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那人一驚,回過了頭來。陸睿失聲叫道:「羅剎!」此人青面紅髮,可不是近來惹得人心惶惶的羅剎又是何人?陸睿自然也聽駁足羅剎之名聽得多了,不由自主低頭去看那羅剎的腳,這一看又是一驚,那羅剎從上到下裹得嚴實,一身黑衣外加黑色披風,哪裡看得到赤足?陸睿冷笑道:「你不是那個駁足羅剎!」

那羅剎更不理會他,那柄短刀仍是對著凌羽刺下,直取要害。陸睿此時已奔到近處,伸手去格羅剎的短刀。

羅剎不提防他居然功夫不錯,一揮刀把陸睿震開。陸睿還要搶上,那羅剎袖中忽然飛出一條銀絲,纏住了他脖子,越勒越緊。陸睿不出片刻已喘不過氣來,羅剎手上加力,眼看著陸睿就得斃命當場,右手又揚了起來,短刀直插凌羽心房。

陸睿此時只覺眼前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了,突然聽到自己兄長陸定國的聲音大喝道:「放開我弟弟!」跟著頸間一松,整個人「砰」的一聲栽倒在地上。陸睿雖從小隨其母學武,但就算過招也不過點到為止,何時跟人這麼性命相搏過?一時間只在那裡喘氣,半日起不了身。

陸定國原是擔心陸睿,一路尋了過來,再不提防在此地又見羅剎。見那羅剎一見自己便想走,陸定國喝道:「哪裡走?」他剛才跟羅剎雖只交手一招,已知此人功夫也未必比自己為高了,冷笑道,「現在走,就沒這麼容易了。」

那羅剎一言不發,疾往後退,陸定國哪裡肯放,冷笑道:「我知道了,你見著我就跑,不是因為怕打不過我,而是怕我認出你來,所以連話都不敢說一個字。好,今日就讓我把這張羅剎鬼臉揭下來,看看你又是哪一個!」說著又朝那羅剎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笑道,「你這扮得可差遠了,不就是尋常夜行衣?就這張面具還好,還能矇混過關!」

他一邊說,一邊手下也沒停。大代尚武,也絕不嬌縱子弟,陸定國十歲出頭就上陣殺敵,前些時候被「羅剎」所挾、朋友所叛的一肚子怨氣,此時全發作到了面前這個「羅剎」身上,不出十數招,那黑衣羅剎就左支右絀,敗象環生。陸睿這時已爬了起來,看凌羽無礙,鬆了一口氣,又去看那幾個少年,卻是個個被一刀割喉,死狀甚慘。陸睿叫道:「大哥,抓活的!」

「抓活的」這種事,陸定國向來不太會做,那戰場上千軍萬馬,見著敵人便砍殺,何來「抓活的」一說?劍下頓了一頓,那羅剎瞅著這空隙,猛地向後一閃,退了數丈。陸定國冷笑道:「你還能跑不成了?……」

一語未畢,只見黑衣羅剎左手連揮,數顆鴿蛋大的鐵丸對著他和陸睿、凌羽飛了過來。陸定國年紀雖輕,但長在軍中,該有的見識自然是一樣不少,一見著這鐵丸就面色大變,來不及多想,回身一把拉了陸睿,一手抓了凌羽,倒退急掠。陸睿也驚得一張臉發白,大叫道:「是葛氏的火器……」

這電光火石間,陸定國是自知要送命在此了。此火器珍貴,雖不能多用于軍中,但他是知道厲害的,在這數丈之間,足以把自己這些人轟個粉身碎骨。忽聽得「啪啪啪」接連巨響,一連響了十數聲,陸定國勁力已衰,「撲通」一聲重重地摔了下來。回過頭去一看,卻見著黑煙瀰漫,那數顆鐵丸在半空里盡數炸開,竟如滿天煙火灑落一般。

