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地牢審訊
韶都。
卿弦的部下,向來不負眾望。
在龍榆勢力的傾力相助下,兇手已然緝拿歸案,而且秘密被收監在韶都的地牢里。
時間也過了五天,眼看著,唐家和曲家的好事將近,所以卿弦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有些上心,畢竟她自己也不想讓命案的事情去觸了唐曲兩家的霉頭。
地牢里,卿弦的身姿,高高在上,俯瞰著那些所謂的兇手,眼底充滿了鄙夷。
幽暗無比的地牢,和尋常的牢房不同,收監的,都是不可公示,也是罪大惡極的人,在這裡,甚至還有私刑,作為韶都之主,誥月皇帝公開放權的存在,她能做的事情,遠超常人想象,韶都是她的,權利也是她的,她現在全身上下少的,不過也就是那本就該是她的兵權罷了。
而現在,她要這份兵權,毫不保留地回到自己的手上。
看著被吊在那裡的幾號人,他們完好無損,沒有任何傷口,看得出來卿弦手下留了情,沒有一開始就動刑。
「你們也會害怕啊?」卿弦勾唇,緩緩坐在了他們對面準備好了的椅子上,倚在上面,百無聊賴那般。
對面的兇手,並不是全部都很有志氣,做某些勾當多數是為了活命和賺錢,人為財死,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自然沒有那種專業殺手來得有魄力點,被抓了並不是求饒,而是求死。
被綁在中間的男人蓬頭垢面,披頭散髮的,看起來甚是恐怖驚悚,聽到了卿弦這般妖媚的聲音,便趕忙附和道:「王爺!是,是王爺是嗎?王爺!小的見過王爺,王爺!命案之事,與,也小的是沒有關係的啊!王爺!」
卿弦的眼刀霎時就砍了過去,「那你說說到底和誰有關係?」
「這」那人頓時語塞,「總之就是和小的沒關係啊王爺,真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王爺無端端把我們抓來此處,委實不該,王爺饒命,小的在韶都也是恪盡職守,一直都是守法的良心百姓啊。」
他自己說得高興,卿弦聽得,耳朵都覺得有些被臟到。
眼神凜冽地瞟著他,冷笑著,藏著不少的不屑,「良心百姓?」
卿弦擺擺手,示意身後的翟宴遞上來東西,翟宴便面無表情地把一本類似賬本之類的本子,遞給了卿弦。
卿弦接過手,很是隨意地翻看了兩頁,爾後嗤笑,「自從命案事發之後,你們幾個忽然發了一筆橫財,本王這裡頭載著的,都是你們幾個這麼些日子以來發橫財后,所入的一系列物什,甚至,還有地皮。」
說罷,卿弦一手把賬本一扔,凜冽地道:「你們倒是跟本王解釋一下,這些和你們良心百姓的名號,可配得上?」
那幾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眉頭緊鎖。
為首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然後顫抖著聲音繼續道:「王爺,我們韶都是好地方啊,好地方的賭坊也多啊,我承認了,我平素是好賭,忽然間走了大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嗎?這就是我走大運的證明啊!」
卿弦蹙眉,不耐煩了下。
翟宴看到了卿弦微弱的臉色反應,就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啟唇道:「都死到臨頭了,證據齊全,還在這裡狡辯?」
「證據?王爺,這些賬本就算是證據?我們還沒有懷疑王爺從哪裡找來的這東西到底是真是假,所指到底是不是我們,我們是不是被王爺拿來隨意搪塞罪名以給韶都百姓交代的?」
卿弦被意外到,霎時點點頭,呵笑了下,「你倒是很能說會道,也很聰明,這腦子,轉得也很快。」
他瞟眼,以為自己有一線機會,看著卿弦,很是期待卿弦接下來會表示放了自己,類似此番的話來。
但是卿弦緩緩站起身來,走近他,陰鷙的眼神就像是地獄的魔鬼一般,看得越深,越容易從內心深處湧起無盡的恐懼。
男人的眼神顫抖了下,也咽了咽口水,表示驚恐。
「你還嫌證據不全,還說是本王,要冤枉你來給韶都百姓交代?」
「小的自然是不敢曲解王爺,也不敢妄加揣測,但是王爺此番作為,傳出來,可是會為韶都,甚是是整個誥月所不齒的存在。」
卿弦勾唇,頓時來了興緻,勾唇問道:「那你是覺得,本王的證據,欠缺了什麼,才足以讓本王,在這裡放了你們幾個?」
「認證物證,王爺沒有一個是齊全的,王爺的說辭也未免有些牽強,我們幾個也沒有犯錯,王爺何必咄咄逼人,一定要找替罪羔羊的話,韶都也有不少的刑犯,王爺隨意拉幾個死刑犯出來,不就可以交代清楚了嗎?」
卿弦低眸,翟宴也被那個男人語出驚人的態度,嚇到了。
卿弦勾唇,「你倒是很有經驗,也很有招兒啊。」
男人不語,但是心裡還在竊喜著,以為光憑著自己的嘴皮子,可以讓自己的命依舊長長久久下去。
他還以為,他可以很快脫離這個陰森森的,幽冷無比的地牢了。
「可惜了,你是兇手,若非如此,本王一定把你這般圓滑之人,收歸己用,好歹,可以把你扔去大景,好好玩玩。」
男人蹙眉,這話怎麼好像聽起來,不是很對鏡的感覺?
