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0章  會害羞的木頭

他身姿挺拔，五官清秀，一頭長發被墨色髮帶高高束起，倒是有一種撲面而來的少年感，膚色白皙得異於常人，想來應該是因為常年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訓練，曬不到陽光，所以才呈現這樣的狀態。

這樣的容貌在世間的確是少見。

雖然他不過只是一個安慰，身份並不怎麼尊貴，但是比起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這個暗衛的身上有一種隨和的氣息，讓人更願意去親近。

就在這一刻，顧無憂對這個暗衛突然非常的感興趣了。

既然自己要完成自己的復仇大業，讓那個口蜜腹劍的太子殿下為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讓那個只想著利用自己的男人失去她現在所有的這一切，那麼自己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孤軍奮戰，不可能只憑藉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自己當然是需要更多的人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需要更多的人對自己伸出援助之手，這樣自己的力量才能更加的強大，自己才能夠更加有機會讓太子殿下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將。

那麼留下這個暗衛對自己來說，或許會有很大的幫助。

畢竟自己這個身手的確是太差了，若是想要做些什麼危險的事情，恐怕靠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如果能有這個暗衛來幫自己執行任務的話，說不定自己會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一步呢！

而且管家都已經說了，這個叫隨安的暗衛，是所有暗衛裡面最出色的那一個，看來自己的眼光的確是挺不錯的，這一挑就挑中了最好的那一個暗衛。

如果真的能讓這樣的人為自己所用，讓這樣的人認自己為主子，這也能夠證明自己的實力了。

再加上這個暗衛長得的確是挺好看的，有這麼一個人整天守護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單純只是欣賞他的容貌，就已經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了。

不過這個暗衛怎麼有那麼一點奇怪呢？

暗衛每天都過著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按理來說都應該是那種冷酷無情的性格，天塌下來都不會有任何的害怕，無論面對什麼樣厲害的對手都能夠坦然。

可是這個暗衛一直在偷偷地看自己，卻從來不願意和自己的目光對視。

而且自己剛才明明已經感覺到這個暗衛的視線了，可是當自己看向他的時候，這個暗衛又突然移開了目光，似乎對自己有那麼一點好奇心，但是又怕自己發現。

如果這個暗衛像其他的那些人一樣，與自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把自己當主子一般供著，那麼自己說不定對這個暗衛不會有這麼大的興趣，說不定壓根就不會注意到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偏偏這個暗衛好像有那麼一點害羞，自己還真的有點希望這個暗衛能夠真的成為自己身邊的人呢！

既然這個暗衛沒那個膽子看自己，那麼自己就只能主動出手了，自己倒要看看這個暗衛到底能夠害羞到什麼地步！

「你怎麼不看我呀？其他的暗衛，我只要把目光放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都抬起頭來與我對視，眼神之中滿是對我的尊敬。可是這麼多人裡面，只有你好像對我不屑一顧，一句話也不願與我多說，甚至連看我的想法都沒有。難道你平日里見慣了漂亮的女孩子，所以覺得我長得一般，並不願意把我當做你未來的主子一般對待，並不希望成為我的暗衛，並不願意日後保護我，所以才不願意搭理我嗎？難不成我是什麼妖魔鬼怪，你多看我一眼，我就會吃了你嗎？」

「管家都說你是最優秀的暗衛了，想來你平日里應該完成過不少厲害的任務，這手上也應該沾過不少人的鮮血，應該沒有什麼值得你害怕的人物吧！難道你會害怕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我長得有那麼凶神惡煞嗎？讓你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如果你要是不願意成為我的暗衛，覺得我沒有那個資格可以成為你的主子，覺得我沒有資格得到你這麼一個手下，那麼你完全可以不來到這裡，又何必在我面前擺臉色呢？」

「沒，沒有，」十一臉更紅了，他收緊了雙拳，「二小姐您長得很好看，不像妖魔鬼怪，美得不似凡人。二小姐是屬下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姑娘，怎麼可能讓我沒有膽子看呢？」