張夫人手執黃龍刀站在一旁,刀如練,面如霜。陸定國大喜,叫道:「母親!」一手扶了陸睿起來,另一手還抱著凌羽。

「定國,沒事兒吧?」張夫人問道,「還好我趕過來了,否則你們……你們都……」任她當年如何叱吒江湖,此時也是聲音發顫。陸睿道:「母親,沒事兒。多虧大哥趕過來護著我!」

張夫人看了陸定國一眼,眼神十分溫柔,道:「你這孩子,就是定不下心來學武,若是肯把我這刀法學好了,上一回,還有這一回,又怎會遇險?」

陸定國「嗨」了一聲,道:「母親,現在說這個!那個羅剎呢?您怎麼沒阻住他?」

「葛氏的這火器,誰敢迎其鋒芒?」張夫人道,「將我阻了這片刻,他便逃了,追也追不及了。」

陸定國叫道:「我這就叫人去追……」

張夫人緩緩搖頭,道:「沒有用。」她頓了一頓,道,「這個女子脫了那身黑衣,回到石窟寺中,混到人群里,誰能找得出來?」

陸定國與陸睿同時失聲叫道:「女子?那個羅剎是個女子?」

「就是個女子。」張夫人道,「若看錯了,我這老臉都沒處擱啦。嗯,而且年紀應該不大。」

她說著去察看凌羽頭上的傷,道:「無妨,就是挨了一下子。」默然片刻,道,「你們兩個,別說是我救了你們的,知道了嗎?」

陸睿奇道:「母親,這是為什麼?」

「母親,瞞不過那吳震的眼睛。」陸定國道,「這有何妨!」

張夫人緩緩搖頭,面上卻有古怪之色。半日,道:「你兩個別把這事到處去說,聽見了嗎?越少人知道越好。葛氏的火器難得,他們家是不敢給尋常人的,再重金也不敢,這件事,有古怪。」回頭向石窟寺方向望了一眼,道,「方才那鳳凰銜書火起,我就疑跟葛氏有關,只有他們才能把火器用成這樣子。」

陸定國道:「葛氏早已歸我大代所用。」

「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張夫人道,「你休去深究,交與廷尉寺查去,以免引火燒身,明白了么?」見陸定國臉上有不忿之色,便道,「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聽我的話。」張夫人說罷轉身便走,不見她手抬足動,頃刻間便不見蹤影。

陸睿再看那幾個少年,咽喉都被一刀割斷,不由得一個寒戰,道:「依母親所言,那羅剎是個女子?竟如此狠毒!」

陸定國道:「那羅剎想必意在凌羽,只是凌羽與這幾個孩子在一起,才不得不把所有人一起殺了。」

陸睿看了看還昏迷中的凌羽,小小的一張臉雪白,不過就是個孩子模樣,又是可憐又是可愛。「誰會想要害他?這麼乖巧的樣子,跟只小貓兒一樣,怎麼下得了手!況且,他可是皇上御封的天師啊!」

「……大概正是為了這個吧。」陸定國沉吟道,「他日日在皇上身邊,聽說上次端午宴出了事,連皇上的膳食都是他侍候。說不定,礙了什麼人的事……」

這時見吳震已率人穿過小橋趕了過來,想必也是聽到了方才巨響。陸定國又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段時日這般多事!你也小心些,不要到處亂跑!」

陸睿道:「大哥你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你忘啦,我也快二十了。你十幾歲就上戰場了,偏只有我,老是待在家裡。」

「你多陪陪母親,打什麼仗!」陸定國道,「戰場上那刀劍可是不長眼的,若是你有什麼差池,母親得多傷心?」

陸睿望著他,道:「大哥,母親對我跟對你,是一樣的。」

「這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更要照顧好你,不能讓她傷心。」陸定國道,「你去找母親,跟她一同回府。這裡有我就是了。」

******

凌羽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不僅疼得要命,還像是塞了一堆棉花,沉沉的。一睜開眼睛卻看到陸定國,凌羽奇道:「怎麼是你?我在哪裡?」忍著頭疼左右看了看,自己仍是在樓閣裡面。「明淮哥哥呢?他去哪裡了?」

