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神秘電話
在從杭州回來的前一晚,九姐曾找我,不僅僅將一包金飾拿給我,還悄悄的給我了一份潦草的古圖,說是朱元璋地宮的地形圖,還說朱元璋真正的地宮其實不在南京,而是在朱元璋的老家,鳳陽!
現在電話那頭又提到朱元璋地宮,不得不讓我聯想到九姐。
我道:「你是楊九的人?」
電話那頭道:「杭州九姑娘?呵呵,不是。」
我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電話那頭的人笑道:「呵呵,你會聽的,因為岳西,到了鳳陽會聯絡你們。」
說完,電話就掛了。
我一聽岳西就知道情況不妙,急忙打電話回去,結果號碼顯示為空號。
岳西,劉娣的生母!
我放下劉娣的手機,看著她。劉娣貝齒緊咬下唇,似乎岳西這兩個字對她來說的衝擊也很大。我對她說,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劉娣沒有說話,表情很複雜,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
我走到劉娣的房間外,拿出手機撥通了九姐的號碼。
剛接通,就傳來九姐的笑聲,道:「呵呵,今天你是在皖北嗎?」
我直截了當的問她是不是泄露了我們三個人摸金校尉的身份、關於朱元璋地宮的事兒。
九姐沒有笑了,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我為什麼要問這個。
在我幾次詢問之下,九姐終於說出來了實情。
我們三個摸金校尉的消息確實是她前陣子與一個來頭與背景都很大的老闆說的,那老闆似乎對摸金校尉很感興趣,沒幾天就給了她一張據說是朱元璋地宮的潦草地形圖,讓她找機會交給我。
什麼楊家祖先幾十年前盜挖朱元璋地宮就活著出來一個都是楊九自己編的鬼話。楊家以前是做過倒斗的買賣,但都是南派的野路子,只是從縣治文獻里查一些古墓,不可能找到朱元璋地宮。
九姐說完之後,便道:「劉校尉,那日我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和摸金校尉做了筆買賣,沒想到那人很感興趣,那人的來頭很大,如果他對你有惡意,我阿九雖然惹不起他,但我們楊家還有幾個退隱的叔伯爺爺,我請幾位叔伯出面,幫你擺平此事。」
我一聽,果然和九姐有關係,這一次九姐應該沒有說謊,只是我還是覺得有些震驚,連九姐都不敢惹的大人物,怎麼會對我們三個小人物感興趣?
難道真如電話里說的,需要借用摸金校尉觀山望氣尋龍訣的手段幫他在地宮裡取冥器?
如果單純的是這樣的原因,為什麼要說出岳西?而且能在短短的時間裡,查出來岳西,又查到了小舟村,這手段可謂通天了。
我轉念一想,摸金校尉絕跡30年,前陣子又在四川出了手,那個神秘人手段這麼厲害,縱然沒有九姐這一出,對方也會找到我們。
我告訴九姐,現在不需要她幫忙。倒不是我不相信楊家的實力,而是我和九姐頂多算是泛泛之交,既然她能為了利益出賣我一次,就能出賣第二次。
這件事牽扯到劉娣的生母,是私事,不擺平對方,永遠都活不安生。
我在門外抽了根香煙,香煙還沒有抽完劉娣從房間里出來,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
我急忙丟掉煙蒂,對她道:「此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來處理。」
劉娣對我搖搖頭,道:「你處理什麼?是去倒朱元璋的地宮,還是去救那個岳西。」
我留意了一下她說出岳西兩個字時候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起伏,想來也對,岳西這個名字她得知還不到半個小時,對她來說,岳西除了與她有NDA關聯之外,其它一切都如陌生人無異。
看她如此平靜,我的心中又泛起了難言的擔憂,劉娣從小就色厲內荏,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扛,極為要強,現在看起來她沒有什麼異樣,但剛才她還控制不住情緒失聲痛哭,現在的堅強估計多半是裝出來的。
正好這時大奶奶在下面喊我們下去吃飯。劉娣對我擠出了一絲微笑,若無其事的走下樓。
這頓飯我吃的心不在焉,也沒有什麼胃口,胡亂的扒拉一碗米飯,就借故出來抽煙。
走到門口廁所附近時,看到了那口古井,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四周長滿了雜草,估計再過幾年,這口古井將會被歲月徹底抹去它的痕迹,古井下的將軍冢與楚靈王的地宮,再也不會重見天日。
我心中煩躁,拿起電話想打給小威,一看時間才中午1點多,他在丁老頭家吃酒席,不喝到下午2點估計不會散場。
這時劉娣從屋裡走出來,見我站在古井邊發獃,便走過來。
我以為是找我,結果她直接走進了廁所,留下一句「滾遠點,別偷看」,我心中苦笑,只能躲的遠遠的,來到了東面的河邊。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劉娣從廁所里出來,果然見我躲到了幾十米外,便走了過來。
我聽到腳步聲,道:「當我什麼人?」
劉娣笑了笑,道:「你什麼人?上小學的時候你就和小威爬女廁,我能不提防?」
見劉娣還能開玩笑,我心中大石漸漸的放了下來,拿出香煙準備點燃,劉娣伸手直接將我叼在嘴裡的香煙夾走,拿過我手裡的打火機,自己點了,猛吸幾口。
我一愣,從沒有見過劉娣抽煙,可她並沒有被我這劣質帶勁的黃山嗆到,看來以前沒少抽過。
我半開玩笑的道:「你也抽煙呀,前陣子就在這兒,你還教育我戒了呢。」
劉娣說道:「以前跟教授在野外考古發掘,經常熬夜,偶爾抽兩支。」
我又從煙盒了拿出一根,抽了一半,然後對劉娣說難道真不管岳西了?