只是他說這句話的聲音實在是太低了，聽在顧無憂的耳朵里，就彷彿是蚊子在嗡嗡叫。

「你說什麼？」

顧無憂向前邁了一步，用手輕輕勾起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看向自己。

目光對視那一刻，兩人都有些失神。

顧無憂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單純的眼睛。

似在月光照耀下的清泉，瀲灧生輝，又像林間迷路的小路，無辜可憐。

而十一見到就在自己面前的顧無憂，看著那傾國絕世的容顏，呼吸加快，心砰怦直跳，紅暈迅速湧上耳根，雙手都快被掐出血了。

「屬下俗人，比不得二小姐。屬下並不是不願意看二小姐，並不是不願意成為二小姐的下人。只是二小姐是鎮國公府的嫡女，是國公爺的掌上明珠，身份如此尊貴，而屬下只是一個小小的安慰，身份何其的卑微，有什麼資格可以與二小姐目光對視呢？這不是對二小姐的不尊重嘛！」

「能夠成為二小姐的暗衛，自然是屬下的榮幸。如果二小姐真的看上了屬下，如果二小姐真的願意把身家性命交到屬下的手中，真的願意讓屬下從此負責，二小姐的安危，那麼屬下自然是願意為二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能夠服侍在二小姐的身邊，這種求之不得的好事，屬下怎麼會拒絕呢？只不過能不能夠成為二小姐的人，這全憑二小姐做主，並不是我自己主動要求就可以輕鬆完成這件事情的。屬下只是不希望二小姐覺得屬下冒犯了您，所以屬下才沒有那個膽量真的與二小姐對視的。」

「屬下自以為屬下這樣做才是最妥當的行為，這才是一個做奴才應該盡的本分。只是屬下沒有想到二小姐會不喜歡屬下這樣的態度，這的確是屬下沒有考慮周到，是屬下的錯誤，還請二小姐原諒屬下，不要與屬下斤斤計較。還請二小姐給屬下一個機會，能夠允許屬下成為您的暗衛，日後保護您的安危，日後為您效力。」

聽了暗衛的這一番話，顧無憂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原本只是想稍微試探一下這個暗衛，並不是真的打算逼問這個人，也並沒有打算讓這個暗衛這麼早就表明了她對自己的忠心。

畢竟她與這個暗衛私底下根本就沒有什麼接觸，這個暗衛現在之所以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之所以現在有可能日後成為自己的屬下，無非就是得了自己父親的命令，無非就是在執行自己父親的任務。

但是想來在這個暗衛的心中，自己的父親才是他名正言順的主人，而自己只不過是他的目標，至於留在自己的身邊，也不過只是自己父親交給他的任務，他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真的當做他的主人一般對待。

所以自己一開始也只是想逗一下這個小暗衛，沒有想到自己如此輕輕鬆鬆的，就可以套到這個男孩的話，自己三言兩語之間就可以讓這個小男孩對自己坦誠相待了。

剛才這個小男孩連和自己對視都不肯，現在怎麼嘴皮子突然如此利索了？

不過，這個暗衛剛才那些話的確是說到自己的心裡去了。

自己當然是希望能夠有一個厲害的人幫助自己，但是自己找暗衛最重要的一個原則就是，這個人一定要對自己忠心耿耿，絕對不能夠有朝一日做出背叛自己的舉動，絕對不能夠在背後給自己捅刀子。

忠心就是一個暗衛最重要的品質。

而自己眼前的這個暗衛，顯然就讓自己非常滿意了。

想到這裡，顧無憂忍不住沖眼前的這個暗衛點了點頭。

一旁的林管家見狀，估摸著顧無憂是對暗衛十一感興趣，就順水推舟地替十一說話。

「二小姐的眼光當真是不錯！十一可是這一批暗衛中最出色的一個了！不僅做事謹慎，心思縝密，而且武功高強，身手比其他暗衛要高出一大截呢！毫不誇張地說，您如果把這一個暗衛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麼其他的暗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了。只要有這麼一個人日後貼身保護著您，那麼，不管其他的人想要對您做什麼手腳，不管這外面的人有什麼想要傷害您這個咱們鎮國公府的嫡女，十一都可以替您解決這些麻煩，您完全不需要操心這種小事情。」