陸定國看他有些糊裡糊塗的,也不知是不是被砸了頭,便問道:「你不記得了嗎?」

那一砸砸得不輕,凌羽此時還頭痛如絞,只道:「我……我……」終於記起裴明淮說過讓自己等著他,這時一看,月上梢頭,早過了不知幾個時辰了。眼圈一紅,道,「他說叫我自己玩著,他一會便回來,這又是騙我。」

陸定國見他此時想不起來方才之事,心道也好,便道:「他早回來了,可正好撞上那詔書被焚的異事,太子就叫他一道了,讓我來跟你說上一聲,晚些再來接你。我來了,可你偏又睡著了。」

凌羽聽著,不疑有他,頓時笑了,道:「那我等著他便是,我們還要坐船回去呢。」

陸定國下了樓,正好見裴明淮急匆匆地過來。裴明淮一回來便從蘇連那處聽了來龍去脈,實是震驚,擔心凌羽,忙趕了過來。陸定國招呼道:「淮州王,借一步說話。」

裴明淮雖然心急,但陸定國是太子面前的紅人,也不好開罪,只得跟他走開。陸定國站定,回頭道:「淮州王,你既帶了人出宮,就該好好照應。你說丟下人就丟下了,他差一點就死了!」

「是,東郡王說得是。」裴明淮無話可說,想起來都是一身冷汗,「今日多謝東郡王與令弟相救了。」

陸定國道:「我說這話不是要你謝。你淮州王辦事一向穩妥,怎的在那小鬼身上如此輕慢?怎麼說也是御封天師,皇上面前最得寵的。」又道,「我方才跟他說,你不是丟下他走了,而是跟著太子去辦事兒了,淮州王待會別在他面前說漏了嘴。」

裴明淮道:「多謝陸兄。」望了陸定國片刻,問道,「敢問一句,陸兄素來並不喜凌羽,今日怎麼……」

「我看見那小鬼巴巴地等著你,又被丟下了的樣子,忽然想到我小時候了。」陸定國笑道,「太子宮中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多了去了,但太子向來跟我最好,形影不離。可是有一日,沈鳴泉來了,太子就老是陪著他,帶他出去散心,我要跟著去也不讓我去。我就巴巴地看著,現今我都還記得我那時候的樣子。」

裴明淮不料他提到沈鳴泉,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陸定國又笑道:「太子待沈鳴泉,真是沒話可說,心都掏出來了。沈鳴泉往死里害他,竟還不讓我說一句他的不是。我倒不是真討厭南朝人,我母親不也是!我是恨這沈鳴泉無情無義,連帶著也不信像蔣少游這樣的人。不過丘陵的事出來,我也想通了些,連丘陵這樣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也是如此,什麼南人北人,也沒什麼差別!」

說完便走,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道:「我那弟弟挺想跟小鬼結識的,若是閑了,讓他們一同玩兒。」

裴明淮笑道:「改日必攜凌羽登門道謝,謝陸兄兄弟二人仗義出手,也當面謝過令堂相救之恩。」

陸定國奇道:「你知道是我母親……」

裴明淮不由得一笑,道:「今兒有幸,見識了黃龍刀。若非黃龍刀,又怎能在葛氏火器威勢下全身而退?」

陸定國甚是得意,還想再說上兩句,忽見吳震過來,一臉晦氣之色,無論誰看著都恐躲之不及。忙道:「我先走了,還要去見太子。」

吳震見陸定國要走,便站在一旁,待他走遠,問道:「平日這東郡王不是跟你不怎麼樣嗎,今兒還在這裡說話?」

「東郡王是直性之人,太子身邊有這樣人是福氣。謝他一百次都是不夠的,否則今日凌羽若出事,我實不知如何是好。」裴明淮想著仍覺慄慄,壓根不敢去想若是陸睿晚到一步,或是張夫人不曾隨後趕到,該當如何?「聽說跟凌羽一同玩耍的幾個孩子都被殺了?」