劉娣沉默了許久,道:「劉陽,這事兒要是擱在你身上,你會怎麼做?」
我聳聳肩,表示有些無奈。
我理解劉娣此刻的感受,30年前拋棄自己的母親,現在忽然冒出來,好像還被人要挾似得,擱誰身上都不好辦。
身世是劉娣無法割捨的痛,他知道劉娣在心底深處一直想追查自己的身世。
於是我說:「恭喜。」
劉娣一愣。
我道:「你知道了你的身世,你的親生母親還在世,還不值得恭喜?」
劉娣道:「恭喜你妹。」
我道:「既然對方能找到這裡,不論我們怎麼做,都躲不掉他們的,這件事依我看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天去鳳陽,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當年岳西離開的原因?不想知道這30年來她過的怎麼樣?她畢竟是你的生母,血濃於水是你永遠無法逃避的事實。」
「他媽的。』
劉娣忽然低低的咒罵了一聲,將煙蒂丟在了腳下,用鞋尖狠狠的擰了幾圈。
我看劉娣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從衣兜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
她接過,問我裡面是什麼。
我示意她打開看看。
她狐疑的打開,小盒子里有許多金飾,她一愣,以她的閱歷學識自然一眼就看出這些飾品都是純金的。
我跺跺腳,指著地面,道:「上次在古井將軍冢里,我和小威摸了十幾個金餅子,其它的都被我們瓜分折現了,這是最後一塊,本該是你的,但直接給你你肯定不收,上次去四川前我拜託九姐找人打成了手鐲耳環,前天就想給你,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小舟村以前很窮,劉娣家尤甚,當年劉娣去北京上大學,還是在村裡挨家挨戶起的學費與生活費,這家一百,那家五十,針頭線腦就更多了,劉娣讀研的時候就開始有獎學金與國家對考古專業的重視撥下的專款,能養活自己了,村裡各家各戶這才停止了接濟。
大爺爺與大奶奶膝下無子,就劉娣一個閨女,一直想讓劉娣招一個上門女婿,前兩年借了不少錢,花了所有的存款,給劉娣在老屋後面蓋了三間的小洋樓,所以劉娣一家這些年過的都很拮据。
她沒有談過對象,沒有買過什麼名牌,牛仔褲都洗的發白,起碼穿了好幾年,一看我送她這麼多金飾,一時間眼珠子都綠了。
我看她的反應,心中到是有些苦悶。
劉娣這傢伙進過無數古墓,成天摸著國家級文物,只要留點心眼,順幾個出來一輩子吃喝無憂,可是她在古墓地宮裡,卻對那些價值連城的冥器視而不見,還一再囑咐我和小威不要犯錯誤。
劉娣抬起頭看向我,忽然很古怪的說了一句:「你送我這些做什麼,難道想泡我?」
我打著哈哈,道:「你忘記啦,在四川的時候你就當著所有人說你是我媳婦。」
「呸!」
她伸手掂了一下金飾,接近一公斤重,道:「現在的金價大約300元一克,這些東西當金塊倒賣起碼也值十幾萬,我這個人窮慣了,手機都是連微信都下載不了的老古董,100塊錢足以讓我節操全無,你忽然送我這麼貴的硬通貨,我怕我純潔的心被你的黃白之物污染,從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我推脫道:「這是你應得的那份,收下吧,明天去鳳陽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總要給大爺爺大奶奶留點棺材本。」
劉娣一愣,慢慢的將手縮了回去。
然後她歪著腦袋看著我,道:「你和小威,在九姐那裡兌了多少錢?」
我咧嘴一笑,道:「三百多萬。」
「什麼?」
劉娣大叫一聲,道:「三百多萬就分我這麼點?」
我沒敢說出小威這傢伙在白狼王地宮裡順出來的那個純金面具,那玩意有七八斤重,做功精細,融合了犬戎族的文化,那才是無價之寶,弄到拍賣行去,沒個八位數是不可能的。
不過那白狼王的黃金面具關係太大,縱然再也值錢,也不敢貿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