「上次在二小姐您的院裡面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導致二小姐您昏迷不久了這麼長時間，說到底，還是因為二小姐您院里的人太少。如果二小姐身邊有這麼一個得力的下屬，那麼就算是再發生這樣的火災，想來十一也可以瞬間就把二小姐從熊熊烈火中救出來，二小姐自然也就不會受那麼大的罪了。就為了這件事情，國公爺一直內疚了很長時間，一直在後悔，為什麼沒有早早的安排暗衛留在二小姐您的身邊，這樣二小姐也不至於差點就丟掉了性命了。國公爺十分重視為您挑選暗衛的事情，一直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把咱們鎮國公府裡面能力優秀的暗衛送到二小姐您的身邊，一定要確保二小姐可以在鎮國公府裡面平安無事，確保曾經發生的那樣危險的事情不會再出現在二小姐您的身上。

「這次國公爺交給我的任務，我自然要好好的把這個任務完成。再說了，我也是看著二小姐從小長大的，早就把二小姐您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只是我這個本領的確是有限，平日里又一直待在國公爺的身邊，自然不能夠時時刻刻陪伴著二小姐，不能夠替二小姐解決這麼多的事情。要是能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人守護著二小姐，那我也算是放心了，不用一直牽挂著二小姐，也可以輕鬆地完成國公爺交給我的任務，不辜負國公爺對我的信任了。」

「不是屬下在這裡過度地誇大十一的能力，而是十一的本事在咱們鎮國公府裡面，可是有目共睹的厲害。國公爺之前曾經見過十一，還說他可堪大用呢！自從國公爺見識到了十一的本領之後，每次有了重要任務的時候，國公爺總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把這樣的任務交給十一去完成。十一也沒有愧對國公爺對他的這一番信任，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咱們鎮國公府忠心耿耿，一直對國公爺十分的尊敬，從來沒有搞砸過任何事情。凡是交給十一的任務，他總能夠順利地完成。想必他一定不會讓二小姐失望的。」

林管家看著顧無憂的臉色，開口詢問：「二小姐可要收了他？我只是看二小姐這般的注意到這個暗衛，想來也是對他頗為欣賞吧！既然二小姐有心找一個更好的人保護自己，那麼這個暗衛就是二小姐您最好的選擇。就算是他日後不討二小姐您的喜歡，二小姐也完全不必要搭理這個暗衛，就讓他留在您的身邊，也算是給二小姐您留了一個擋箭牌。這樣的話，我也方便回去和國公爺交差呀！否則若是我回去告訴國公爺，您隨便挑了一個暗衛，並沒有把咱們鎮國公府最好的暗衛留在您的身邊，恐怕國公爺會覺得我沒有盡心去辦這件事情，日後仍然會一直擔心您的。我看這個暗衛和二小姐您的確是非常的投緣，不如二小姐就讓這個人日後保護您吧！」

「我倒是喜歡，我第一眼看到這個暗衛的時候，就被他吸引住了。這麼多人裡面，我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而且這個暗衛的確是最與眾不同的那一個。剛才這個人的回答，我也的確是非常滿意的。如果真的要在這些人裡面挑選一個留在我的身邊，讓他成為我的屬下，那麼我自然是十分中意這個叫十一的暗衛了。」顧無憂點點頭，雙手抱胸，盯著十一的反應，「而且既然林叔叔和父親大人都非常認可這個暗衛的能力，那麼我還有什麼拒絕他的理由呢？哪怕只是為了讓父親大人日後能夠不總是擔心我的生命安全，我也不會讓父親大人就這樣失望的。林叔叔您平日挑人的眼光一向是非常的好，咱們鎮國公府裡面所有的下人都是您精挑細選培養的。既然這個十一都能讓林叔叔您這樣毫不猶豫地誇讚他，看來他的確是有過人之處。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願意了。」