「你要物證,把你們劫走商隊的財務追回來,再對比你們的消費,然後再找到你們行兇的器皿,查你們的行蹤,樁樁件件,哪一個不是物證?巧的是,這些本王的人都查到了,物證之事,你們不用擔心。」
「什麼?!」
卿弦負手勾唇,轉身繼續在剛才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看著他們幾個,饒有興緻,這個時候就像是在看猴子戲耍一般,很是有趣。
她單手支頭看著他們,「至於人證,你們不會以為月黑風高作案時,不會有人看到吧?」
「什」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也不要忘了,恰好,這韶都的天,就是我,尊,離,王。」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特別明顯了,當即,他們恍若是被當頭一棒,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
「你,你」
「那天晚上的山腰,你們自己埋人埋得比誰都要興奮,話也口不擇言,說出來的一切,本王都聽得一清二楚,哦,假設你們是覺得不本王造假,本王還有一個人選,他也看到了你們埋屍的現場了,他和本王關係不好,但是,不會做偽證,你們想要見見他嗎?」
這帶著挑釁的口氣,讓人很是不爽,可是又沒有人能拿她如何。
「這,我不是,不是的,王爺,不是這樣的,我們沒有!」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狡辯就真的是沒意思了,聽本王的話,好好在這裡待著,本王會妥善安排你們的,嗯?」
卿弦越是這般模稜兩可的好態度,他們就越發覺得很害怕,尊離王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委實是太叫人,驚艷,卻又恐怖至極。
「王爺難道還想要屈打成招再把我們丟出去?」
「本王很佩服你死到臨頭了還能掙扎,開嘴炮為自己辯解的能力,本王欣賞你這一點,本王也說了,假設你不是這樣的人,為了給別人家做事,而出賣自己真正主人的,本王當真會收了你給自己用。」
那男人頓時一驚,「什麼叫出賣自己的,主人?」
卿弦的眼神頓時一個凜冽,看著那個男人的不解表情,哼笑,「你不是韶都人嗎?韶都之主是本王,本王就是你的主子,可是你背叛自己的主子去聽命別的人,從而來謀害自己的主子,你說說你自己是不是狼子野心?忘恩負義?」
「我」
「本王知道是有人指使你們那麼做,去殺了大景商隊,去劫持他們的財物,自己所用,嫁禍給本王說本王治理不力,給本王重重安上一樁命案,但是你不想想,本王早早先下手為強,你以為平白無故半山腰上失蹤的,你們自己親手埋下的屍首,怎的會這麼巧合?」
霎時,男人無力地垂下了自己的身體,好似,最後一點掙扎也被逐漸耗盡,很是無力。
原來從一開始,老天就沒有站在他們這一邊。
卿弦微微抬起了下巴,帶著一絲趾高氣昂,看著他們幾個,呵笑了下,依舊是模稜兩可的好態度,「本王不會屈打成招,你看看你們被抓過來之後,誰受了皮肉之苦了?都沒有,本王已經算得上是留了情了的,如何?本王對你們可好?」
卿弦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害怕。
刑具其實就擺在面前,還有滾燙的玄鐵,只要卿弦動動嘴皮子,他們就得受那樣的皮肉之苦,有的已經嚇到暈過去了。
為首的男人還是有點意識的,便顫抖地看著卿弦,問道:「王爺,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想死嗎?你們幾個呢?也想死嗎?」
「我們不想!!」
「我家裡還有老母妻兒,不能死啊王爺!」
「王爺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只不過是利益熏心了罷了,我們也不是本意,只是聽命辦事罷了王爺!」
「王爺,求您,放過我們,求您,小的保證天天給您磕頭!」
卿弦不耐煩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翟宴瞟到了卿弦的小動作,知道是卿弦對這些聲音很不屑,也很煩躁,所以眼刀一砍,很是凜冽。
「你們吵夠了沒有?王爺話都沒有說!」
他們立馬安靜了下來。
卿弦轉眸看了一眼翟宴,意外的,對翟宴今日的表現,有些驚喜。
淺笑了下,繼續道:「本王,不會對你們用刑,本王要你們完好無損的,去指證,讓你們做事的人。」
「這」
「現在問題來了,這也是本王最好奇的,到底,指使你們幾個做這些事情的人,是誰?」
他們面面相覷,為首的男人還猶豫了一番。
翟宴看到立馬走過去玄鐵邊,動了動那玄鐵,還示意給男人看,男人瞪大了眸子看著滾燙無比的玄鐵,這要是烙在身上豈不是得沒了半條命,霎時,他也認慫了。
「是,是京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