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這就學成了？
聽上去兩種都不完美，但也都很有用，一時半會之間，確實很難抉擇。但是……為什麼不能有第三種選擇？
「呃……我兩種都學可以不……」我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
孫老頭又好氣又好笑。他似乎是想發火，但又強行按捺住脾氣，沒好氣地說道：「只要你有那個能耐！貪多嚼不爛，老頭子花了二十年才勉強入門，我看你怎麼才能把兩頭學精！」
說完，孫老頭打開他的書櫃，低下頭翻了很久，才摸出一個筆記本丟給我：「拿著，這個是我初學道術時寫的筆記，我把那些道家的術語都翻譯過來了，你先看看，然後我再指導你怎麼修練。」
筆記本很古老，是那種黑皮翻面本，封面上有不少破損的地方，裡面的書頁也開始發黃了，看樣子這個筆記本比我年齡都大。
翻開頁面，我才發現孫老頭的字體居然這麼漂亮，不愧是老一代的教育工作者。只可惜這裡面全都是繁體字，我看得也是吃力無比。
時間一分一秒地漸漸流逝，我雖然看這本筆記看得很吃力，但也勉強能看得懂。根據孫老頭自己的心得，道術除了那些修養身心的呼吸念法，說穿了就是利用這世界上無處不在的一種叫真炁的東西加以傷敵，治療，探尋的手段。只有掌握了真炁，才能畫出真正有法力的符咒，通過各類符咒，道術才能千變萬化，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
而這本筆記就著重講了怎麼樣去感悟真炁加以凝練。孫老頭一共記載了三種法門，分別是呼吸法，服餌法，運功法。呼吸法就是以一種獨特的呼吸手段，在每日天光未開之際，採集日月朝氣，凝練道家真炁。服餌法就是所謂的外丹術，只可惜孫老頭自己也不懂這個，僅僅點明了有這法門，並無修練內容。運功法又分靜功與動功，是一種即可強身健體，又能上陣殺敵的修練法門。孫老頭對於這個著重最多，顯然侵淫已久。
但是純粹的文字功法，我想破了頭皮都不知道是怎麼修練的，只能把目光先轉到第一層的呼吸法。再怎麼說，人天生就會控制自己呼吸，這個法門也是最容易掌握的。
按著筆記上的記載，五心向天，抵舌吞津，食氣入腹，感悟真炁！
也就在同時，我周身的肌肉齊齊一顫，肚皮一陣猛烈的收縮，剛吞下去的氣息噗地一聲全吐了出來，而且這口氣吐得很怪，不僅僅是腹中之氣，就連肺里的氣息也全吐出來，胸腔壓縮得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出了什麼事，這時候也沒法去想了，強烈的窒息感讓我下意識地大口吸氣，在本能的驅使下，我幾乎忘了一切，只能拚命地去保持著自己的呼吸。
漸漸地，從一開始的斷斷續續，慢慢開始變得呼吸悠長，每一個呼吸之間幾乎要達到三十多秒。隨著氣息漸漸穩定下來，我腦中一片清明，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地步，只是周身肌肉的震顫卻從未停止。而在震顫之中，一絲絲奇妙的力量，正從肌肉中慢慢滲出，漸漸彙集。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我是被一陣強烈的飢餓感驚醒的。一睜睛就看到孫老頭搬著把椅子坐在我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我的樣子簡直跟看到了什麼稀世的珍寶一樣，目光熾熱的恨不得能把我吃下去一樣。
我被他盯得全身發毛，蹭地一下就跳了起來。但馬上腳下一晃，差點沒失去平衡。剛才坐的時候太長，腳都麻了！
孫老頭就那麼盯著我，好半天，才語氣僵硬地說道：「林濤，你之前真的什麼都沒學過？」
「完全沒有……怎麼了，難道我方法弄錯了？」
「沒錯，我只是想說，恭喜你，你已經入門了……」
這就入門了！不是說入門極難嗎？孫老頭自己也花了快兩年的時間才入門的嗎？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發愣。
我知道自己從來不是聰明人，也沒有什麼學習的天賦，不然也不會只讀了大專就得出來工作了。孫老頭雖然看上去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老頭，但他在舊社會時代就已經考上了大學，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就連這麼厲害的天之驕子也花了兩年時間才勉強入門，我就坐了一小時不到就練成真炁？開什麼玩笑呢！
「孫老師，您是不是弄錯了？您不是說得好幾年才能入門嗎？我這才剛學了一小時呢！而且我也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什麼異常……」
「好幾年入門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知道別人需要多久。不過你一小時就能凝練真炁，看來，你很有學道的天賦……「孫老頭的語氣仍然是難以致信，卻沒那麼僵硬了。頓了一頓，他又說道：「坐著不動，自然感覺不出任何異樣，只有畫符運功的時候，你才能察覺出真炁的作用。就說我吧，老頭子今年九十了，如果是平常人，早就老得連路都走不動了，但自從我修練真炁之後，體力強健，從不生病，身體好得跟幾十歲的壯年人有得一拼。這還只是真炁極小的一個作用，至於其它妙用，到以後你自然就明白了！」
怪不得孫老頭身體素質這麼強！我之前就疑惑，一個九十多的老頭怎麼有這麼好的體能，就連我這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都比不過他。一開始我還以為孫老頭故意把年齡說大了，現在看來，原來都是他修練道法的原因啊！
按孫老頭的說法，他僅僅是入門，就已經百病不侵，體壯如牛了，如果修練到深處，會不會返老還童，長死不老？
就跟吃了不死葯一樣……
咦？我為什麼會想到不死葯？
想到這裡，我按下心中疑惑，順口問道：「孫老師，如果一直這麼修練下去，到最後會不會成為仙人，長生不老？」
孫老頭摸摸鬍子，眼中也露出了憧憬的神色：「仙人嘛……我是沒見過，但還真聽說過，名山大川之中，就隱藏著不出世的仙人……不過我這輩子是沒指望啦，你自己倒可以試試……」
「但長生不老那是絕不可能的！就算仙人也做不到！仙人只是功法高深，但他們也會受傷，也會死亡，就連張三丰真人也活了不到兩百歲，這世上哪有長生不死的人呢？！」
果然，長生不死，真的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嗎？
所謂的不死葯，也只是一個個的傳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