吳震一張臉更黑得跟雷公一樣,道:「都是一刀割喉,有個背上還挨了一刀。此人狠毒無比!凌羽身上沒見著刀傷,衣裳卻染了血,我看恐怕那個孩子是撲過去想護著他,才被多砍了一刀。凌羽被一猛撞,給撞到了頭,才暈了過去。你千萬別跟凌羽說那幾個孩子是因他而死,上次耿嬪的事已經讓他自責得很,若是知道……」

裴明淮道:「這何須你多言?」

吳震兩眼盯著他,問道:「明淮,東郡王和他弟弟險些死於葛氏的火器。我知道這東西你常年攜在身上……」

「現在沒有。」裴明淮道,「自回京后就沒帶在身上了。好好的我帶這個做什麼!」

吳震道:「那你可知道,什麼人能把這樣的東西弄到手?」

裴明淮道:「都存在庫中,也有記數,一查便知。你讓阿蘇查去,我先去看看凌羽。」說罷丟下吳震,快步上樓。凌羽正坐在榻上揉頭,一見他便笑了,叫道:「明淮哥哥!」

裴明淮在他身邊坐下,拉了他細看。凌羽被他看得奇怪,問道:「怎麼啦?」

「我……是我不好,沒跟你說上一聲,就隨著太子去了。」裴明淮道,「讓你在這裡等了我半日。」

凌羽道:「本來也沒什麼的,只是後來看到鳳凰被燒了,連吳大哥都過去了……」說著又覺得頭痛,道,「睡個覺也能睡得頭這麼疼!」

裴明淮伸手去摸他的頭,好在並未見血,否則還真不知如何掩過去。替他揉了幾下,道:「要不,你再睡一覺,睡醒了就不疼了。」

凌羽打了個呵欠,道:「你這一說,我又想睡了。」說著就蜷在了裴明淮身旁,笑道,「你給我當枕頭,別走開啊。」

裴明淮見他好好的,莫說是當枕頭,當什麼都是願意的,當下笑道:「好,我不走,你睡便是。」

見凌羽伏在自己膝上,不出片刻,呼吸便變得綿長細密,知道他是睡著了。輕輕拿了個隱囊塞在他頭下面,放輕腳步走了下去,迎面便碰上蘇連和薛無憂。裴明淮示意二人不要說話,一直走到凌羽決然聽不到的地方,才問道:「如何?」

「那道詔書是我擬的。」蘇連道,「擬好后便放入錦盒,後來讓侯官交與神部。誰也不會去打開看皇上詔書,我已一一查過,無論是從宮裡送到此處,還是放於鳳凰口中,都有數名侯官親自監督,也是怕再出事兒。這幾名侯官是我親隨,絕無問題。」

裴明淮道:「那就是在宮裡出的事兒?你在哪裡擬的?」

蘇連苦笑道:「還能在哪裡,永安殿啊,皇上一說,我便跟著擬了。但擬了后我就擱在那處,也不曾立即送去神部,總放了幾個時辰……」

裴明淮道:「那就是能進永安殿的人了。」見蘇連面上神色尷尬,奇道,「怎麼了?有話不能說嗎?」

薛無憂在旁道:「我今日拉著西河出來散心,陪她去永安殿跟陛下回稟一聲,正好遇到兩位武威公主。她們二位今日入宮問長公主的安,也去永安殿見了陛下。」

裴明淮道:「沮渠宜琦和沮渠宜瓊?怎麼又是她們?上次尉府出事,就是往她二人頭上栽贓嫁禍,這一回怎麼又來了?」

本章知識點

雲岡石窟在北魏時代的盛況

九宮系列中一再出現的武周山石窟寺,就是現在大同(平城)的雲岡石窟,至今仍然堪稱壯麗。不過,如今已只存石窟,而「寺」,幾乎已經看不到了(有少數清代重修的窟前檐保留了下來),畢竟木結構的建築難以保存。不過,如今雲岡石窟附帶的靈岩寺,整個建築結構乃至細節都極具匠心,就像大同明堂一樣,是北魏平城時代考古和研究成果的結晶。如果去雲岡石窟,靈岩寺值得一看,它不是一座普通的仿古建築,包括寺中那座五級佛塔,還原度極高。