一聽這話，林管家頓時喜上眉梢：「二小姐，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呀？您是主子，他們是奴才。奴才服侍主子，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哪有是否願意這一說呢？二小姐您可是咱們國公爺的掌上明珠，是咱們鎮國公府身份最尊貴的嫡女，能夠服侍在二小姐您的身邊，能夠成為二小姐您的下人，那是多少奴才眼巴巴盼望的好事情呀！這樣的好事從天而降落到自己的身上，自然是喜不自勝的，怎麼可能會有任何的猶豫呢？再說了，這個暗衛是從小就生活在咱們鎮國公府的，是鎮國公爺做主收留了他，才讓他在鎮國公府裡面有了一席之地，才讓他能夠過上吃飽穿暖的生活，不至於流浪街頭，無依無靠的。」

「咱們鎮國公府可是給了這個暗衛一個重新生活的機會，他為咱們鎮國公府完成任務，效忠咱們國公爺，對咱們國公爺忠心耿耿，這也是他回報咱們鎮國公府恩情的表現。國公爺把保護二小姐您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他除了接受，難道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再說了，平日里這些暗衛要完成的任務可是相當危險的。稍有行差踏錯的地方，這些暗衛很有可能就這樣丟掉了脖子上的這個腦袋，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這些暗衛身上每個人都有很多的疤痕，那都是在執行任務時不小心受的傷。但是如果日後他能夠留在二小姐您的身邊，能夠成為二小姐您的貼身暗衛，那麼，從今往後，十一自然就不需要再過那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自然也就不需要繼續完成那樣危險的任務。這些暗衛的去留，自然是由二小姐您來決定了。怎麼能輪到他們自己做主呢？」

「能夠平平安安地過日子，這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呀！並且如果這個暗衛日後能夠得到二小姐您的信任，那麼，他從今往後在咱們鎮國公府裡面的地位也就不同於以往了，自然也要比尋常的安暗衛身份更加尊貴一些。如今，對於國公爺來說，二小姐您平安無事，就是國公爺最看重的事情了。若是能夠確保二小姐您平安無事，那麼十一也就算是解決了國公爺的心腹大患，日後自然能夠得到國公爺的信任，自然能夠讓國公爺更加高看他一眼。既能夠改善如今的生活，又能夠有更好的前程，這對於十一來說是兩全其美的好事情，他不可能不看到這些利益的。二小姐您根本就不需要在乎十一想不想成為您的暗衛，這件事情的決定權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中，所有的事情只要二小姐您一句話就可以輕輕鬆鬆地完成，這個十一絕對沒有那個膽量敢反抗二小姐您的決定。只要二小姐您開口讓這個暗衛留下來，那麼，日後十一就會成為二小姐您的貼身保鏢，負責完成二小姐您交給他所有的任務。」

顧無憂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面向十一溫言開口。

「我身邊的確需要有一個人保護我的安全，我也需要一個屬下能夠為我分憂解難，否則日後我指不定還要遇到更加棘手的事情，說不定還會面臨更大的危險呢！既然你的身手那麼的厲害，又那麼的有本領，想來你一定能夠承擔起這樣的一個責任，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日後若是有你在，我也可以非常的放心，也就不用整天提心弔膽，為了能夠活下來而絞盡腦汁了。而且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吸引到了，實在是與你非常的投緣，方才會與你多說了幾句話，想要知道你對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你是否願意跟隨我呀？」

