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年命斷，天意難為
「怎麼回事？因為什麼？」我前天去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出事了。
「還不是他那房子，就因為這個惹上了官司，被人告上了法院。」
「告上了法院？他那房子又不拆遷，又沒產權糾紛的，怎麼會這樣？「這確實是沒想到的。
「其實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聽他說是他以前女朋友的弟弟。現在非要告他，說他霸佔屬於他的房子。」馬全有是這麼說的，但我卻不信，男未婚女未嫁的，霸佔什麼財產，想訛人吧！
「唉，你去看看我哥吧！順便幫幫他，把那房子的事解決了。否則，他這輩子算是毀了。」馬全有怎麼這個語氣，這屬於扯皮官司，打不贏的，怕什麼？
「馬全有，虧你還說自己專業。賣房子，你能不懂行嗎？肯定是告不贏的嘛！」說出去不嫌棄丟人，這法律意識，堪憂啊！
「馮大頭，你少在這說風涼話，你以為我哥為什麼急著要搬呢，還不是因為這個。」馮大頭是他給我起的諢號，當然是因為我頭大。
「你小子沒說實話，你哥那房子頂多是有些晦暗之氣，並不是很嚴重。在江邊濕氣重很正常，但那個角落特別的黑，裡邊絕對有事，你不說我幫不了你啊！」我也不算是危言聳聽，我只是覺得這官官司來得蹊蹺，一般像這樣的情況，男女雙方沒結婚，不怕分房子的。女方的弟弟來追也沒用，就是耍賴，臉上不好看罷了。
「你小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眼睛毒。實話跟你說吧，那房子是女方的父母送的，現在他弟要結婚，才上趕著想要回來。」我嗅到了一絲詭異的味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那個女人不直接來要，要讓她弟出面呢？」怪不得問他哥房子來路的時候，他有些難以啟齒。
「這個.這個你自己去問我哥吧！」又是這個態度，馬全有和他哥果然是堂兄弟，吞吞吐吐的，不說實話，總讓我自己猜。
「行，我今天就再去你哥一趟。但是車費你要報銷啊！「我決定打車去，讓馬全有破費破費。
「報銷就報銷，這事搞定了。我請你吃魚翅席都行。」聽馬全有這樣講，我倒有點不詳的預感，他平平日死摳，這次如此爽快，這活有風險。
我立即出門，打了車報出了馬全有堂哥的地址，很快有司機接了單，既然有老闆付賬，我特地需選了專車，還是豪車保時捷Panamere，別說豪車的體驗是不錯的。坐在車裡想象著自己是富二代，坐著跑車瞎浪，這個體驗也很不錯。
上了車我就又開始刷新聞，還沒等我開始搜，標題就出來了。
【開電驢玩手機，古樹砸死一少年】
是了，是了有圖有真相。點開文章看，果然出事了，那個被古樹砸到的少年當場斃命。還真像我爸說的那樣，看來妖邪之事是真的了。一出來，就害了條命。罪過，罪過。
路過古樹那裡的時候，剛好遇上塞車。也難怪又是紅綠燈，又出了這樣的新聞，市民們肯定要來看個究竟的。
「唉，就是這裡。昨天砸死個人，當場斃命，人生在世難說哦！」司機是個年輕人，語氣里卻滿是疲憊。
「是呀！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常的。」我透過後視鏡，打量了他一下，這個哥們兒印堂青黑，眉心長了顆十分明顯的青春痘，眉毛散亂。我估計近期財運不佳，心火也旺盛，就答了句句話。
「是啊，你說沒事就看看手機，低會兒頭的功夫，一條命就沒了。這裡我常開，天天從樹底下過，從來沒出過事，偏偏就是昨天大風颳倒了，這也算是命中注定了。」司機似乎也頗為感慨。
「哥們兒，說句話你別介意啊！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可以考慮去放點生，拜個神什麼的，把心放寬了。別往歪處想，人活一輩子，好不好命都是自己的，沒什麼過不去的。你以後福氣大著呢！別別擔心啊！」我看他山根提拔，鼻頭有肉，是個好相貌。就是眼下有個坎，過去了也就好了。
「大哥，你會看相啊！」這哥們兒一個猛殺，差點把我頭撞上，好在後邊沒追尾。
「略略懂皮毛你先好好開車，開車。不然就真出事了。」關鍵是我還在車上呢，這小夥子這麼孩著急。
」那行，我靠邊你給我看看唄。指點指點。「這司機估計是有點病急亂投醫。
「不了，不了，我會的我全說了。剩下的得靠你自己，記住一個字，慢。切記心燥。得了到地方了，我就下車吧！」其實還沒到，不過我想走走，看看江景。哥們見我拒絕，也不敢多說，靠邊放下我邊開走了。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電話，馬全有的堂哥叫馬全福。好俗氣的名字，和他這個人一點也不相配，怎麼說他哥也還算是一表人才，這名字聽上去卻像個暴發戶。
「喂，馬哥。我是小馮啊！我在你家附近，你能不能出來一趟。呃，我在.我在你們家陽台對面的河堤上，你等會就直接過來好了。」我在電話里，不跟他說得太詳細，其實我今天找他來這裡是有別的用意。
那天在馬全福的房子里，我就發現了，可能這黑氣跟這江有關係。陽台上的江景的確很不錯，看著很開闊，但實則也是一種直刀煞。俗話說曲水有情，直水無情，這麼平坦筆直的江面，不聚財也不聚氣。也不算是個好風水的房子，再加上黑氣蔓延，估計是這江里有別的東西。
我邊走邊觀察，在河堤上可以看到兩旁還有些水上人家停靠在岸邊。但是很奇怪兩岸種植的花花從草草並不茂盛，反而是一股萎靡之氣。按道理說，河岸的泥土應該算是肥沃的，畢竟微生物很多，養料也豐富，怎地如此凋零？！
我凝視江面，夏天正是汛期，河水渾濁，都是黃泥捲入其中，隱隱的帶著咆哮之意。突然我彷彿看到江面有個漩渦，黑氣衝天。旋轉著旋轉著，轉出一個滿身烏青的小孩兒，手舉著個三叉戟，凶神惡煞朝我的方向湧來。
不好，這小鬼不是人。我揉揉眼睛，怕是我自己看錯了，正想咬破中指畫符震他一下，千鈞一髮之際，馬全有的堂哥來了。
「小馮，你怎麼約我來這兒？」馬全福從背後叫住我，我抬眼一看，那烏青小鬼已經沒有了蹤跡，江面依舊流水湍急，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