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紅裙女人的身份

「阿琴就是宋娟的孩子？父親是「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就是阿琴的爸爸寧建軍。」鍾阿姨一語道破，這麼多年了，阿琴那孩子過得一直不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他沒有找過宋娟嗎？」怎麼說他們也有個孩子，為什麼會不聞不問。

「我們那個年代，這種醜事，躲還來不及，哪裡敢敲鑼打鼓的找人啊！只知道寧建軍他媽，也就是工會林主席，嫌棄阿娟是個孤兒，又沒文化，所以一直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但但他們還是.」這種不名譽的事情，鍾阿姨有些說不下去。

「反正就是阿娟有了孩子，還生了下來。當時她認為只要有了孩子，寧建軍就會和她結婚，林主席就會同意他們的婚事，結果最後寧建軍還是娶了別人。阿娟很傷心，她說要把孩子交給寧建軍，之後自己就解脫了。」鍾阿姨說到關鍵處，自己還擦了擦眼角的淚。

「那你們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這個宋娟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但是她是怎麼死的，卻沒人知道。

「大概是火災前一個星期，我就沒見過她了。阿秀你呢？」鍾阿姨用胳膊捅了捅林秀。

「我我也是.」林秀眼神閃爍，語氣遲疑，肯定沒說實話。

「林阿姨，你想清楚了嗎？你真的沒有再見過宋娟？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還是想清楚再回答我比較好。」我覺得這林秀這些年過得也不太好，她一定也知道些什麼，否則剛才她不會一口咬定宋娟死了。

「其實，在火災那晚，我見過宋娟。「林秀小心翼翼的說出真相。

「你見過她？在哪裡？我怎麼不知道。」鍾阿姨性子急，事關人命，她也顧不得了。

「就在著火的倉庫門口。我剛和老黃從廠里出來，就看到她在倉庫門口東張西望，好像在等什麼人，當時我看她剛出月子，臉色蒼白，加上她又偷偷摸摸的，我就沒上去打招呼。事後，她就不見了。她她當時就穿著那條紅色的碎花裙子！」我幾乎可以想見，林秀在樓里看到紅裙女人時有多驚恐，她沒想到那晚匆匆一眼，即是永別，更想不到宋娟還遊盪在樓里！

「你你怎麼不早說。這些年，你都不告訴我，還騙我說她可能去哪裡打工了，你的良心怎麼過意得去？阿娟和我們是好朋友啊！當年我們那麼要好，你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嗚嗚嗚.嗚嗚嗚.」鍾阿姨不顧其他人的眼光，在咖啡店裡就開始哭起來。

明白了，難怪阿琴會沒事，原來女鬼就是她媽媽。所謂母女連心，可能阿琴能感應到宋娟的痛苦，而宋娟也以她自己的方式，陪伴著她的女兒。

「不對，那究竟宋娟是怎麼死的？」林秀說看到宋娟在等什麼人，還鬼鬼祟祟的，估計這個人不太能見光，那還能有誰，應該就是阿琴的父親寧建軍，可是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寧建軍到底有沒有赴約？當年的真相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寧建軍按照林主席的安排和阿琴的后媽結婚後，感情一直不好，再加上他們之間還橫著阿琴。這樣的生活也幸福不了，終於還是離婚了。林主席在紅樓建好之後，突然得了老年痴獃，也不認識人，沒幾年就病死了。只剩下阿琴一個孩子，可憐得很。「鍾阿姨心眼兒挺好，看來時常照應著阿琴，否則一個花季少女，獨自居住在紅樓，肯定很危險。

「鍾阿姨，林阿姨謝謝你們。這件事情，我大概是知道因果了，我會去找阿琴的父親問清楚的，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們。還有，今天的事，我希望你們不要說出去，包括紅裙女人這些，否則對外不好交待。可以嗎？」我知道要解決這紅樓的問題，關鍵在於宋娟的死，弄清了這一點，就可以化解宋娟的怨恨之氣了。

「可以，可以。小馮啊，是我們要謝謝你。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往外說的。」鍾阿姨連連保證，林秀也跟著點頭，她們應該會保密。畢竟這種事，說出去太匪夷所思，會被當成精神病關起來的，她們沒傻到這個地步。

「小馮，如果如果你見到宋娟，幫我告訴她，我.很想她。」鍾阿姨臨走撂下這麼一段話。我心裡一軟，她是真的關心宋娟。

我點點頭，算是答應了。聊了這麼久，她大概是知道我不是普通的房產經紀，但也沒有點破，可可能她是希望我超渡超渡宋娟吧！

告別她們二人，我來到903再次造訪阿琴，今天是星期六，她應該不用上學。

「阿琴，阿琴，我是馮雲上。你在家嗎？」我敲響她家的大門。

「誰啊？」應聲的是個男人，難道是寧建軍，哪敢情好，不用費事了。

「您好，我是好夥伴置業的經紀，馮雲上，為房子來的。」先迷惑他一下。

「哦，來了。」門打開了，果然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看來這個就是寧建軍了。

「您好，我是馮雲上，我前幾天來過了。阿琴接待的我。」阿琴從男人的身後冒出頭來，朝我笑笑，這男人就把我讓進了門。

「您好，我是房主寧建軍。有什麼事跟我說好了。」男人還蠻保護阿琴的樣子，實在想不出他就是那那個拋棄宋娟的男人。

「寧先生，您好。我今天來，是為了紅樓的事。這樓里經常發生奇怪的事，你想必也聽說過吧！」我決定一步一步慢慢來。

「這些都是他們亂傳的謠言，我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我覺得挺好的，沒什麼問題啊！」寧建軍語氣鎮定，表情無異，看來要讓他說出真相不容易，得下點猛料。

「寧先生，請恕我直言。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個叫做宋娟的女人嗎？」本來想慢慢來，但寧建軍的態度讓我改變了策略，準備殺他個措手不及。

「你說什麼？」寧建軍唰的一聲站起來，面色鐵青，立即對我下逐客令。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們家不歡迎你，你出去，出去！」寧建軍粗魯的拉著我，將我向外推去。

「你不知道，或許阿琴想知道。」我甩開他的手，阿琴有權知道真相。

「你你到底是誰？」寧建軍一愣，沒想到我竟然知道阿琴和宋娟的關係。

「爸，你們在說什麼？我應該知道什麼？」阿琴不解的在我們兩人身上來來回回。

「阿琴，進房間去。我們大人說話，你小孩子不要聽。」寧建軍預感到我的來意不善，他不想讓阿琴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為什麼不敢讓阿琴聽，你心裡有愧是嗎？這麼多年，你就沒有想過找宋娟嗎？還是你根本就知道她已經死了，所以，不需要找呢？！」我聲疾色厲，怒斥寧建軍這個負心漢，說不定等會他還是個殺人犯！

「你你..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這麼多事？」寧建軍被我嚇得不清，話都說不利索。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馮哥，你說的宋娟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爸不想讓我知道？！」阿琴受不了我們繼續打啞謎，情緒也逐漸激動。

「她就是你爸照片上的女人！」我揭開了殘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