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學法
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孫老頭身上打著繃帶，正用力地推我：「林濤，別睡了，你是不是又中了什麼魔怔了！」
魔怔……什麼魔怔……我頭腦暈暈沉沉地，好半天，才想起了自己身上發什麼了什麼事：「是李冰！我好心好意把他拖回來，結果他轉手把我給掐暈了！這貨現在恢復過來了么，我非得讓他給我賠罪不可……」
「你說什麼胡話呢！」孫老頭眼神奇怪地上下打量著我：「你過糊塗了？李冰前天晚上就去醫院了，想讓他賠罪你去醫院找他去……」
什麼前天晚上？這跟昨天他掐我有什麼關係？我這會還沒反應過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而且腦子也一直暈暈沉沉的，就跟睡得時間太久沒睡醒一樣。
看著孫老頭一身傷勢的凄慘模樣，我就想到了劉琳那場驚心動魄的追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后怕地說道：「真沒想到劉琳居然那麼厲害，把你傷成這樣……孫老師您中的屍毒治好了嗎？」
孫老頭不說話了，他斜眼打量著我，一直看得我莫名其秒了，才慢吞吞地說道：「林濤，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么？」
昨天？昨天不就是掉了什麼勞什子的百鬼夜行陣，我們三個人差點團滅么？
「記得，我去通知學樣那邊撤離，然後陷進了什麼百鬼夜行陣，差點就死了，後來你們倆都中了屍毒，我還差點被李冰給掐死……」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孫老頭打斷了：「這是前天發生的事，你居然忘了昨天的事？站著別動，我給你查查看你身上是不是出了毛病。」
說罷，孫老頭拿出那個周天羅盤，念念有詞地繞著我轉了一圈。看到孫老頭又開始念咒施法，我僵著身子一都不敢動，等著他施展神通。
按孫老頭的意思，現在居然已經是第三天了，也就是說，昨天還發生過某些事情，但我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努力回想著自己的記憶，但大腦中一片混沌，稍微一想就覺得腦子一陣陣的漲痛，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檢查一圈，孫老頭什麼問題都沒查出來，無奈地放下了羅盤。看到我探究的目光，孫老頭給我解釋道：「昨天我本想帶著你去把那十三個和尚給除了，沒想到我中了那神秘人的暗算……就是二十年前出資修學校那個人！老子這次吃了大虧，差點沒逃出來，要不是提前準備了手段，說不定這次就栽了！」
「我逃出來后，才發現你跟兩個過路的一塊撞進了鬼打牆，還被那個正主給盯上了。幸虧我留了後手，才沒出大事。你當時還受了傷，我懷疑是不是不留神摔住了腦袋什麼的……」
孫老頭說我受了傷，但我卻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異樣。但如果說是碰住了腦袋的話，還真有這個可能。
因為現在我腦袋就痛得要命！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記不起來了，但我卻隱隱地還能記得，我在夢境中被一個無形的惡魔折磨，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潛伏在我夢中隨時出現。我從生理到精神上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起身照照鏡子，鏡子中人鬍子拉渣，滿臉晦色，才三四天工夫，就明顯瘦了一大圈。
再這麼下去，就算沒被惡鬼殺死，也遲早會在夢裡被折磨死！
孫老頭沒沒有注意到我的情緒，而是陰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事。遠處的天空慢慢露出了一抹魚肚白，眼看，天就要亮了。
良久，孫老頭才一拍巴掌，站了起來：「失憶的事暫且不說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林濤，地宮的事你不用管了，如果只是面對鬼魂，哪也沒什麼可怕的，但現在有其它人摻合進來了……」
「你記住，這世上永遠都是人比鬼可怕，會玄門法術的人，比普通人可怕百倍！」
「我原本是想讓你回家避避，但是你已經被墓里那些正主纏上了，它們記住了你的氣息。要是沒我照看，你就會跟那兩個警察一樣，被人給奪了魂魄。輕則變成植物人，重則直接見了閻王爺。」
「所以，你得先跟我點防身的法術，就算我不在，你也不至於白白丟了性命！」
學法術？我怔了一怔，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畫面中孫老頭也是鄭重其事地要我跟他學法術，但也只有這麼一個片斷，再之後就是一片混沌不清了。
果然，孫老頭接著又說道：「我這一身本事學得繁雜，但主要是有兩大類。一類是玄門正宗的術法，畫符念咒，中正平和，但失了入門基礎，所以練得並不精深。一類是巫蠱祝由之術，不過這類法術太過陰損，用之傷身，也容易招惹是非。兩種術法都能安身立命，你想學哪種？
在孫老頭的解釋下，我漸漸分清了兩者之間的不同。巫術不必多說，是一種專門用詛咒殺敵的邪術，雖然也可以利用它對付一些幽冥厲鬼，但畢竟是一種害人的邪術，按孫老頭的說法，這東西反噬自身，不要緊要關頭不能輕易使用，而且萬一碰上了別的前輩高人，指不住對方萬一腦袋進水，來個斬妖除魔怎麼辦？
雖說現代社會殺人犯法，但這群人毀屍滅跡的水平更高，當真是死了都是白死。
蠱這個東西據說是苗人利用各類毒蟲毒草製作的殺人於無形的東西，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但電視電影里可沒少渲染這東西的可怕。特別是製作的過程，一堆堆蠕動的毒蛇毒蟲生吞活噬才能養出一隻蠱來，光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另一頭的玄門道術，按孫老頭的意思是，他只會畫個符咒，因為缺了修練的法子，符咒威力並不強。但憑著各類材料，真論斬妖除魔的威力，卻比祝由之術更甚。只不過因為是道家正統的東西，入門很難，孫老頭二十多年前退休的時候就開始學道，到現在也不過只是學了個皮毛。
最後，孫老頭總結道：「祝由術入門易，威力強，但是使用有諸多限制，用多了會短命。玄門道術入門難，後勁足，還沒有任何影響，你打算選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