「如果你想要成為我的暗衛，那麼我自然是很歡迎你的。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不願意接下這樣的一個任務，想要繼續過以往的生活，那麼我也不會勉強把你留下。我會尊重你的決定，不會借著自己鎮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就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我需要的是一個完全對我忠心的下屬，而不是不服從我的命令，一心只想著離開我，一心只想著背叛我的人。這樣的下屬不管他多麼的有本事，不管他多麼的厲害，我都不能夠選擇相信他，我都不願意把我的性命交到這樣的人手中。」

「你若答應，日後你就是我最信任的貼身暗衛，若不願…」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十一突然打斷了。

「屬下願意！」

「從今往後，屬下心甘情願做二小姐的影子，生死相隨，永不背叛！」

十一彷彿瞬間迸發了無窮的勇氣，他昂起頭，挺起胸膛，眼神無比堅定。

一眼望去，顧無憂好像能透過他的雙眸，看到他那顆對自己絕對赤誠的忠心。

「日後二小姐就是唯一的主人了。主人在上，請受屬下一拜！」

話音剛落，十一單膝下跪，懷著無比的敬意向她行禮。

「不必如此，快起來吧！」

顧無憂趕忙俯身將他扶起來，唇邊難掩笑意。

「好了，天色已晚，今日就到這裡吧！」

「十一我留下了。其他的暗衛，林叔你帶他們下去吧。」

「這剩下的人，二小姐您都不滿意嗎？」

林管家仍站在原地，鍥而不捨地追問著。

「嗯？」顧無憂還未反應過來，輕蹙雙眉，「不是只選一個嗎？」

「他們都挺好的，只是十一更合我的眼緣。」

「那就好。」

「老奴還以為其他的暗衛，二小姐都沒看上呢！這可就不好向國公爺交差了，」林管家嘆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按國公爺的吩咐，只要二小姐滿意，這些人都可留下。」

「十一跟在二小姐身邊，其他的人日後就守在院內，防止再有今日這樣的意外發生，一定保護二小姐的安全！」

顧無憂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點點頭，同意了林管家的說法。

「既然是父親的意思，那就由林管家做主吧！」

「那老奴就不打擾二小姐休息，先帶他們下去安排了。老奴告退。」

林管家領著其他暗衛退下后，十一仍然獃獃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一個杵在地上的木樁子。

「你喜歡如今的名字嗎？」

十一頓了許久才回答：「沒有喜歡不喜歡，屬下身為暗衛，一切都要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不能考慮自己的事情。」

「只要主人喜歡，怎麼稱呼屬下都可以。」

「哎！」

顧無憂忍不住扶額，深深地嘆了口氣。

好好的一個男孩，怎麼就被訓練成這個樣子了？

如今這面無表情的樣子，和剛才其他暗衛一點區別也沒有啊！

若不是剛才他臉紅的模樣實在是太引人注目，自己可不想讓個木頭整日跟在自己身後！

不過既然他已經是自己的貼身暗衛了，日後還有很長時間，自己可以慢慢改變他。

自己一定要讓他明白，就算他是自己的暗衛，他也可以有自己的思想。

就算自己是他的主人，自己也不會剝奪他的自由的！

「對不起，主人！」

「是屬下的錯，屬下知錯了！」

「請主人饒恕屬下！」

顧無憂還沉浸在思考之中，一旁的十一卻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只是這一次，他的眼中沒有之前的堅定，反而充滿了悔恨之意。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呀？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你哪裡犯錯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啊！」

顧無憂完全被十一的這番舉動給嚇住了，雙手托在十一的胳膊上，卻不敢用力把他扶起來。

這才剛起來，怎麼又跪下了？

這個暗衛，自己實在是搞不懂了！

「主人您剛剛嘆氣了，這就說明屬下說的話惹您不開心了。」

「身為暗衛，不僅不能為主人排憂解難，反而給主人添亂，這就是屬下的錯！」

「屬下任憑主人責罰！」

顧無憂聞言，俯下身去，微光之下略轉眼眸。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知錯了，那你現在告訴我，剛才究竟是你的哪句話惹我不開心了呢？」

十一的身體頓時僵住了，他張嘴想說什麼，卻一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