在北魏中後期,隨著文成帝復興佛法,開鑿雲岡石窟,民間造像也同時盛行,石窟也不只是皇帝祭祀的場所,大概也是對民眾開放的。北魏皇帝提出了以佛教「敷導民俗」,所以在武周山石窟寺開法會吸引民眾參與是符合他們這一指導思想的。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資料可以提供給我們有關雲岡石窟佛誕法會的線索了,不過,從《洛陽伽藍記》關於北魏遷都洛陽後節慶法會的記錄,可以一窺其盛況。

「四月四日此像常出,辟邪師子導引其前。吞刀吐火,騰驤一面;彩幢上索,詭譎不常。奇伎異服,冠於都市。像停之處,觀者如堵。迭相踐躍,常有死人。」

「四月七日京師諸像皆來此寺,尚書祠曹錄像凡有一千餘軀。至八日,以次入宣陽門,向閶闔宮前受皇帝散花。於時金花映日,寶蓋浮雲,幡幢若林,香煙似霧。梵樂法音,聒動天地。百戲騰驤,所在駢比。名僧德眾,負錫為群,信徒法侶,持花成藪。車騎填咽,繁衍相傾。時有西域胡沙門見此,唱言佛國。」

很難想象,遷都洛陽后一下子就能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果說是繼承了在平城時代武周山石窟寺的習俗,是合理的。遺憾的是,實在沒有文獻來供我們回溯當年雲岡石窟的法會節慶盛況,在《蘇莫遮》這一段裡面,我已經用盡了所有能在歷史裡面找到的隻言片語,以及所有的想象力。例如《水經注》中說,武周水水量十分豐富,於是平城鹿苑建成后,「鑿渠引武周水注之苑中,疏為三溝,分流宮城內外」,古代的雲岡石窟是「山堂水殿,煙寺相望」,所以在小說裡面處理成了平城貴族游武周山石窟寺常常坐船過去,遊船泛舟可能確實是當時的時尚。關於武周山石窟寺,在九宮系列第一部《九宮夜譚》之八《菩提心》,有更全面細緻的描述。

石窟寺並不僅僅是作禮佛之用,也一樣地充滿了生活氣息,「百戲」佔據著重要的內容,甚至雲岡石窟中至今還保留著「攀緣木樁」這樣的雜技壁畫,在佛教洞窟(寺廟)中,這樣的主題是很罕見的,可以說,這是世俗與宗教的融合。

魏晉南北朝百戲興盛,種類十分豐富,大概可以分為雜技類、幻術類、格鬥類、徘優類、傀儡戲類、雜舞類、假形扮飾類等。《蘇莫遮》中提到了一些,「胡檐橦」屬雜技類,明元皇帝所好「五兵」屬角抵類,「火中生蓮」屬幻術類,「魚龍曼延」屬假形扮飾類(那條比目魚就是魚龍曼延的角色),「水轉百戲」屬傀儡戲類(用水運轉的木製傀儡)。在這裡不再贅述,感興趣的可以自行百度。

「鳳凰銜書」多說一句,這是後趙石虎時候的玩意兒,使用方法和目的都跟《蘇莫遮》裡面寫的差不多,《鄴中記》有載。關於火藥,在《九宮夜譚》之二《偷天劫》的知識點介紹過了,南北朝火藥還遠不成熟,常常都是道士煉丹的副產品,所以,九宮裡面善用火藥的家族姓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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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天闕2:蘇莫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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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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