著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